不愧是满街女子,掷果盈车的状元郎。只是一想到他和江映雪的苟且,我就直泛恶心。
季宴礼仿佛没看到我一脸的冷漠,挡在路中央。「宋姑娘,我陪嫂嫂前来礼佛。
可寺中已无净室,能否偏劳姑娘,带我嫂嫂去骆夫人的净室一坐。」「不能。」我想也不想,
冷声拒绝。季宴礼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惊喜地看向我。我顿时有些不安,
侧着身子绕过了他。没走几步,却听季宴礼又喊了一声:「卿卿。」我脚步一顿。
这是前世婚后,季宴礼替我取的小字。他果然也重生了。季宴礼看我驻足,
语气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你也回来了。卿卿,岳父大人说要问问你的意见。等你点头,
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回转身,略带薄怒地看向他:「今日之前,你我并不相识。
季大人请自重!」季宴礼的表情,微微凝滞。沉默片刻,他又摇了摇头,
自信地笑了起来:「你骗不过我。你一向温柔善良,对嫂嫂更是礼敬有加。
若不是后来……我定要把景阳过继给嫂嫂,你也不会留下心结。「你放心,这一回,
我一定会把景阳留在你身边,由你亲自教养。」见我不语,季宴礼顿了顿,
更是放柔了语气:「嫂嫂今日也不曾来,我不过是拿话试你。」我怔了怔。眼前的季宴礼,
像变了个人似的。前世,我跟他哭诉季景阳不肯叫我「娘」,直呼我为「宋宁婉」。
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当时一脸不耐烦:「我就说把景阳过继给嫂嫂,你非不肯。
如今他不认你,硬巴着有什么意思。」我张了张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季景阳刚过满月,
他就借口让我好好休养,把孩子抱去了江映雪的屋里。若不是江映雪在背后挑唆,
季景阳又怎会不肯叫我一声「娘」。后来,季景阳还劝我:「伯父无后,你若不肯让我过继,
就让阿爹肩祧两房,娶了伯母吧。」当时我尚不知他们早有苟且,
更不知道自己再也没能有第二个孩子。反复思量,终于还是同意过继。直到临死前,
我才知道江映雪早就买通下人,一直往我的饮食里掺绝育药。想到这里,
我再也不想探究季宴礼为何改了主意。总之这一世,我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索性就冲他笑了笑:「季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和人议亲。
父亲说要问我意见,不过跟你客套罢了。」季宴礼闻言,自信从容的笑脸上,突然有了裂痕。
4「你在跟谁议亲?」季宴礼沉声问我。前世我死时,他已经爬到兵部尚书的高位。
这话一问出,就带着几分权势的威压。我的心,不由抽痛了一下。前世我带头捐出半副嫁妆,
也是帮圣上解了燃眉之急。季宴礼当时就是兵部左侍郎,后来能当上兵部尚书,
跟这事也不无关系。可季宴礼不知从哪听说,我曾和骆骁指腹为婚,便怀疑我另有私情,
足足一个月没来我房里。江映雪也在府里散播谣言,暗戳戳说我不守妇道。
连刚学会说话的季景阳,都会冷不丁地冲我喊:「宋宁婉、野男人。」幸好我重生了。
这些痛苦的往事,决计不能再来一遍。我抿了抿唇,语气带上三分冷意:「这是我的事,
与你无关。」季宴礼的表情又舒展开来,有种尽在掌控的淡然。「卿卿,你别跟我置气。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这辈子定会补偿你。」他温言软语地说着,
像前世每一次哄我听话那样。我沉默地看着他。就是这张嘴,骗了我一次又一次。
季宴礼却以为我又被哄好了,竟是无比自然地,就过来拉我的手。我赶紧把手藏在身后,
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正要怒斥他两句,就见骆姝正朝我快步走来。我只好收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