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光重回京城的那天,我正在宫中调香,一滴花露未落,心却先乱了。顾铭忽然走进来,声音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只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三年前
古代言情小说《心动是场局,谁都逃不掉》,是作者四七六十八精心原创完成的,主要人物有顾铭赵晨光,小说故事内容梗概: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锋利如刀。"关于赵晨光,你知道多少?"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她向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块与我腰间玉佩极……
赵晨光重回京城的那天,我正在宫中调香,一滴花露未落,心却先乱了。顾铭忽然走进来,
声音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只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三年前,
那场雪夜你哭着叫他别走的样子吗?」我手一颤,香盏落地,碎声清脆。
他低头捡起我脚边的玉佩,那是我及笄那年送给赵晨光的信物。「若你还在等他,
我转身就走。」顾铭说,眼神却落在我眼角红痕上。「可如果你已放下,那我想问你一句。」
他顿了顿,嗓音低哑——「这次,我能不能赢他一次?」01血色残阳将战场染成一片赤红,
我踩着松软的沙土,靴底不时碾过几块被血浸透的碎石。远处传来伤兵的**声,
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李军医!这边还有伤员!"副将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快步走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撞上了一堵人墙。铁甲冰冷,撞得我鼻尖生疼。"抱歉,
我——"抬头看清那张脸的刹那,我的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十年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初,只是眼角添了几道风霜刻下的细纹。"青青?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许多,却带着不容错认的惊喜,"真的是你?"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军靴碾碎了一根枯枝。"赵将军认错人了。""不可能。"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右眉上的疤痕,是十二岁那年爬树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杏花纷飞,
他在树下张开双臂,说要接住我。结果我们俩一起摔进了泥坑,他额头擦破了皮,
却只顾着检查我的伤势。"放手。"我挣开他的钳制,声音冷得像塞北的雪,"这里是军营,
请赵将军自重。"他怔了怔,缓缓收回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我的脚尖。
"我找了你五年。"他忽然说,"从听说李家出事那天起。"我的心猛地一缩。
五年前那场大火,带走了父亲和兄长,也烧毁了我作为李家大**的所有骄傲。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靠医术苟活的军医罢了。"赵将军说笑了。"我转身要走,
"战事刚歇,伤员还等着救治。""等等!"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这个,你还记得吗?
"那是一枚雕花玉佩,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我及笄那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当年你说要随父出征,让我等你回来。"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玉佩边缘,"可等我凯旋,
李府已成焦土。"周围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他是刚立下战功的骠骑将军,
更多人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个不起眼的军医。"物是人非。"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赵将军留着它做什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铁锈与松木混杂的气息。
"因为背面刻着你的心愿。"他压低声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那年我偷偷在玉佩背面刻下小字,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发现。"李军医!
"顾铭的声音从营帐方向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他快步走来,
腰间药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东营有三个重伤员需要立刻处理。"我如蒙大赦,急忙转身。
"这就来。"擦肩而过时,赵晨光忽然攥住我的袖角。"青青,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消失。"顾铭疑惑地看向我们。
我猛地抽回衣袖,头也不回地朝营帐跑去,却仍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影随形地烙在背上。
帐内血腥味浓得呛人。我机械地清洗着伤员的伤口,
眼前却不断浮现那枚玉佩在夕阳下的光泽。"你认识赵将军?"顾铭递来干净的纱布,
状似随意地问。"旧识。"我简短地回答,手上动作不停。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多问。
烛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与赵晨光凌厉的轮廓截然不同。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员,
已是月上中天。我走出营帐,发现赵晨光竟还站在原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青青。
"他向我走来,手中捧着那枚玉佩,"我有话要对你说。"夜风吹散了他未尽的话语。
我望着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少年将军,胸口泛起一阵钝痛。"太迟了。"我轻声说,
却不知是在拒绝他,还是在告诫自己。远处传来号角声,新一轮战事即将开始。
命运就像这沙场的硝烟,刚散去又重聚,而我们都已不是当年的模样。02夜风轻拂,
带着淡淡的花香。我独自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府邸的喧嚣早已散去,
只剩下虫鸣和偶尔的风声。"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
看见顾铭站在月光下,眉眼含笑。他手中握着一卷书册,衣袍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睡不着。"我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他在我身旁坐下,将书册放在一旁。
"在想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望着远处的兰花,
那株刚刚盛开的白色花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丽。顾铭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轻声道:"这株兰花,还是当年你亲手栽下的。""你还记得?"我有些惊讶。"当然。
"他转头看我,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那天你非说这花能带来好运,硬是拉着我帮你挖土。
"回忆涌上心头,我不禁莞尔。"那时候你还嫌麻烦,说不如去练剑。""现在想来,
倒是值得。"他伸手轻抚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它。夜风忽然转凉,
我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顾铭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肩上。
"不用......""披着吧。"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夜里凉。
"衣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淡淡的松木香气萦绕在鼻尖。我低下头,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明日我要出城一趟。"他突然说道。"去做什么?"我抬头看他。他神色微凝,
目光投向远方。"有些事需要处理。""危险吗?""不会太久。"他避开了我的问题,
转而笑道,"回来时给你带城东那家蜜饯,你上次说喜欢的。"我盯着他的侧脸,
想从他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深邃。"顾铭......""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摇摇头,"没什么,早点回来。"他沉默片刻,
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青青,等我回来,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的心猛地一跳,
手腕处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他松开手,轻叹一声。"还不是时候。
"月光下,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隐忍不发。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样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去。"你总是这样。"我别过脸,声音有些发涩,
"话说一半,让人猜不透。""再等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
"夜风骤起,吹落几片花瓣。那株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曳,洁白的花瓣仿佛在无声诉说。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转移了话题。"在城外的桃林。"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被一群孩子围着要糖吃,急得快哭了。""谁让你记得这个!"我羞恼地捶了他一下,
"我是说后来在书院。"他轻笑出声,"那时你总爱在课上打瞌睡,被夫子罚抄《诗经》。
""你还帮我抄过呢。"我小声嘀咕。"是啊,结果字迹不一样,我们俩一起被罚站。
"他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芒,"你气得三天没理我。"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我以为早已淡忘的细节,在他口中变得如此鲜活。不知不觉间,
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这么多。"顾铭。"我轻声唤他。"嗯?""谢谢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直在我身边。"他的目光一滞,随即变得更加温柔。"傻瓜,
说什么谢。"月光洒在我们之间的空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我忽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时候不早了。"他站起身,"我送你回房。"我点点头,
却迟迟没有动作。他耐心地等着,伸出了手。当我将手放入他掌心时,他轻轻握紧,
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感到疼痛,又不会轻易挣脱。回廊上,
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走到我的房门前,他松开手,却站在原地没动。
"明天......"我欲言又止。"放心。"他抬手,犹豫了一下,
最终只是轻轻拂去我肩上的花瓣,"睡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种冲动想叫住他,
但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在转角处。关上门,**在门板上,心跳如雷。
肩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那株兰花的影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日之后,
一切会变得不同吗?我走到窗前,望着花园的方向。月光下,那株兰花依然静静绽放,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03晨光微熹,我独坐书房,指尖轻抚过案几上那盏青瓷茶盏。
茶水早已凉透,映着窗棂透进来的第一缕晨光,泛着细碎的波纹。"**,您又一夜未眠?
"翠竹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新煮的茶。我摇摇头,示意她放下茶盏。"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翠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
我望着案上堆积的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赵晨光那双含笑的眸子总在眼前浮现,
而顾铭沉稳的声音又总在耳边回响。"青青,你当真要嫁给他?"那日顾铭站在梅树下问我,
雪花落在他肩头,他却浑然不觉。我摩挲着茶盏边缘,指腹感受着冰凉的触感。
那日我是如何回答的?似乎只是沉默。如今想来,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那沉默究竟是因为犹豫,还是因为不敢面对。"**,老管家说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这个。
"翠竹去而复返,捧着一个褪色的锦囊。我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里面硬物的轮廓。打开一看,
竟是一封泛黄的信笺,上面系着一朵干枯的茉莉花,香气早已消散,
却仍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信纸展开,
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青青吾友: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想必已是亭亭玉立。
还记得我们在河畔石椅上的约定吗?待你及笄之日,我有一桩秘密要告诉你。
这秘密关乎你我,也关乎..."信尾的字迹被水渍晕开,模糊不清。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分明是幼时玩伴柳如烟的字迹。她十岁那年随父迁往边关,从此杳无音信。
指尖不自觉地捻动那朵干花,花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河畔石椅...那是我们常去的地方。
柳如烟总爱在那里给我讲她听来的奇闻轶事,而我则喜欢编些花环戴在她头上。"**,
您脸色不太好。"翠竹担忧地递上热茶。我摇摇头,将信小心折好。"备轿,我要去趟城南。
""可是**,今日顾将军说会来...""告诉他改日吧。"我站起身,
信纸在手中微微发烫。柳如烟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为何偏偏在此时出现这封信?
马车穿过晨雾弥漫的街道,我的心绪如同车帘外晃动的光影,明灭不定。
赵晨光与顾铭的面容交替浮现,而柳如烟稚嫩的笑脸又不断穿插其间。"**,到了。
"车夫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河畔依旧,只是当年的小柳树已长得粗壮。
石椅静静地立在那里,青苔爬满了椅背。我缓步走近,手指抚过冰凉的石头表面。
"你终于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
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柳树下,眉眼间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影子。"如烟?
"我声音发颤。她微微一笑,眼角已有细纹。"十年了,青青。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快步上前,却在距离她三步之遥时停住。她比记忆中消瘦许多,
眼中含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说有秘密要告诉我?
"柳如烟的目光落在我腰间的玉佩上——那是赵晨光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锋利如刀。"关于赵晨光,你知道多少?"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她向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块与我腰间玉佩极为相似的玉坠。"十年前,
赵家与我家定下婚约。这玉坠,本是一对。"晨风忽然转凉,吹得柳叶沙沙作响。
我盯着她手中的玉坠,耳边嗡嗡作响。赵晨光从未提起过这门亲事,而柳如烟此刻的出现,
又意味着什么?"你与顾铭..."她话锋一转,"倒是般配。"我猛地抬头,
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痛楚。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风吹起柳如烟额前的碎发,露出她左颊一道淡淡的疤痕。"这是...""边关战乱留下的。
"她轻描淡写地抚过伤疤,"赵家退婚的理由。"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柳如烟神色一变,迅速将玉坠塞回袖中。"记住,青青,有些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她后退几步,"三日后午时,我会在老地方等你。到时,你会知道全部真相。
"我还未来得及追问,她已转身隐入柳林深处。马蹄声渐近,我回头望去,
只见顾铭骑着黑马疾驰而来,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青青!"他勒马停在我面前,
眉头紧锁,"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我望着他关切的眼神,
又想起柳如烟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河面泛起微波,
倒映着破碎的天空。秘密如同这水中的倒影,看似清晰,触之即碎。而真相,
或许就藏在那朵早已干枯的茉莉花中。04夜风轻拂,带着郊外特有的草木清香。
我站在小屋前,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心跳却比往常快了几分。赵晨光约我在此相见,
说是有些事不得不谈。"青青。"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温柔。我转过身,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他穿着深色长衫,
腰间那枚形状独特的护身符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我从未仔细看过它,此刻却觉得莫名眼熟。
"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走近几步,
月光照在他紧锁的眉间。"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离开?"我心头一紧,"去哪儿?
""家族出了些变故。"他深吸一口气,"父亲被人陷害,我们赵家恐怕..."话未说完,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滚烫,与夜风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青青,我需要你的建议。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眼神灼热,
带着我许久未见的急切。"我...我能帮你什么?""你知道的,
我一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远处的树影下似乎有人影晃动。赵晨光立刻松开我的手,神色变得警觉。"有人跟踪你?
"我压低声音问。他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塞给我。"收好这个。
若三日后我没来找你,就去上面标记的地方。"我接过羊皮纸,触感冰凉。"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与我有关?""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忽然靠近,在我耳边低语,"记住,
别告诉任何人,包括顾铭。"听到顾铭的名字,我心头一震。正想追问,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赵晨光猛地后退一步。"我得走了。"他快速说道,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青青,无论发生什么,请相信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他已转身隐入夜色。夜风卷起他的衣角,
那枚护身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我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张羊皮纸。
赵晨光最后那句话在我耳边回荡,与多年前他离开时说的如出一辙。那时我们尚且年少,
他随父亲远赴边关,临行前也是这般看着我,说:"青青,等我回来。"这一等就是五年。
夜风吹乱了我的发丝,我抬头望向星空。赵晨光提到的家族变故是什么?
为何他觉得与我有关?还有那个隐秘地点...我小心地展开羊皮纸,
借着月光辨认上面的标记。那是一处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位于城西的老林深处,
旁边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与赵晨光护身符的形状极为相似。
"这到底是什么..."我喃喃自语,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将羊皮纸藏入袖中。"青青?"是顾铭的声音,"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转身,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怎么...""我见你房里灯亮着却没人,担心你出事。"他走近,
月光下他的眉眼间满是关切。"夜里凉,回去吧。"我点点头,与他并肩往回走。
袖中的羊皮纸仿佛有千斤重,赵晨光的警告在脑海中回响。"顾铭,"我忽然开口,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家族和朋友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做?"他脚步一顿,
转头看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好奇。"他沉思片刻,
认真地说:"我会选择问心无愧的路。家族固然重要,但人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我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赵晨光面临的是怎样的选择?
而我又将卷入什么样的漩涡?回到房间,我锁好门,再次展开那张羊皮纸。
那个奇怪的符号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神秘。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说——关于一件能改变家族命运的古物。
难道赵晨光的护身符就是...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我吹灭蜡烛,
在黑暗中握紧了羊皮纸。三日后,或许所有的谜团都会揭晓。但在此之前,
我必须弄清楚一件事——赵晨光究竟在隐瞒什么,而我又为何被卷入其中?夜风拍打着窗棂,
仿佛在诉说着无人知晓的秘密。我闭上眼,却看见赵晨光离去时那复杂的眼神,
和顾铭担忧的面容交织在一起。这一夜,注定无眠。05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大殿,
我缓步踏入这王都政务中心时,竟有种踏入龙潭虎穴的错觉。青石地面光可鉴人,
倒映着我略显局促的身影。"李姑娘来得真准时。"一位身着绛紫官服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在下礼部侍郎张明远,奉王命在此恭候。
"我微微欠身:"张大人客气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似在掂量什么:"听闻李姑娘精通兵法韬略,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大人谬赞了。
"我垂下眼睫,余光却扫过殿内三三两两聚谈的官员们。他们看似随意交谈,
实则目光频频投向这边,像一群伺机而动的猎鹰。张侍郎引我向大殿深处走去:"今日议事,
主要是关于北境军需调配一事。王上特意嘱咐,要听听李姑娘的见解。"我心头一跳。北境?
那不是顾家军驻守之地吗?就在这时,殿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转头望去,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来。顾铭身着墨蓝官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步履从容,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顾将军也来了?
"我听见身旁的张侍郎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外。顾铭的目光在殿内扫过,
在看到我的瞬间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他朝我们走来,向张侍郎拱手:"张大人。
""顾将军。"张侍郎回礼,笑容更深了几分,"今日真是巧了,李姑娘刚到,您就来了。
"顾铭这才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李姑娘。"我抿了抿唇:"顾将军。
"这生疏的称呼让我心头泛起一丝苦涩。自从那日沙场重逢后,我们已有半月未见。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清瘦了些,眼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影。"既然二位都到了,不如先入座?
"张侍郎打破短暂的沉默,"议事马上开始。"我们随他走向大殿中央的议事区。途中,
我注意到墙上悬挂的一幅古老地图,上面标注的某些山川走势与现今所知颇有出入。
一处名为"幽谷"的地方被朱砂特别圈出,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可惜距离太远,我看不真切。
落座后,我压低声音问顾铭:"你也参与政务了?"他微微颔首,
目光却未与我相接:"王命难违。"简短的四个字,却让我听出了几分无奈。我正欲再问,
张侍郎已高声宣布议事开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首先发言:"北境今年雪灾严重,
军需运输受阻。老臣建议暂缓春季操练,节省粮草。""不可!"一位武将拍案而起,
"边境蛮族虎视眈眈,此时松懈军备,无异于开门揖盗!"争论很快白热化。
我注意到顾铭始终沉默,只是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节奏时快时慢。"顾将军,
"张侍郎突然点名,"您驻守北境多年,不知有何高见?"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铭身上。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炬:"北境军需确实紧张,
但并非无解。"他起身走向那幅古老地图,指向"幽谷"所在:"此处有一条古道,
可直通北境大营。虽多年无人行走,但若能疏通,可节省半月路程。
"殿内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我凝视着顾铭挺直的背影,
忽然意识到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少年了。如今的他是朝廷重臣,
一言一行都牵动朝局。"李姑娘怎么看?"张侍郎突然将问题抛给我,
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我心头一紧。这是在试探我吗?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顾铭身旁,
与他并肩而立:"我赞同顾将军的提议。此外,我曾在古籍中读到,幽谷中有一眼温泉,
冬季不冻,若能找到,可为将士们提供取暖之所。"我说这话时,
余光瞥见顾铭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个细微的表情让我心头一暖。"有意思。
"张侍郎抚掌而笑,"二位果然默契。不过..."他话锋一转,
"疏通古道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眼下国库吃紧...""此事不必动用国库。"顾铭打断他,
"我顾家愿承担所需费用。"殿内再次哗然。我震惊地看向顾铭,他却神色如常,
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议事结束后,官员们三三两两散去。
张侍郎拦住我:"李姑娘留步。王上吩咐,若姑娘得闲,可去御书房一叙。"我正要应答,
顾铭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张大人,王上刚才传话,要我先去汇报军务。
不如让李姑娘稍后再去?"张侍郎目光在我俩之间游移,最终笑道:"也好。
那李姑娘未时再来吧。"待他走远,我终于忍不住质问顾铭:"你为何要替我推辞?
"他转身面对我,眼中是我熟悉的关切:"青青,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上为何突然对你如此重视?张侍郎又为何处处试探?"我咬住下唇:"我...""还有,
"他压低声音,"赵晨光的父亲最近频繁出入宫廷,与张侍郎过从甚密。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我不确定。"顾铭摇头,"但朝堂之上,步步惊心。
我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他的担忧如此明显,让我一时语塞。阳光透过窗棂,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我想起小时候他为我挡下飞来的石子时的表情,与此刻如出一辙。"顾铭,"我轻声道,
"我已经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了。"他深深看我一眼:"我知道。但有些事,
我宁愿你永远不必面对。"我们沉默地对视片刻,他忽然伸手,
轻轻拂去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御书房之行,务必小心。若察觉异样,立刻离开。
"我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他转身欲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你...最近很忙吗?"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嗯。边境不安宁,朝中事务又多。
""注意休息。"我松开手,"你...瘦了。"他肩膀微微一僵,
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大步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心中怅然若失。
转头时,发现张侍郎站在不远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见我发现,他立刻换上笑容,
朝我走来。"李姑娘与顾将军似乎交情匪浅?"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警觉起来:"旧识而已。""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说起来,
赵将军前日还提起您呢。说你们小时候常一起玩耍。"我心头一凛。赵晨光?
他为何突然...张侍郎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道:"赵家近来颇得王上器重。
赵将军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赵将军确实出色。""说起来,
"他突然压低声音,"王上似乎有意为赵将军择一门好亲事。不知李姑娘可有兴趣?
"我如遭雷击,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张大人,王上急召!"张侍郎脸色一变,向我匆匆拱手:"失陪了。
未时御书房见。"我独自站在空荡的大殿中,方才的对话仍在耳边回响。
墙上的古老地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个被朱砂圈出的"幽谷"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什么秘密。我缓步走近,
终于看清了旁边那行小字:"龙脉所系,国之命门。"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顾铭提议疏通幽谷古道,真的只是为了军需运输吗?而王上和赵家,
又在这盘棋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更让我心惊的是——顾铭知道多少?他又为何要将我推开?
殿外,乌云渐渐遮蔽了阳光。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酝酿。06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
我与顾铭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的青石板路泛着微光,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青青,
你有没有想过......"顾铭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得几乎被晚风吹散。我侧头看他,
发现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赵晨光这次回来,我总觉得......"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目光飘向路旁那座废弃的书院。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斑驳的院墙上爬满藤蔓,
半扇木门歪斜地挂着。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十年前,我们三个常在这里读书习字。
"记得吗?"我轻声说,"那年夏天,你为了帮我捉那只彩蝶,从书院二楼摔下来。
"顾铭嘴角微微上扬:"结果你哭得比我还厉害。""谁让你流了那么多血!"我佯装生气,
却忍不住笑了。那时的阳光似乎穿透时光,又落在我们身上。但顾铭的笑容很快隐去。
他抬手拂去我发间的落叶,指尖在触到我耳际时顿了顿:"青青,赵晨光可能隐瞒了一些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他这次回京述职,表面上是因边关战事平息,
但......"顾铭压低声音,"我听到风声,朝中有人暗中调动北境驻军。
"晚风突然变得刺骨。我攥紧衣袖:"你是说......""我不确定。"顾铭摇头,
"但他这次回来,时机太巧了。"远处传来马蹄声,我们默契地退到路边。
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顾铭将我护在身后,直到马蹄声远去。"你看,
"他苦笑道,"连巡防营都换了生面孔。"我盯着骑士远去的背影,胸口发闷。
赵晨光昨日还对我说,京城一切如常。"青青?"顾铭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
"你脸色不太好。"我勉强笑笑:"只是突然想起,晨光说过要带北境的雪莲给我。
"顾铭的眼神骤然黯淡。他转身继续前行,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等等!
"我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他脚步不停,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雪莲?"我愣在原地。北境雪莲——能解百毒。
顾铭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锐利:"三日前,太医院突然清点所有解毒药材。
五日前,宰相府换了全部厨子。七日前......""够了!"我捂住耳朵,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我想说赵晨光可能把你当棋子!
"路过的农妇惊恐地看了我们一眼,匆匆走开。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滚落。
顾铭像被烫到般松开手:"对不起,我......""你早就知道这些,却现在才告诉我?
"我擦掉眼泪,声音发抖,"那我们之间的信任算什么?"他的表情瞬间破碎。那一瞬间,
我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摔得满身是血,却还对我笑的少年。"因为我害怕。"他声音嘶哑,
"怕你选择相信他,而不是我。"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山后。
远处废弃的书院在黑暗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回家吧。"我最终说道,"天要黑了。
"我们沉默地走着,影子在地上时而交叠,时而分离。路过一处茶摊时,
顾铭突然拽着我躲到树后。"怎么了?"我紧张地问。他指向茶摊:"那个戴斗笠的,
是赵家暗卫。"我眯眼看去,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腰间挂着的,
正是赵府特制的铜牌。"他们在这做什么?"我喃喃自语。顾铭没有回答。
但当他转头看我时,眼中分明写着:现在你信了吗?夜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我突然意识到,这片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而我最信任的两个人,
似乎都藏着不能说的秘密。"顾铭,"我轻声问,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真相之间做选择......"他毫不犹豫地打断我:"我选你。
一直都是。"月光下,他的眼神清澈见底。可我却想起赵晨光临行前夜,也是这样看着我,
说:"青青,等我回来。"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了。"走吧。"顾铭伸出手,
"我送你回家。"我看着那只手,突然不敢握住。因为我不知道,这只手会将我带向真相,
还是另一个谎言。07我站在王宫后花园的梨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微风拂过,
带来一阵熟悉的清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光。"这梨花,还是和当年一样白。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温润的声音,我浑身一颤,手中的花瓣飘落在地。
那个声音——我绝不会认错。"赵...晨光?"转身的瞬间,十年光阴仿佛从未存在。
他站在三步之外,一袭靛青色官服衬得他愈发挺拔,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却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青青。"他轻声唤着我的小名,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好久不见。"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角,心跳如擂鼓。
十年前那个在梨花树下为我折枝的少年,如今已成了朝廷重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昨日刚到王都。"他向前迈了一步,
"听说你入宫做了女官,我便想着...总要见你一面。
"阳光透过花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恍惚看见当年那个为我挡雨的少年。
那时他脱下外袍罩在我头上,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十年了。"我低声说,"你走的时候,
连道别都没有。"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家父突然调任边关,
来不及...很多事都来不及说。"一片花瓣落在他肩头,我下意识伸手想拂去,
却在半空停住。现在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年可以随意亲近的关系了。"你现在是...?
""兵部侍郎。"他微微颔首,"奉王命回京述职。"兵部侍郎。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官职,
比我预想的还要高。当年那个说要建功立业的少年,真的做到了。"恭喜。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父亲一定很骄傲。"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
"家父...半年前过世了。""什么?"我惊愕地抬头,"赵叔叔他...""积劳成疾。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临终前,他嘱托我一定要完成家族使命。"我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臂。触碰到官服上精致的刺绣时,我才惊觉这个动作有多么不合时宜,
急忙想要收回手,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指尖。"青青,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的掌心温热,我却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远处传来宫女的谈笑声,我慌忙抽回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环顾四周,"去那边的凉亭吧。"凉亭四周垂着轻纱,
将我们与外界隔开。赵晨光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枚玉佩放在石桌上。
那是我及笄那年送给他的信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我一直带着它。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玉佩,"就像带着对你的承诺。"我的喉咙发紧,"晨光,
过去的事...""听我说完。"他打断我,"家父临终前告诉我,当年他突然调任,
是因为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王国的阴谋。""什么阴谋?"我警觉起来。
"有人要谋害太子。"他压低声音,"而幕后主使,很可能就在这王宫之中。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这种话不能乱说!""我手中有证据。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但需要你的帮助。青青,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当然记得。
十六岁那年,我们在梨花树下约定,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守护这片土地和彼此。
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我现在是顾将军的未婚妻。"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下个月就要完婚了。"他的脸色瞬间苍白,"顾铭?那个边关守将?""他救过我的命。
"我不知为何要解释,但话已出口,"而且...""而且什么?"他逼近一步。
而且我爱他。这句话在我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面对赵晨光,
那些年少时炽热的情感仿佛又回来了,搅得我心绪不宁。"这不重要。"我别过脸去,
"你说的事太危险,我不能...""顾铭知道他的副将是奸细吗?"赵晨光突然问道。
我震惊地转头,"你说什么?""张副将,他是叛党安插在顾铭身边的眼线。
"赵晨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果顾铭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让你陷入危险而不自知。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张副将?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将领?
可顾铭从未提起..."你有什么证据?""三日后,叛党会在城西旧仓库密会。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地址。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看。"我接过纸条,
手指微微发抖。这上面的笔迹我认得,是赵晨光的父亲所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伸手想触碰我的脸,却在半空停住,"因为我希望你能安全。
无论你选择谁,我都不愿你受到伤害。"远处传来钟声,提醒我该回去了。
我匆忙将纸条塞进袖中,起身告辞。"青青。"他在我转身时叫住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记得我在等你。"我没有回头,快步走出凉亭。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泪水滑落。转过回廊时,我差点撞上一堵人墙。抬头一看,
顾铭正皱眉看着我。"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他的目光落在我泛红的眼眶上,
"发生什么事了?""没...没什么。"我慌忙擦去眼泪,"只是沙子进了眼睛。
"他伸手想为我拭泪,我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是吗?
"他收回手,声音冷了几分,"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和一位大人说话。"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见了?看见了多少?"是...旧识。"我勉强笑道,"偶然遇见的。
"顾铭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是赵晨光吗?"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知道赵晨光?
我从未向他提起过..."李青青。"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有些事情,
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他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秘密。
袖中的纸条突然变得滚烫,赵晨光的话在我耳边回响——"顾铭知道他的副将是奸细吗?
"我该相信谁?眼前这个曾为我挡箭的男人,还是那个刻在我青春记忆里的少年?
凉亭方向传来脚步声,赵晨光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站在中间,仿佛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08月光如水,倾泻在李府后院的凉亭上。
我倚着朱漆栏杆,望着池中摇曳的荷花出神。夜风微凉,带着夏末特有的湿润气息,
拂过我未束起的长发。"这么晚了,李**还未休息?"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跳。
转头看去,顾铭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石阶上,一袭深蓝长衫几乎融入夜色,
唯有那双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顾将军不也醒着?"我下意识拢了拢披在肩上的纱衣,
指尖触到微凉的肌肤,"可是府上招待不周,让将军难以安眠?"他轻笑一声,
步履从容地踏入亭中,腰间佩剑与玉饰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李府待客周到,
是我自己心事重重,难以入睡。"我看着他走近,
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比三年前离京时更加挺拔,
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却仍保留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和。"将军有何心事?
"我示意他在石凳上坐下,亲手为他斟了杯温茶,"可是边关战事又起?"他接过茶盏,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那一瞬的温热让我呼吸微滞。"边关暂且无碍。
"他低头啜饮一口,"倒是京城近来不太平。"我蹙眉:"此话怎讲?
""城南已有三户商贾人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放下茶盏,声音压得更低,
"更奇怪的是,官府对此讳莫如深,连案卷都未留存。"夜风忽然转凉,我打了个寒颤。
顾铭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肩上,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衣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沉香气,我不由得攥紧了衣襟。"多谢。"我低声道,
心跳不知为何快了几分,"这些失踪案...与我李家可有关联?
"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我:"暂时没有。但城防近日有异常调动,北门守将换成了赵家的人。
""赵家?"我心头一震,"是赵晨光的...""正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家族。
"顾铭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刻意,"说来也巧,我今日在街上遇见赵公子,他还特意问起你。
"我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赵晨光,这个三年未见的名字突然被提起,
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我与他自幼相识,曾有过懵懂的情愫,直到他随家族迁往南疆。
"他...回来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顾铭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忽然笑了笑:"看来李**对故人依旧挂念。""不是的!"我脱口而出,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了咬下唇,"只是...有些意外。"他伸手,
轻轻拂去落在我肩头的一片花瓣,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发丝。"赵公子风采更胜从前,
如今已是南疆军中的红人。"他顿了顿,"他邀我明日去醉仙楼饮酒,说要好好叙旧。
"我猛地抬头:"你答应了?""自然。"顾铭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赵公子盛情难却,况且..."他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畔,"我也想看看,
这位让你魂牵梦萦的赵公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
这样近的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铁锈与松木的气息,
那是长期征战沙场的人才有的味道。"顾铭!"我羞恼地推开他,"你胡说什么?
谁对他魂牵梦萦了?"他顺势后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三年前你为他哭肿了眼睛,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怔住了。那日赵晨光离京,我确实躲在闺房中哭了整夜。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你...你怎么会...""那日我去李府辞行,
正巧看见你躲在假山后抹眼泪。"他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本想上前安慰,又怕唐突,
只好留下一方帕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的,那天我哭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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