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在立夏后的第七天。晚自习结束时,陈野说要帮社团搬器材,让她先回宿舍。她抱着课本往回走,路过二教侧门时,忽然听见熟悉的笑声,是陈野的,混着女生低低的气音。月光从爬山虎间隙漏下来,在砖墙上投出斑驳的影,
男友出轨对象,转身对我告白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青柠不爱汽水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许念林小满,讲述了路过操场时,看见许念坐在双杠上,怀里抱着台旧望远镜。“来看星星吗?”她听见许念说,声音恢复了从前的轻,却多了份释然。望远……
林小满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在立夏后的第七天。晚自习结束时,陈野说要帮社团搬器材,
让她先回宿舍。她抱着课本往回走,路过二教侧门时,忽然听见熟悉的笑声,是陈野的,
混着女生低低的气音。月光从爬山虎间隙漏下来,在砖墙上投出斑驳的影,
她看见陈野的校服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而他的手正替那个女生别开落在睫毛上的花瓣。
那个女生是同专业的许念,总坐在教室后排,抱着笔记本低头写字,像片安静的影子。
林小满记得新生破冰时,许念自我介绍说喜欢看天文纪录片,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此刻羽毛落在陈野掌心,沾了露水,沉甸甸的。她没出声,转身往反方向走。
手机在兜里震动,陈野发来消息:“搬完了,在校门口等你。”她盯着屏幕上的字,
忽然想起半个月前,陈野在操场跟她表白时,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草莓冰淇淋,说“小满,
我喜欢你,想和你试试”。那时她以为,所谓初恋,就是这样带着夏日甜腻的开始,
却没料到甜腻里藏着刺。当晚她屏蔽了陈野和许念的微信。室友问起时,她只说“分手了,
没什么大事”。佛了十八年的性格,让她连追问的力气都省了,一个月的恋爱,
像场仓促的阵雨,来的时候噼里啪啦,走了只留地面潮湿的印子,踩上去凉丝丝的,
却不至于伤筋动骨。直到三天后,室友在宿舍说:“哎,许念和陈野分了,
听说昨天在图书馆吵起来了。”林小满正啃着苹果,指尖顿了顿。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她想,原来出轨也有时效性,像快过期的零食,
拆开尝了口觉得不对,便急着扔掉。第一次被许念堵住,是在周四的微积分课上。
林小满习惯坐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刚把笔记本摊开,就看见许念抱着书站在面前,
指尖捏着书角,泛着青白。“我、我能坐这儿吗?”声音还是轻的,却比记忆里多了颤音。
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林小满没法拒绝,只能往旁边挪了挪。许念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拉,
时不时蹭到她的胳膊,像只紧张的小兽。下课铃响时,
她忽然把张纸条推过来:“中午能一起吃饭吗?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得过分,每个笔画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弧度。林小满盯着那个“对不起”,
忽然想起上周在二教看见的画面,原来道歉可以来得这么晚,又这么急。食堂里,
许念点了两份番茄牛腩面,推给她时碗沿还冒着热气。
“我知道我不该……”她低头搅着面条,筷子碰着碗壁发出清脆的响,“那天,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说你们没确定关系……”“我们确定了。”林小满打断她,声音很轻,
却带着冷意,“他跟我表白了,在4月20号晚上,操场的双杠旁边。
”她看见许念的手猛地顿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忽然觉得没意思,比起出轨的陈野,
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女生,反而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该讨厌你吗?”吃完面时,
林小满忽然问。许念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像被雨淋湿的蝶。她张了张嘴,没出声,
眼里却浮起惶恐。林小满忽然笑了,不是讽刺,只是觉得荒诞:“谈不上讨厌,
但也不想多接触。毕竟……”她没说完,毕竟谁会想和“第三者”做朋友呢?
但许念显然没听懂“拒绝”。接下来的日子,
她像片甩不掉的影子:选修课坐后排盯着她的背影,早自习把热豆浆放在她桌上,
微信里隔三差五发来“今天天气很好”“你昨天上课记的笔记好工整”。
林小满每次看着对话框,都觉得指尖发沉,这种笨拙的讨好,比陈野的背叛更让她手足无措。
变故发生在某个周五的深夜。林小满起夜时,听见楼道里有压抑的哭声。走廊的声控灯坏了,
她摸着墙走过去,看见许念蹲在楼梯拐角,肩膀抖得厉害,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落叶。
“许念?”她蹲下来,指尖触到对方胳膊上的凉意,“怎么了?”哭声忽然大了些,
许念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知道我错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第一次见你是在新生报到那天,你穿着白色连衣裙,
头发上别着蓝色发卡,跟志愿者说‘麻烦问下宿舍怎么走’,声音轻轻的,
像颗糖……”她哽咽着,把三年来的细节一一剥开:林小满在图书馆常坐靠窗的位置,
习惯用蓝色荧光笔标重点;大二那年她发烧在宿舍昏睡,
许念偷偷帮她拿了三天的快递;甚至是陈野跟她表白那天,许念躲在操场的树后,
看了全程“我以为你们只是试试,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他来找我时说,
你对他没那么喜欢,我以为……我以为我还有机会。”林小满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里藏着另一个人的“全程参与”。那些她早已忘记的片段,
在许念的叙述里重新拼凑成画,每一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三年,
比她和陈野的一个月长太多,长到足以让暗恋长成缠绕的藤,在见不得光的角落疯狂生长,
最终缠上了别人的枝桠。“你喜欢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愤怒,而是震惊。
许念猛地抬头,眼里映着楼道里微弱的月光,亮得惊人:“不是‘喜欢’,
是……”她忽然顿住,喉结动了动,“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星星的人。”星星。林小满想起许念开学时说的“喜欢天文纪录片”,
忽然觉得讽刺,原来她才是许念眼里的星,而陈野,不过是她试图靠近星星时,
误踩的一块礁石。那天晚上,林小满陪许念在楼道坐到凌晨三点。许念说了很多,
从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发卡,到后来偷偷记下她的课表,
甚至是成为“第三者”时的挣扎:“我知道不对,可是他说你们快分手了,
我……我太想离你近一点了。”眼泪落在她手背上,滚烫的,像她藏了三年的心事。
林小满忽然想起高中时看过的科普纪录片:有些星星看起来很近,其实相隔数万光年,
光要走很久很久,才能抵达地球。原来暗恋也是这样,是一场漫长的追光,
追光者以为自己靠近了,却不知道,光早已在途中变了方向。“我原谅你了。
”晨光漫进楼道时,她忽然说。许念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狂喜,
却又很快被惶恐代替:“那你……愿意和我试试吗?”林小满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
忽然想起陈野表白那天,自己心里腾起的那簇小火花,而此刻面对许念,
她心里只有沉甸甸的钝感,像揣着块浸了水的海绵。“我没法接受。”她轻声说,
指尖替许念拂开额前的湿发,“喜欢一个人,不该用伤害别人的方式。你藏了三年的心事,
不该以这种狼狈的方式开始。”许念的眼泪又落下来,这次没了哭声,只是静静地掉,
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后来的日子,许念不再频繁出现在她身边。偶尔在教室遇见,
她会淡淡点头,眼神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灼热。林小满发现,许念开始去天文社值班,
常常抱着望远镜坐在操场,看头顶的星空。有次路过时,
她听见许念跟社员说:“其实木星上有片大红斑,是场持续了三百年的风暴。
”她忽然想起那个蹲在楼道里哭的夜晚,原来有些暗恋,真的像风暴,看似平息了,
却在心底刻下了永远的纹路。学期末的聚会上,林小满喝了点酒,晕乎乎地往宿舍走。
路过操场时,看见许念坐在双杠上,怀里抱着台旧望远镜。“来看星星吗?
”她听见许念说,声音恢复了从前的轻,却多了份释然。望远镜里的北斗七星清晰可见,
勺柄指向北方。许念说:“其实星星的光抵达地球时,星星可能已经熄灭了。
但人们还是会抬头看,因为那些光,曾照亮过他们的夜空。”她转头看向林小满,
眼里映着细碎的星光,“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光年之外’,哪怕知道可能永远够不着,
可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美好了。”林小满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二教侧门的爬山虎在风中晃动,那时她以为自己看见了背叛,却不知道,在更遥远的时光里,
有束光早已为她亮起。她伸手碰了碰许念的肩膀,夜风带着夏日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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