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暮色林诗语踩着暮色回到小区时,院内正乱成一锅粥。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救护车的鸣笛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在人耳膜上刮出刺耳的钝响。居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成密不透风的圈子,窃窃私语有人"跳楼"。她住的秋水苑不是什么高档社区,灰白色的居民楼里住满了为生计奔波的中产阶层,
《血浸青梅梦成殇》是葡萄架上的蜗牛在原创的现代言情类型小说, 傅昭林诗语是《血浸青梅梦成殇》的主角,小说描述的是:却是那句刻在骨髓里的"去死"。"傅昭......"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颤抖。指尖抚过他苍白的……
1血染暮色林诗语踩着暮色回到小区时,院内正乱成一锅粥。
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救护车的鸣笛像是一把生锈的刀,
在人耳膜上刮出刺耳的钝响。居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成密不透风的圈子,
窃窃私语有人"跳楼"。她住的秋水苑不是什么高档社区,
灰白色的居民楼里住满了为生计奔波的中产阶层,
谁也没想到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悲剧会突然降临。林诗语本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可当她发现警戒线围住的正是自己那栋楼时,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透过人群推搡间露出的缝隙,她看见了那抹刺目的米色。那是她亲手给傅昭买的衬衫。
记忆突然在耳边炸开,今天早晨,她曾对着傅昭歇斯底里地喊:"傅昭,那你去死啊?
"当时他的脸瞬间白得像桌上那杯他刚为她倒的牛奶,指节捏着摔碎的水晶杯碎片,
一下下地往掌心按。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淌,在米白色的地砖上开出妖冶的花,
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固执地一片片捡拾着那些支离破碎的玻璃。
此刻那抹米色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领口处还沾着几星暗红,像被揉皱的纸团。
人群的议论声突然变得很远,她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林诗语的指尖在发抖,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皮肉里,却浑然不觉。她机械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
那些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突然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蜂群,在太阳穴附近疯狂震动。
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米色,她的脚步才猛地踉跄了一下——早上出门前,
傅昭还穿着这件外套,半跪在玄关处攥着她的手腕,
眼底布满血丝地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此刻的他静静地躺在地上,
像是睡着了一般。可那摊从他耳后蔓延开来的血迹像是毒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心脏,
那股凉意让她窒息。她跪坐在他身侧,喉咙里像是塞着团浸水的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
颤抖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曾经总是温暖干燥的掌心,此刻却冷得惊人,
像一块被扔进冰窟石头透着蚀骨的寒意。
指尖划过他虎口处那道旧疤——那是去年她发脾气时摔碎红酒杯,
他徒手去捡碎片时留下的。当时他也是这样一声不吭,任鲜血滴在她新买的地毯上,
只是沉默地把她按在怀里,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可现在,他的手掌松弛地张开着,
任由她的指尖抚过那道早已结痂的疤痕,却再不会蜷起手指回握住她的手。
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她听见自己发出破碎的呜咽,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潮水般涌来:他总是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块方糖,
记得她生理期会腰痛,甚至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个小愿望。而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却是那句刻在骨髓里的"去死"。"傅昭......"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颤抖。指尖抚过他苍白的脸颊,
终于敢在这一刻直面自己的心——原来那些争吵、那些冷战,
都抵不过此刻他身体渐渐冷却的温度。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那些所谓的"失望"和"厌倦",不过是她不敢承认爱意的借口。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外套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终于肯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那熟悉的心跳声,
再也没有那声带着笑意的"小语"。远处传来警笛声,人群开始骚动,
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紧紧攥着他渐渐僵硬的手指,她终于承认,
她林诗语还爱着傅昭......"2梧桐旧梦他们的故事如同骤雨初歇,
来势汹汹的相遇撞碎了时光的琉璃盏,却在余韵未散时仓促谢幕,徒留满地潮湿的遗憾,
在记忆里洇开一片片水渍。林诗语生长于嘉南市的梧桐巷,
父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母亲在重点中学任教,
作为独生子女的她像被捧在掌心的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优渥的家境滋养出她开朗明快的性子,整个人像只不知愁的百灵鸟,
银铃般的笑声总能穿透小区的每一个角落。
命运的齿轮在她十岁那年悄然转动——十一岁的傅昭随着调任的父亲搬进了同一个小区。
那个喜欢穿着蓝色T恤衫,笑起来时眼尾会微微上挑的少年。
两家的大人因工作往来频繁走动,两个孩子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
他们踩着晨光结伴上学,放学后蹲在巷口逗弄流浪猫,
甚至曾合伙把邻居家的鹦鹉偷偷装进书包里"带它旅游",
被各自家长揪着耳朵罚站在梧桐树下。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院里的梧桐树见证过他们被欢乐浸透的每一个日子,
见证过傅昭把获奖的素描本偷偷塞进她的书包,也见证过她把新发的草莓橡皮掰成两半,
塞给总说"不用"的少年。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十五岁那年,林父因工作调动,
举家迁往另一座城市。离别那天,傅昭站在火车站台,往她手里塞了个纸袋就匆匆跑开。
她打开时,发现里面是本素描册,
猫、学校的紫藤花廊、她抱着满分试卷蹦跳的模样......最后一页是未完成的速写,
只画了她半张带笑的侧脸。起初他们还隔着电话线分享生活碎片,
她会兴奋地描述新学校的樱花树,他会说起又得了哪个绘画比赛的奖项。可随着学业加重,
电话那头的忙音越来越长,聊天框里的消息渐渐沉底。直到某天发现,
她看着手机里停留在三个月前的"晚安",
突然意识到那个曾在暴雨天把伞全部倾给她、自己半边身子淋得透湿的少年,
已经成为记忆里模糊的剪影。3再度重逢后来的日子里,
她偶尔会在路过文具店时想起他指尖的铅笔灰,
会在闻到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时想起他身上白衬衫的味道。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闪过脑海,
又很快被生活的琐事淹没。她以为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却不知命运早已在暗处埋下带刺的伏笔,等待着多年后的重逢。
缘分的妙处或许就藏在命运的褶皱里。大二那年,柳絮如雪花般飘满校园小径,
林诗语抱着一摞厚重的专业书,在好友"再不来占座就没位子啦"的催促声中,
像兔子般往图书馆狂奔。春衫轻薄,跑起来时马尾在脑后甩出活泼的弧线,
却没注意到前方转角处突然出现的身影。"砰"的一声闷响,
她结结实实撞进一堵带着冷香的"人墙"。怀中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她捂着被撞得发懵的额头蹲在地上,连珠炮似的道歉:"对不起!
真的不好意思......我、我太着急了!"话音未落,
头顶响起一道清润如泉水的男声,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同学,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疼?
"她仰头望去,只见逆光中站着个颀长的身影。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他半蹲下来帮她捡书。
待他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林诗语听见自己心跳漏了半拍。他五官深邃如工笔画,
眉骨利落,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他身上有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混着图书馆特有的纸墨味,让人想起初春解冻的溪水,清冽中带着暖意。"给,你的书。
"他将整理好的书册递过来,她慌忙接过书,耳尖发烫:"谢、谢谢!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关系,下次跑慢点。"他笑着直起身子,
身高足有一米八,连帽衫的抽绳垂在胸前,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林诗语忽然注意到他胸前别着枚校徽,金属材质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多年后林诗语一直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和那对装满星辰的双眸。
那是久别后的第一次正式重逢,命运的伏笔在时光里静静舒展。图书馆那次短暂擦肩而过,
她只当他是校道上匆匆而过的陌生人,甚至在和朋友闲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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