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以灵》快手热推萧池渊灵玉陈毓秀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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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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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以灵

作者:一捧清梦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05 15: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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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曾是姜国最受宠的公主。三个月前,姜国国破,萧池渊杀了小皇帝,成了新帝。我的姐姐冒领我对萧池渊的救命之恩,成了他的妃子。而我则被丢进了教坊司,被贬为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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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清梦”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帝女以灵》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萧池渊灵玉陈毓秀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我的姐姐冒领我对萧池渊的救命之恩,成了他的妃子。而我则被丢进了教坊司,被贬为贱民。……

我曾是姜国最受宠的公主。三个月前,姜国国破,萧池渊杀了小皇帝,成了新帝。

我的姐姐冒领我对萧池渊的救命之恩,成了他的妃子。而我则被丢进了教坊司,被贬为贱民。

1.国破情深国破那日,萧池渊带领三十万精兵踏破上京,小皇帝晏以生被斩首示众,

城内人心惶惶。萧池渊将晏氏皇族斩杀殆尽,念及幼时有一皇室公主曾救过他,想与之相认。

我和姐姐晏以盈被押着带到萧池渊的面前。姐姐先我一步走到萧池渊面前,热泪盈眶,

好似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故人。「十年前,上京郊外是我在外为难民施粥,

救下当时被人贩子拐走的您,您还记得我吗?」姐姐一身大红宫装,娇媚动人,

眼中噙着泪花,像是一朵依人的菟丝花。我一言不发的垂下眼眸。我与姐姐是双生子,

十年前,救下萧池渊的人是我。萧池渊一向冷峻的面庞罕见的柔和了,

看着姐姐楚楚可怜的面容,心中一软。「你救过我,我不杀你。」萧池渊抬起姐姐的下巴,

眼神深沉,狭长的睫毛上扬,饶有兴味的盯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不容置疑的说。

「你便做我的女人吧。」姐姐喜形于色,忙跪下低头谢恩。萧池渊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我,

杀意逐渐涌现。「至于你……」姐姐从地上抬起头,带着厌恶的神色,

对着面前英明神武的男人说道。「我这妹妹向来自视清高,

您便把她扔到教坊司好好**一番。」「姐姐……」我弱弱的开口唤她,

企图唤起她与我那稀薄的姐妹之情。可却唤起深藏在她内心深深的妒恨。「晏以灵!

父皇向来最喜欢你,连晏以生也最和你亲近,我与你相比差哪里了?

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表情。」姐姐冲到我面前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脸红了半边,

伤心欲绝的看向她。她蔑视的看了我一眼,走到萧池渊的身旁。

萧池渊看着这一副姐妹相残的画面,不禁笑出声。「来人,把她扔进教坊司。」我面上一慌,

但架不住侍卫力气大,挣扎不过,惊吓过度,昏死过去。再次醒来,我已身处教坊司。

教坊司奉銮张秉坐在不远处的原木椅子上,看我渐醒,上前一步,低声唤道。「殿下。」

国破之前,我是姜国最受宠的公主,父皇治国有方,可惜体弱多病,两年前便撒手人寰,

传位于我的胞弟晏以生。张秉六年前本是待罪之身,只因年幼的我一句:「父皇,

儿臣不通音律,听闻早年张家未出事之前,张大公子是上京出了名的才子,琴技更是一流,

不若将他赏与儿臣做老师吧。」父皇并不赞同,一个待罪之身如何能做一国公主的老师?

可耐不住我软磨硬泡,父皇终是松口了。后来,张秉做了我一年的琴艺老师,

但我的琴技依旧没有太大长进,只能弹个七七八八。我在琴艺上并没多大的长进,

我便想着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张秉似是看出我有了放弃之意,

自请来这教坊司做一个琴师,也算不辜负他那精妙绝伦的琴声。

张秉这一年来对我琴艺课程上的尽心被父皇看在眼里,赦免了他,封他做了这教坊司的头部,

正九品的奉銮。年前,我与姐姐早已出宫建府,没想到时隔三年,

我与曾经这位琴艺老师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我咽下心中苦涩,

唇角勾起一个自认为乐观的微笑。「如今形势已变,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

大人这一句“殿下”,以灵受不起。」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起身,眼眸颤抖着闭上,

正要向张秉跪下行礼。支起的双臂被张秉稳稳的按住,我的眼眸颤抖着睁开,对上他的目光。

面前的青年眼神澄澈,一如当年,年方二九的少年对十二岁的小公主露出感激的神色。

我的眼中似有泪花涌出,情不自禁的唤出那一声。「……老师。」张秉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扶我走到原木椅子上坐下。「殿下,如今整个上京都已被萧池渊控制,那些世家有的拥护他,

有的在静观其变,而反对的……抄家的抄家,赐死的赐死,亲眷则是打入地牢,等待发落。」

「还有您的舅父……」张秉神色凝重,不知从何开口。我神色如常的陈述我的猜想。

「想必舅父已经开始讨好这位未来的新帝了吧。」张秉点了点头,似乎担心我接受不了,

打算出口开解我。舅父啊……晏以生是被舅父一步步推举上位的。

姜国以前曾出过好几任女皇,如今世间对女子的束缚变少了许多,

因此我与姐姐一开始是以君主的标准培养的。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公主。

其他兄弟姐妹在公学上课,而我则是伴在父皇身侧,由他亲手传授帝王之术。我天资聪颖,

悟性很高,课业对我来说不成问题,除了琴艺。可让父皇最头疼的却是我没有野心。

一个帝王如果没有野心,如何执政?在父皇眼中最烦恼的问题,

在我眼里却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不想争斗,只愿像姐姐一样无忧无虑,

每日只要想着穿漂亮的衣服;我不想亲人相残,只愿阿弟早日长大,

我亲自教导他成为一代明君。可事与愿违,姜国已亡,仇人仍在,左右皆敌,

没有时间了……「老师,曾经的我尚且对舅父抱有期待,可那日舅父麾下尚有十余万亲兵,

却任由阿弟被贼人迫害,转而投奔敌人,此为不忠,弃国自保,此为不义。」

我神色认真的看着这房间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河安宁图,夜色将近,屋内未燃灯,

我的身体隐于暗处,唯有一双眼睛明亮。「我是姜国灵玉公主,我不弃姜国百姓,

我不弃上京。老师,我要复国,我要萧池渊为阿弟偿命。」张秉欣慰的看着我,

神色认真的朝我行礼。「臣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2.教坊司暗流教坊司是整个上京里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萧池渊并不把教坊司当回事,

连同被扔进这里的我,他也丝毫危机感都没有。因为他不觉得一个柔弱不会武功的亡国公主,

如今的贱民能掀起什么大浪来。直到,

曾借给萧池渊十万兵马助他从西陵郡一举破上京的北国来使建交,

他才想起宫中负责乐舞的教坊司。这日,萧池渊召见了身为教坊司奉銮的张秉,

让他排一出戏,名为《西陵拜月》。《西陵拜月》是一个民间故事,曾传言:姜国开国皇帝,

曾私服寻访西陵郡,遇到一个下凡而来的天女,天女日日夜间向月亮朝拜。皇帝很好奇,

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日复一日的拜月。天女说,自己是天庭派下来庇护西陵郡的使者,

陛下远在上京,难以听见西陵子民的诉求。陛下以月为尊,小女故而日日拜月,

得以在今日见到陛下。皇帝听了,龙颜大悦,向天女承诺会世世代代庇护此地,

天女听了放下对此地的牵挂,乘风而去。「陛下,如今教坊司的人手实在不够,

臣实在是恕难从命。」张秉故作惶恐,急忙跪地。萧池渊很是不耐烦,不悦的对手下吩咐道。

「去将牢中那些罪臣亲眷一一盘问,是否有会乐舞的,带到教坊司。」萧池渊神色深沉,

似乎能够看破人心,语气不明的问:「张卿可满意?」张秉垂眸,并不多言,

恭敬的向萧池渊拱手。「谢陛下。」萧池渊不耐烦的让他退下。

张秉将自己打探到的北国来朝一系列事同我说明,《西陵拜月》引起了我的沉思。

我对萧池渊的了解并不多,只有模糊的记忆。记得十年前姜国北部颗粒无收,闹了饥荒。

那一年是父皇执政以来最为艰难的一年。朝廷拨粮并没有那么迅速,

有很多难民漂流到了上京城外。为了上京安宁,并不能贸然开城,放这些难民进来。

而年仅八岁的我自幼待在父皇身边,多多少少了解其中苦楚,并不忍心看难民受苦。

父皇知我心中不安,便准许我带着几十亲兵去城外施粥。当时姐姐正陪伴在生病的母后左右,

听说我要出城施粥,她是反对的。「妹妹,你年岁太小了,这些事交给大人就好了,

不如和我一同陪在母后身边。」我摇了摇头,坚持出城,姐姐拗不过我,只是叫我注意安全,

并顺便拦住正是好奇年纪的阿弟。饥荒肆虐,难民们风尘仆仆,骨瘦如柴,可眼神却很亮,

他们相信他们的君主,相信这个国家。我吩咐随行的人下去施粥,因我年纪小,

我的侍女阿雪背着一把锋利的剑护在我左右,仔细提防着有不轨之心的人。那时正值冬日,

天冷的可怕,我被冻的一颤,阿雪塞给我一个汤婆子,渐渐的没那么冷了。不知从何方传来,

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呼救。我顿时察觉不对,叫上三个亲兵前去查看。果真不对,

一个看着和蔼可亲的男人正拖着一个小男孩向外走。我的人上去拦住了他们,

男人讨好的笑着,拿出几两碎银,说:「官爷们,行行好。如今生意不好做,

我带着我家铁柱正准备朝西另寻他业。」我的目光不禁落在那男孩身上,

这么冷的天却穿的极为单薄,膝盖上有明显的擦伤。我使了使眼色,

亲兵们将那男子捉拿归案,果真是趁着时局混乱混入上京的人贩子。

我将那男孩安置在上京城内的一栋宅子里,请了大夫,大夫说无碍,只是体力透支,

静待休养几天便好了。我想,应该是和那人贩子挣扎中,渐渐失去了力气吧。几天后,

他醒了。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我手痒的捏了捏他的脸蛋。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我不再逗他。「是我救了你。」

他眼神晦涩的看着我,有些羞涩的开口。「谢谢姑娘。」「你打算今后该怎么办?

你的家人呢?」我并不能在宫外逗留太久,父皇曾说过一个人在没有绝对能力的情况下,

不要随便去改变别人的命运轨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可以留下几个亲兵来照顾这个男孩,但是走还是留由他自己抉择。提起家人,

他的心情好像很差,但又重新振作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带着有些怀念的口吻:「我要去西陵郡找我阿娘,阿娘等了我好久,这一次我不能再失约了。

」我说好。临走前我给他留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灵玉”二字。他问我这是什么。我说。

「这是我亲手所刻,得了此玉,你就是我的朋友。若你再遇到危险,便将此玉亮出来,

他们不敢拿你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你想来找我,你就带着这个信物,来找我。我在上京,

随时等你。」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没等来那个满心憧憬找阿娘的小男孩,

却等来了灭我全族的萧池渊。「我幼时曾救萧池渊一命,我只知他后来去西陵郡找阿娘。

或许这是我们可以抓住的一个重要的线索。」张秉有些诧异,

疑惑的问道:「与萧池渊有救命之恩的是殿下您,那盈玉殿下……」

姐姐……我压下心中的悲伤,神色如常。若要复国,我不能再如以前一般优柔寡断。

「是姐姐认下当年的救命之恩,又故作与我姊妹不和,以磋磨我之意,将我下放到这教坊司。

」张秉心下了然,又觉悲痛。「萧池渊性情不定,盈玉殿下恐受磋磨。」我神色冰冷,

藏于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殿下,我想起一个人,他此时正在西陵郡……」

3.北国来朝北国来朝在即,朝中反对萧池渊的声音渐渐隐去,

有些中立派对萧池渊心狠手辣的作风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定国公江樾手握重兵,

而今又支持萧池渊,世家中质疑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萧池渊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服侍这位阴晴不定的陛下的侍从有了喘气的空隙。「北国来朝,

大燕和宁国不该这般淡定的坐以待毙。」「是啊是啊,我国与北国建交,

和大燕抗衡也能有一战之力了,这大燕却一点动静没有?」大燕在四国之中,

军事实力最为雄厚;其次便是北国,盛行岐黄之术,建造技术超前;姜国天泽之地,

除了十年前的天灾,一直以来风调雨顺,应了那句“天女庇佑,

福泽临世”;而宁国崇尚和平,商业遍布天下各地,掌握着经济命脉。

四国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和平互不相犯的状态,直到萧池渊和北国合作,打破了平衡的局面。

北国时刻提醒着萧池渊曾助他,一举攻下姜国城池。萧池渊是姜国本土人,

又怎么会愿意让北国分得一杯羹,可毕竟北国帮助过他,他也需要给对方一些价值,

维持表面友好的关系。教坊司正为排练《西陵拜月》忙的不可开交。

而我那位舅父突然来见我,属实是惊到我了。「阿灵,舅父替你去陛下面前说说情,

好比你在教坊司抛头露面,供他人观赏要好。」定国公江樾不愧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手,

那展露出的慈爱一时让人辨不出真假。我没回应他的那一番说辞,

笑出了声:「阿弟也变成了你争权夺利的垫脚石吗?」江樾眯了眯眼,思绪拉远,感慨万分,

直直的看着我。「你母后不听我的话,你看,被自己的亲信害死;阿生呢,小时候很乖,

长大了越发放肆了,那我便换一个听话的君主又有何妨?」听话?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而是萧池渊身上有什么他想得到的东西吧。江樾的声音软了下来,听起来像是在哄人。

「阿灵,你来舅父身边,我助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猛地怔住,

心底有熟悉的记忆要被唤醒。「五百年前,四国鼎立,每国国君各持一圣物。

而谁能得到四圣物,并将其合一,便能一统天下。姜国圣物是一块月牙形状的灵玉,

得此玉者可召姜国全部兵力,为了君主的权利至上,由历代皇帝佩戴身侧。后来,

此玉流落民间,姜国皇室有意隐瞒此事,并不为外人所知。萧池渊正在找这块玉。」

江樾充满探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想要让我自乱马脚。我故作震惊,江樾慈爱的笑了笑,

接着说下去。「拿到这块玉,姜国境内都会向你臣服,萧池渊做不了什么的。」

我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告诉他再容我想一想。很快日子到了北国来朝当日,

教坊司排练多日的节目也都准备完毕,而我随行作为替补,以防遭遇不测。

代表北国来使的除了北国的外交官冯溪,还有北帝最年幼的儿子谢清词。

这位年少轻狂的六皇子似乎很不喜欢萧池渊,有意无意的在口舌之上暗讽这位新帝。

冯溪的笑脸都快垮下来了,只能用眼神暗示小殿下不要太过分,

可这位小殿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嚷嚷着要和萧池渊比试,萧池渊脸色暗沉,隐忍不发。

谢清词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萧池渊有些坐不住了,江樾突然出声。「北国使臣远道而来,

想必也累了。你我二国向来以和为贵,打打杀杀暂且先放下,不若先入座,

看看我们姜国的风俗表演。」冯溪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拽了拽自家小殿下的衣角,

示意适可而止。谢清词有些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推开想要扶他落座的仆从,

大步走到他的席位坐下。我与教坊司一众人等跪坐在屏风后面,一个有着一张娃娃脸,

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戳了戳我。「这位姐姐,你看北国来的那位小殿下,长的乖乖巧巧的,

没想到这么会折腾,让咱们这位陛下吃瘪,着实有趣得很。」有个少女很不满的打岔,

握紧拳头。「有趣?我看是很没有规矩,作为北国皇室,礼仪忘的一干二净,公然挑衅陛下,

这般不将我们姜国放在眼里。」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

前方提醒等下众人即将上场,话说完没几秒,就有人问道。「唉?林枕月怎么不见了?」

「她要负责弹奏部分,你们快去找找,莫要惊动他人。」张秉吩咐下去,眼神和我对视,

我点了点头。马上要开场,可人还是没有找到,众人焦头烂额,张秉开口问我。

「你负责替补林枕月,可以做到吗?」我点头答应。我琴艺不精,但练的胜在娴熟,

大抵可以模仿个七七八八。「你……戴上这个吧。」刚才反驳娃娃脸的那位姑娘,

向我递来了一张面纱,眼中满是惋惜。

「您是前朝的灵玉殿下吧……我曾在宫宴中见过您一面。」我看着她,

与我印象中的一张脸重合。她竟是刚过世一年的慕尚书之女,慕灼华。我并不多言,

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谢。「多谢。」4.灵玉之谜大殿内灯火萤萤,众人和乐融融,

北国与姜国之间的暗流涌动,藏在安宁之下。我回忆着熟悉的旋律,手抚上琴,

歌女如夜莺般的歌喉伴着**舞动的身姿,吟唱着古老的传说。

萧池渊好像陷入了旧时的美梦,神色竟难得的柔和。

萧池渊身边的近侍行事匆匆的凑近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令他神色大变。

北国使者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冯溪神色不明的向下属吩咐下去。一曲毕,

我们俯身行礼正准备告退。「等一下,这个戴面纱的琴师留下。」

安分了这么久的谢清词突然发难,萧池渊这回很是淡定,只让教坊司的其他人退下。

我并不知这位六皇子是如何注意到我的。萧池渊坐在上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着我的面纱一言不发,等着谢清词发难。「这位琴师琴艺高超,本殿想向陛下讨要,

陛下可舍得?」谢清词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真诚。不是……琴艺高超你确定说的是我?

我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不由沉思起来。萧池渊皱眉的盯着谢清词,目光深邃锐利。可下一秒,

他神色恢复如常,启唇道:「六殿下要人,是北国的意思,还是你自己?」

「自是本殿自己想要了。」谢清词很不屑的笑了。「怎么,一个琴师竟让陛下不肯撒手?

这个琴师对您来说很重要吗?」萧池渊听的不耐烦了,摆了摆手,

说道:「不过一个琴师罢了,便送给六皇子吧。」谢清词心满意足的笑着谢恩。我听从吩咐,

跪坐在谢清词身侧,我没有问他为何要留下我,他也没有同我说一个字。

曾在谢清词身旁默不作声的冯溪骤然开口:「北国携礼恭贺陛下登基之喜,结两国之邦情谊。

」随后,身着青色官服的北国官员捧着一个檀木盒子上前。萧池渊的随侍抬手接过,

看向他的陛下。萧池渊颔了颔首,令他打开檀木盒子。

大殿内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盒子中的东西。直到,有一个老臣颤抖着声音询问:「这,

这难道是我姜国的护国圣物“灵玉”?」「崔大人……!如今可没有什么姜国了,

陛下还未定国号,岂容你胡说。」「啊?圣物不是由历代君主佩戴左右么,怎会流落在外?」

「这么说来……」底下声音嘈杂,萧池渊像没听到一般,

神色如常的看着面前刻着“灵玉”二字的白玉。「这便是北国的诚意,陛下。」冯溪笑着说。

四国之间,姜国拥有最先进的种植技术。粮食关系着国家安宁,如果能得到姜国的种植技术,

对北国的发展会有巨大的提升。我早有预料北国会向萧池渊一等一换取一些东西。

只是没想到,“灵玉”会出现在北国人手中。这并不是真正的姜国圣物“灵玉”,

而是我六岁时,由父皇赐给我的,专属于我的“灵玉”。

此玉并没有圣物“灵玉”可号令万兵的能力。此玉只可使用一次,拥有此玉者如见灵玉公主,

相当于一张免死令牌。当年,父皇赐我三枚,而我作为皇室公主应以身作则,不触犯法律,

此玉于我作用不大。十二岁那年,四国为表面和平,互换质子。

大燕安宁公主江怀婉来姜国为质,我与她志趣相投,曾赠予她一块。后来,

我的侍女阿雪离宫前,我赠她一块,保她在姜国境内平安。说起来,

最先得到我的“灵玉”的竟是萧池渊。众人自知北国想要的是什么,

可重新让“灵玉”回到姜国,却让众人道不出合适的拒绝来。

萧池渊知道这不是真的“灵玉”,却笑着允了北国的要求。宫宴结束,

我随着北国使者回到驿站。谢清词单独召见了我。「你是姜国灵玉公主。」

天真无邪的少年非常笃定的说。我不记得我见过他。「六殿下认识我?」我问。「不,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曾见过您的画像。」我心中存着疑惑,却不多言。「你肯定在想,

隔着面纱竟也能精准的认出吗?」谢清词笑的更加灿烂。「灵玉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

您的计划早就暴露了呢?」我笑着看他,内心一沉,一时摸不准他想做什么。「您别紧张,

我和您的目的是一样致的。说不定,我们能成为盟友呢。」「目的一致?

你知道萧池渊的过往。」我很笃定,这也是谢清词想让我知道的。谢清词愉悦的笑着,

露出他的一颗小虎牙。「我的推波助澜下,此时消失的林枕月也该出现了。

这可是萧池渊一直以来的心结呐。」我的心骤然一冷,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你对林枕月做了什么?」谢清词收回笑意,不禁叹了口气:「也没做什么,

不过让恶人自食其果罢了。」「唉,难怪原书里说你优柔寡断呢……」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微弱,我没听清,问他,他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他朝我摆了摆手,

让我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之后,看一场好戏。我回到冯溪给我安排的屋子,沐浴更衣,

平静的躺在床上。我的计划是故意暴露在谢清词面前的。张秉有在西陵郡的朋友,

一个月之内快马加鞭把新得到的消息传到了我的手中。

萧池渊的母亲池柔曾是西陵郡有名的琴师。二十年前,受邀表演《西陵拜月》,

却意外失踪不见。一个时辰后,在来自上京的林大人房中发现了她。林大人爱妻如命,

自知犯错,给了池柔一笔钱,再没有来过西陵郡。池柔回家后,意外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

孩子降生后,她攒钱准备前往上京为孩子谋一个前程。可却在路上遇到了不测,

她告诉自己的孩子去上京找自己的父亲。那年,萧池渊八岁。

5.西陵往事我的阿弟晏以生曾到北国为质,他分享在北国经历的时候,

提到过北国三皇子身边有一少年。这少年来路不明,性情古怪,宫中没有人喜欢他,

可偏偏北国皇帝要将他留下。北国三皇子乃贵妃独子,深受北帝喜爱,可惜贵妃无家族支撑,

靠美色上位,朝中拒绝立三皇子为太子的声音很大。谢清词作为皇后嫡次子,

身后有家族支撑,可惜北帝忌惮皇后母族势力,迟迟不决。在北国,

谢清词与萧池渊立场不同,屡屡给他使绊子,这让谢清词很难不想除掉他。

萧池渊如果得到了“灵玉”,获得了原姜国的兵马。那么,北国援助他之恩,

会成为三皇子夺权的最大助力。四国之间的北国,圣物名为“桃花锁”。

北国皇后母族陆家掌握着北国最高超的岐黄之术。传闻,曾使北国某位皇帝起死回生,

后来打造了一对“桃花锁”让皇帝佩戴左右,与皇帝做了一个约定:此锁打开,与天界相应,

陆家若承帝王恩泽,会开启最机密的医典,天下疾病皆可医。谢清词出生之前,

皇后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谢清词有一死结,需要“桃花锁”方可化解。因此,

谢清词出生之后,便日日佩戴着那“桃花锁”。世人皆知,又为何没人敢抢?一是,

谢清词有专属于他的一支暗卫营,旁人难以近身;二是,没人敢和神医陆家作对。

谢清词除了不能做皇帝这一条,其他的可以说是被天下人捧着的了。

北国使者呈上的“灵玉”,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送给萧池渊的那枚。

这并不是姜国真正的圣物,萧池渊不是傻子。此举大抵是为蒙蔽天下人,

让他们以为“灵玉”已经在他手中,好让暗处盯着此物的那些人自乱阵脚,

而他则能轻松的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灵玉”的下落;或者,

他根本不知道我给他的“灵玉”在北国人手中,念着我十年前救过他,所以十分珍惜此物?

这种假设并不成立。我暂时放下心中想法,放松身心,慢慢睡下。第二日,

谢清词迫不及待的带着我到宫中看热闹。萧池渊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

底下跪着的医师们不敢作声。谢清词敷衍的向萧池渊拱了拱手,悠哉的坐到了一旁。

我仍戴着面纱,随侍左右。「陛下,我在宫外便听说宫中出现了禁药“魄心”,这不,

我带着我北国的御用药师来了。」那白衣药师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

等待萧池渊发话施令。看似好心,实则逼迫,谢清词这招妙的很。萧池渊深吸一口气,

突然对上我的视线。不过一瞬,就转头对着地上跪着的医师们说:「退下吧。」萧池渊扶额,

看起来头痛的很,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神色清明的令北国药师上前查探。

「这药……确实是“魄心”,但又添了些别的东西,无味无色,会在男女交合之后,

令人无意识的毙命。」这似乎并不是萧池渊想要得到的答案,他毫无兴趣的让药师退下。

谢清词看到萧池渊因找不到线索而烦恼,心下愉快,带着我先行告退。之后,

萧池渊有没有找到害他母亲的凶手的下落,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而这次的设局,

也并没有所谓的禁药“魄心”,只不过是张秉的朋友帮忙找到的一种相似的药物,

交予他手下的药师配置成的。谢清词终于向我坦白他从萧池渊手中带走我的原因。

「我有个朋友很崇拜你,但他目前脱不开身,便把你十三岁时的画像给了我,

让我把你从皇宫中救出来。」「那家伙,把你画像给我的时候还挺舍不得,怕我弄坏啥的。」

啊?这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十三岁那年,姜国与北国起了一场冲突,

我与姐姐前去善安寺为将士祈福。祈福完了,

姐姐要单独为即将随父出征的裴让尘求一张护身符,而我闲来无事,独自一人走在寺中。

在池塘边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狐裘的少年好像要寻死。人命关天的时候,由不得我多想。

我虽不会武,但学过一些防身功夫,我一个疾步,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后拽。

我对上他错愕的眼眸,一时呆愣住了。哇。哇,真的,好漂亮的一双眼睛。由于我用力过猛,

我俩一下扑倒在地,他在上,我在下,我的额头还撞到了他的下巴。不过好在他挺轻的,

我没被压死哈。我连忙侧过身子,缓慢起身的同时扶起他。他看起来身体很不好的样子,

我有些心虚,别我给他这一拽,让他生病可不好了。「这位公子,是我失礼了。」

我自知理亏,垂下脑袋低头认错。他平缓呼吸,琥珀色的双眸满是好奇。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拽我吗?」我心下很是尴尬,不好意思的说。

「我以为你要寻死……」他愣了一秒,随后粲然一笑,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听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有些恼了,

心中冷哼一声,面色如常的回道:「那倒也不是不行。」他唔了一声,

像在认真思考如何报答我的恩情。「某不才,才疏学浅,唯丹青一术稍有涉猎,

我为姑娘画一幅画像作为感谢如何?」可能是我被他的话语逗笑了,

下意识竟答应了他这个请求。画完了,我本欲逗他,可他却藏着不让我看那画像。

问他姓甚名谁,他也不说。真是个怪人呐。不过看在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的份子上,

不与他计较了。临走之前,他叫住我,赠了我半块玉佩。那玉佩通身暗黑,

表面又有一层光泽,在阳光下隐隐约约要显现出什么字来。我问他这是什么,他没说话,

只笑着对我说:「如今时机未到,我们还不能互通姓名。未来,我们还会再见的。」未来。

未来是什么时候……6.月士初现获罪入狱的林家,

林侯嫡长女林枕月在宫宴上与一无名男子苟合毙命之事几乎整个世家贵族人尽皆知。

据熟悉林枕月的**们说,林枕月对陈丞相的嫡长孙女陈雪芥早有不满,

而她喜欢的薛家郎君又对陈雪芥示好,令她怀恨在心。前朝仍在时,

林枕月便仗着父亲是林侯,肆意妄为,只不过她做的那些事没被带到表面上来。

萧池渊覆灭前朝晏氏之后,便先将林家众人下狱,听说这林侯辜负了他的母亲,

他便要对亲生父亲赶尽杀绝。谁曾想,下狱后林枕月竟疯魔了,心知自己活不了,

要让曾经的死对头身败名裂。得了随教坊司出行表演的机会,便借此机会暗害陈雪芥,

却没料到偷鸡不成啄把米。萧池渊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更顺理成章的将林家灭了门。之后,

萧池渊疲于与北国的交易,一时半会儿没时间管狱中的那些大臣,

随教坊司一同表演《西陵拜月》的那些大臣家眷也被赦免放回家中。

谢清词在秘密计划着一些事,我没太在意。只要不涉及我姜国内政,我可以装作不知情。

谢清词并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下人,而是许我一定的出行自由。我坐在茶楼窗边,

此时正是五月里,我打开窗户,望向热闹的街道。今日,是陈丞相的小嫡孙陈毓秀回京之日。

十七年前,陈毓秀发了一次高热,差点夭折。陈家众人急不可耐,这时,

有一个道士恰巧路过,给了陈家一些指示。陈家匆匆将小公子送往京外的善安寺,

这才化解了危机。一辆刻着暗纹标志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布不经意的被风吹开,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映入我的眼帘。我好像看到他笑了一声,只一瞬,便有人将帘布拉上,

挡住了我灼热的目光。北国来朝一事已毕,谢清词即将携使回国。临行前一日,

谢清词来见了我。「灵玉殿下如今重获自由身,想必早就找好了去处,

接下来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活了吧。」我回。「六殿下不也是,

回国之后又要操心你那几个哥哥的事了。」谢清词无奈扶额,扯着笑:「唉,

殿下真是句句不饶人。」随后郑重的向我拱手,祝福道:「愿殿下往后筹谋一帆风顺。」

我回敬。「六殿下亦是。」如今,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出城找到姜国的月士。世人皆知,

“灵玉”可号召姜国万兵。但他们并不知,有一个前提条件,

便是要用“灵玉”重新启用月士,“灵玉”才能真正的号召万兵。我本该借谢清词出城脱身,

只是我有另一件事需要做,便婉拒了他的好意。我需要向某个人证实,

现在在我手中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灵玉”。我写了一封信,

托张秉帮我想办法交到陈毓秀手中。我的印象里,陈丞相深受父皇信任,

父皇十五岁被立为太子,二人为君臣三十多年。若是父皇早料到他离世后晏氏难以稳住皇权。

是否会决定让陈丞相暗中把“灵玉”送离皇宫?我在善安寺见到陈毓秀的那一面,

他是否是在给我提示?这一切,见到他后,或许会有答案。我等了好几日,

终于得到了陈毓秀的一封回信。信上只有简略但又明了的几个字。「陈家私宅,崇仁坊。见。

」我独自一人到了崇仁坊,看着面前有些残缺的牌匾陈字少了一“丶”,

看起来无人居住很久了。我推开青色的大门,走入其内。柱子旁立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

腰间佩剑的男人,他戴着一张凶恶的面具,说出的话却很温和。「这位姑娘,请随我来。」

我点了点头。我跟着他走到一道暗门,他按下开关对我说。「姑娘,公子请您进去有事商谈,

我在外面等候。」我温和对他笑了笑,走入其内。门内是一个日常的起居室,

桌案上摆放着一些字画,我环顾四周,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摆弄着什么。

我好奇的朝他走近,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眉眼弯弯。「你来了。」我笑着看着他,

思绪拉远,是善安寺离别的时候,他说的那句。「如今时机未到,我们还不能互通姓名。

未来,我们还会再见的。」原来,竟会是这一天。心中不免庆幸,竟有活着再见的一天。

他走到我身边,我闻到一缕浅浅的幽香,便见他手掌摊开,向我递来……一个香包?

我不解的目光触上他温柔的神情,心中化作一摊水。不是,长的这般……这般符合我的审美,

真的会让我有些神志不清了。「发生了诸多事情,殿下应当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这个香包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殿下佩戴几日后,能消除些许疲劳。」「多谢你。」我咳了咳,

不敢直视他,试图通过看桌案上的字画转移注意力。这么热的天,陈毓秀仍穿的很厚,

看起来确实是体弱多病。陈毓秀走到桌案前,找到一封信,递给我,

开门见山道:「我知殿下来意,这封信或许能为你解惑。」

我看着信封上写着的“吾女以灵亲启”四个字,深吸了一口气,启封拆信。「阿灵,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阿父我早已不在人世了。我年少时壮志凌云,一心要制衡世家,

保晏氏江山不倒。后遇到你母后,总想要能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我优柔寡断,

而你母后太过果断,我没能保护好她,让她死于她的亲信手中,我一直恼悔。」

「你舅父对我很是失望,那一日我与他不欢而散,后来他野心愈发大了,

一心推举以生为太子,那时我身体已是不大好,念及你母后,我终是没对你舅父下狠手。」

7.暗夜之谋「你一向学什么都轻松,悟性极高,可性子却随了我。优柔寡断如何成事,

如何守江山。我知阿灵无心帝位,却不忍“灵玉”落入贼手,山河倾覆!

未将“灵玉”赐与以生,以生知道,大概心有怨怼。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我必须是一个好的君主,这大抵就是一个君主所要具备的。」「阿灵会不会嫌阿父话密?

我为你取封号“灵玉”,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将“灵玉”交于你手。我此生有二女一子,

盈玉玩心重,天真烂漫;嘉玉年幼为质多受磋磨,性情最为偏执,

是为我之痛;只有灵玉心中澄明,有帝王之姿。」「走到如今的局面,怕是迫不得已,

才要开启“灵玉”,重启月士。六年前,我秘密召见了陈丞相,把“灵玉”送离皇宫,

只为有朝一日,此玉能助你们化解姜国危机。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玉的下落,

若你们能想到,难保他人不会想到其下落。」「此玉,通身暗黑,表面有一层光泽,

靠近火光,玉上的文字便会显现。切记,若没见到月士之前,不要让文字显现于世人面前。

阿灵,我知此路艰辛,人心善恶只在一瞬。但请你莫失初心,方得始终。」我看完这封信,

久久不能言,陈毓秀朝我端来灯烛,信慢慢被火焰吞噬。「殿下。」他关切的看着我。

我淡然一笑,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许的悲哀。「陈毓秀,当这块玉交到你手上的那一刻,

你的命就和我联系在一起了。除非你死,你这辈子都要和我绑在一起了。」

“灵玉”的机密向来只有帝王可以知晓,而他却被迫接受这一切。他毫不在意的粲然一笑,

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这样吗?若殿下不弃,我还是很愿意的。」弃?弃不了了。

知道了“灵玉”的秘密,复国之程,他无独善其身之日。十三岁的初见,

暗藏玄机的话语;十八岁的重逢,生死相扣的命运。不论是输是赢,要么同死,要么同生。

「我不弃。」我说。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后又疑惑的嗯了一声。我感觉有些脸热,

想要遮掩住只属于少女的私心,连忙说道:「我不弃姜国百姓,你也是百姓中的一员嘛。」

话音刚落,安静的室内出现不易察觉的声响。我和陈毓秀面色一顿,对视了一眼,

我想推门而出,他拉住我。「现在走估计来不及了,只能迎接他的到来了。」

暗门被暴力踢开,一身黑衣萧池渊带着一支精兵,押着给我引路的那个黑衣男子,

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此番我没有戴上面纱,他应该是认出我了。又或许,

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他一直在等我自己露出“灵玉”的下落。「交出“灵玉”,

我可放你一条生路,晏以灵。」我佯装神色惶恐,拽紧了陈毓秀的袖口,眼泪到了嗓子眼,

正要泣两声,陈毓秀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动作停住了,死寂了很久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目光直视萧池渊,面上浮现寒意。「陛下,“灵玉”在我手上,你放她走,

我给你。我要看着她平安的离开。」他松开了我的手,我下意识想抓,

看到他向我投来的目光,感到无比的心安。萧池渊审视着我们,身侧的拳头猛的握紧,

又松开。「可以。」说完,萧池渊的精兵为我开出了一条路。我不太放心陈毓秀,

他的身体不大好。我充满担忧的看着陈毓秀,他安抚似的向我投来柔和目光。「你小心。」

我低声说道。随后果断的转头向前走,我不敢回头,

我不能让我的优柔寡断坏了这么久的计划。很快,我出了陈府大门。四周寂静无声,

突然有一束冷光向我袭来,我连忙闪避,掏出腰侧的匕首迎上那黑衣人的剑刃。

身后传来脚步声,看来,要杀我的不止一人。我武艺不精,只能堪堪应付,

身上很快多了几道血痕。「阿灵姐姐,我来助你!」粉衣少女坐于树干上,

手拿一把青色长笛,放于嘴边,吹出曲子。黑衣人受控于少女的魔音,精神萎靡,

我趁机脱身。「这只能控制他们一刻钟,阿灵姐姐你快走,我来善后。」粉衣少女朝我呼喊,

我冲她点了点头,迅速离开。出了崇仁坊,看到角落里停着不易察觉的马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登了上去,马车主人见我上来,便吩咐小厮驾车。

方才与黑衣人抗衡耗费了我许多力气,使我有些头昏目眩,**着车窗紧闭住双眼,

以此获得片刻的安歇。狭小的马车,只有茶盏碰撞桌子的声音。好一会儿,

我睁开眼便看到坐于我对面的青年闲情雅致的思考下一步棋下在哪里。他抬头看我一眼,

又去摆弄他的棋子,悠悠开口:「这才过去多会儿,姑娘就搞的一身伤。」

我低头看了看我右臂的伤口,天青色的外衫被血水浸透,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那黑衣人并未对我下死手,应当是要留我一条命带回去见他的主子。「多久能出城?」我问。

他头都不抬的回道。「最快一个时辰。」他放下手中的棋局,拿出疗伤的药,冲我歪了歪头。

?「徐掌柜还会点医术?」我满脸不信。徐清来也不生气,示意我把胳膊交给他。

好吧……眼下时间紧迫,来不及给我找医馆,而这伤也必须要处理。

徐清来看我一脸的视死如归,硬生生被我气笑。「放心吧,姑娘这条命没了算我的。」好吧,

这是张秉的好友,我多一点信任就是了。我如今暂且安全不说,

就是不知道陈毓秀是否能应付得了萧池渊。一想到方才我准备装柔弱,

再见机行事时陈毓秀拉住我的手,我的心好像顿时有了归处。徐清来给我简单包扎好后,

疲惫的我躺在一边,闻着陈毓秀给我的香包,困意慢慢袭来。8.重逢旧友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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