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失忆总裁:契约娇妻是心尖青梅题材新颖,不俗套,小说主角是夏小暖傅司寒,藏起半片月光大大文笔很好,精彩内容推荐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比之前的头痛更清晰,更让他烦躁不安。……
1契约新娘与遗忘的冰山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
将傅家老宅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香水与鲜花的馥郁气息,
却压不住那股无声的暗涌。红毯尽头,站着今天的新郎新娘。新郎傅司寒,
傅氏集团现任掌舵人,年仅二十八岁便以雷霆手段在商界叱咤风云。
剪裁完美的黑色手工西装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俊美无俦的脸上,五官深邃如同雕刻。
然而,那双望向宾客的狭长眼眸里,却寻不到一丝属于新郎的喜悦或温情,
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仿佛置身事外,参加的是别人的婚礼。新娘“林溪”,
一袭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裹住她纤细玲珑的身姿,头纱下,一张脸清丽绝伦,
却苍白得毫无血色。她微微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掩盖着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她努力维持着唇角一丝得体的弧度,那笑容却僵硬得如同面具,
手指在宽大的裙摆下紧紧攥住,指节用力到泛白。“……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爬上傅总的床……”“嘘!小声点!听说就是个契约婚姻,
傅家老爷子催得紧,傅总随便找个人应付的。”“看着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气质差远了,
跟苏**没法比……”“替身?啧,豪门里这种把戏还少吗?
可怜虫罢了……”宾客们压低的议论声,如同细密的毒针,
不断刺向红毯中央的夏小暖——是的,此刻顶着“林溪”这个名字的,
正是傅司寒失落的记忆里,那个被他珍若生命的青梅竹马,夏小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
那些“契约”、“替身”、“可怜虫”的字眼,像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扎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她不敢去看身边这个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男人。
他身上的冷冽气息,陌生得让她窒息。“林溪,”傅司寒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毫无温度,如同在唤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挽好。”夏小暖猛地回神,
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他坚实的手臂上。
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和那份拒人千里的疏离。
他就这样公式化地挽着她,完成了交换戒指、亲吻新娘(他只是象征性地侧了侧脸,
冰冷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等一系列仪式,动作流畅却毫无灵魂,
像在执行一项枯燥的商业流程。仪式结束,傅司寒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挽着她走下台。
他步伐很快,夏小暖穿着高跟鞋和繁复的婚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傅司寒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是冷淡地吐出一句:“跟上。
”奢华的婚房,巨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傅司寒随手扯开束缚的领结,露出线条凌厉的喉结。他没有看夏小暖,
径直走到宽大的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啪”的一声轻响,
文件被随意地丢在夏小暖面前的茶几上。“签字。”傅司寒的声音毫无波澜,
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夏小暖的目光落在封面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婚姻协议》。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深吸一口气,她拿起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纸张,指尖冰凉。
条款清晰而残酷:1.婚姻性质:纯属契约合作,无感情基础,无夫妻之实。
2.期限:自签字日起生效,为期一年。
3.义务:乙方(林溪)需在公众及傅家长辈面前扮演好“傅太太”角色,
维护傅司寒及傅氏集团形象。无条件配合甲方(傅司寒)提出的合理社交需求。
权利:甲方提供乙方名下房产一套(仅居住权)、每月定额生活费、必要服饰及社交开销。
协议期满,甲方一次性支付乙方人民币两千万元整作为“劳务报酬”。
5.保密条款:乙方需严格保守协议内容及婚姻真实性质,
违者将承担巨额违约金及法律责任。6.额外条款:未经甲方允许,
乙方不得干涉甲方任何私人生活及社交活动。双方分房居住(甲方主卧,乙方客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夏小暖的眼里、心里。一年,
两千万元……这就是她出卖自己身份、埋葬过往爱情的价格。
为了濒临破产、欠下巨额债务的父亲,为了重病在床急需天价手术费的母亲……她别无选择。
她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眼前这张英俊却冷酷的面容,
会在她生病时守一整夜、笨拙地给她煮姜汤、笑着揉乱她头发说“暖暖别怕有我在”的少年,
重叠又撕裂。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被她死死憋了回去。“签。
”傅司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的催促,打破了房间内死寂的沉默,“我的时间很宝贵。
”夏小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决绝的平静。她不再犹豫,笔尖划过纸张,
签下了“林溪”这个名字——一个她用了不到三个月的假身份。
字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傅司寒拿起协议,确认无误后,收好属于他那份。
他走到夏小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那目光像在评估一件商品。“记住你的身份,
林溪。”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协议上的文字更伤人,“这只是一场交易。安分守己,
扮演好你的角色。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和眼神,”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警告与轻蔑,“尤其是,别妄想你能代替谁。
”“代替谁”……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夏小暖心上。他果然,
只记得那个“位置”该有人,却彻底遗忘了真正属于那个位置的人是谁!
巨大的悲哀和屈辱瞬间淹没了她。“傅先生放心,”夏小暖抬起头,
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努力维持着平稳,
“契约精神,我懂。我会做好分内事,绝不越界。”她的“懂事”似乎让傅司寒很满意,
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很好。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他指了指方向,
仿佛在安排一个下属的住宿,“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
转身走向主卧,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门后。巨大的关门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奢华宽敞的婚房里,只剩下夏小暖一个人。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半分暖意。她低头,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腕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旧手链——那是很多年前,
傅司寒用零花钱买的廉价金属链子,
上面挂着一颗小小的、刻着歪扭“S”字母的星星(司寒的“司”)。
这是她作为“夏小暖”留下的唯一痕迹。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司寒哥哥……”她对着窗外模糊的光影,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窗台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的暖暖了吗?”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夏小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暖暖!暖暖你在哪?
”母亲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的声音瞬间穿透耳膜,“不好了!
你爸……你爸他被那些人堵在公司了!他们说今天再不还上那五千万,
就要……就要把你爸送进去!暖暖,怎么办啊?那笔钱……钱……”母亲的哭声撕心裂肺。
五千万!夏小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紧紧扶住了冰冷的玻璃窗才勉强站稳。
协议上那两千万的“报酬”,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傅司寒刚刚才警告她“别妄想”,
而她现在,却不得不去求他预支这笔能救父亲命的钱!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窗外璀璨的灯火,在她眼中彻底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2屋檐下的陌生人傅家顶层公寓的巨大空间,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更像一座设计精良、温度恒定的豪华冰窖。婚后的日子,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流淌。清晨七点整,巨大的落地窗外,
晨曦刚刚驱散城市上空的薄雾。长条形的奢华餐桌上,
放着佣人精心准备的西式早餐: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焦香的面包、新鲜的水果沙拉,
还有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傅司寒坐在主位,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衬衫,
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至小臂,露出名贵的腕表。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跳动着最新的财经数据和邮件。刀叉与骨瓷餐盘偶尔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是这空旷餐厅里唯一的背景音。夏小暖(林溪)坐在长桌的另一端,
与他隔着几乎能跑马的距离。她小口地喝着牛奶,动作拘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形的压力。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今天的行程。”傅司寒头也没抬,
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打破了死寂,却比沉默更冷,“晚上七点,和宏远李总的饭局,
你需要出席。陈特助五点会送衣服过来。”“……好的。”夏小暖低声应道,
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她甚至不敢多问一句细节。扮演一个合格的“傅太太”,
就是背景板,不该有疑问。傅司寒没有再说话,仿佛刚才那句吩咐只是公事公办的流程。
他迅速吃完盘中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起身时,
他的目光终于扫过餐桌对面的女人。夏小暖正低着头,纤长的脖颈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
“头发,”他忽然开口,眉头微蹙,“盘起来,晚上别散着。显得不够精神。”挑剔的语气,
如同在评价一件物品的瑕疵。夏小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垂落肩头的柔顺长发,指尖冰凉。
“……知道了。”她依旧垂着眼,声音更低了。傅司寒没再停留,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走向门口。沉重的实木门打开又关上,
隔绝了他冷冽的气息,也带走了餐厅里最后一丝活气。夏小暖慢慢放下牛奶杯,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胃里一阵翻搅,竟没了半点食欲。这就是她的“婚后生活”。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更遥远。他住在主卧,她蜗居在走廊尽头的客房。
除了必要的“演出”,他们几乎没有交集。下午,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
夏小暖独自坐在靠窗的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本晦涩难懂的财经杂志——这是傅司寒书房里随手拿的,装个样子。
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巨大的孤独感和屈辱感如同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门铃响了。佣人打开门,
一阵香风伴着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先飘了进来。“司寒哥在家吗?
”一个娇柔又带着几分熟稔的声音响起。夏小暖抬眼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身姿窈窕、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她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手里拎着**版手袋,正是昨天婚礼上被宾客拿来与她比较的苏家千金——苏晴。
苏晴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客厅里的夏小暖。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眼底却迅速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原来是林**。”苏晴踩着高跟鞋,
仪态万千地走进来,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径直走到夏小暖面前,笑容加深,
“昨天婚礼太忙,都没来得及好好恭喜你呢。真是……飞上枝头了。
”那刻意加重的“飞上枝头”四个字,像针一样刺耳。夏小暖站起身,
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苏**客气了。傅先生他不在家。”“哦,没关系。
”苏晴自顾自地在夏小暖刚才坐的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地翘起腿,
“我是来找司寒哥谈城西那个合作项目的细节,有几份文件需要他过目。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说着,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夏小暖身上扫视,从她身上简单素净的家居服,
到她脚上那双普通的棉拖鞋,毫不掩饰其中的挑剔。“傅先生的行程,我不太清楚。
”夏小暖声音平静,指甲却悄悄掐进了掌心。苏晴身上那浓郁的香水味,让她有些反胃。
“这样啊。”苏晴拖长了调子,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也对,司寒哥工作上的事情,
确实不需要外人操心。”她故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然后话锋一转,“说起来,
林**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司寒哥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特别是饮食起居方面。
他胃不太好,以前都是……”苏晴的话戛然而止,仿佛不小心说漏了什么,随即又掩唇一笑,
带着几分暧昧的歉意:“哎呀,看我,说这些做什么。林**刚来,慢慢熟悉就好。
只是司寒哥念旧,有些习惯……改不了呢。”她意有所指的目光瞟向夏小暖,
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和挑衅。夏小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苏晴口中的“以前”,
那个被傅司寒念旧的人是谁?是她夏小暖!可如今,她顶着“林溪”的名字,
却只能像个真正的“外人”一样,听着另一个女人炫耀般提起她自己的过往!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谢谢苏**提醒。我会注意的。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傅司寒回来了。“司寒哥!
”苏晴立刻像只欢快的蝴蝶般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明媚而热切,
“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城西项目的补充协议,我爸让我务必亲自交给你过目。
”她将一份文件递过去,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傅司寒接过文件,淡淡地“嗯”了一声,
目光扫过客厅里脸色苍白的夏小暖,没什么情绪波动。“去书房谈。”他对苏晴说,
语气虽谈不上热络,但比对夏小暖时,明显少了几分冰冷。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书房,
苏晴甚至在经过夏小暖身边时,投来一个胜利者般挑衅的眼神。书房门关上了。
夏小暖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苏晴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傅司寒对苏晴那相对“温和”的态度,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算什么?一个被圈养在这座金丝笼里的、连名字都是假的契约玩偶?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她扶着沙发扶手,慢慢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试图平复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楚。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开了。傅司寒和苏晴走了出来,
似乎谈得很顺利,苏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司寒哥,那我先走了。”苏晴声音甜美,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沙发上低着头的夏小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傅司寒送苏晴到门口,然后折返回来。他没有立刻回书房,反而在客厅中央站定,
深邃的目光落在夏小暖身上,带着惯常的审视。夏小暖努力挺直脊背,
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茶。”傅司寒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夏小暖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吩咐她。“……您想喝什么茶?”她站起身问道。“随便。
”傅司寒似乎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走向沙发坐下,拿起另一份文件。
夏小暖走向开放式厨房的茶水区。茶柜里琳琅满目,都是顶级的名茶。她的目光扫过,
手指却鬼使神差地伸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小罐茉莉花茶。
这是傅司寒失忆前的最爱,尤其是她泡的,他总是说带着一股特别的暖香。
几乎是出于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她取出了那只傅司寒专用的骨瓷杯,捻了一小撮茉莉花茶,
注入刚刚烧开的纯净水。热气蒸腾,清雅的茉莉花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夏小暖端着茶杯,小心地走到傅司寒旁边的茶几前,轻轻放下。“您的茶。
”傅司寒的目光原本落在文件上,
那股熟悉的、清幽中带着一丝甜暖的茉莉花香钻入他的鼻腔。他握着钢笔的手指猛地一顿!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他,伴随着一丝尖锐的刺痛,
瞬间刺穿了他的太阳穴!这香气……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心慌,甚至……有些莫名的愤怒!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住夏小暖,
声音冰冷得能冻伤人:“谁让你泡这个的?”夏小暖被他眼中突如其来的戾气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我看茶柜里有,就随手……”“拿走!”傅司寒厉声打断她,
眉头紧锁,仿佛那杯茶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以后不准再泡这种茶!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和一种难以理解的抗拒。夏小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冰冷一片。
她默默地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茉莉花茶,指尖被烫得发红也毫无知觉。
连他曾经最爱的味道,如今也成了禁忌吗?
是因为……这味道属于那个被他遗忘的“夏小暖”?她转身走向厨房,
将那杯承载着过往甜蜜的茶,连同自己那颗再次被刺伤的心,一起倒进了冰冷的水槽里。
水流哗哗,冲走了茶汤,却冲不走满室的苦涩和绝望。夜深人静。
巨大的公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主卧的门紧闭着,门缝下透不出一丝光亮。
夏小暖躺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
白天苏晴的挑衅、傅司寒的冷漠、还有那杯被倒掉的茉莉花茶……一幕幕在她脑海中翻腾。
手腕上那枚刻着“S”的旧星星手链,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凉的触感,是她唯一的慰藉,
也是唯一的痛。突然,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夏小暖的心猛地提起,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然后,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
夏小暖惊得瞬间坐起身,拥紧了被子,心脏狂跳。门,并没有被推开。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门外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困惑和烦躁的低咒,
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离,接着是主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砰!
”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夏小暖僵在床上,冷汗浸湿了后背。
傅司寒……他刚才想干什么?他怎么会走到她的房门口?是无意识的梦游?还是……?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脏狂跳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他的身体,还记得什么?
3暴雨夜与破碎的伪装窗外,天空阴沉得如同泼了墨汁。厚重的乌云沉沉压下,翻滚咆哮,
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狂风卷起街道上的落叶和灰尘,拍打着巨大的落地窗,
发出呜呜的悲鸣。夏小暖(林溪)站在窗前,心绪不宁。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母亲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暖暖,你爸今天去谈最后一笔周转,
对方态度很强硬,妈心里慌得很。你那边……钱有消息了吗?
”钱……那笔能救父亲、救夏家于水火的两千万!傅司寒那张冰冷拒绝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那句“契约精神不懂?做好你分内事”像淬了冰的刀子,反复切割着她的心。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得她几乎窒息。她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手机**尖锐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陈特助”的名字。夏小暖立刻接起:“陈特助?”“林**!
”陈特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和背景里嘈杂的风雨声,“傅总这边出了点状况!
他在西郊山庄和李总谈完事,司机老张的车在路上抛锚了,被暴雨困在半山腰!
傅总他……他情况不太好!”夏小暖的心猛地揪紧:“他怎么了?
”“傅总的车祸后遗症您知道的!这种极端雷暴天气,会诱发他剧烈的头痛和……恐慌发作!
现在雨太大,救援一时半会儿上不去,信号也断断续续!我这边被堵在市中心高架上了,
根本过不去!”陈特助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我发个定位给您!您……您对那片区域熟吗?
有没有办法……”陈特助后面的话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淹没,信号彻底断了。西郊半山腰!
夏小暖看着陈特助发来的定位,心脏狂跳。那片区域……她太熟悉了!
那是她和傅司寒少年时,瞒着大人偷偷骑自行车去探险的地方!
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废弃的林间小路,虽然崎岖泥泞,但可以绕开主路,直达半山!
恐惧和担忧瞬间压倒了所有屈辱和绝望。傅司寒的头痛发作起来有多痛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剧痛,
更会将他拖入车祸瞬间那种濒死的黑暗记忆里,引发强烈的恐慌!来不及多想!
夏小暖冲回房间,抓起一件防水外套和车钥匙。傅司寒的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豪车,
她毫不犹豫地跳上那辆底盘最高的黑色越野车。引擎轰鸣,巨大的车灯撕开昏沉的天幕,
一头扎进铺天盖地的暴雨之中。雨刮器疯狂地摆动,视线依然模糊一片。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没过半个车轮,车辆艰难地前行。夏小暖凭着记忆和对路况的直觉,
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城市道路上穿梭,方向盘被她握得死紧,指节泛白。
驶入通往西郊的山路后,情况更加凶险。主路盘山而上,一边是陡峭的山壁,
另一边是令人心悸的悬崖。狂风裹挟着暴雨,让车身剧烈摇晃。山体滑坡的碎石不时滚落,
砸在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夏小暖咬紧牙关,将油门踩到底,
越野车咆哮着冲过一个个积水坑洼,溅起巨大的水花。终于,
在导航彻底失灵、仅凭记忆摸索的情况下,她找到了那条被荒草和藤蔓几乎掩盖的废弃小路。
顾不得心疼昂贵的车身被树枝刮擦,她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
泥泞湿滑的路面让车子不断打滑,好几次险象环生。夏小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贯注,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混杂着雨水流下。不知开了多久,车灯终于穿透雨幕,
照亮了前方主路旁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正是傅司寒的座驾!夏小暖猛踩刹车,
越野车在泥泞中甩尾停下。她抓起一把雨伞,推开车门,狂风暴雨瞬间将她吞没,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生疼。伞骨几乎被吹折,她索性扔掉雨伞,
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辆轿车跑去。靠近了,她看到司机老张正焦急地围着抛锚的车打转。
而后座的车门半开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傅司寒!他靠在车门边,浑身湿透,
昂贵的西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线条。他双手死死地按压着太阳穴,指节用力到发白,
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着,薄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黑发不断流下,划过他紧闭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他身体微微颤抖,
仿佛在抵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风暴。“傅先生!”夏小暖冲到近前,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
傅司寒似乎听到了声音,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幕,
瞬间将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就在这惨白的光芒中,
傅司寒那双被剧痛折磨得有些涣散的深邃眼眸,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夏小暖焦急而坚定的脸!
雨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几缕湿透的黑发黏在额角,
那双清澈的、此刻盛满了担忧的眼睛……在电光石火间,
与他记忆深处某个被浓雾遮蔽的角落,一个模糊却无比温暖的影子,骤然重合!
一个破碎的、带着极致痛苦和困惑的字节,
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艰难地、无意识地逸出:“……暖……?”那声音极轻,
瞬间被淹没在滚滚雷声和滂沱雨声中,却如同惊雷般狠狠劈中了夏小暖!
暖……他在叫……“暖”?!夏小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他记得?!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音节?!然而,这短暂的震撼甚至来不及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更致命的危险已至!就在傅司寒身后不远处的陡峭山壁上,
一块被暴雨浸泡松动了许久的巨大广告牌,在狂风的猛烈撕扯下,
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固定它的最后一颗螺丝终于不堪重负,崩断了!
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皮广告牌,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毁灭性的呼啸声,
朝着傅司寒所在的位置,轰然坠落!“小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拉长。
夏小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在司机老张惊恐的嘶吼声中,
在傅司寒因剧痛和闪电**而短暂失神的目光中,夏小暖像一道离弦的箭,用尽全身的力气,
不顾一切地朝着傅司寒猛扑过去!她用尽毕生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向相对安全的车身内侧!
同时,自己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完全暴露在了那致命的阴影之下!“砰!!!
”“嗤啦——!”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
巨大的广告牌狠狠砸在轿车车顶和夏小暖刚才站立的位置!
碎裂的玻璃和扭曲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预想中粉身碎骨的剧痛并没有立刻传来。
夏小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她的右肩和后背,
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掀飞出去!她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满是碎石和泥水的路面上,
右肩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混合着冰冷的雨水,
蔓延开来。“呃……”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前阵阵发黑。“林溪!!!
”司机老张的惊叫撕心裂肺。剧痛让傅司寒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刚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踉跄地撞在车门上,险险避开了那致命的坠落中心。
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个叫“林溪”的女人,像一只破碎的蝴蝶,
倒在离他不远处的泥泞里。她半边身子被散落的铁皮和碎石压着,
鲜红的血正从她肩头的伤口汩汩涌出,在浑浊的雨水中晕开刺目的红!她脸色惨白如纸,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无力地颤动着,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那个奋不顾身扑过来的身影,那双在闪电下盛满担忧的眼睛,
“暖”字……还有此刻她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傅司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又猛地被投入滚烫的岩浆!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惧和剧痛的情绪,
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忘记了头痛,忘记了暴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推开压在夏小暖身上的杂物,
不顾碎石和锋利的金属边缘划破他昂贵的手工西装和手掌!“林溪!林溪!
”他单膝跪在冰冷的泥水里,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轻易碰触她,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看着我!别睡!”夏小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傅司寒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惊惶和急切的脸。
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滴在她冰凉的脸上。“车……车还能开吗?
”她忍着剧痛,气若游丝地问,目光看向那辆越野车。“能!能开!”司机老张反应过来,
连滚爬爬地冲过去。傅司寒不再犹豫。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用尽毕生的温柔,
将浑身是血、冰冷颤抖的夏小暖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得让他心惊。他抱着她,
大步冲向那辆沾满泥泞却完好无损的越野车,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雨水和泥泞中,
却走得异常坚定。“撑住!”他将她放进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
将她冰凉的身体紧紧护在怀里,对着惊魂未定的老张嘶吼,“开车!去最近的医院!快!
”越野车在狂风暴雨中再次咆哮着冲下山路,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车厢内弥漫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傅司寒紧紧抱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女人,
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她手腕上那条不起眼的旧手链,
在昏暗的光线下沾满了血污和泥水,那颗刻着“S”的小星星,冰冷地贴着他的手臂。
他看着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搓碾碎。
那不顾一切扑过来的身影,
“暖”……还有此刻她毫无生气的样子……无数混乱的念头和尖锐的刺痛在他脑中疯狂冲撞。
为什么?一个契约妻子,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用命去挡?
那个“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脱口而出?
“林溪……”他低哑地唤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黏在脸上的湿发,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恐慌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市中心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苏晴踩着高跟鞋,
妆容精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和愠怒,穿过混乱的走廊。她接到消息就赶来了,
傅司寒竟然抱着那个替身冲进了医院!还浑身是血!当她推开单人观察室的门时,
看到的一幕让她妒火中烧,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傅司寒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一边,白衬衫的袖口卷起,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和泥点。
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病床上那个昏睡的女人脸上。那眼神,
不再是平日的冰冷疏离,而是一种苏晴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担忧、困惑和……专注的东西!
病床上的夏小暖,脸色依旧苍白,右肩裹着厚厚的纱布,手臂上吊着点滴,
脆弱的像一碰即碎的琉璃娃娃。“司寒哥!”苏晴强压下心中的嫉恨,
换上担忧的表情快步走过去,“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听说遇到山体滑坡了?”她伸出手,
想碰触傅司寒的手臂,表达关心。傅司寒却在她靠近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侧了一下,
避开了她的手。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从夏小暖脸上移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晴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司寒那副全副心神都系在病床上的样子!这个替身……凭什么?!
“她……林**怎么样了?”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肩膀被划伤,
失血有点多,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傅司寒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但那份专注本身,就是对苏晴最大的**。苏晴看着夏小暖那张即使在病中也难掩清丽的脸,
再看看傅司寒那从未有过的、近乎守护的姿态,一股冰冷的毒液瞬间侵蚀了她的心脏。
她精心谋划了这么久,绝不能让一个替身毁掉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关切,
眼底却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没事就好。司寒哥,你也吓坏了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吧?你看你身上……”“不用。”傅司寒打断她,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在这里等她醒。”苏晴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
她看着傅司寒,又看看病床上昏睡的夏小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这个**!她凭什么?!
4熟悉的痕迹与困惑的心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单人病房里,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夏小暖(林溪)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傅司寒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保持着几乎不变的姿势。昂贵的定制西装随意搭在椅背,
白衬衫的袖口依然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沾染的暗红血渍已经干涸发黑,混合着泥点,
显得格外刺眼。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夏小暖苍白沉静的睡颜上,眉头微蹙,
仿佛在审视一个难解的谜题。护士进来换药,动作轻柔地解开夏小暖右肩的纱布。
狰狞的缝合伤**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红肿未消。傅司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成拳,指节泛白。那道伤口,是为他挡的。
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刺痛感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比之前的头痛更清晰,更让他烦躁不安。
“傅先生,林**身体素质不错,没有感染迹象,好好休养,
肩膀的伤疤……以后可能会留下,但功能不会受影响。”护士轻声汇报着。“嗯。
”傅司寒低应一声,目光却未曾离开那道伤疤。留下……留下这道疤,时时刻刻提醒他,
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什么?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夏小暖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意识还有些混沌,
右肩传来的钝痛让她瞬间想起昏迷前的一切——狂风暴雨、刺目的闪电、轰然坠落的广告牌,
还有……傅司寒那双在闪电下,
痛苦又带着一丝迷茫的、唤出“暖”字的眼睛……她下意识地转动视线,
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傅司寒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不再是彻骨的冰冷,却也不是温和,更像是一种……专注的审视,带着困惑和探究。
夏小暖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垂下眼睫。“醒了?”傅司寒的声音响起,比往日低沉些,
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寒意。“……嗯。”夏小暖的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沙哑。“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肩膀有点疼。”她不敢看他。“嗯。”傅司寒应了一声,
病房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沉默,却比之前别墅里的死寂多了一丝微妙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空气里流淌着他目光的重量和她加速的心跳。“为什么?”傅司寒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为什么要扑过来?
”夏小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为什么?因为她是夏小暖,因为她爱他,
因为她本能地无法看着他受伤!可这些话,她一个字也不能说。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
您……是雇主,契约期间,保障您的安全,也算分内事。
”她搬出了最安全的理由——契约义务。“分内事?”傅司寒重复着这三个字,
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用命去挡,也是分内事?
”夏小暖被他看得无所遁形,指尖掐进了掌心。“本能反应而已。”她垂下眼,
避开了他过于犀利的审视。本能反应?傅司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样的本能,
会让一个契约妻子,为一个冷漠对待她的雇主做到这一步?
那个在暴雨闪电中脱口而出的“暖”字,又是什么?
他脑中那些模糊的、关于海边、秋千、哭泣眼睛的碎片,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每次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让他烦躁不堪。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晴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走了进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温柔。“司寒哥,
林**醒了?太好了!”她走到病床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我特意让家里炖了燕窝粥,给林**补补身子。”她说着,
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傅司寒身上脏污的衬衫和他专注看着夏小暖的眼神,
妒火在心底无声燃烧。“苏**费心了。”夏小暖客气而疏离地道谢。“应该的。
”苏晴笑了笑,转向傅司寒,语气带着亲昵的关切,“司寒哥,你都守了一天一夜了,
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这里有我看着,你快回去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吧?
你看你……”她伸出手,想替他整理一下凌乱的领口,动作自然又亲昵。
傅司寒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体微微后倾,避开了她的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不用。
”傅司寒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但拒绝之意明显,“我没事。
”苏晴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更明媚的笑容:“那好吧。对了司寒哥,
”她仿佛刚想起来似的,从随身的**款手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解锁后递到他面前,
“这是你要的,关于城东那块地的初步评估报告。另外……还有件挺奇怪的事,
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傅司寒的目光落在平板上。苏晴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
点开一份加密邮件。“你看这个,”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神秘和忧虑,
“是我一个在风投圈的朋友匿名发给我的。里面有些……关于林**,哦不,
是关于夏家的资金流向记录,看起来……不太寻常呢。”夏小暖的心猛地一沉!夏家?
资金流向?!傅司寒接过平板,深邃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那是几份经过处理的银行流水截图和一份简短的匿名分析报告。截图显示,
在夏家宣布破产前的大约同一时间段,有一笔笔巨额资金以极其隐蔽的方式,
通过复杂的海外空壳公司,
流向了……一家注册在避税天堂的、与“林溪”这个名字隐约关联的离岸账户!
报告的分析结论更是直接指向:夏家的破产,
极有可能是内部人(直指夏小暖或其父母)自导自演的骗局,
目的就是通过“林溪”这个身份,接近傅司寒,骗取巨额资金!“不可能!
”夏小暖失声反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是污蔑!我父亲的公司是被恶意陷害的!
”苏晴立刻露出惊讶和无辜的表情:“林**,你别激动呀。我也只是看到这些资料,
觉得蹊跷,担心司寒哥被蒙在鼓里才给他看的。毕竟……五千万呢,不是小数目。
”她特意加重了“五千万”这个数字,眼神瞟向傅司寒。
傅司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看着那些看似“铁证如山”的资料,
想到夏小暖之前急切地向他预支两千万的请求……一股冰冷的怀疑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心头。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冰锥,直刺夏小暖:“解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夏小暖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看着傅司寒眼中那熟悉的、甚至比之前更深的怀疑和冰冷,巨大的委屈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在苏晴精心准备的“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没有……那些账户跟我没关系!是有人陷害!”她只能徒劳地重复着,
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陷害?”傅司寒嗤笑一声,眼神冰冷,“证据呢?林溪,
或者说……夏**?”他刻意加重了“夏**”三个字,带着浓浓的讽刺。夏小暖如遭雷击!
他知道了?他查了她的真实身份?!还是……苏晴告诉他的?她看向苏晴,
后者正用一副“看吧,果然有问题”的怜悯表情看着她。信任,
刚刚因为她的舍身相救而建立起的极其脆弱的信任,在苏晴递出的这份“证据”面前,
瞬间土崩瓦解,甚至比之前更加稀薄。傅司寒的眼神告诉她,
他又把她推回了“别有用心”的位置。“我……我……”夏小暖百口莫辩,
巨大的委屈让她眼前发黑,几乎喘不过气。“好了,”傅司寒打断她,语气是不耐烦的冰冷,
“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他将平板丢还给苏晴,站起身,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不再看夏小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烦,
大步走出了病房。“司寒哥……”苏晴连忙追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夏小暖一个人。
她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肩膀的伤口**辣地疼,
却远不及心口被反复撕裂的万分之一!她为他挡了灾,差点丢了命,换来的,
却是更深的怀疑和羞辱!傅司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几天后,夏小暖出院,
回到了那座冰冷的顶层公寓。傅司寒的态度果然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
他不再与她同桌吃饭,尽量避免与她碰面。偶尔在走廊遇见,他的目光也如同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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