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思李执作为《腹黑王爷的甜妃》这本书的主角,秫香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言情小说了,讲述了:不知可否赏面……”她眼睛在扫到许思思时轻哼一声,回到燕王身上继续柔情脉脉。孙梳妤这套让许思思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连和她呛声……
第一章超纲了吧许思思盯着如水铜镜里苍白恬美的容颜,捏了捏脸。嘶——不是做梦。
她还记得,几分钟前她还在电视机前开心的看着娱乐节目,再睁眼就是如斯场景。
许思思稳住心神,没事,反正自己没爹没娘无人惦记。她眨眨眼,
床前眼圈红红低低缀泣的小姑娘眼泪流个不停。她刚刚听这小姑娘喊娘娘,
立马反应自己是某皇亲国戚的妃子,再摸了把被子,丝绸顺滑,猜测这具身体非富即贵。
然后又扫一眼周围垂首冷漠唯有面前哭泣的丫鬟,推断这具身体没宠没势。
只是她推测不出这是哪个朝代,根据小说的经验,
借尸还魂的锦囊妙计自然是……许思思暗中掐了把大腿,挤出泪水,
说出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你是谁?”面前的丫鬟脸色惨白,梨花带雨有变倾盆大雨之势。
许思思汗然。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姐姐,你别急着哭,告诉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哪里啊!
许思思开始了解剧本。原来这具身体也叫许思思,丫鬟是许思思的陪嫁丫鬟,叫小云,
许思思嫁给燕王为妃已有四年,并生有一子,燕王府中另有一侧妃,无子,但嚣张跋扈。
据说这次就是这个侧妃推了许思思一把,导致许思思头撞假山香消玉殒,而她借尸还魂。
这听起来真像经典小说文开头……一般来说,侧妃嚣张那么正妃肯定就懦弱,
侧妃嚣张背后肯定是因为有王爷撑腰。许思思脱口就问:“我之前是不是特别懦弱?
王爷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什么侧妃?”小云睁大眼睛,犹豫了片刻后点点头。没错!
懦弱原主深爱并嫁给王爷,但王爷的白月光是侧妃,所以无比纵容侧妃欺负原主,
大概现在侧妃正梨花带雨枕在王爷膝上甩锅,
然后王爷怒气冲冲过来……许思思在心底正yy得起劲,
就听小云低低道:“但是娘娘不必担心,您有世子啊……”这倒是,古代人母凭子贵嘛。
不过侧妃怎么就没有个什么一男半女?不应该吧,原主不是和侧妃同时进门的吗?
许思思正想再八卦,就听到一声通报,丫鬟跪了一地。看来这位就是王爷了,她暗中打量。
面前的男人锦冠华服,俊朗如画,从鼻梁到下巴勾出深邃的轮廓,没有怒气冲冲,
薄唇反而微微弯起,含笑看她。没有生气?难道侧妃没有告到他面前吗?许思思忐忑了一下,
发现现实和猜想似乎有点出入,决定继续原主的懦弱路线,她迷茫着眼神,
怯怯的问:“请问……你是谁?”燕王眉头一挑,笑容不变。许思思被他看得寒毛直竖,
后背发凉,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旁侧的小云和燕王解释了一番,听到失忆,
燕王的眼神闪了闪。他又扫了眼许思思,慢慢道:“今日之事是梳妤的错,
本王已喊了御医前来诊治,王妃好生休养罢。”一挥袖,毫不留恋的离开。
许思思垂着眼帘做瑟缩鹧鸪状,心说梳妤估计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侧妃了。都喊梳妤了,
喊自己还是王妃,嗐,自己拿着的果然是个懦弱无能的角色剧本。那么问题来了,
接下来是走隐忍负重宅斗路线呢,还是走先婚后爱的古装偶像路线呢……这看起来都不好走。
小云见她似乎被燕王吓到,就安慰她:“娘娘不要怕,燕王殿下其实之前对您……挺好的,
虽然总是有些偏颇侧妃娘娘。”许思思察觉到小云的停顿,撇撇嘴。你可使劲骗我吧,
信你才有鬼。明显后面才是真相吧!“但是殿下是断袖呀,自从有了世子后,
咱们两室可是如出一辙的冷清……”许思思大惊失色,许思思目瞪口呆。“等等,
”她很艰难的开口,“小云,你刚刚说了什么?燕王是?”“断袖。
”小云似乎想起许思思失忆了,她语气很淡定,眼神却带了几分怜悯,
似乎是叫许思思接受现实。WTF?这是个什么情况?许思思风中凌乱,
不管是偶像剧还是宅斗剧,男主角是断袖。这!都!明!显!超!纲!了!吧!
第二章是可忍孰不可忍经过小云的再次科普,许思思才知道,
原来燕王殿下断袖断得人尽皆知,但是因为先帝在世这人特别受宠,认为他年少轻狂不懂事,
硬塞给他俩倒霉媳妇,望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结果如今燕王殿下自从有了后更加不羁,
让两倒霉媳妇守活寡。这俩倒霉媳妇就是正妃许思思和侧妃孙梳妤,燕王殿下不管事,
所以孙梳妤可劲欺负懦弱的许思思,明明是正妃却被侧妃压着打。
许思思和孙梳妤才是同病相怜吧?什么叫如出一辙的冷清,明明是如出一辙的苦逼吧?
许思思在心里一边鄙视燕王先帝痛骂封建婚姻剥削制度,一边对孙梳妤恨铁不成钢,
大家都是守活寡的姐妹,相亲相爱不好吗?小云见许思思脸上变化莫测,道:“娘娘,
你该喝药了。”许思思嘴角微抽,她的确需要喝碗药冷静冷静。吃完药,小云正要告退,
就见许思思喊住她:“等等,”她沉吟片刻,作势就要起来:“扶我起来,我要去见世子。
”虽然很雷,但许思思接受了这个事实。燕王是不是断袖她不在乎,反正她又没打算泡他,
重要的是日后怎么过。这样看来,世子的确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孙梳妤没子,
也许心里也打着世子的主意呢。让她松口气的是,据小云说,原主和世子关系很亲密,
燕王对世子也是真的好。许思思觉得世子简直就是个无价之宝,她得好好捂严实了才行!
只要好好养儿子就行了,孙梳妤和燕王什么的她就离得远远的吧……您们爱断袖的断袖,
爱作妖的作妖,咱就不伺候了。许思思正在心里琢磨该如何塑造一个光辉伟大的母亲形象,
就听到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靓丽的风景,许思思一听,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正妃娘娘。”孙梳妤笑吟吟的挡在她面前,
明眸打量着许思思,柳眉一竖就冲小云怒斥:“不中用的奴才!娘娘身子未愈,
你不守着娘娘好好休养,要是再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许思思眉头微微一跳,
她怎么觉得孙梳妤表面是在骂小云,暗里是在嘲讽她不听话呢……而且不管怎么说,
小云是她贴身侍女,这么明面骂不就是在扇自己脸吗?果然嚣张跋扈,
那点惺惺相惜之情就此掐灭。小云径直跪下沉默不语,许思思拉住她,
面露怯怯:“不是小云的错,
是我想要去见世子……”孙梳妤一脸春风拂面:“姐姐不必担心,我知你养伤要紧,
便求了王爷让世子暂时留在我这里抚养。”许思思脸色一变,果然如此!她要抢我的宝贝!
看孙梳妤的笑脸,许思思心里的火噌一下就旺了,指尖微微陷进肉里,
她挤出一个微笑:“这我怎不知?
我是世子的亲生的母亲……”孙梳妤却嗤笑着打断许思思的话:“世子亦是王爷的儿呢,
王府都是王爷的,自是王爷说的算。”她一脸你算老几的表情,
许思思强忍住想扇过去的冲动。我忍我忍!冷静冷静!我不和女人一般计较……“而且,
姐姐连自家奴婢都管不了,怎能照顾好世子呢?”孙梳妤眼睛刺溜溜打转,
笑嘻嘻道:“姐姐伤重身边却没有可倚重的人,不如,妹妹送给姐姐几个奴才吧?
”许思思嘴角一僵,微笑就转成冷笑。呵呵,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安插眼线吧?
明眼着给我添堵,把我当傻子吗?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想和你斗你自己偏偏凑过来,
我可不是那个懦弱的许思思!许思思冷了脸,转向孙梳妤笑如春花:“不必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怕经受不起这份好心!”第三章她是本王的正妃孙梳妤笑容一僵,
幽幽的盯着她,不一会儿又恢复原来的笑:“姐姐这一撞倒撞出性儿来了……不过,
姐姐还是去养好身子罢!世子这边妹妹自会召看。”看孙梳妤手脚这么快,怕是早有计划,
难道原主受伤也是她做的?孙梳妤想必是打算把许思思往死里整……许思思兀自暗中冷笑,
这个王府后院还真被孙梳妤一手遮天,光明正大害人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晃荡在许思思面前,
趁机还把她的儿子给抢走。那可是她日后的依仗!“自然得多谢侧妃娘娘。
”许思思目光扫向孙梳妤身后侍女,想起自家院子拜高踩低的侍女,
决定先把有异心的丫鬟都清查出去。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叹气,
表情十分关切:“世子如此娇贵,想必侧妃那人手不够。
我作为母亲也只能送些个丫鬟好好陪衬着照看了。”许思思决定反击,她才不要坐以待毙,
柿子挑软的捏,你退一步别人伸手就要打脸了。“这怎好意思……”见孙梳妤开口,
她立马挤出一滴泪,哀哀打断:“我不过蒲柳之身,哪需要那么多人照看。
送去的那些丫鬟都是由侧妃教的,我自是信得过了。”孙梳妤眸光微动,
凝在许思思欲泪未哭的面上,过了会才笑道:“承蒙姐姐若信得过妹妹,
只是姐姐作为王府正妃,若没个阵仗,说出去可多丢王府和王爷脸面?
”许思思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原来侧妃娘娘知道这个词?承王爷厚爱封我为正妃,
为何你见我不行礼,说话不以尊称呢?”孙梳妤的脸瞬间黑如玄锅,杏眼狠狠瞪向许思思,
看得她想拍掌大笑。虽然她觉得燕王殿下公然表示自己不喜欢女子,大约已经不在意脸面了。
许思思本觉得这事揭过去算了,毕竟她借尸还魂,自己也没心思了结原主的恩怨,
哪想到孙梳妤这么嚣张跋扈,脸径直凑过来不就是欠打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她认为自己没有那么温良恭俭。“你算个什么东西!”孙梳妤冷冷一笑,口气满是不屑。
“她是本王的正妃。”回廊转角悠悠飘来这句话,众人齐齐侧目看去,
就见被许思思拿来狐假虎威的燕王从拐弯处走出。长眉入鬓、面冠如玉,
墨衣锦袍勾出身姿挺拔如松。不管看多少遍都是可以直接拿脸赚钱的脸蛋天才啊!
许思思痛心疾首,为什么古代没有店,那燕王绝对就是头牌中的头牌,娇花中的名花!
她还没反应过来在场诸人皆跪倒在地,还是小云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正好对上燕王似笑非笑的目光,一个激灵连忙福身低头。对不起,我错了,
燕王哪里是娇花,他是朵霸王花……许思思心头忐忑,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思思好歹是正妃,梳妤,你稽越了。”燕王淡淡地说。她诧异的抬头看了眼燕王,
见他正垂眸盯着孙梳妤。“是……梳妤知错了。”孙梳妤低头,
站起来冲许思思欠身:“参见娘娘,望娘娘莫怪。”虽然看不见孙梳妤的表情,
但那话里的不甘不愿、咬牙切齿却清晰彻骨。“大家都是姐妹,梳妤太守礼了。
”许思思笑眯眯的说。燕王瞧见许思思露出些微得意洋洋,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许思思又立马垂首作乖巧状。呵,有趣。燕王眯了眯眼,
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本王鲜少到后院,不曾想竟致后院失和。”他的语气沉重起来,
“想来亦是本王的失责,日后我必常往来。”许思思身躯一震,比起孙梳妤的惊喜,
她满心无语。燕王殿下,您常来后院做什么?我们又不能满足您的生理需求,您是断袖啊。
第四章问题的严峻许思思瞟了眼燕王,觉得他沉痛的表情下有吃瓜看戏的恶趣味。
可能是生活太安逸太无聊吧,许思思也能理解,自己以前看电视剧后宫**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燕王似乎……不想看自己和孙梳妤太过和睦。
这让许思思不经意看向燕王,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与言语的轻浮相反,
燕王的眼睛平静得仿佛一潭深水,幽深又清澈,许思思打了个寒噤,有一种置身寒潭的冷意。
她垂眸不想再看,朝燕王欠身:“殿下,臣妾有一不情之请。”“哦?”燕王似是有些惊讶,
顿了顿才道,“思思尽可说说看。”但愿我没有猜错啊……许思思的心怦怦跳起,
故作忧愁道:“臣妾只是想起我儿,不免神伤,没了世子陪伴,这漫漫长日如何打发?
”许思思依然想抗争一把,她不甘心,她的宝贝才不要拱手让人呢!“娘娘身体尚未痊愈,
怎好让您再劳心伤神。”燕王还没有说话,倒是原本跪着的孙梳妤开口抢白。
许思思斜睨了眼孙梳妤,低低道:“臣妾身体已无大恙,求殿下成全臣妾的舔犊之情。
”燕王默不作声,他伸出手扶起一旁的孙梳妤,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口气:“王妃宽心,
梳妤对度章定尽心竭力。”原来世子叫度章,许思思有些遗憾,听燕王如此说,
想必是拒绝了。她正失落之际,耳边随之响起燕王带笑的话。
“思思若是觉得长日漫漫无从打发,不如去掌拿账本吧。”许思思心一震,猛然抬头,
却见燕王眉头微挑,唇畔带笑,说不出的蕴藉,目光中隐隐的却带着几分戏谑。
一道锐利的视线猛然扎向她,许思思转过头。发现孙梳妤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与自己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娘娘才醒过来,府内账本杂乱且多,
妾想……”许思思冷哼一声,就冲孙梳妤这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也不会还回去。
“那就多谢殿下了。”她立即打断孙梳妤的话,抬眼看了眼微笑的燕王,
又害羞垂首:“只是臣妾久不看账,如有纰漏,还望王爷多加担待。”“用人不疑,
疑人不用,本王相信王妃可掌大权。”燕王缓声道,他的声音略微低沉,
尾音微扬起似是把钩子,钩得人三魂七魄都朝他飘去。许思思稍有恍惚,心底却一沉。
她琢磨着燕王这话有点不对味,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她又偷偷想瞟一眼燕王,
却看他已背过身和孙梳妤渐渐走远,身后侍从亦步亦趋,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
小云很是兴奋的站起身来又跪下,仰起的小脸红扑扑的:“恭喜娘娘!
恭喜娘娘成府内当家人了!”“啊?”许思思满脸茫然,她看了看小云,
原来当家人就是管账本的意思吗?这给得也太随便了吧,跟玩儿似的。呃,
说不定就是在玩……许思思想起燕王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
但是许思思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之前忙着和孙梳妤**,这时候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峻。于是她转过头,很诚恳的问小云:“小云,你会看账目吗?
”第五章本王教你便是“奉劝娘娘一句话,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等会别害苦了自己也害苦旁人!”瞧见许思思微青的眼角,孙梳妤似笑非笑的说。这话说的,
好似这掌权位置只是给许思思玩那么几天,不用多久就又要回到她孙梳妤手里。
许思思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握着手帕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昨夜她秉烛通宵,
终于看懂了字和拨算盘,正准备学以致用,却听见公鸡打鸣。
许思思斜睨了眼给自己请安的孙梳妤,慢慢地说;“王爷既给了我,便是相信我可以做到,
孙侧妃是不相信王爷的眼力吗?”孙梳妤一时被噎,她打量着看思思,
自撞头后她便没有那幅胆怯懦弱,反而懂得用燕王时不时压自己一筹。
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彻底……难道之前她一直是装的?还是死过一回把她逼得狗急跳墙了?
孙梳妤一时间想不出源头,盯着许思思平静的面容,心火噌一下冒上来。
这几年她什么时候这么憋屈,向来都只有许思思吃瘪退让的份。孙梳妤一扯嘴角,
冷冷发笑:“臣妾自是信得过王爷,只是不忍娘娘当众卖丑,更不愿王府亏损赔本罢了。
”许思思心下不悦,正想和孙梳妤舌战三百回合,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袖角。
这燕王是不是有偷听的癖好?许思思捂着手绢轻轻咳出声,
脑海里迅速翻找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柔弱中带着坚强的白莲花是怎么做的。
“妹妹掌账多年,我自是比不上。”她垂眸,故作感伤:“承蒙王爷厚爱,如此信我,
我也只能肝脑涂地。”“让思思如此费心竭力,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燕王清朗的声音陡然回荡在正厅里,许思思在一边瞅着孙梳妤张慌福身,内心狂笑,
但面上还是佯装我见犹怜。她一手扶着桌沿,微微冲燕王欠身:“殿下误会了,
臣妾只想不辜负殿下的信任。”燕王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伸手虚扶住孙梳妤,
然后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伫立的侍女已走上前为他奉上茶。燕王信手托起茶盏,
吹开一层茶沫,一派‘你们继续我吃瓜’的悠闲姿态。许思思抽抽嘴角,
正好对上孙梳妤又恨又恼的目光。“娘娘倒是端的好形象,倒显得臣妾不近人情了。
”孙梳妤嘴角扯出笑,一个眼刀却剜了过来,许思思相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自己已经死一千次了。姐妹,不要管什么形象,
燕王可能就喜欢看我俩**……她觉得孙梳妤再这样下去杏眼就要瞪成甲亢突眼了。
“是臣妾不好。”许思思避开孙梳妤的视线垂下头,细声细气道歉:“臣妾愚笨,
让王爷担心,让侧妃愁心了。”她用力掐了把自己大腿外侧的肉,
疼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侧妃任劳任怨替我照看世子,
我却还令她愁心……”这话不管怎么听都不对味,许思思好歹是正妃,
孙梳妤作为侧妃指手画脚已算是稽越。所谓的任劳任怨更是带有几分嘲讽,
谁都知道许思思是为什么受伤的……虽说明面是孙梳妤照顾世子,孙梳妤的贴身侍女却知,
世子的吃穿用度日常学业可都是殿下亲力为之。燕王缀了口茶,右手托腮撑在桌上,
凤眼微微眯起望向许思思。孙梳妤在王府横行霸道太久,心眼钝了,也就成了受气的傻大姐。
只是这个许思思……倒还真有趣,明明怕自己,却总是在讨好。满肚子小心思,
却大大方方抖机灵,反而显得可爱。可爱?燕王的嘴角一扯,眼神微微一冷。
“你——”孙梳妤顾忌到燕王在身旁,那些个尖利话在喉咙里转了圈到底没说出口。
许思思见她‘你’了半天,最后却是一副要发火却发不出火的憋屈模样,
默默后退把头低得更深,
看起来就像只受惊胆小的小兔子……其实是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嘴角已经压不下去的笑,
许思思觉得自己绝对有恶毒女配白莲花的潜质。“思思何必妄自菲薄,
”默不作声吃瓜的燕王终于开口,他放下茶盏,悠悠道:“若有什么不懂,本王教你便是。
”许思思和孙梳妤都震惊了,她们齐齐看向若无其事的燕王。
“殿下……”孙梳妤喃喃的盯着燕王,却被他淡淡一瞥而呐呐住嘴。
许思思瞅着有些黯然神伤的孙梳妤,不禁唏嘘,看来古往今来,高富帅的官二代都是香馍馍,
哪怕是断袖,也有芳心送。“这怎好意思。”许思思装作不好意思的低头。
虽然让帅哥给自己补课很少女粉红,但这个帅哥是可以要人命的帅哥,
她想起初见那尖锐的探究眼神,昨天那深冷如潭的目光,直觉不要离他太近。
燕王的目光依旧挂在自己头顶,许思思继续装腼腆,小声道:“殿下日理万机,
臣妾怎敢劳烦殿下。”“不修身齐家,何以治天下。”燕王好似没有听出她的婉言相拒,
凤眼微挑,未笑已含三分情,语气微有加重:“王妃。”孙梳妤的目光如针芒刺背,
许思思抬眼看了燕王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大写着兴致勃勃,
好似猛兽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正津津有味的盘着上下打量。
不会是……想着怎么吞入肚内吧,许思思的心怦怦跳。不是说,王爷是断袖吗?
第六章我怎么没有看过?天蒙蒙暗,小云掌起火烛。许思思强撑着眼皮一页页翻,
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字如蚂蚁在爬。手下拨着算珠,脑子里一锅浆糊。
耳畔燕王的声音既近又远,朦胧得好似隔了层雨雾。“当”的一声,瞌睡虫彻底溜走,
许思思吃痛捂住额头,瞪着面前托着瓷盏,闲闲翻阅书籍的燕王,敢怒不敢言。“王妃,
集中精神。”罪魁祸首伸手一指,许思思看着桌上还叠了小小一沓的账本,
哀嚎一声就想晕过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许思思想回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午,
如果选择可以重择,她想断然拒绝燕王的提议。谁知道居然堆了这么多账本,
王府没被孙梳妤搞垮那还真是祖上积德。许思思愤怒的翻过去一页,继续拨算盘。
燕王的确教得好,许思思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经他一点拨茅塞顿开,
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但依旧没有练成绝世神功。燕王一看她上手起来,
立马拍掌让小厮搬来一沓账目,说这些都是王府账目,麻烦王妃了,然后,
风度翩翩、从容散漫的看起了闲书。一般人学会算盘拨数,都是由简入难,哪里会像她,
直接地狱模式就开虐!说是教,还真只是教,帮忙是不存在的,
燕王的字典里怕是没有这个词。许思思怨念的瞥了眼燕王。“殿下,侧妃……贪赃枉法,
您大可直接捉了她便是,您是王爷,是王府的天。”她叹气,眼前的字仿佛已不是字,
白花花晕了眼。许思思看燕王给过的账本,不一会儿就发现问题,收支出纳对不上号,
尤其是孙梳妤那院,以前倒还做得小心谨慎,现在直接变掩耳盗铃式敷衍。
她猜燕王一定早知道孙梳妤在浑水摸鱼,但这些东西可以直接定罪,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贪赃枉法?王妃用词真是神妙。”燕王被许思思的说法给逗笑,
他停下翻页的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息:“本王的良苦用心,王妃还没领悟到吗?
”许思思认真的思考了会,迟疑道:“难道是……王爷不便插手后院,所以要臣妾来?
”搞了半天是让自己做恶人,他摘得干净清白。燕王斜斜睨了她一眼,好笑又好气,
觉得自己一时兴起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这一眼却看得许思思心里七上八下,
一时间又摸不准他的想法了。还会有什么良苦用心?许思思低头沉思,下意识啃笔头,
手上却突然一空,抬眼望去,那只被啃得有点坑洼的笔头已被燕王拿去搁在桌上。
燕王眉头微蹙,面上隐隐有几分嫌恶,拿过笔的手指在桌上摩挲着擦干净。
原来你还是个洁癖,那为啥还要把我的笔拿去,不嫌心里堵得慌吗?她讪讪的的发笑。
“王妃这样想,倒也不差。”他没有看许思思,微垂的睫拢出一扇阴影来,
烛光打在燕王深邃的面容上,徒生了几分温柔,但语气却凉薄至极。“本王与王妃,
自是同心同德。不然怎对得起王妃千辛万苦爬上本王的床呢?”许思思懵逼了,
她盯着薄唇微勾语含讥讽的燕王,问号像弹幕一样刷过。WTF?什么情况,
这个剧本我怎么没有看过?第七章见到儿子燕王以手支腮,眉头平展,唇角微勾,
深褐色的眼瞳凝着烛火,有着冷冷的光,许思思从心里生出几分寒意。她想说些什么,
喉咙却像被冻住一样,心一颤,欲哭无泪。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也是好吗?
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燕王也是好吗?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许思思没有听清是谁来,
但着实松了口气。珍珠帘一掀,豆丁大小的孩子走进来。许思思定睛一看,
这简直就是迷你版的燕王嘛!迷你版燕王规规矩矩行礼:“度章给父亲、母亲请安。
”许思思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她的宝贝!她日后的仰仗!看这粉雕玉琢的小脸,
看这又长又翘的睫毛,太可爱!她母爱泛滥,就势想把度章拉起来抱怀里,
但燕王的眼神凉得好似一把刀,她默默收回手。“度章,起来吧。”得到燕王的许可,
小度章才起身。燕王瞥了两手并用把度章抱到自己怀里的许思思一眼,淡淡道:“度章,
你怎么到这来了?”“度章已把今日的功课学完,想找爹汇报一二。
”度章瞄了眼正在摸他脸的许思思,正色道。燕王早捕捉到度章的小动作,
又看了护宝似的许思思一眼,唇角勾起隐约的笑:“那你说说看吧。
”许思思听度章一言燕王一语的说着‘之乎者也’,只觉得脑门越来越大,眼皮越来越沉,
脑袋不住往下点。“娘、娘。”耳边传来度章小声的呼唤,她一个激灵,想起燕王在身边,
灵台立马清明。“度章真是勤学好问,娘以你为荣。”许思思嘴比脑快,
她甚慈爱的摸了摸度章的头,正想再夸夸,却听到燕王一声嗤笑。她心下一虚,
知道燕王大概已经把她的打盹尽收眼底,瞬间有种重回大学课堂睡觉被老师抓包的心虚感。
许思思耳根微微发热,不敢和燕王对视,只能溜须拍马屁:“殿下博学广闻,臣妾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本王说得乏味,竟让王妃打了瞌睡。”燕王指节敲在桌上,摇头叹息。
“其实我也听了……”听出燕王话里的嘲讽,许思思不服气地开口,声音却越来越小。“哦?
”燕王合上书,以手支颐,饶有兴致的盯向她:“思思能否讲一讲方才本王和度章说了什么?
”许思思欲哭无泪,她刚刚都快和周公约会了,哪里还听得见他俩父子说了什么啊?
面前锦袍华服的燕王轻轻敲着桌沿,一下一下,好似敲在许思思心里。
怀里的度章此时小声提醒她:“唐棣之华……”好儿子!许思思险些热泪盈眶,
虽然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小豆丁的声音太小,她凑过身子想听得更清楚些,
却听着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母儿俩齐齐挺直背看向燕王。许思思心虚,立马低下头,
遇事不决先道歉,她脱口而出:“对不起!燕王我有愧你的教导,是我的锅我先背为敬!
”背锅?燕王微微皱起眉头,他没有听懂。房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燕王轻轻咳了声。
怀里的度章瞟瞟燕王,又仰头看看许思思,小声问她:“娘,你为什么要背锅啊?
爹什么时候成你夫子了?”得,这氛围太家常,一时说顺口把现代流行语给讲出来了。
许思思想了想,小声的和度章解释起来:“因为娘怕答不出来被你爹罚抄经书三百遍,
所以要用锅煮饭堵住他的嘴。”度章若有所思,燕王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
“殿下……”许思思无奈抬头,想提醒他别被茶水呛到,却一愣,燕王别过脸微垂眼帘,
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有低笑声滚落出嗓眼。可以看出他的开心,不是之前他浮于表面的淡笑,
也不是刚才凉薄淡漠的冷笑、讥笑,而是纯粹温暖的笑。连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快乐。
许思思看着他舒眉弯眼的笑容,默默捂住心口。怎么他就是个断袖呢?
第八章投其所好许思思痛定思痛,决定去刷一刷燕王的好感度。
做出这个决定来由于燕王的话:许思思曾爬上他的床。她带着八卦的心思去问小云,
一开始小云支支吾吾,经过许思思的再三追问才道出真相。原来原主曾经将燕王灌醉,
所以才会有了小度章。简单几句话,却让许思思后背冒起了冷汗,
她想起了燕王那似有若无的厌恶,还有孙梳妤之前狂妄的欺压。
想来燕王作为一枚高富帅官二代的断袖,十分心高气傲,却被一个女人使计夺了贞操,
还是不情不愿的包办婚姻,最后还有了娃。可原主不是说很懦弱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勇气去做这件事?许思思看了眼忠心耿耿守在身边的小云:“小云,那个事,
是我做的吗?”小云点头。许思思彻底无语,她原本还以为也许会有什么陷害误会,
这样自己还能洗白,也许还能让燕王对她有‘误会你这么久’的愧疚,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原主把燕王给……这就尴尬了。许思思觉得,
不能让曾经遗留的问题继续遗留,人生要翻页!度章是潜力股,但现在燕王在王府说一不二,
不为别的,但求日后府内生活好过一点。她想起燕王对孙梳妤的纵容,
起码要让燕王一碗水端平吧……说不定还能让他把儿子还回来。许思思踌躇满志,
决定开启攻略计划。但理想美满,现实是残酷的,许思思绞尽脑汁,
满腔热情尽诸被挡在燕王厚如城墙的屏障外。“本王有事,王妃跪安吧。
”“王妃有闲情闲逛,不如去看账本?”“王妃字都认不全,还是多去抄抄书吧。
”就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度章都问她:“娘你为什么要一直黏着爹?”许思思无语,
怎么听起来是她对燕王图谋不轨?她什么时候黏着他了。只是为了刷好感度而已,
你们这些古人不懂心理学!不要以为许思思不知道,燕王每次出门都是去秦楼楚馆找男人的,
她还没有想把弯男扳直的雄心壮志。许思思委屈,但她不能说,面对度章天真的眼神,
她只能正色道:“娘只是想让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小度章瞧了眼许思思,
提醒道:“爹每周逢一隔三就会来问我功课。”许思思眼睛一亮。她怎么就忘了度章呢?
许思思守株待兔,燕王果真如期而至,等父子俩对答完毕,天已蒙灰。
等待已久的她觉得时机成熟,于是冲燕王抛出个橄榄枝:“殿下,天色不早,
不如我们一起用膳吧?”燕王轻飘飘看了眼她,又瞥了眼度章,淡淡道:“本王不饿。
”许思思嘴角微抽,有点气馁。她有勇气追着燕王,是因为账目一事,
让她以为燕王可以去亲近,所以才敢蹭上去刷好感度。但这些天不停的受挫,
已经让许思思有些心生退意。她看着一副‘我是正经男儿你别想勾我’的燕王,
燕王别以为自己是馋他的身子吧?决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一道靓丽的风景出现在许思思眼前。
孙梳妤掀开珠帘,欠身行礼后对着燕王眉目传情:“殿下,臣妾昨日新得了一坛白玉青,
不知可否赏面……”她眼睛在扫到许思思时轻哼一声,回到燕王身上继续柔情脉脉。
孙梳妤这套让许思思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连和她呛声的想法都无。“白玉青难得,
那便谢梳妤好意了。”燕王爽朗一笑,站起身虚牵起孙梳妤的手,作势离去。喂喂喂,
燕王你原来是这么好拉拢的吗?许思思目瞪口呆,对上孙梳妤的笑,仿佛是无声的嘲讽,
讥笑她这些天所做的都是无用功。怎么就忘了投其所好呢?徐思思抱头,
早知道就买那么百八十个男人送过去了。第九章本王叫李执书房内灯火通明,
燕王一手支颐,一手轻轻揉着额角。白玉青的确是好酒,浅酌几杯便有醉意,杯中酒不尽,
他自是知道孙梳妤的心思,后院中的女人所求不过恩宠与子嗣,而他皆不愿给。
若非许思思设计,就连度章也不会有,燕王眸色稍冷,错误一次便够,
难道孙梳妤还以为他会蠢到栽同样的跟头吗?许思思,明明是同一张脸,
懦弱胆怯变成如今的灵动大胆,却让他有种并非同一个人的感觉,
记忆里帷幔纷扬交织又映上心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轻轻吁了口气,起身遣开侍从,
提灯踱步到后花园吹一吹冷风。后花园虽不大,但也不小,沿着游廊曲折向前,
等到原本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燕王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度章院前。隔窗看去,
还是灯火通明。燕王眉头一皱,顺势走进院内,隐约传来歌唱声,音色清脆而熟悉,
只是调子实在不堪入耳,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燕王眉头微微舒展开,
抬手止住下人想要传唤的动作,径自一推门便进去。里面酒香四溢,
珠帘里人影在烛光里晃动,似乎在争夺些什么,所以他进来都没人发现。“娘,您别喝了。
”是度章的声音。“娘娘,听世子的话,您别喝了。”混杂着瓶壶撞击,
有个熟悉的丫鬟声响起。燕王的眉头微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要!
”这下是许思思的声音,话说得很大声,浑然三岁小儿似的任性。他掀开帘子,
度章和小云都吓一跳慌忙行礼,没人来制止许思思,所以她乐得又喝了口怀里的酒。
盯了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许思思一会,燕王把话抛给跪在地上的小云:“发生了什么?
”“娘娘心中苦闷,听说喝酒可以解愁,所以……”小云话还没说完,
许思思一个飞扑挂在她身上,惊呼截断了话头。“胡说!”许思思轻捶了下小云的脸,
叹了口气:“我是惆怅!”她又喝了口,嘟囔着:“我真是蠢透了!”许思思眼角瞥到燕王,
踉跄着起身凑到他面前,眯着眼盯了会。没有故作姿态的羞怯,也没有害怕之下佯装的平静,
燕王也好整以暇的观察着许思思。“啊,原来是燕王啊!”许思思突然一拍他的肩,
一副‘哥俩好干一杯’的神情。女子清幽的香味混杂酒味扑入鼻息,
燕王微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横起手臂挡住贴过来的许思思:“王妃,你醉了。”“我没有!
”许思思断然否定。瞅了瞅他,想起自己这几天做的无用功,忧愁叹气:“燕王,
假如我送你百八十个男人,你会不会高兴?”一语既出震惊四座,
只有度章十分困惑的把视线来回扫向燕王和许思思。燕王的眉头继续跳,
嘴角扯起笑:“本王只要有王妃与侧妃便足矣。”“哼!男人,口是心非的家伙。
”许思思不屑的轻哼,她见燕王挡着手臂隔开自己,幽幽道:“燕王,我又不会吃了你,
何必像个良家妇女一样?”他的眉头微微拧起,额角一抽,耳边传来小云嗤嗤的憋笑。
“你放心,我不贪你身子。”许思思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不能够歧视同性恋,
爱不分性别,燕王作为断袖却被迫成亲,不能自由恋爱也是苦逼人。
她的目光逐渐柔和又怜悯,燕王后背陡然间升起了鸡皮疙瘩,他隐隐觉得不妙。
“虽然你看我和孙梳妤**撕得很厉害,但我是个好人。
”许思思手抓在他横在胸前的胳膊上,醉眼朦胧:“要是你把心仪之人带回来,
我是绝对不会欺负他的!”果不其然!燕王眼皮子直抽,见她似乎还要说出什么惊世骇言,
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许思思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能呜呜出声。他盯着许思思,
好气又好笑,附在她耳畔压低声音:“王妃以为,本王心仪之人是谁?
”低沉的嗓音带着热气扑在许思思耳畔,尾音微微拉长,上扬的调子似尾羽毛轻搔心间,
她的耳朵被灼得微微泛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度章在一边捂着眼睛小声念叨,
小云手足无措的左右看,红着脸拉着度章缩到一边。许思思一下子闪到一边,
本就被酒意熏得泛红的脸颊更是如火烧,她捂着脸,脑子像是一锅煮好的稠粥,
咕噜咕噜冒泡。“你不是女人过敏吗?”她拍拍脸颊,脑子却更昏了,
眼前的燕王好似被雾气蒸笼,晃着重重墨影。“不要乱动!”许思思蹙起眉,
纤手伸出想要抓住眼前一下子多了五六个身影的燕王。幸好燕王伸手及时,把许思思扶住,
她却像没了骨头似的往他身上倒。燕王垂眸,瞥见许思思半敞衣领下细颈的弧度。他心一动,
喊她名字:“许思思。”许思思应声,仰头望着燕王,双颊绯红一脸迷茫。燕王定定看着她,
缓缓道:“你是许思思?”“我当然是许思思!”她白了燕王一眼,
转而笑嘻嘻道:“那你呢?你是叫燕王吗?”“本王当然是。”燕王想了想,
盯着许思思笑:“本王叫李执。”第十章为她受伤许思思以养病为由呆在自己房间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看度章的次数都寥寥可数。她一想起那天晚上醉酒后的场景,
恨不得人生再重来。那次喝酒,许思思当时还算清醒,开始只是一口气憋在心里想要发泄,
结果不知不觉就飘了……喝酒误事,古人之言诚不欺我!许思思沉痛的发现,
自己过来开局是好的,结果后面降智似的操作,本就不好的牌打得稀烂,
尤其是燕王那句质问,好似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许思思。幸好自己的身体是原主的,
她心惊胆战,决定远离燕王李执。前些天追着燕王转瞬变闻声就溜,
其变化之大让全府都震惊。孙梳妤自然嘲笑,李执的唇畔微扬,只道:“随她。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皇宫一道谕旨降下宣燕王携家眷赴宴,
她也只能乖乖露相在李执面前。高堂明殿,宴席如水绵延。烛光纱灯间丝竹与舞影共齐。
“王妃身子可好些了?”李执伸出手轻轻虚握了她的手腕,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谢王爷关怀,臣妾身体已无恙。”许思思腼腆一笑,看他迅速的又收回手,
转而去问孙梳妤,不由得撇撇嘴。洁癖是病,得治啊王爷!说是盛宴,
许思思却觉得和处刑无异,因为是王妃,所以不记得有多少人走上前问候,她脸都要笑僵。
因为要端雅,所以即使美味佳肴摆满,她也只能痛苦的细嚼慢咽,还不能吃完。
更别说还有充溢于耳的器乐和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蹈,许思思觉得当今皇帝的审美真的很堪忧。
更何况,还有个人一直在看她,许思思瞟了眼远处一席,视线就来自那里,烛光下人影重重,
只能模糊看出是个朱衣男子的轮廓。孙梳妤不知何时凑近她,
附在许思思耳边低声道:“我说娘娘为什么身体无恙,莫不是此宴一解了娘娘的心愁?
”许思思心一滞,觉得孙梳妤话里有话,她蹙起眉头看过去,
孙梳妤朝她露出一个短暂的诡笑,又端正踞坐在席上微笑看歌舞。
李执似是没有在意她们俩人之间的互动,许思思看过去,周围无人与他搭话,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口饮酒,脸上挂着疏离的笑。许思思叹了口气,
不想再去管这道执着的视线,李执在这里,
她总不可能径自跑过去抓着人就问:“你是不是在看我?”她小口慢慢吃着侍女夹来的菜,
内心无比怀念呆在小房间里开小灶大快朵颐,
酪梨糕、盐水鸡、奶汤跳跳鱼……许思思的魂都要随着美食飞走。一道寒光破空掠过眼前,
许思思眨眨眼,歌舞升平如镜破碎,尖叫声响彻大殿:“有刺客——救驾——!
”刷刷刷数团黑影从暗处窜出,如霜冷刃在烛光下反射刺眼的光,宴间瞬时慌作一团,
宾客们张慌着相互退却,一列列带刀侍卫从殿外匆匆入内。许思思满脸懵逼,
等到李执拉她起来才反应过来。“走。”李执信手捡起一根玉著飞出,
角落一侧的烛光倏尔扑灭。他领着许思思和孙梳妤躲到一侧殿柱后,盯着面前的乱景,
神情冷肃,许思思这才感到害怕,手心一层层出汗。她把目光投向刀剑相向剑影纷飞的大殿,
下意识往李执那边靠。孙梳妤早已女萝绕树般贴在李执身边,浓妆之下的脸吓得惨白。
“大内侍卫来了。”李执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表情波澜不惊,语气也如无波井水,
许思思站在他身边,原本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真奇怪,许思思看着李执。
看他眉头微拧,薄唇轻抿,光影把侧颜切割得更为冷峻。明明应该是更让她害怕的模样,
如今却感到无比心安。似是察觉到许思思的视线,李执略侧头,扫了眼孙梳妤和许思思,
他眉头稍挑:“王妃倒是好胆魄……”话没说完,他脸色一变,伸手拽住许思思的手腕,
一个侧身把她扯了过来。许思思踉跄几步栽进李执怀里,寒光掠过眼角,‘噗嗤’一声,
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钻入她的鼻息。耳畔响起孙梳妤的尖叫,许思思还没反应过来,
身子被抱着倏尔一转,眼前一花,背后咣当几声,黑影并长剑已然落地。李执亦跌于地,
许思思伏在他身上,指尖颤抖,触手是黏稠腥热的血。她垂眼,正好能看见他苍白的脸,
胸廓微微起伏,紫绀衣湿漉漉,金线绣章已被浸成如霞绯红。许思思的大脑霎时空白,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等到她恍过神来,嘴已比脑先快一步:“快!
快去找太医——”她见孙梳妤六神无主的模样,一咬牙就要站起,
四周的光却被环围着的侍卫所遮,冰冷的长刀悬在许思思的颈间。“燕王于宴行刺,
皇上有令,押燕王府进殿。”第十一章申辩许思思望了眼李执,他双目微阖,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咬牙,伸手去握李执,那提刀悬在她颈间的侍卫彻手不及,
许思思颈间一凉,一道细微的血痕渗出。“方才王爷受伤,臣妾忧心,能否陪在王爷一同?
”被她握住的李执睫毛微颤,撩起眼皮望着许思思。她勉强朝他扯出笑,
怕自已包扎伤口再压出血,忙掏出手帕塞在他手里,小声道:“知道你洁癖,
你就辛苦点自己止血吧。”李执接过手里还留有汗渍的手帕,薄唇微扬,
他回手虚虚握了握许思思的手,声音沙哑:“进殿后,我不一定会清醒,若有赃物,
我中衣内角有一锦袋,你尽管去对峙。”许思思听得心惊胆战,只能点头。明堂上金碧辉煌,
皇帝的面目掩在十二冕旒下,灯笼高照映如白日。“秉陛下,燕王及燕王妃已带到。
”皇帝轻唔一声,许思思和燕王跪在地上行礼,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许思思的心跳到嗓眼,直觉来路不善。“今夜本该欢宵达旦,却被一群贼子惊扰。
”头顶上的皇帝轻哼,“朕派人在贼人尸首上找到了燕王令牌,燕王,你有什么话要说?
”许思思一惊,下意识侧目看向李执,却见他头微微垂着,没有丝毫动静,背脊挺直,
嘴角僵着一抹嘲讽。“陛下,这是栽赃嫁祸!”她脱口而出,仰头目光灼灼,
“燕王殿下忠心耿耿,方才与贼子搏斗身受重伤,又怎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无知女眷休要多言!”一旁突然冒出个苍老的声音怒斥。许思思心下暗骂,
果然戏剧来源于生活,总有那么几个老顽固非要碍眼当绊脚石。“臣妾是燕王殿下的正妃,
殿下与臣妾朝夕相处,对殿下的行为品行,臣妾又怎能算无知?
”想必众人都知道李执的逸事,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怜悯。许思思只想翻白眼,
怜悯个啥,在燕王府里好吃好住还自带养老保险,后院统共就两个人,男主人公还是个断袖,
和孙梳妤的较劲已经蜕变成生活调味品,她吃饭睡觉溜园带崽,每天都过得不亦乐乎好吗?
而且断袖怎么了,找你们惹你们了?搁到现代就是思想不正确,平权主义教育你好好做人!
她目光凛然,朝皇帝拜下:“陛下英明神武,请明察秋毫!”皇帝没有说话。
周围又有人跳出:“王妃与燕王荣辱与共,自然是为他说话,受伤一事,
实有撇清干系的嫌疑。”许思思狠狠瞪了眼那人,你难道没看到李执一副要归西的样子吗?
要是作戏的话他何必救我,何必捅自己那么深。许思思算是明白了,
看不惯你的人怎么看你都看不惯。“刺客尸首里翻出燕王的令牌,证据确凿,还需要说什么?
陛下还是赶快收押入牢吧!”许思思浑身发抖,一股寒意透彻心扉。袖里的手微微攥紧,
指尖陷进柔软的绸缎里,她灵光一闪,大喊:“难道贼人搜出的令牌与王府的就一致吗?
请陛下一验!”她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求陛下还燕王府一个清白!”冷汗浸透重重衣纱,
许思思心跳震如擂鼓,连耳畔都清晰可闻。“陛下,”余光中一双玉皂靴走到她身畔,
许思思心说糟糕,不会又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就听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落耳际:“刑部审查,也要听两方之言,若是一言蔽之,
岂不是有辱陛下圣明?”皇帝继续沉默,许思思不禁腹诽这皇帝怎么优柔寡断的一比,
装深沉也不是这么装的。半晌,皇帝才道:“蒋卿所言即是,来人,把令牌带上。
”许思思见侍卫粗手粗脚就要搜李执,生怕他把李执来个二次伤害送他一命归西,
连忙道:“住手!你不要对殿下动粗。”侍卫投来一个古怪的眼神,
她讪讪一笑横在侍卫与李执之间。她回过身小心将手探进李执衣袍内,
把早已沾血湿透的锦囊掏出,递给一旁的侍从。“蒋卿,你官任大理寺,
不妨一看这令牌有何不同?”皇帝的声音悠悠在头顶响起,许思思提着心投去视线,
就见一朱衣墨发的青年负手踱在手捧两枚令牌的侍从前,他似是难以择舍,
还请了好几个朝廷命官喊上了玉匠。许思思眼皮一跳,
觉得在重重烛光里这人的背影很是熟悉,但她此刻心乱如麻,顾不得细思,
见这事估计一下处理不完,心急道:“臣妾还有一请,求陛下召太医觐见,
王爷如今重伤命悬一线!”她又一叩首,力道没有把控住,痛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开玩笑,
就这速度,等真相查出来,李执都凉透了。等御医过来把脉止血,许思思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没过多久,智囊团似乎已看出结果来,其中一人上前拱手:“陛下,据臣等所察,
燕王与贼子的令牌虽同属墨玉,
其材质却实属不同……”“这两块都是燕山玉窑里的罕世美玉,但一块清澈流盈,
一块玉藏流金……”许思思松了口气,却见那人没有想再说的意思,智囊团此时全跪在地上。
她想挠头,干什么话说一半?起码说出个是非好歹来吧?第十二章陈年老醋话说到这,
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燕山玉窑的玉向来都归皇家所有,其中有玉藏金,
又是天子专属,当年先帝盛宠燕王,谣传金玉都赐给了他……也只有刚过来的许思思不知道,
她见这群人安静如鸡,忍不住道:“这不正好证明燕王殿下是被栽赃陷害的吗?
”她用袖角作擦泪状:“殿下为君不惧身死,还被人怀疑是另有所谋……”“好了,
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朕也不想追查。”充当背景板的皇帝打断她的话,
语气略带倦意:“此事燕王无辜,又救君有功,赏。”许思思懵了懵,
没想到一桩祸事变喜事。目光不经意对上朱衣男子的视线,心头一凛,
这种眼神……他就是那个在宴会上一直看自己的人!但许思思来不及再看,
一旁的御医扯上她开始交代李执的伤势。回到燕王府,李执休养生息,许思思忙里忙外,
焦头烂额应付登门拜访的宴客。李执被赏后,好似鲤鱼跃龙门,府前门庭若市,
各种人前来拜访,李执受伤卧着不出,可怜许思思作为正妃只能硬着头皮上。
孙梳妤酸溜溜的嘲她不关心王爷,许思思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姐妹,你以为我想吗?
何况她又不是没去,许思思想起之前自己满心愧疚去看他,见他行动不便好心递药给他,
李执却一副不想接的表情,搞得自己有多脏一样。但说是这样说,许思思虽然心里不舒服,
还是决定去看看李执。身受重伤的燕王殿下此刻正半倚塌上吃葡萄,见许思思来了,
他悠哉挥手,说出一句让许思思险些岔气的话:“王妃,外面的应酬,你应付完了?
”“没有!”许思思咬牙福身,决定不和病人一般见识。李执却笑笑,
面色微冷:“里面多有打探消息之人,想来你不曾察觉吧?”许思思暗骂了靠,
玩政治的就是心黑,她蹙眉不爽:“那你为什么不让人替我做了这功夫?”“因为你足够傻。
”许思思气结:“你——”杏目瞪着他,明明生气极了,李执却像是被她逗笑似的笑出声。
她无语的望着正收回笑的李执,觉得他的笑点莫名其妙,难道逗自己生气很好玩吗?
“臣妾今日是来道谢的。”李执脑子抽了,她可没有,许思思端正神情,
满心诚恳:“多谢殿下那日救命之恩。”这话是真心诚意的,假如没有李执替她挨那一剑,
自己估计早已重新投胎。“本王也得多谢王妃,”李执用方巾擦了擦染湿的指尖,
那份笑意不曾在唇畔隐去:“多亏王妃仗义执言。”您抄家了我不也得跟着倒霉?
许思思在心里翻个白眼。“臣妾只是知恩图报罢了。”她谦虚道。李执看她贤良淑德的模样,
方巾一扔,眉头微挑:“那假若那真是本王所谋呢?”许思思抬眼盯了他一会,
李执那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她耸耸肩无奈道:“那臣妾又能如何呢?
只能跟着您跑呗。”莫说现代思想教育是王相诸侯宁有种乎,
如今她和李执才是关系紧密的利益共同体,就算那真是李执脑门被夹了才想出的主意,
许思思也只能帮他扯谎打掩护。只是吧,还是会有点伤心……“我没有。”李执低低道,
她诧异的回头,心慢慢变得酸起来。许思思垂下眼帘,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
却瞥见李执衣襟微敞,半露出缠着纱布的肌理。似乎还是有些渗血……她凑过去想看清楚,
却被李执一把抓住手腕。李执表情僵着,眉头微拧:“王妃,好好坐正。
”听出李执陡然冷下的语气,许思思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冷冷“哦”了声道:“臣妾知道了,
臣妾这就端庄贤淑。”她说着就要坐直,见他的手还把在自己腕上,
没好气地说:“臣妾是残花败柳,殿下不怕脏了手吗?”李执的表情愈加古怪,皱眉不语,
手僵着,却没有放开。燕王难道终于意识到洁癖是病需要治了吗?这是打算借她来纠正洁癖?
许思思见李执似乎在做什么艰苦抗争,善解人意的抽手而出,以免得他神经分裂。
她酸溜溜开口:“臣妾手笨脚粗,还是让侧妃来照顾殿下吧。”“干什么突然提到她?
”李执一愣,没能跟上许思思跳跃式思维。转瞬却品出了她话里的酸意,
于是作掩鼻状:“这空气的酸味好重,酸得本王牙都要掉了。”眼神扫到许思思身上,
做大惊失色状:“原来这里有瓶这么大的陈年老醋!”你才是陈年老醋!
你全家都是陈年老醋!许思思恼羞成怒。甩袖去看度章,宝贝儿子却让她多多关心李执。
许思思心中忿忿,燕王殿下何许人也,哪里需要她去照顾。
小云在旁帮腔说殿下对娘娘是救命之恩呐,许思思想救命之恩还真是大过天际,
随口道:“殿下慕男色,我何必自讨没趣?”话刚说完,许思思眼睛一亮,行嘛,
总归李执不喜欢女人伺候,那她就投其所好呗。于是第二天,李执睁开眼,喊人打水洗漱,
却不间断有生面孔走进房内。排排站十余个,个顶个的唇红齿白。李执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其中一个作势要上前帮他更衣,被李执一个眼刀吓退,他盯了会面前站了一排的男子,
问:“是谁让你们来的?”语气波澜不惊,和面上如霜冷肃形成反差。
“是王妃娘娘安排我等侍候王爷。”其中一人说道。李执原本冷着的脸黑如玄锅。
“许-思-思!”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第十三章前尘往事太奇怪了。
许思思走在宫街上,独自沉思。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前头引路的宫女停下脚步,
低声唤她:“王妃娘娘,尚书阁到了。”“啊?哦。”许思思回过神,朝她一笑,跨入门槛,
正好看到度章从朱窗里探头对她一笑。她笑眯眯的挥手,随后就跟着宫女走进偏殿,
等度章放学。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皇后自宴会后便时时召她入宫,
说些怀柔的体贴话。经过李执的点播,她当然知道皇后是想套她话,
于是许思思学会了打太极。她本以为皇后过段时间就会放弃,
哪知她还让度章进宫做太子陪读,说是什么亲上加亲,听得许思思鸡皮疙瘩掉一地。
太可疑了,连许思思这种政治**都能察觉出皇帝对李执的忌惮。
可李执有什么值得好忌惮的?许思思冥思苦想,
想不明白李执这个外面风花雪月、整日游手好闲、注定人丁单薄的断袖王爷有什么好忌惮的。
“母亲!”度章清脆的叫唤中断了她的思绪,因为是在宫里,所以度章规矩的给她行了个礼,
才小步跑到许思思身边。“度章,你下课啦!”许思思牵起他的手站起身,
门口投来一道阴影。她抬眼看去,蒋宸的整个人站在逆光中,神情看不真切,
但许思思知道这个人一直在看自己。“给娘娘请安。”他拱手,“今日世子表现十分出彩,
娘娘教导有方。”“哪里哪里,还是少保大人教得好。”许思思干干发笑。
蒋宸就是当时替她说话的朱衣蒋卿,也是在宴会里那道似有若无的视线主人,
她也是在度章口里得知,这蒋宸是大理寺少卿兼太子少保,
讲白话就是法院副院长**家庭教师。所以许思思每次来接度章就要碰见他,
然后就要进行毫无营养的对话。蒋宸似乎总是努力于和她搭上话,但许思思并不自恋,
她可不觉得蒋宸对她一见倾心。硬要说,她总觉得蒋宸在透过她寻找些什么。
虽然许思思不想和原主的人生扯上关系,但她很八卦,于是她去问小云。“娘娘,奴婢眼浅,
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小云不好意思的揉揉耳朵,笑道。许思思冷眼旁观。心说你就扯吧,
你一撒谎就会揉耳朵,当我没注意吗?她决定炸一下小云,轻叹了口气道:“是吗?
今天我还遇到他,他和我说了些以前的事情……”小云的脸色变了变,急急道:“娘娘,
你可千万别信这负心汉的话!”哇哦,负心汉。许思思笑眯眯:“那也要等小云你说出来,
我才好度量应不应当相信嘛。”小云才意识到这是许思思在炸她,一张小脸憋红,
抿着唇却始终不语。许思思的心如猫爪在挠,软磨硬泡几番,小云才幽幽叹气,
看了眼她:“娘娘,我真想不明白,您都嫁给王爷了,为什么还要死咬前尘往事不放呢?
”我可没有死咬前尘往事不放,我只是很想八卦一下而已。许思思想了想,
决定晓之以情:“毕竟是我的经历,我不想做个没有过去的人。”小云似是有所触动,
咬咬下唇,缓缓道:“既然娘娘想知道,奴婢便告诉你吧。”“娘娘,奴婢不是说过,
您与王爷是指腹为婚吗?”许思思点头。是啊,她现在还想继续痛骂封建婚姻剥削制度呢。
“但在殿下和您成亲之前,娘娘您就和蒋公子私定了终生。
”第十四章修罗场“参见燕王妃。”又是夕阳下,蒋宸拱手。许思思淡淡嗯了声,
纤手托腮,转向湖中**,点水蜻蜓。自从在小云那里扒出原主和蒋宸的爱恨情仇,
她就不想给蒋宸好脸色。小云说,蒋宸和原主许思思本是互相喜欢,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
但皇旨一到令,原主才知道自己还有这门亲事。原主就去找蒋宸,想要蒋宸带她去私奔,
结果人蒋宸根本就不愿意再看她,于是原主只能黯然伤神上了燕王的轿子。
没想到蒋宸看起来正气,本质却是个渣男!许思思听完,
感慨这真是一个狗血又恶俗的古代言情戏本,同时也为原主不忿,日后再见蒋宸,
干脆冷脸相待。虽然被许思思冷暴力处置,但蒋宸似乎并不气馁,依旧没话找话。
“娘娘今日怎有闲情来逛御花园?”许思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今天被皇后召入宫聊了会天,皇后作势要午睡,那许思思只能告退准备回府,
结果却被告知轿子坏了,只能被迫逛花园。“有兴致就来,哪需要什么理由。
”许思思不想给他客气,只想让他快点走。蒋宸的视线粘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娘娘真是率真之人。”蒋宸低笑,踱步走到栏杆前,
许思思警铃大作,警惕的盯着身边人,袖内手指攥紧,后悔自己不该让侍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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