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本宫女靠摆烂躺赢》完整版小说-赵铁柱林媚儿小桃最新章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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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女靠摆烂躺赢

本宫女靠摆烂躺赢

作者:素流年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07 10: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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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女靠摆烂躺赢》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本宫女靠摆烂躺赢》在广大网友之间拥有超高人气,赵铁柱林媚儿小桃的故事收获不少粉丝的关注,作者“笑灰尘”的文笔不容小觑,简述为:她轻得像个纸人,让我鼻子一酸。回听雨轩的路上,不少宫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顾不上这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小桃!一定要……

《本宫女靠摆烂躺赢》 本宫女靠摆烂躺赢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暴雨夜替身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我缩在御膳房后院的柴垛旁,

怀里紧紧搂着那个油纸包——我攒了半个月月钱才换来的五花肉,

用黄酒、酱油和香料煨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宝贝酱肉。"柳絮!死丫头又躲哪偷懒去了?

"王嬷嬷的吼声穿透雨幕。我慌忙把酱肉塞回柴垛缝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来了来了!

"刚跑出两步,一道刺眼的闪电劈开夜空,

照亮了站在院门口的三个身影——贵妃林媚儿和她的两个贴身嬷嬷。我的心猛地一沉。

"就是她了。"林媚儿涂着蔻丹的手指直直指向我。我还未来得及反应,

两个嬷嬷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她们的手像铁钳,掐得我生疼。"娘、娘娘?

"我声音发颤。林媚儿走近两步,浓郁的玫瑰香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她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指甲陷入皮肉:"模样还算周正。今晚你去侍寝。""什么?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奴婢只是个烧火的......""闭嘴!

"她猛地扇了我一耳光,**辣的疼,"本宫身子不适,你代我去。

若敢露馅......"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你那个在浣衣局的姐妹,

明日就会失足落井。"我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小桃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带走!

"林媚儿一挥手。我被拖进昭阳宫,像块抹布一样被扔进浴桶。五六个宫女围着我,

刷子刮得我皮肤生疼。她们给我穿上林媚儿的寝衣,往我身上倒她的玫瑰香露,

熏得我直打喷嚏。"记住,你现在就是贵妃娘娘。"老嬷嬷掐着我的下巴,"低头,少说话,

完事就装睡。"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着,直到被裹进一条足有四十斤重的锦被里。

两个太监抬起我,走向那个我从未敢靠近的宫殿——养心殿。殿门在身后关上时,

我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龙涎香的味道浓得让人窒息,偌大的寝殿静得可怕,

只有我的牙齿在咯咯作响。"抖成这样,怕朕?"低沉的声音从层层帐幔后传来,

我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陛、陛下......"脚步声渐近,

明黄色的身影停在我面前。我死死盯着地上的金砖,汗水顺着鼻尖滴落。"抬头。

"我战战兢兢地抬眼,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年轻的帝王面容俊朗,却冷得像块冰。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忽然微微皱眉。"你不是林媚儿。"我的心跳停了。完了,欺君之罪,

要诛九族的。虽然我九族就剩我一个了。就在这生死关头,一股熟悉的酱香钻入鼻孔。

我的酱肉!一定是被裹在被子里带进来了!想到攒了那么久的肉就要浪费,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陛下!您压着奴婢的酱肉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殿内死一般寂静。帝王的表情凝固了。他慢慢低头,

从龙榻上拎起一个油纸包——我的宝贝酱肉,已经被压得变了形。"酱肉?

"他的声音很古怪。

奴婢攒了半个月月钱......用黄酒、酱油、冰糖......""噗——"一声闷响。

我惊恐地抬头,只见陛下死死抿着唇,肩膀可疑地抖动着。他猛地转身,

但我分明听到了极力压抑的笑声。等他再转回来时,脸上又恢复了威严,只是眼角有点红。

他晃了晃油纸包:"你的?"我眼巴巴地点头。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居然——把酱肉塞进了自己的袖袋!"来人。"他唤来内侍,"带她去西暖阁,赐些热食。

"我浑浑噩噩地被带走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在西暖阁的食盒里,

看见那碟切得方方正正的......我的酱肉。2铁柱与晨会我在西暖阁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姑娘!姑娘快醒醒!

"一个尖细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进我耳朵。我猛地坐起来,脑袋"咚"地撞上了床柱。

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才发现我睡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身上盖着绣有缠枝莲纹的锦被——这可不是御膳房我那床发硬的棉被。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贵妃,酱肉,还有......陛下憋笑的脸。

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门外的声音更急了:"姑娘!出大事了!李总管来宣旨了!

"宣旨?给我?我一个激灵滚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彻底清醒了。

胡乱套上放在床边的衣裳——咦?这不是我原来的宫女服,而是一身淡青色的对襟襦裙,

料子柔软得像云朵。我刚系好衣带,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圆脸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后面跟着两个手捧托盘的宫女。"姑娘快些洗漱!李总管在前厅候着呢!

"小太监急得直跺脚。我像个木偶一样被他们摆弄着洗脸、梳头、更衣。

铜镜里那个鬓发整齐、衣着光鲜的女子让我认不出自己。直到被推到前厅,

看见李总管那张严肃的脸,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梦。李总管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平日里连贵妃见了都要客气三分。此刻他手持一卷明黄圣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柳絮接旨。"我腿一软,直接跪下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膳房宫女柳絮,性情纯良,

甚得朕心,着封为选侍,赐居听雨轩。钦此。"我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选侍?

那可是正七品的位份!我一个烧火丫头,一夜之间成了主子?"柳选侍,接旨吧。

"李总管把圣旨往前递了递。我哆哆嗦嗦地接过,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李总管又说了句"陛下还赐了些东西",

才看见后面一排太监捧着各色物品:绸缎、首饰、摆件......最显眼的是一个大食盒。

食盒盖子没盖严,一丝熟悉的酱香飘出来。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的酱肉!

"陛下特意吩咐,将您那......呃......'珍藏'切成了薄片。

"李总管嘴角抽了抽,"说这样更入味。"我:"......"接过圣旨和赏赐,

我还晕乎乎的,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娘娘们都在凤仪宫等着见新妹妹呢!"我眼前一黑。

娘娘们?凤仪宫?晨会?那个每天嫔妃们明枪暗箭的地方?我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没等我找借口,一群宫女太监已经簇拥着我往外走。一路上,我的腿抖得像筛糠,

几次差点绊倒自己。凤仪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富丽堂皇。我刚迈进门槛,

就感到几十道目光"唰"地射过来,像无数把小刀子,要把我扎成筛子。

"这就是新封的柳选侍?"一个穿着绛紫色宫装的妃子冷笑道,"本宫当是什么天仙呢。

"我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余光瞥见正中央端坐的女子——皇后娘娘。她约莫三十出头,

面容端庄,眼神却冷得像冰。"抬起头来。"皇后淡淡道。我战战兢兢地抬头,

听见周围一片抽气声。"就这?"一个穿桃红色衣裙的嫔妃尖声道,

"还没我宫里的扫洒丫头好看呢!"我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说得没错,

我确实相貌平平,放在宫女堆里都找不出来那种。"听说昨晚是替林妹妹侍的寝?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右侧。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魂飞魄散——林媚儿正死死盯着我,

那张精致的脸蛋扭曲得可怕,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碎了。

"回、回娘娘......"我结结巴巴地开口。"陛下驾到——"一声通传打断了我的话。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也赶紧跪下。明黄色的衣角从我眼前掠过,带着熟悉的龙涎香。

陛下在上首坐下,淡淡道:"都起来吧。"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掉。"这位就是新封的柳选侍?"陛下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昨晚听过的、不易察觉的笑意。"正是。"皇后答道,

"臣妾正在询问昨晚的事。"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我的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哦?

"陛下语气轻松,"昨晚柳选侍的酱肉不错。""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媚儿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活像个调色盘。她猛地站起来:"陛下!

这贱婢冒充臣妾......""是朕的意思。"陛下打断她,"爱妃身子不适,朕体恤你。

"林媚儿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一阵"哒哒"声由远及近。

我转头一看,差点叫出声——一条油光水滑的黑色细犬跑进了殿内,嘴里还叼着半块点心。

"赵铁柱!"陛下喝道,"吐出来!""哐当!"林媚儿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条狗身上。赵铁柱?陛下的爱犬叫赵铁柱?

那个连宫女取名都要讲究风雅的陛下,给自己的狗起名叫......赵铁柱?

我看见皇后手里的佛珠掉在了地上,有个嫔妃的下巴都快脱臼了。林媚儿的表情最精彩,

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赵铁柱欢快地跑到陛下脚边,把点心吐在他靴子上,

尾巴摇得像风车。陛下弯腰捡起点心,竟然——直接放进了自己嘴里!"下次再偷吃,

罚你三天不许见柳选侍。"陛下拍了拍狗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家常。等等?关我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又"唰"地转向我,比刚才更灼热了。我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在被凌迟。

林媚儿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抽气声,然后像根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贵妃娘娘晕倒了!"宫女们尖叫起来。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在一片混乱中,

我清楚地听见陛下低声说了句:"比朕预计的还快。"我偷偷抬眼,正好对上陛下的目光。

他冲我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瞬间,

威严的帝王又变成了昨晚那个为酱肉憋笑的少年。晨会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我被带到新赐的听雨轩,整个人还是懵的。听雨轩不大,但精致典雅,

比我原来住的通铺强了不知多少倍。"姑娘......不,娘娘,您要先用膳吗?

"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问。我摇摇头,现在就是龙肝凤髓我也吃不下。刚要说话,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让开!本宫要见那个贱婢!"是林媚儿的声音!

我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还没想好往哪躲,门就被"砰"地踹开了。

林媚儿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嬷嬷。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却红得像血,

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她扬手就要扇我耳光。我本能地闭眼缩脖子,

但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牢牢抓住了林媚儿的手腕。"陛下......"林媚儿的气势瞬间萎了。陛下松开她,

声音冷得像冰:"林贵妃,擅闯嫔妃宫苑,该当何罪?"林媚儿跪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都是这贱婢......""够了。

"陛下打断她,"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退下吧。"林媚儿被拖走后,

陛下转身看我:"吓到了?"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干脆"扑通"跪下了:"谢陛下救命之恩......""起来。"他伸手扶我,

触到我的手腕时,我触电般抖了一下。他的手很暖,掌心有薄茧,完全不像养尊处优的贵人。

"赵铁柱很喜欢你。"他突然说。"啊?"我一脸茫然。"它平时不亲近生人。

"陛下解释道,"今早却一直往你身上蹭。"我想起那条偷点心的馋狗,

忍不住笑了:"它......很可爱。""比你昨晚抖得像筛糠的样子强多了。

"陛下揶揄道。我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个给你。"陛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

"省着点吃,御膳房新来的厨子手艺不如你。"我接过油纸包,

熟悉的酱香飘出来——是我的酱肉!切成薄片的,油光红亮,一看就入味。

"陛下......"我鼻子突然有点酸。"哭什么?"陛下皱眉,"朕可没欺负你。

"我赶紧抹眼睛:"奴婢......不,臣妾是高兴的。""傻子。

"他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记住,在这后宫里,除了朕,谁的话都不要信。

"我呆呆地点头,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包酱肉。听雨轩外,夕阳西下,

将陛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凤仪宫里,

刚刚苏醒的林媚儿正咬牙切齿地撕着一块帕子:"柳絮......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3生存课与酱肉外交封为选侍的第三天,我正对着铜镜练习怎么走路不踩到自己裙角,

李总管突然来传话:"陛下召柳选侍御书房觐见。"我手一抖,扯掉了两根头发。御书房?

那不是商议朝政的地方吗?我一个刚升上来的选侍去那儿做什么?"李总管,

陛下有没有说......"我小心翼翼地问。

李总管那张常年严肃的脸突然松动了一下:"选侍去了便知。"我战战兢兢地跟着引路太监,

一路上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可能:难道陛下后悔封我了?要治我欺君之罪?

还是林媚儿又使了什么绊子?御书房比我想象的朴素,推开雕花木门,

扑面而来的是墨香和檀香混合的气息。陛下正伏案批阅奏折,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来了?

"他放下朱笔,"过来。"我挪着小碎步蹭过去,在离书案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低着头数地砖上的花纹。"朕叫你过来,不是叫你站那么远。"陛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又往前蹭了半步。"啧。"陛下突然起身,两步跨到我面前,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拽到书案旁,"朕是老虎吗?能吃了你?"我缩了缩脖子,

心想您比老虎可怕多了,至少老虎不吃人之前不会让人猜它什么时候吃。"坐。

"陛下指了指书案旁的绣墩。我半边**挨着绣墩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活像根插在土里的木桩。陛下从案头拿起一本册子扔到我面前:"看看。"我低头一看,

《后宫生存要术》,字迹工整得像印刷的。"这......"我茫然地抬头。

"朕亲手写的。"陛下轻描淡写地说,"从今日起,每日未时来御书房,

朕教你如何在宫里活下去。"我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皇帝亲自教一个选侍宫斗?

这比赵铁柱会吟诗还离谱!"怎么?不愿意?"陛下挑眉。"愿意!愿意!"我赶紧点头,

差点把脖子点断。陛下嘴角微微上扬:"那就从今日开始。第一条,避其锋芒。

"我赶紧掏出随身带的小本本——这是我从听雨轩翻出来的,

据说是前一位主人留下的——工工整整记下:"避其疯芒"。"你写的什么?

"陛下突然凑过来看。我慌忙捂住本子,但已经晚了。陛下盯着我那歪歪扭扭的字迹,

表情古怪。"是......避其锋芒。"我小声纠正。"锋芒,不是疯芒。"陛下强调,

"朕看你才是那个疯的。"我羞愧得想钻到书案底下去。"罢了。"陛下摇摇头,"第二条,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我听懂了!赶紧记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第三条,

借力打力。""第四条,擒贼先擒王。"......一个时辰后,

我的小本本记满了各种兵法策略,脑袋也涨得像塞了团棉花。陛下讲得深入浅出,

时不时还举些后宫实例,听得我毛骨悚然——原来那些表面和睦的娘娘们背地里都在搞这些!

"今日就到这里。"陛下合上册子,"回去把朕讲的抄写十遍。""十遍?"我哀嚎出声,

立刻又捂住嘴,"臣妾遵旨。"陛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明日朕要考校,错一处加十遍。

"我眼前一黑。走出御书房时,我的腿是软的,脑袋是懵的,手里的小本本却攥得死紧。

刚转过回廊,一团黑影突然从假山后窜出来,直接扑向我——"啊!"我尖叫一声,

被扑倒在地。湿漉漉的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圈,浓重的狗味扑面而来。是赵铁柱!"铁柱!

下来!"一声呵斥从后方传来。赵铁柱不情不愿地从我身上挪开,但大脑袋还搁在我胸口,

尾巴摇得像风车。陛下大步走来,脸色阴沉:"这畜生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没、没事,

铁柱挺可爱的......"赵铁柱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地"汪"了一声,又往我身上蹭。

陛下眯起眼:"它平日不这样。"**笑两声,突然想起什么,

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可能是因为这个......"油纸包一打开,

浓郁的酱香立刻飘出来。赵铁柱的耳朵"唰"地竖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口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滴到地上。"你又偷藏酱肉?"陛下挑眉。

"是光明正大地藏......"我小声辩解,掰了一小块递给赵铁柱。

接下来的场景让我和陛下都惊呆了——赵铁柱一个箭步冲上来,不是冲着肉,

而是冲着我拿肉的手,然后——它就地一滚,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尾巴疯狂拍打地面,

发出呜呜的讨好声。"......"陛下表情凝固了。我也傻了。这可是皇家猎犬,

据说能单挑野猪的猛兽,现在为了一块酱肉在我面前撒娇打滚?

我试探性地把肉放在它鼻子前晃了晃。赵铁柱的眼睛跟着肉转,舌头耷拉在外面,

活像个饿死鬼。"想吃吗?"我逗它。赵铁柱疯狂点头——我发誓它真的在点头!"那坐下。

"它立刻坐好,尾巴还在狂摇。"握手。"它伸出前爪搭在我手上。"转圈。

"它立刻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肉。我看向陛下,

他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无奈,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给它吧。

"陛下扶额,"再不给,朕的脸都被它丢光了。"我笑着把肉喂给赵铁柱。它一口吞下,

然后——直接扑到我怀里,大脑袋在我颈窝里乱蹭,尾巴摇得能发电。"叛徒。

"陛下冷冷道。赵铁柱充耳不闻,继续对我献殷勤。"看来朕明日得换个御厨了。

"陛下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我心头一跳,不知该怎么接话。"走吧。"陛下转身,

"朕送你回听雨轩。"我受宠若惊,牵着赵铁柱跟在陛下身后。一路上,

赵铁柱对我亲热得不行,对它的正牌主人却爱答不理,气得陛下直瞪眼。回到听雨轩,

我刚要行礼告退,陛下突然说:"明日未时,别迟到。"我点头如捣蒜:"臣妾一定准时到。

"陛下转身要走,又停下:"你的酱肉......""啊?"我紧张起来,

难道要治我私藏食物罪?"......明天带些来。"说完,陛下大步流星地走了,

背影竟有几分仓皇。我愣在原地,

半晌才反应过来——陛下这是......也馋我的酱肉了?当晚,我正在小厨房忙活,

突然听见衣柜里传来一声轻响。"谁?"我抄起擀面杖,壮着胆子走过去。

衣柜门开了一条缝,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我猛地拉开柜门——一个瘦小的宫女蜷缩在里面,看服色是浣衣局的。"你是谁?

为什么躲在这里?"我厉声问,手里的擀面杖举得高高的。小宫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眼泪哗哗地流:"娘、娘娘饶命!

是、是贵妃娘娘让奴婢来......来......""来监视我?"我接话。

她拼命点头,又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可、可贵妃娘娘说,若不来,

就把奴婢打发到辛者库......"我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和满是冻疮的脸,

突然想起了小桃。心一软,放下了擀面杖。"吃饭了吗?"我问。小宫女愣住了,

傻傻地摇头。我叹了口气,转身从灶上端下一盘刚出锅的酱肉:"吃吧。"她不敢动,

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盘肉,喉咙滚动着。"放心,没毒。"我塞了双筷子给她,

"吃完告诉我你叫什么。""奴、奴婢春杏......"她接过筷子,

小心翼翼地夹了片肉放进嘴里,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狼吞虎咽起来。我坐在一旁看她吃,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个"眼线"。直接放了?贵妃肯定还会派别人来。关起来?

那这可怜丫头就惨了......"娘娘......"春杏吃完最后一片肉,

怯生生地开口,"您、您不罚奴婢吗?"我摇摇头:"你回去告诉贵妃,

就说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去御书房陪陛下......呃......"我突然卡壳,

总不能说陪陛下读书吧?"陪陛下批奏折?"春杏试探地问。"对!批奏折!"我猛点头,

"你就这么说。"春杏千恩万谢地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谎能撑多久。第二天未时,

我准时出现在御书房,怀里揣着一小坛酱肉。陛下正在喝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太苦。

"他推开药碗。李总管一脸为难:"陛下,太医说......""朕说不喝就不喝。

"陛下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我鬼使神差地开口:"陛下不喝药,赵铁柱今天就没肉吃。

"御书房瞬间安静得可怕。李总管的脸都白了,拼命给我使眼色。陛下慢慢转过头,

眯着眼看我:"你威胁朕?"我腿一软,差点跪下:"臣、臣妾不敢......""呵。

"陛下突然笑了,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朝我伸手,"肉呢?"我赶紧献上小坛子。

陛下打开闻了闻,满意地点头:"坐吧,今日讲'声东击西'。"就这样,

我的宫廷生存课正式开始了。每天未时,我都会带着新做的酱肉去御书房,一边听陛下讲课,

一边喂赵铁柱。有时候陛下讲累了,也会尝一两块,

然后挑剔地说"盐放多了"或者"火候不够"。一个月过去,我的小本本记满了各种策略,

字迹也从歪歪扭扭变得工整许多。而赵铁柱,已经彻底成了我的跟屁虫,

连陛下召它都不怎么搭理了。"朕养了条白眼狼。"陛下曾如此评价。这天夜里,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柳选侍!快醒醒!陛下传召!

"是李总管的声音。我慌忙起身,胡乱套上外衣。

门外李总管脸色凝重:"陛下批阅奏折时突然发热,却不肯宣太医,非要见您。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养心殿内,陛下半靠在龙榻上,脸色潮红,

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见我进来,他虚弱地招招手:"过来。"我小跑过去,

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陛下怎么不宣太医?""小风寒,不必兴师动众。

"陛下声音沙哑,"朕记得你曾说会熬姜汤?"我点头。在御膳房烧火时,

没少给宫人们熬姜汤驱寒。"去熬一碗来。"陛下说完,疲惫地闭上眼。我赶紧跑到小厨房,

手脚麻利地切姜煮水,又加了些红糖。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回到龙榻前时,陛下已经睡着了,

手里还攥着一份奏折。我轻手轻脚地把姜汤放在床边小几上,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突然瞥见他另一只手里似乎攥着什么。凑近一看——竟是我第一次包酱肉用的那块油纸,

已经被摸得发软起毛边了。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赶紧拿了条薄被轻轻盖在陛下身上。

烛光下,他的睡颜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少年气,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我悄悄退出去,嘱咐李总管好生照看,然后魂不守舍地回到听雨轩,一整夜都没合眼。

那块油纸......陛下为什么留着它?4救命的酱肉天刚蒙蒙亮,

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娘娘!不好了!"春杏的声音带着哭腔,

"浣衣局的小桃姐姐出事了!"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袋"咚"地撞上床柱也顾不上疼,

光着脚就跑去开门。春杏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怎么回事?

"我抓住她的肩膀,指甲都陷进了她的皮肉。"小桃姐姐昨夜突然吐血昏倒,

现在、现在快不行了......"春杏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浣衣局的嬷嬷说,

说是痨病,要、要扔到乱葬岗去......"我的耳朵"嗡"的一声,眼前发黑,

差点栽倒。小桃是我在这深宫里唯一的亲人,我们同村,一起被卖进宫,

她总把半个馒头省给我吃......"带我去!现在就去!"我胡乱套上外衣,

头发都没梳就往外冲。浣衣局在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平日里连阳光都少见。

我跑得气喘吁吁,裙角被晨露打湿了大半,终于看见那排低矮的灰房子。

小桃躺在最角落的通铺上,周围空出一大片地方,其他宫女都躲得远远的,捂着口鼻。

我扑到床前,差点认不出她——那张圆润的脸瘦得脱了形,嘴角还挂着黑红的血渍,

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小桃!小桃!"我轻轻拍她的脸,触手滚烫,"醒醒,是我,

柳絮啊!"小桃的眼皮颤了颤,却没睁开,只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我掀开被子一看,差点惊叫出声——她的衣襟上全是血,手腕上还有诡异的青紫色纹路。

这绝不是痨病!"请太医了吗?"我转头问浣衣局的管事嬷嬷。

老嬷嬷撇撇嘴:"一个浣衣婢,也配请太医?能有个草席裹身就不错了。"我气得浑身发抖,

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她:"劳烦嬷嬷找个担架,我要带她走。"老嬷嬷掂了掂银子,

三角眼里闪过贪婪的光:"选侍娘娘,不是老奴不帮忙,这要死的奴才带出去,晦气不说,

万一是什么瘟病......""不是瘟病!"我咬牙又加了一块银子,"是中毒!

"老嬷嬷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人找来副破担架。我和春杏小心翼翼地把小桃抬上去,

她轻得像个纸人,让我鼻子一酸。回听雨轩的路上,不少宫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顾不上这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小桃!一定要救小桃!

听雨轩的宫女们见我抬回个血人,都吓傻了。我指挥她们收拾出偏房,又派人去请太医。

"娘娘......"大宫女翠儿欲言又止,"按宫规,

浣衣局的人不能......""现在她就是我的贴身宫女!"我厉声打断,"快去请太医!

"翠儿被我难得一见的强硬震住了,匆匆跑出去。我拧了湿帕子给小桃擦脸,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是谁下的毒?为什么要害一个小小浣衣女?

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小桃是我在宫里唯一的软肋,

如果有人想对付我......"娘娘!"翠儿慌慌张张跑回来,"太医院说没有陛下手谕,

不能给宫婢看诊!"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小桃的呼吸越来越弱,嘴角又溢出一丝黑血。

我咬咬牙,从妆匣底层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我偷偷藏的几味药材——当归、黄芪、甘草,

还有一小块珍贵的犀角。"去烧水!"我吩咐春杏,自己则跑到小厨房,

翻出昨天剩下的半块酱肉和几样调料。御膳房三年,我不只会烧火。

王屠夫教过我一些药膳方子,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我手抖得厉害,切肉时差点割到手指。

把药材和酱肉一起放进砂锅,又加了点黄酒和蜂蜜,小火慢炖。药膳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可小桃已经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含着一口药汁,嘴对嘴渡给她,生怕漏掉一滴。

"娘娘......"春杏突然小声说,"要不,去求求陛下?"我手一抖,药碗差点打翻。

求陛下?为一个浣衣女?可看着小桃灰败的脸色,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你们守着她,

我去去就回。"我抓起斗篷往外跑,连鞋都忘了换,脚上还是一双室内穿的软底绣花鞋。

养心殿外,李总管拦住了我:"柳选侍,陛下正在议事,不见......""李总管!

"我"扑通"跪下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求您通传一声,我妹妹要死了,

只有陛下能救她!求您了!"李总管面露难色:"这......""怎么回事?

"殿门突然开了,陛下一身朝服站在门口,显然是被我的哭喊惊动了。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抓住陛下的衣摆:"陛下!求您救救小桃!她中毒了,

太医院不肯看诊,她就要死了!求您......"陛下眉头紧锁:"小桃是谁?

""是、是臣妾的同乡,浣衣局的宫女......"我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陛下的脸色越来越沉。"你让朕为一个浣衣女破例?"陛下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的心沉到谷底,却仍不死心:"陛下,小桃是臣妾在宫里唯一的亲人,她若死了,

臣妾......臣妾......"我说不下去了,伏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殿前一片死寂,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良久,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我肩上。"起来。

"陛下的声音柔和了些,"朕随你去看看。"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竟然答应了?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浣衣女?"还不带路?"陛下挑眉。我慌忙爬起来,

却因为跪得太久腿麻了,一个踉跄往前栽去。陛下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眉头皱得更紧了:"鞋都**?"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绣花鞋,

脚底已经被碎石硌得生疼。陛下叹了口气,突然弯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指路。

"他简短地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缩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

混合着一丝朱砂墨的气息。他的胸膛很暖,心跳平稳有力,让我莫名安心。

听雨轩的宫人们见陛下亲临,全都吓得跪伏在地。陛下径直走向偏房,看到床上的小桃时,

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普通的毒。"他沉声说,转头吩咐李总管,"传张太医,

就说朕头痛发作。"李总管领命而去。陛下坐到床边,翻看了小桃的眼皮和舌苔,

动作熟练得让我惊讶。"陛下懂医术?"我小声问。"略通。"陛下简短地回答,

"她中的是'青丝散',慢性毒药,至少服用了半个月。"半个月?那就是说,

早在我被封选侍前,就有人对小桃下手了?我浑身发冷,不敢深想这意味着什么。

张太医很快赶到,看到病人是个小宫女时明显一愣,但在陛下的眼神威慑下立刻开始诊治。

他给小桃扎了几针,又灌下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回陛下,此毒虽凶险,但发现及时,

尚有救。"张太医擦了擦汗,"只是需要几味珍贵药材......""用。"陛下打断他,

"需要什么去太医院取,就说朕要用。"张太医连连称是,下去开方子了。我跪在床边,

握着小桃的手,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的手比刚才暖了些,呼吸也平稳多了。"别哭了。

"陛下递给我一块帕子,"丑。"我接过帕子擤了擤鼻子,才想起这是御用的龙纹帕,

被我糟蹋得不成样子,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方才给她吃什么了?"陛下突然问。

"啊?"我一愣,"就、就是些寻常药材,加在酱肉里......""酱肉?

"陛下眯起眼,"什么酱肉能解青丝散的毒?"我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王屠夫教我的药膳方子里,确实有几味解毒的秘方,但这怎么能告诉陛下?"罢了。

"陛下没有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人既无事,朕便回去了。""恭送陛下!

"我赶紧行礼,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陛下今日为我破例,这份恩情,我记下了。送走陛下,

我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傍晚时分,小桃终于睁开了眼睛。"柳......柳絮?

"她虚弱地唤我。"我在!"我赶紧握住她的手,"别说话,好好休息。"小桃却摇摇头,

.....给你下毒......我没答应......他们就......"我打开布包,

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粉末,闻着有淡淡的甜味。这是......给我准备的毒药?

我后背一阵发凉。"是谁?"我压低声音问。小桃的嘴唇动了动,还没说出声,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我慌忙喊人请太医,

的手:"小心......贵妃......和......御医......"话未说完,

她又昏了过去。我攥着那包毒药,浑身发抖。贵妃林媚儿!果然是她!可御医?哪个御医?

张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说小桃只是虚弱,需要静养。陛下得知后,

竟破例允许小桃留在听雨轩养病,还派了两个小太监轮流值守。夜深了,我独自坐在小厨房,

盯着那锅熬了一半的药膳发呆。王屠夫教我的方子确实特殊,据说能解百毒,

但我从没想过真会用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个屠夫为何精通药膳?正出神,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春杏,头也不抬地说:"小桃怎么样了?""睡了。

"这声音让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是陛下!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身便服,

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陛下怎么......"我慌忙起身行礼。"朕饿了。

"陛下径直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案板上,"御膳房新做的酱肉,难吃。"我打开食盒一看,

是一盘切得薄如蝉翼的酱肉,看着油光水亮,闻着也香,怎么难吃了?"尝尝。

"陛下命令道。我夹了一片放进嘴里,肉质鲜嫩,入口即化,

调味也恰到好处......这不挺好吃的吗?"如何?"陛下盯着我。

"很、很好吃啊......"我小声说。陛下"哼"了一声:"不及你做的万分之一。

"我愣住了。陛下这是......在夸我?"再做些。"陛下指了指灶台,"朕头痛。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确实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赶紧洗了手,

从柜子里取出提前腌好的五花肉,又添了几味药材——这次是缓解头痛的方子。

陛下就坐在厨房的小凳上看着我忙活,目光灼灼,让我手抖得差点切到手指。酱肉下锅后,

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我偷偷瞥了眼陛下,发现他闭着眼睛,眉头舒展了些,

似乎光是闻着味道就舒服多了。"你从哪学的这个方子?"陛下突然问。我手一抖,

锅铲差点掉地上:"就、就是御膳房的王屠夫教的......""王屠夫?"陛下睁开眼,

"他全名是什么?""王、王大力......"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明白陛下为何对这个感兴趣。陛下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像在思考什么。直到酱肉出锅,

他才又开口:"明日朕要见见这个王屠夫。"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屠夫曾叮嘱过我,千万别让人知道是他教的方子,尤其是宫里的人。

这下糟了......"陛、陛下,王屠夫就是个粗人,

不懂规矩......"我试图搪塞。"朕又不会吃了他。"陛下接过我递来的酱肉,

尝了一口,眉头彻底舒展开来,"好吃。"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心里甜滋滋的,

忘了刚才的担忧。陛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盘,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日后朕的膳食,

由你负责。"他放下筷子,不容置疑地说。

我傻眼了:"可、可臣妾只是选侍......""那就晋位。"陛下轻描淡写地说,

"明日晋你为贵人。"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从选侍到贵人,连跳两级?

这、这不合规矩啊!"怎么?不愿意?"陛下挑眉。"愿意!愿意!"我赶紧点头,

生怕他反悔,"谢陛下恩典!"陛下满意地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门口停下:"那个浣衣女,就留在你宫里吧。"我眼眶一热,又要跪下谢恩,

却被陛下拦住了:"别跪了,地上凉。"他伸手抹去我脸上不知何时又流下的眼泪,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再哭,酱肉就咸了。"我破涕为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心里像打翻了蜜罐子。与此同时,昭阳宫内,贵妃林媚儿正大发雷霆。"废物!

连个浣衣女都弄不死!"她摔了一整套茶具,碎片飞溅,"还让那**晋了贵人?!

""娘娘息怒。"一个穿着御医服饰的男子阴恻恻地说,"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那丫头总有落单的时候......"林媚儿深吸一口气,

美艳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你说得对。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5王屠夫的秘密晋位贵人的第二天清晨,我正对着铜镜练习怎么戴那些繁琐的头饰,

春杏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李总管来了,说陛下传您和王......王屠夫去御书房!

"我的手一抖,金簪"当啷"掉在地上。完了完了,陛下真要见王屠夫!

我昨天就该想办法给王屠夫递个信的!"娘娘?"春杏帮我捡起簪子,

"您脸色好白......""没事。"我强作镇定,"去叫小厨房准备些点心,

一会儿带过去。"匆匆梳洗完毕,我特意绕道御膳房,想先见见王屠夫。可刚到后院,

就看见两个御前侍卫已经"护送"着王屠夫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王屠夫那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僵硬得像块门板,走路同手同脚的,显然吓得不轻。

我的心沉到谷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御书房外,李总管看见我,微微点头:"柳贵人,

陛下等您多时了。"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刚要进去,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接着是王屠夫那粗犷的嗓音,

抖得不成调子:"小、**......老奴对不住您啊......"**?什么**?

我疑惑地推开门,只见王屠夫五体投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金砖,宽厚的肩膀不住颤抖。

陛下端坐在书案后,目光锐利如鹰隼,在我和王屠夫之间来回扫视。"进来。

"陛下对我招手,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在王屠夫身边跪下:"臣妾参见陛下。"王屠夫听到我的声音,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几乎要钻进地砖缝里。"王大力。"陛下缓缓开口,"你方才称呼柳贵人什么?

"王屠夫抖如筛糠:"奴、奴才一时口误......""口误?"陛下冷笑一声,

从案头拿起一本册子,"朕查了内务府记录,你入宫十五年,从未有过口误。

为何今日见到柳贵人,突然喊起'**'来?"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王屠夫叫我"**"?他从未这样叫过我!在御膳房时,他要么叫我"丫头",

要么直呼"柳絮"......"陛下,"我鼓起勇气开口,

"王大叔定是太紧张了......""你闭嘴。"陛下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我立刻噤声。

他起身走到王屠夫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柳絮是谁?"王屠夫的冷汗滴在地上,

形成一小片水渍:"回、回陛下,

柳贵人是、是御膳房的烧火丫头......""朕问的是她的身世。

"陛下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父母是谁?祖籍何处?如何入的宫?"我越听越心惊。

陛下为何对我的身世这么感兴趣?我爹娘不就是普通农户吗?那年发大水,他们被冲走了,

我被卖进宫......"奴才、奴才不知......"王屠夫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

"陛下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是我常用来包酱肉的那种油纸!"这纸上的印记,

是前太医院院正柳家的独门标记。你给柳絮的药材,全是柳家秘方。现在,告诉朕,

柳絮和柳家什么关系?"柳家?太医院院正?我彻底懵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屠夫突然崩溃了,一个头磕在地上:"陛下明鉴!**她、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教她那些方子......""**?"陛下眯起眼,"所以,

她真是柳家的......""不是!"王屠夫猛地抬头,老泪纵横,"柳家满门抄斩,

哪还有什么后人!**、**只是老奴在民间收的徒弟......"满门抄斩?!

我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陛下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问:"柳絮,你可知你的酱肉为何能缓解朕的头痛?

"我茫然地摇头。"因为里面有三味药。"陛下慢慢地说,"川芎、天麻、白芷,

按特定比例配制。这是柳家的独门秘方'清心散',专治头风。十年前柳家获罪后,

这方子就失传了。"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王屠夫教我的酱肉方子里,确实有这几味药,

可他说那是提香的......"王大力。"陛下转向王屠夫,"你曾是柳家的家仆吧?

"王屠夫瘫软在地,无声地点了点头。"朕早该想到的。"陛下自言自语,"那手法,

那味道......"他突然看向我,"柳絮,你父母长什么样?

"我结结巴巴地描述了一番记忆中爹娘的样子——爹爹高大黝黑,娘亲温柔秀气,

都是普通庄稼人模样。陛下听完,若有所思:"看来确实不知情。"他挥挥手,"王大力,

你下去吧。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王屠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御书房里只剩下我和陛下,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我跪在地上,脑子乱成一锅粥。柳家?

太医院?满门抄斩?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起来。"陛下突然说,"坐那儿。

"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坐到一旁的绣墩上,只敢坐半边**。"你做的酱肉,

"陛下慢条斯理地说,"是十年来唯一能缓解朕头痛的东西。"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能傻傻地点头。"从今日起,你每日来御书房伺候笔墨。"陛下继续说,"朕头痛时,

你就做酱肉。"我继续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

猛地抬头:"可、可臣妾现在是贵人......"贵人不是应该养尊处优吗?

怎么还要干活?"怎么?不愿意?"陛下挑眉。"愿意!愿意!"我赶紧表态,

"只是......宫规......""宫规是朕定的。"陛下轻描淡写地说,"另外,

朕已命人收拾了养心殿的偏殿,你搬过去住。"我差点从绣墩上滑下来。搬去养心殿?

那不是陛下的寝宫吗?这、这不合规矩啊!"陛下......"我弱弱地开口,

"这于礼不合......""礼也是朕定的。"陛下打断我,"你离得近,

朕半夜头痛时方便叫你。"我:"......"所以我是个人形止痛药?"还有问题?

"陛下眯起眼。"没、没有......"我缩了缩脖子。"那就去准备吧。"陛下挥挥手,

"未时朕要见几位大臣,你在一旁伺候。"我行礼退下,走出御书房时腿还是软的。

春杏在门外等我,见我出来赶紧迎上来:"娘娘,您没事吧?

脸色好难看......""没事。"我勉强笑笑,"去告诉小桃,我们要搬家了。

""搬去哪?"春杏好奇地问。"养......养心殿......"我声音细如蚊蚋。

春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养、养心殿?!

那不是陛下的......"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回到听雨轩,

我整个人还是懵的。小桃已经能坐起来了,听说了搬家的事,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这是天大的恩宠啊!"小桃抓着我的手直晃,"从来没有人能在养心殿长住的!

"我苦笑。恩宠?陛下分明是图我的酱肉......等等,小桃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

"我猛地抓住小桃的手。小桃一愣:"娘、娘娘啊......""不对!

你刚才叫我'**'!"我死死盯着她,"为什么?

王屠夫今天也这么叫我......"小桃的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小桃,"我声音发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别瞒我。我到底是谁?柳家又是什么?

姐......我、我不能说......王大叔交代过......""王大叔到底是谁?

"我追问。"他、他是老爷的贴身侍卫......"小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慌忙捂住嘴。

老爷?侍卫?我的脑子更乱了。正要继续追问,春杏跑进来:"娘娘!

李总管派人来帮咱们搬家了!"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我带着小桃和春杏,

搬进了养心殿的偏殿。这里比听雨轩宽敞许多,陈设也更精致,但我无心欣赏,

满脑子都是王屠夫和小桃的话。未时将至,我换了身素净的衣裙去御书房"伺候笔墨"。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站在一旁当摆设——陛下压根不让我碰那些珍贵的朱砂墨。

几位大臣陆续到来,看到我时都露出诧异的表情,但没人敢多问。陛下端坐上首,威严冷峻,

与私下判若两人。大臣们讨论的是江南水患的事,我听不懂,只能傻站着。

站了约莫一个时辰,我的腿开始发酸,悄悄挪了挪脚。谁知陛下立刻抬眼看了我一下,

吓得我赶紧站直。又过了半个时辰,我的腿已经麻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陛下突然揉了揉太阳穴:"今日就到这里,退下吧。

"大臣们行礼退下。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户部尚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

柳贵人毕竟是后宫嫔妃,参与朝议恐有不妥......""朕的头痛只有她能治。

"陛下冷冷地说,"爱卿有意见?"户部尚书立刻闭了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殿门关上后,

陛下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他往后一靠,闭目养神。我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后,

壮着胆子伸手按上他的太阳穴。陛下猛地睁眼,

锐利的目光吓得我赶紧缩手:"臣妾、臣妾看陛下头痛......""继续。

"陛下又闭上了眼。我轻轻按揉起来,王屠夫教过我一些穴位。陛下的皮肤很热,

我能感觉到他的太阳穴在微微跳动。"用点力。"陛下突然说。我加大力度,

听见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这声音让我耳根发热,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更轻柔了。"柳絮。

"陛下突然开口,"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我一愣:"臣妾记得一些......发大水前,我们住在山脚下的茅屋里,爹爹种地,

娘亲织布......""你娘长什么样?"陛下打断我。我努力回忆:"娘亲很温柔,

眼睛大大的,会唱很好听的摇篮曲......"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奇怪,

我记忆中娘亲的脸总是模糊的,只有一个轮廓。"你爹呢?""爹爹高大魁梧,手掌粗糙,

总是笑呵呵的......"我越说越不确定。这些记忆是真的吗?还是我幻想出来的?

陛下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柳家满门抄斩那日,柳院正的独生女下落不明,

当时她只有五岁。"我的心猛地一跳:"陛下是说......""朕什么都没说。

"陛下站起身,"去做酱肉吧,朕饿了。"我不敢多问,乖乖去了小厨房。

一边炖肉一边回想王屠夫和小桃的反应,

还有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难道我真的不是农户的女儿?那我是谁?柳家的孤女?

可柳家为何被抄斩?陛下又为何对我......"娘娘!"春杏慌慌张张跑进来,

"赵铁柱把贵妃娘娘养的鹦鹉叼走了!"我手一抖,盐撒多了:"什么?!

""贵妃娘娘正在御花园大发雷霆呢!说要扒了赵铁柱的皮!"春杏急得直跺脚。

我赶紧擦了擦手往外跑。御花园里,林媚儿正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围追堵截赵铁柱。

那条黑狗灵活地穿梭在花丛中,嘴里叼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

那鹦鹉还在扑腾着翅膀骂骂咧咧:"畜生!放肆!畜生!""赵铁柱!"我厉声喝道。

赵铁柱听见我的声音,立刻调转方向朝我奔来,欢快地摇着尾巴,

把那只被口水糊得乱七八糟的鹦鹉放在我脚边,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柳絮!

"林媚儿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你这**指使这畜生......""朕的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陛下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林媚儿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瞬间煞白:"陛、陛下......"陛下缓步走来,弯腰捡起那只奄奄一息的鹦鹉,

递给一旁的李总管:"找个兽医看看。"然后他看向赵铁柱,那狗立刻趴下,耳朵耷拉着,

一副知错的样子。陛下"哼"了一声:"回去再收拾你。"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林媚儿身上:"贵妃近日很闲?

"林媚儿抖如筛糠:"臣妾、臣妾只是......""既然这么闲,就抄十遍《女则》吧。

"陛下淡淡道,"现在,退下。"林媚儿含泪退下,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缩了缩脖子,

心想这下梁子结大了。"你。"陛下转向我,"酱肉呢?

""在、在锅里......"我结结巴巴地说。"那还杵在这做什么?"陛下挑眉,

"等着喂蚊子?"我赶紧行礼退下,匆匆跑回小厨房。赵铁柱跟在我身后,尾巴摇得欢快,

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晚饭时,陛下吃着我做的酱肉,突然说:"明日开始,

你教赵铁柱认毒。""啊?"我一愣。"它既然这么听你的话。

"陛下瞥了眼正在啃骨头的赵铁柱,"就让它学点有用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陛下又吃了块肉,状似随意地问:"王大力给你的药材,都放在哪?

""就、就在小厨房的柜子里......"我老实回答。"明日朕派个太医来清点一下。

"陛下说,"看看还缺什么。"我心头一暖。陛下这是......在关心我?夜深了,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柳家、王屠夫、失踪的柳家**......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真是什么柳家后人,为何会在农户家长大?王屠夫又为何潜伏在御膳房?

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陛下在巡夜。我悄悄爬起来,从窗缝往外看。月光下,

陛下的身影挺拔如松,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复端详。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那好像是一块油纸,我包酱肉用的那种。

6童谣与医书三更的梆子刚响过,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咔嗒"声惊醒。

睁开眼,借着窗外月光,我看见房门被慢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我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地去摸枕边的银簪——自从搬来养心殿,

我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是朕。"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陛、陛下?

"我手一抖,银簪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深更半夜的,陛下来我房里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陛下走到床前,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站在那里,

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起来。

"他忽然说,"朕有话问你。"我赶紧爬起来,胡乱披上外衣,点燃了床头的蜡烛。

暖黄的光晕中,陛下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似乎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陛下头痛又犯了?"我小声问,"臣妾去给您做点酱肉......""不必。

"陛下打断我,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认得这个吗?"我凑近一看,是一本医书,

封面上题着《柳氏医案》三个大字。柳氏?我心头一跳,

摇了摇头:"不认得......""翻开看看。"陛下把书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

翻开第一页。纸张已经发黄变脆,但字迹依然清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病症和药方,

笔迹工整有力。翻到中间时,一张小纸条飘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

上面写着一首童谣:"小月亮,爬树梢,

娘亲唤儿快睡觉......"我下意识地念了出来,然后愣住了。

这调子......怎么这么熟悉?"继续。"陛下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我不由自主地接着哼唱:"......爹爹上山采药去,

留下阿宝看家哟......"哼完最后一个音,我猛地捂住嘴。这首歌我怎么会?

我从没听过,可唱起来却如此顺口,仿佛早已刻在骨子里。陛下定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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