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类型的小说大同小异,《乱葬岗医妃:疯批王爷的白骨针》这本书让人眼前一亮,沈清殊萧烬沈玉婉的故事脉络清晰,胜天猫腻的文笔潇洒,结构严谨,写的很好,值得推荐。主要讲的是:伴随着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一股源自死亡本身的阴寒气息(死气)被她的意志强行牵引,丝丝缕缕钻入她破碎的经脉!第三章:白骨为针……
第一章:楔子·雨夜尸香冰冷的雨丝,带着初春的刺骨寒意,从轿帘缝隙钻入。大红喜轿内,
本该是暖意融融的洞房前奏,此刻却弥漫着死气。沈清殊瘫软在冰冷的轿底,
华美的嫁衣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濒死颤抖的轮廓。
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穿,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血沫的腥甜。
那杯“姐姐”沈玉婉亲手奉上的“暖身酒”,此刻正在她腹内翻江倒海,
蚀骨的剧痛啃噬着五脏六腑。“妹妹,安心上路吧。”轿帘被微微掀起一角,
沈玉婉那张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脸,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扭曲如鬼魅,
温婉的嗓音淬着剧毒,“云州哥哥是我的,靖渊王妃的尊荣,也只能是我的。你这卑贱庶女,
也配肖想?”意识模糊中,另一个冰冷的声音穿透雨幕,是她那曾山盟海誓的未婚夫婿,
忠勇侯世子谢云州的声音,清晰地下达着最后的命令:“处理干净,丢去乱葬岗。
别留下任何痕迹。”冰冷的绝望比腹中毒药更甚。她像破败的玩偶被粗暴拖拽而出,
重重砸在泥泞冰冷的地上。雨水混着污泥灌入口鼻,最后一丝光亮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恨意,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藤蔓,在意识湮灭的最后一瞬,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沈玉婉!
谢云州!若有来世…不,我沈清殊,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第二章:乱葬岗·蛆虫睁眼冰冷…黏腻…无法言喻的恶臭…还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
沈清殊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最终被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和令人作呕的触感强行拉回。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曹地府,而是人间炼狱!尸骸!层层叠叠,
堆积如山!腐烂的皮肉呈现出令人胆寒的青黑色泽,森森白骨从腐肉中戳出,
暴露在凄冷的月光下。雨水冲刷着污秽,混着暗红的血水、黄绿的脓液,在她身下流淌。
蛆虫,密密麻麻,白的刺眼,在她**的伤口、眼窝、口鼻中疯狂蠕动、啃噬,
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麻痒和剧痛。“呃…呕…”她本能地想呕吐,
却只呛出几口带着腐肉碎屑的黑血。一只硕大的野狗在不远处刨食着一具新尸,
森白獠牙撕扯着内脏,发出令人齿寒的咀嚼声。它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幽绿贪婪的眼珠猛地转了过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恐惧瞬间攫住了她,但下一刻,
比恐惧更汹涌百倍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在濒死的躯壳里轰然爆发!不!她不能死!
她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烂在这尸山臭泥里!沈玉婉还在享受着荣华富贵!
谢云州还在做着攀附权贵的美梦!她不甘心!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最后的火星,
点燃了沉寂的血脉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嗡——!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无数古老晦涩的符文、经络图、药草形态、毒虫特性…海啸般的信息疯狂涌入!
伴随着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一股源自死亡本身的阴寒气息(死气)被她的意志强行牵引,
丝丝缕缕钻入她破碎的经脉!第三章:白骨为针·死气引“吼——!
”野狗被沈清殊身上突然逸散出的诡异气息惊得后退一步,
但食物的诱惑很快压倒了本能的警惕。它龇着牙,涎水混着血水滴落,一步步逼近。
沈清殊瞳孔紧缩,死亡的阴影近在咫尺。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她猛地抬手,
不顾蛆虫的蠕动和伤口的剧痛,狠狠抠向自己眼窝里那团最活跃的蛆虫!
黏腻、冰冷的触感令人作呕,但她死死攥住一把,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刺入自己颈侧一个特定的穴位!“呃啊——!”难以想象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几乎再次昏厥。但与此同时,一股狂暴的力量从穴位炸开,强行**着濒临枯竭的身体潜能!
枯骨生花秘术!以死气为引,燃生命为火!她另一只手在身下尸骸堆中胡乱摸索,
猛地抓住一根尖锐的、不知是人还是兽的腿骨!野狗已扑到眼前,腥臭的口气喷在她脸上!
“滚开!”沈清殊厉喝,声音嘶哑如鬼魅。她调动体内那微薄却阴寒刺骨的死气,
灌注于白骨尖端,狠狠朝着野狗的眼睛刺去!没有章法,只有最原始的狠厉!噗嗤!
白骨刺入野狗眼眶!凄厉的惨嚎划破死寂的乱葬岗。那白骨仿佛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力量,
野狗庞大的身躯竟被一股阴寒之气短暂冻结,动作一僵。沈清殊趁机抽出白骨,
用尽最后力气滚向旁边的尸骸堆阴影中,蜷缩起来,屏住呼吸。野狗捂着眼睛疯狂嚎叫打滚,
最终带着恐惧和痛苦,夹着尾巴逃窜入更深的黑暗。沈清殊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腐臭。她看着手中沾满污血和脑浆的白骨针,
又看看自己满身的蛆虫和腐烂的伤口,死寂的眼底,第一次燃起了冰冷的火焰。
活下去…然后…让他们…血债血偿!第四章:黑伞·疯王临渊暴雨,不知何时变得更大,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乱葬岗的污秽,也冲刷着沈清殊残破的身体和意识。
秘术激发的力量在迅速消退,寒冷和失血带来的麻木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蜷缩在尸骸的缝隙里,像一块即将彻底腐烂的肉。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沉入黑暗深渊时,
雨声似乎变了。那滂沱的、单调的砸落声里,混入了一种清晰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嗒…嗒…嗒…踩在泥泞和碎骨上,稳定得令人心头发毛。沈清殊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一把巨大的、纯黑色的油纸伞,如同撕裂雨幕的异域,突兀地出现在这人间地狱的上方。
伞骨边缘垂下的雨水连成线,形成一道隔绝天地的帘幕。伞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锦衣华服,在污秽的雨夜中依旧纤尘不染,
暗色的云纹在伞下的阴影里流淌着低调而危险的光泽。那人缓缓走近,步履从容,
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累累尸骸,而是御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他最终停在沈清殊藏身的尸堆前,
微微俯身。伞沿抬起,露出一张脸。那是一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五官精致如天神雕琢,眉峰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冷漠的弧度。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眼瞳是罕见的、近乎纯粹的墨黑,
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里面没有任何怜悯或惊讶,
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冰冷的探究,如同在研究一件新奇而诡异的物品。“死而复生?
”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上好的锦缎裹着碎冰,
清晰地穿透雨幕,落入沈清殊耳中。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紧握的染血白骨,
在她身上狰狞的伤口和蠕动的蛆虫上停留片刻,最终,那深不见底的墨瞳里,
漾开一丝极淡的、近乎妖异的腥味。“有趣。
”第五章:王府·笼中雀意识在彻底的黑暗与刺骨的寒冷中沉浮,
仿佛又回到了乱葬岗的尸堆里。不知过了多久,
沈清殊是被一种陌生的、混合着浓郁药味和沉水香的气息唤醒的。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繁复华丽的承尘,绣着大片大片的暗色曼陀罗花纹,
在幽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森然之气。身下是柔软却冰冷的锦缎被褥。这不是乱葬岗!
她试图坐起,全身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尤其是腹中,
那穿肠毒酒留下的灼烧感并未完全消失。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单薄的里衣。“醒了?
”一个冷漠刻板的声音响起。沈清殊循声望去,只见床榻不远处,
一个穿着深青色宫装、面容严肃的老嬷嬷垂手而立,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上下打量着她,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这是哪里?”沈清殊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靖渊王府。”老嬷嬷语气平板无波,“王爷慈悲,从乱葬岗捡回了你这口气。不过,
太医说了,你这身子骨,被剧毒侵蚀,又遭尸气腐坏,内腑尽损,外伤溃烂,能活过三日,
便是老天开眼。”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王爷吩咐了,
好生‘伺候’着,务必让你活到太医预言的那一日。”沈清殊的心沉了下去。靖渊王,萧烬!
那个撑着黑伞,踏着尸骸,用看“有趣物品”眼神看她的疯批王爷!他救她?慈悲?
沈清殊只觉得讽刺。那眼神里分明只有探究和利用。这里不是庇护所,
是另一个更精致的牢笼。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翻涌的冰冷恨意和警惕。身体的确糟糕透顶,
稍微一动就痛彻心扉,连呼吸都牵扯着内伤。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体内那股源自乱葬岗死气的阴寒力量并未消失,
反而在缓慢地、自主地修复着那些致命的损伤。枯骨生花秘术…它在自行运转!
“有劳嬷嬷告知。”她哑声道,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仿佛认命。然而在无人看见的锦被下,
她的手指,正以一种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方式,轻轻按揉着身上几处关键的穴位,
引导着那股微弱的死气,一点点驱逐着体内的余毒和腐坏之气。活下去。只有活下去,
才有资格谈复仇。至于这位疯王…她倒要看看,他想从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身上,
得到什么。第六章:初露锋芒·毒羹宴日子在靖渊王府这个偏僻冷清的“栖梧苑”里,
过得似水微澜,却又暗藏杀机。太医每日例行公事般来诊脉,每一次都摇头叹气,
断言她命不久矣。老嬷嬷李氏的“伺候”更是冷言冷语,克扣用度是家常便饭。
沈清殊沉默地承受着,暗中却从未停止运转枯骨生花秘术。
她能感觉到内腑的损伤在缓慢修复,外伤的腐肉在死气的侵蚀下逐渐脱落,新肉艰难生长。
虽然依旧虚弱不堪,但那股萦绕不去的死气,已不再那么浓重。这日晌午,
李氏端着一个食盒进来,脸上难得地挤出一丝假笑:“姑娘,侧妃娘娘心善,念你身子弱,
特意赏了碗血燕羹来,给你补补元气。这可是上好的贡品,快趁热喝了吧。”食盒打开,
一碗热气腾腾、色泽红润的燕窝羹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然而,在沈清殊的感知里,
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霸道的阴寒腥气,混杂在那香气之中,扑面而来。蚀心草!无色无味,
混于补品中极难察觉,服下后三日内,心脉会如被虫噬般缓慢溃烂,痛苦而死,
死后症状与心疾无异。好狠毒的心思!沈清殊心中冷笑。看来这王府里,
有人嫌她活得太长了,等不及太医预言的三日之期。是沈玉婉的手笔?
还是王府里其他视她为眼中钉的人?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甚至露出一丝感激的虚弱笑容:“多谢侧妃娘娘厚爱,有劳嬷嬷了。”她伸手去接那碗羹。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紧紧盯着她。沈清殊端起碗,凑到唇边,仿佛真的要喝。
就在碗沿触碰到嘴唇的瞬间,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手指,
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碗底某个位置极快地一拂。一丝微不可察的阴寒死气顺着她的指尖,
悄无声息地注入羹汤之中。“咳…咳咳…”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一抖,
那碗价值不菲的血燕羹“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瓷片碎裂,羹汤四溅!“哎呀!
你这没用的东西!”李氏又惊又怒,尖声斥骂。然而,她话音未落,
旁边一个一直垂首侍立、显然是侧妃心腹的小丫鬟,突然脸色剧变,双手死死捂住心口,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好痛!我的心…我的心像被虫子咬!”她痛苦地蜷缩在地,
脸色瞬间青紫,冷汗如瀑,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嘴角溢出带着腥气的白沫。
李氏惊呆了,看着地上打滚惨叫的丫鬟,
又看看面色苍白、捂着胸口仿佛也被吓到(实则冷眼旁观)的沈清殊,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沈清殊“虚弱”地扶着床沿,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惧和茫然:“嬷嬷…这羹…这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位姐姐…她好像…是碰了洒在地上的羹汤?”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刺向李氏煞白的脸。栖梧苑摔碗和丫鬟惨叫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飞快地传遍了王府的角落。第七章:疯王的交易栖梧苑的“意外”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远比沈清殊预想的要大。当夜,李氏就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拖走了,再未出现。
那位中毒的丫鬟被抬走时已奄奄一息,据说侧妃院中连夜请了大夫,却束手无策。
沈清殊知道,这王府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她安静地待在栖梧苑,
像一个真正的、等待死亡的病人,但枯骨生花秘术的运转却一刻未停。第三天傍晚,
当太医又一次摇头离开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墨影。
那个如同影子般跟在靖渊王萧烬身边的冷面侍卫。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沈清殊的床前,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王爷要见你。”该来的,终于来了。沈清殊心下了然,
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墨影并未搀扶,只是冷漠地在前面带路。穿过曲折的回廊,
越往王府深处走,气氛越是森严压抑。最终,墨影停在一处名为“烬渊阁”的书房外。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一股混合着沉水香和淡淡药味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书房内光线幽暗,
只点着几盏琉璃宫灯。萧烬斜倚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宽大紫檀木榻上,
手中把玩着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匕。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墨发未束,随意披散,
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妖异。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
瞬间锁定了沈清殊。不同于在乱葬岗时的纯粹探究,
此刻那眼底翻涌着更为复杂的东西——审视、评估,还有一丝…灼热的腥味。“看来,
太医的话,也不尽然可信。”萧烬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却比窗外的夜风更冷,“三日之期已过,你不仅没死,似乎…还精神了些?
”沈清殊垂下眼睑,没有回答。在他面前,任何伪装都显得多余。“蚀心草,
见血封喉的剧毒。”萧烬把玩匕首的动作停下,锋利的匕尖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直指沈清殊,“你能让那贱婢自食恶果,这份本事,本王很感兴趣。”他站起身,
缓步踱到沈清殊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迫使她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药味。
“本王身中‘昙花一现’,每月十五,生不如死,无人能解。”他的声音很轻,
却字字如冰锥,敲在沈清殊心上,“你若能找出缓解之法,
哪怕只是延缓片刻痛苦…”他顿了顿,墨瞳中掠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
随即化为冰冷的交易筹码,“本王便许你复仇之刃。沈玉婉、谢云州,
乃至整个尚书府…你想让他们怎么死,本王就让他们怎么死。”沈清殊的心脏猛地一跳。
复仇!这是她爬出乱葬岗唯一的执念!萧烬的权势,无疑是这世上最快、最锋利的刀!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迎上他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声音因虚弱而微颤,
却异常清晰坚定:“成交。但我要他们所有情报——行踪、弱点、党羽,事无巨细。
”她没有问“昙花一现”是什么毒,也没有质疑自己是否能解。在乱葬岗觉醒的那一刻起,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萧烬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恨意和决绝,
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妖异而危险。“好。墨影,给她。”他松开手,转身走回榻边,
仿佛刚才那场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对话,不过是闲谈一句。墨影无声地递上一个厚厚的卷宗。
沈清殊接过,冰冷的纸张触感让她指尖微颤。复仇之路,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第八章:鬼市·腐心草卷宗上的情报冰冷而详尽,像一把解剖刀,
将沈玉婉和谢云州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龌龊、野心和恐惧,**裸地呈现在沈清殊面前。
她看得极快,枯骨生花秘术赋予她的不仅是医术毒术,还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昙花一现”的第一次发作就在眼前。缓解之法,
卷宗里萧烬收集的零星记载指向几种极其罕见、甚至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药材。
其中最关键的一味主药引,名为“腐心草”,生于极阴秽之地,百年难遇,
只存在于一个地方——京城地下的鬼市。“腐心草,鬼市‘尸语者’的铺子里或许有。
但此物邪性,交易需以‘秽气’为凭,常人近之则心神溃散。
”墨影平板的声音在栖梧苑响起,他是来传达萧烬的意思,“王爷允你今夜随我入鬼市。
能否取到,看你本事。提醒一句,鬼市,生死自负。”深夜,
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驶入京城最混乱肮脏的南城。在一处散发着恶臭的废弃义庄前停下。
墨影递给沈清殊一件宽大的、带着浓重腥气的黑色斗篷和一个惨白的面具。“披上,戴上。
收敛气息,跟着我,一步别错。”推开义庄腐朽的后门,并非想象中停尸的厅堂,
而是一条向下的、幽深曲折的石阶。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混杂着霉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石阶两侧的墙壁上,
每隔几步便挂着一盏惨绿色的油灯,灯焰跳跃不定,
映照着壁上斑驳的、如同干涸血迹的污渍。这便是鬼市入口。沈清殊披上斗篷,戴好面具,
将枯骨生花秘术运转到极致。
一股源自乱葬岗的、精纯的死气自然而然地从她周身毛孔散发出来,
完美地融入这鬼市的阴森秽气之中,甚至比周围那些影影绰绰、同样裹在斗篷里的身影,
更显得“浑然天成”。墨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沉默地在前面带路,
穿过如同迷宫般狭窄潮湿的巷道。
、叫卖不知名生物眼珠的、现场用尸油炼制邪药的…空气中充斥着低语、怪笑和压抑的**。
无形的秽气和恶意如同实质般弥漫。沈清殊目不斜视,心跳却微微加速。并非恐惧,
而是她体内的秘术似乎被这浓郁的阴秽环境所**,运转得更快了,
丝丝缕缕的死气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秽气,转化为滋养她残躯的能量。终于,
在一个挂着半颗腐烂人头做招牌的阴暗角落,墨影停下了脚步。破败的摊位后,
坐着一个全身裹在漆黑破布里的佝偻身影,只露出一双浑浊发黄、毫无生气的眼睛。
这就是“尸语者”。没有言语。尸语者只是伸出一只枯瘦如鸡爪、指甲乌黑的手,
唯一的东西——一株通体漆黑、叶片如同扭曲心脏形状、散发着浓郁腥臭和阴寒气息的怪草。
腐心草!墨影上前一步,将一块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黑色木牌(秽气凭引)放在摊位上。
尸语者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落在沈清殊身上,似乎在评估。沈清殊默运秘术,
一丝比周围环境更精纯、更接近死亡本源的气息,从她指尖溢出,轻轻拂过那株腐心草。
尸语者枯爪般的手猛地一颤,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惧?
他迅速抓起那块木牌,将腐心草往前一推,然后整个人如同融化般缩进了摊位后的阴影里,
消失不见。交易完成。墨影迅速收起腐心草。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旁边一个摊位上,
两个裹着斗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声音虽压得极低,但沈清殊耳力非凡。
“…世子爷要的东西,
‘千丝绕’…务必尽快…沈大**那边催得紧…说是要对付宫里碍眼的老东西…”谢云州!
沈玉婉!千丝绕?沈清殊脑中瞬间闪过情报:一种慢性剧毒,无色无味,
中毒者如同被千丝缠绕,日渐虚弱,最终脏器衰竭而死,极难察觉!她脚步未停,
指尖却悄然一弹,一丝微不可察的、融合了腐心草阴寒气息的药粉,
精准地落入了那两人刚刚交易到手、装着“千丝绕”的瓷瓶缝隙中。药粉无色无味,
却能在特定条件下,让“千丝绕”的毒性…提前且猛烈地爆发。走出鬼市,坐上马车。
沈清殊靠在冰冷的车壁上,感受着怀中腐心草那阴寒刺骨的气息,
死寂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谢云州,沈玉婉,你们想害人?
那就先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吧。第九章:牡丹宴·玉碎靖渊王府的马车停在尚书府侧门时,
已是日上三竿。今日是沈玉婉精心筹备的牡丹宴,遍邀京城贵女名媛,
意图在赐婚靖渊王的荣耀光环下,稳固其“京城第一才女兼美人”的地位。
沈清殊跟在萧烬身后半步,一身王府普通侍女的素色衣裙,脸上覆着轻纱,
只露出一双沉寂如古井的眼。她垂眸敛息,将枯骨生花秘术运转到极致,
周身气息收敛得如同真正的背景板。园内姹紫嫣红开遍,名品牡丹争奇斗艳。
沈玉婉一身流霞锦裁制的华服,珠翠环绕,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言笑晏晏,温婉得体,
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得意。“王爷驾到——”内侍尖细的通传声让喧闹的园子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玄衣墨发的萧烬缓步而入,容颜绝世,气质却阴郁深沉,
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贵女们惊艳又畏惧地垂下头,不敢直视。
沈玉婉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快步迎上,盈盈下拜:“玉婉参见王爷。
”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目光黏在萧烬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与炫耀。萧烬脚步未停,
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随意扫过园中,仿佛只是路过。他的视线掠过沈清殊时,
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沈玉婉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好笑容,引着萧烬走向主位。
经过一株开得正盛的“魏紫”时,沈清殊忽然脚步微顿,声音不大不小,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咦?这株魏紫…香气似乎有些…特别?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沈玉婉心中咯噔一下,强笑道:“妹妹说笑了,牡丹花香,
不都是如此馥郁么?”沈清殊微微摇头,
指着沈玉婉腰间悬挂的一个精巧无比的香囊:“非是牡丹花香。奴婢曾在一本杂书上见过,
此香囊所用香料,名为‘玉颜枯’,初闻提神醒脑,久戴…却会令肌肤日渐干枯,生出红疹,
最终溃烂如树皮。”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你胡说什么!
”沈玉婉脸色骤变,厉声呵斥,下意识想捂住香囊。“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沈清殊上前一步,仿佛被沈玉婉的呵斥吓到,手一抖,端着的果盘“不慎”倾斜,
半杯冰镇的葡萄酿精准地泼洒在沈玉婉的衣袖和香囊上!“啊!”沈玉婉惊叫一声。
冰凉的酒液瞬间浸透了香囊和薄薄的衣袖。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淡淡腥气的甜腻味道,
在酒水的激发下猛地扩散开来!“嘶…”离得近的几位贵女忍不住皱眉掩鼻。紧接着,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沈玉婉被酒水泼湿的手臂肌肤,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片片不正常的红晕,紧接着,细密的红疹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又痒又痛!她下意识地去抓挠,几道血痕立刻显现,红疹迅速蔓延,甚至有开始溃烂的迹象!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沈玉婉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凹凸不平的疹子!
她尖叫着,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汗水晕开,混合着红疹,狰狞可怖。满园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昔日的第一美人瞬间变成这副鬼样子,
眼中充满了震惊、厌恶和一丝恐惧。萧烬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爱妃今日这‘妆’,
倒是…惊世骇俗,别具一格。”“轰!”沈玉婉脑中一片空白,羞愤、恐惧、剧痛交织,
让她再也承受不住,双眼一翻,直挺挺地晕厥过去,狼狈地摔在满是酒渍和花瓣的地上。
精心准备的牡丹宴,成了她身败名裂的修罗场。第十章:流言如刀·亡魂索命牡丹宴的丑闻,
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京城。沈家大**沈玉婉“恶疾”突发,
容貌尽毁的消息,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而这仅仅是开始。“听说了吗?
尚书府那个被草草埋了的庶女,是冤死的!昨夜有人看见沈府后花园有白影飘过,
哭声凄厉啊!”“何止!我二舅姥爷家的表侄在义庄当差,他说那沈二**被丢进乱葬岗时,
眼都没闭!死不瞑目啊!”“啧啧,定是那沈玉婉嫉妒妹妹,下了毒手!不然怎么她一靠近,
那沈二**的冤魂就显灵了?看她烂脸,就是报应!”“还有那谢世子,也不是好东西!
听说他为了攀高枝,亲手把那沈二**推进火坑的!现在好了,猎场摔断了腿,
还被人赃并获搜出毒药,活该!”流言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蛇,版本越来越离奇,
细节越来越“真实”。“冤魂索命”、“嫡姐毒杀”、“未婚夫背刺”的故事绘声绘色,
在茶楼酒肆、深宅后院疯狂传播。沈尚书府的门槛仿佛成了瘟疫区,门可罗雀。
往日巴结的官员勋贵,避之唯恐不及。沈玉婉躲在闺房里,门窗紧闭,帘幕低垂。
脸上手臂的溃烂在名贵药材的压制下稍有缓解,但留下了丑陋的红痕。
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流言无孔不入,侍女们躲闪的眼神,府外隐约传来的议论,
都让她如芒在背。她夜不能寐,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坐而起,疑神疑鬼,
总觉得角落里站着七窍流血的沈清殊。而谢云州,则躺在侯府病榻上,右腿打着厚重的夹板,
钻心的疼痛日夜折磨。更雪上加霜的是,
弹劾他“私藏剧毒、意图不轨”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御案。侯爷震怒,世子之位岌岌可危。
他焦头烂额,试图挽回,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越是挣扎,流言缠得越紧。
沈清殊这个名字,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复仇的火焰,在无声的舆论风暴中,
已悄然灼伤了仇敌的根基。第十一章:夜探香闺·画皮更深露重,万籁俱寂。
尚书府高耸的围墙,在沈清殊眼中形同虚设。枯骨生花秘术赋予她的不仅是医术毒术,
还有对死气的精妙操控,让她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夜的家丁,
潜入了沈玉婉居住的“揽月阁”。绣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熏香,
试图掩盖溃烂伤口散发的异味。沈玉婉躺在锦帐内,呼吸急促,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沈清殊如同幽灵般立在床前,冰冷的目光扫过沈玉婉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一支极其廉价、镶嵌着劣质珠子的珠花。这是原主省吃俭用买下,
却被沈玉婉嗤笑为“乞丐货”,随手丢弃在泥泞里的东西。她将珠花轻轻放在沈玉婉的枕边。
然后,指尖微弹,一丝无色无味的粉末,随着她的呼吸,悄然融入空气中。
这是她用王府药房几种草药配制的致幻散,药性极轻,却能无限放大潜藏的恐惧。
做完这一切,沈清殊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当夜,
揽月阁内传出了凄厉的尖叫。“滚开!别过来!沈清殊!不是我害的你!是谢云州!是他!
”沈玉婉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地在床上挥舞着手臂,锦被被踢落在地。她双目圆睁,
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床帐顶,仿佛那里悬挂着索命的厉鬼。
“你的脸…你的脸烂了!虫子!好多虫子!啊——!”她惊恐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和手臂,
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抓破,鲜血淋漓。侍女们被惊醒,想要上前按住她,
却被她疯狂地撕打踢踹。“二**…二**饶命啊!奴婢错了!
奴婢不该听大**的话往您茶里下药!”一个胆小的丫鬟被沈玉婉的疯状吓得魂飞魄散,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地喊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这如同火上浇油。
沈玉婉的幻觉更加真实恐怖,她仿佛看到无数蛆虫从沈清殊腐烂的眼窝里爬出,
向她涌来…她彻底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哭嚎划破寂静的尚书府夜空。接下来的日子,
沈玉婉白天也神情恍惚,眼神涣散,稍有风吹草动就惊恐尖叫。
精心维持的温婉形象荡然无存,成了京中贵妇圈新的笑柄和谈资。精神上的凌迟,
远比肉体的痛苦更让人绝望。第十二章:王爷的试药人月圆之夜,
烬渊阁内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沉水香也掩盖不住萧烬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烈的腐朽药味和…狂暴气息。
沈清殊被墨影紧急召来。踏入内室,只见萧烬盘坐在冰冷的墨玉床上,双目紧闭,
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额角、脖颈处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毒蛇在皮肤下蠕动。
他周身逸散出丝丝缕缕阴寒刺骨的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仿佛被腐蚀。昙花一现,发作了!“药!”萧烬牙缝里挤出嘶哑的一个字,
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他似乎在用最后的神智压制着体内狂暴的力量,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沈清殊神色凝重,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盒。
盒中是她以腐心草为主药,辅以数种剧毒之物,
再融入自身精纯死气炼制而成的墨绿色粘稠药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阴寒。
这是兵行险着,以毒攻毒!她不敢怠慢,
迅速取出特制的骨针(取自王府库房某种猛兽的利齿打磨而成)。深吸一口气,
枯骨生花秘术运转到极致,指尖萦绕起一层淡淡的灰白死气。她出手如电,
骨针精准地刺入萧烬头顶、心口几处大穴!“呃啊——!”针尖入体的瞬间,
萧烬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原本深邃的墨瞳,此刻竟是一片骇人的血红,
充斥着疯狂、暴虐和毁灭一切的欲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体内被强行压制的狂暴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一股沛然莫御的阴寒巨力狠狠撞向近在咫尺的沈清殊!她闷哼一声,如遭重锤,喉头一甜,
鲜血瞬间涌上口腔,又被她强行咽下。五脏六腑仿佛移位,持针的手却稳如磐石!“王爷!
得罪了!”沈清殊厉喝一声,另一只手闪电般抄起玉盒中的药液,无视那刺鼻的腥寒,
直接以指蘸取,在萧烬胸膛几处要穴迅疾涂抹!药液接触皮肤的瞬间,
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诡异的黑烟!“吼——!”萧烬彻底失去了理智,
血红的双眼死死锁定沈清殊,如同盯住猎物的凶兽!他猛地一掌拍出,
裹挟着毁灭性的阴寒劲风,直取沈清殊天灵盖!这一掌若拍实,她必死无疑!生死一线!
沈清殊瞳孔紧缩,不退反进!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骨针上!
原本灰白的骨针瞬间蒙上一层妖异的血光!她不顾自身安危,将全部心神和死气灌注于针尖,
以近乎同归于尽的姿态,狠狠刺向萧烬胸口膻中穴——那是他狂暴力量的核心节点!噗嗤!
轰——!骨针刺入的闷响与狂暴力量爆发的轰鸣几乎同时响起!
沈清殊被那股爆发的力量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眼前阵阵发黑。而萧烬拍出的那一掌,在距离她头顶寸许的地方,硬生生顿住!
他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随即被巨大的痛苦取代。
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周身狂暴的黑气如同潮水般回缩,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墨玉床上留下道道深刻的抓痕。那腐心草药液和沈清殊精血骨针的力量,
正与他体内的“昙花”剧毒展开最激烈的厮杀!沈清殊挣扎着靠在墙边,抹去嘴角血迹,
死寂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后怕。
她看着墨玉床上痛苦蜷缩、七窍都开始渗出黑血的萧烬,
又看看自己染血的衣衫和碎裂的骨针。这一次,他们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知过了多久,
萧烬身体的抽搐终于平息下来,周身那恐怖的黑气也消散无踪。他脸色依旧苍白,
但那种诡异的青灰色褪去了,呼吸也平稳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血红褪去,
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墨黑,只是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茫然。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气息微弱、唇边染血的沈清殊身上,
口那几道被药液腐蚀出的焦黑痕迹和膻中穴上那枚几乎完全没入、只剩一点尾端的染血骨针。
死寂的内室里,只有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萧烬的眼神,落在沈清殊苍白染血的脸颊上,
变得极其复杂难辨。第十三章:猎场·惊马皇家猎场旌旗招展,骏马嘶鸣。春日围猎,
是彰显武勋、联络权贵的重要场合。即便右腿伤势未愈,谢云州依旧拄着精钢打造的拐杖,
强撑着出现在猎场。他需要这个机会,在陛下和同僚面前挽回形象,
更要向惊魂未定、闭门不出的沈玉婉证明自己的价值。沈清殊作为“靖渊王随侍医女”,
安静地待在围场边缘的帐幕阴影里。她看着谢云州在随从搀扶下,努力挺直脊背,
与几位武将勋贵谈笑风生,眼神冰冷如霜。那笑容背后,
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急于证明的浮躁。围猎开始,号角长鸣。王公贵族们策马扬鞭,
冲入山林。谢云州无法骑马,便留在外围的观礼台附近,试图与几位重臣攀谈。他的目光,
不时瞥向高台之上,那里坐着皇帝和几位皇子,以及…一身玄衣、神色淡漠的靖渊王萧烬。
机会来了。沈清殊指尖微动,一丝极其细微、带着特殊甜腥气息的粉末,随风飘散,
精准地落在了谢云州不远处,几名负责照料备用骏马的马夫身上。粉末无色无味,
却能让嗅觉灵敏的马匹瞬间躁动兴奋起来。很快,
一匹原本温顺的枣红骏马开始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马夫试图安抚,那马却愈发狂躁。
就在这时,沈清殊藏在袖中的手指,对着那匹马的方向,极其隐蔽地屈指一弹!
一只沾染了她特制药粉的、几乎看不见的小飞虫,如同被无形之力操控,
闪电般飞向那匹枣红马的鼻孔!“唏律律——!”枣红马猛地发出一声凄厉长嘶,
双眼瞬间赤红!它如同疯魔般,狠狠撞开试图拉住它的马夫,扬起碗口大的铁蹄,
朝着离它最近的谢云州所在的人群方向,发狂般冲了过去!“马惊了!快闪开!
”“保护世子!”人群瞬间大乱!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谢云州魂飞魄散,他腿脚不便,
根本无法像其他人一样灵活躲闪!眼看着那匹疯马裹挟着千钧之力,直直朝他撞来,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手中的精钢拐杖都吓掉了!“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疯马狠狠撞在谢云州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撞飞出去!
他像个破麻袋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几丈开外的硬地上!“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传来!谢云州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抱着明显扭曲变形的右腿在地上疯狂打滚!
混乱之中,一个锦囊从他因剧烈翻滚而敞开的衣襟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锦囊口松开,
滚出几个小小的瓷瓶。其中一个瓷瓶恰好摔在一块石头上,“啪”地碎裂!
一股淡淡的、带着奇异甜腥的灰色粉末散落出来。“是毒药!”“千丝绕!我认得这味道!
是慢性剧毒千丝绕!”“谢世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赶过来的侍卫和官员们脸色大变!人赃并获!在皇家猎场私藏剧毒,这是何等居心?
联想到之前他被弹劾的罪名,一切不言而喻!谢云州的惨嚎戛然而止,他脸色惨白如纸,
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瓷瓶碎片和周围人鄙夷、愤怒、恐惧的目光。完了…彻底完了!身败名裂,
前途尽毁!巨大的绝望和恐惧淹没了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高台上,萧烬端起酒杯,
遥遥对着沈清殊所在的阴影方向,几不可察地抬了抬杯沿。沈清殊垂下眼睑,
掩去眸中冰冷的快意。谢云州,断腿之痛,身败名裂之苦,只是开始。
第十四章:昙花秘辛·药王踪栖梧苑内,药香弥漫。
沈清殊将最后一根金针从萧烬手腕处拔出。经过腐心草为主药的压制和这几日的调养,
萧烬此次毒发后的虚弱期似乎缩短了些许,脸色虽然依旧苍白,
但眼底深处那股仿佛被掏空的死寂感淡去了一些。“这次,能压制多久?
”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看着沈清殊专注收针的侧脸。“腐心草药性霸道,
但‘昙花’之毒根深蒂固,侵蚀脏腑。此番压制,最多…半月。”沈清殊将金针仔细收好,
声音平静无波。她顿了顿,抬眼直视萧烬,“若要根除,腐心草只是引子,
还需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说。”萧烬墨瞳微凝。“九叶莲心。”沈清殊吐出四个字。
萧烬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药王谷的圣物?传说中生于地心熔岩与极寒冰泉交汇之处,
百年一叶,千年方成九叶,有净化万毒、重塑生机之效?”“正是。”沈清殊点头,
“‘昙花一现’并非凡毒。我查遍王府古籍,结合你毒发时的异状,
此毒…更像是某种血脉诅咒与奇毒的结合体,其根源,极有可能与前朝覆灭前,
宫廷豢养的那些诡秘方士有关。”她将一本泛黄的古籍残页推到萧烬面前,
上面画着一种奇异的花朵图腾,与“昙花一现”发作时逸散的黑气形态竟有几分相似。
萧烬的目光落在残页上,眸色瞬间变得幽深如寒潭,翻涌着刻骨的寒意和杀意。他沉默片刻,
声音低沉:“药王谷避世百年,踪迹难寻。九叶莲心更是传说中的神物。”“并非全无线索。
”沈清殊从怀中取出那半截温润的羊脂白玉簪,
指着簪身上那些若隐若现、非金非石、仿佛天然生成的奇异符文,“此符文,
与我娘亲留下的手札中记载的药王谷秘纹有七分相似。
手札中提及‘叛徒’、‘追杀’…或许,药王谷的线索,就在我娘亲的过去里。找到她的根,
或许就能找到九叶莲心的踪迹。”线索渺茫,如同大海捞针。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萧烬看着那半截玉簪和沈清殊沉静却坚定的眼眸,缓缓道:“本王会动用所有力量,
追查药王谷和你娘亲的线索。你,负责找出利用这些线索的方法。”他们的命运,
被这“昙花”之毒和复仇之火,更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第十五章:故园惊梦·遗簪谜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沈清殊换上一身紧身夜行衣,
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再次潜入了那座承载着原主无数痛苦回忆,
也埋葬着她生母秘密的尚书府。凭着记忆,她避开巡夜的家丁,
悄无声息地来到府邸最偏僻荒凉的西北角——她生母林氏生前居住的“芷兰院”。
多年无人打理,院墙斑驳,荒草丛生,门窗破败,在凄冷的月光下如同鬼宅。
她推开发出“吱呀”**的院门,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蛛网密布,家具蒙尘,
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沈清殊没有浪费时间感怀,枯骨生花秘术运转,感知力提升到极致。
她一寸寸地搜索着地面、墙壁、屋梁…生母的手札中提到过“藏于旧居,
唯血脉可启”…指尖划过靠墙一个落满灰尘的破旧梳妆台时,
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玉簪符文同源的奇异波动传来!她眼神一凝,仔细摸索。
在梳妆台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摸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带着奇异纹路的木雕花瓣。
就是这里!沈清殊毫不犹豫,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那木雕花瓣上!嗡——!
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梳妆台后的墙壁,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
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漆黑甬道!
一股更加浓郁陈腐、带着淡淡药草和…血腥气的味道涌了出来。沈清殊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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