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沈厌沈念小说全文-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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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

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

作者:风苍溪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14 16: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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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 小说介绍

言情小说《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的主角是沈厌沈念,作者丧丧心把沈厌沈念描绘得有血有肉,看完全篇非常过瘾,故事情节环环相扣,《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讲的是:开门前都要先听半天动静。但什么都没有。沈厌没出现,也没人来找我麻烦。腿伤稍微消了点肿,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至少没那么……

《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 死后十年,救赎黑化前夫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系统说我是被复活的。系统说我要去救赎一个毁天灭地的反派。系统还说——失败就得死。

1冷。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气。我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发黄开裂的天花板,墙皮卷着边儿耷拉下来,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醒了?

”“你是林溪,23岁。十年前你死了,现在是我把你复活的。”我撑着胳膊想坐起来,

右腿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怎么死的?”我哑着嗓子问。“火灾。”“细节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任务——救赎反派沈厌,阻止他毁灭世界。否则,你会被彻底抹杀。

”它甩过来一张照片。画面上的男人一身纯黑西装,薄唇紧抿,

隔着纸都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他身边站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眼神安静得过分。

“沈厌,34岁。这是他儿子沈念。”“聪明点,

别一心想着模仿他死去的妻子苏晚走捷径——过去几十个攻略者,有整容成苏晚的,

有背熟她生平记忆的,甚至有个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模一样……全被他弄死了。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有点僵。镜子里映出我的脸:苍白,眼下泛青,

右脸颊一道寸长的旧疤狰狞地爬进鬓角。“为什么选我?”“那些‘高仿’都失败了,

我能干什么?”系统沉默了几秒,只丢下一句:“你是最后的机会。”2三天后,

我攥着最后几张零钱,蹲在梧桐树荫下。马路对面是市一小气派的鎏金大门,

一群穿制服的小学生蜂拥而出。人群自动分流,一个黑衣男人靠在车门边,指间夹着烟,

烟雾模糊了他过分冷峻的眉眼。是沈厌。“干什么的!”两个铁塔似的保镖眨眼堵到面前,

阴影把我完全罩住。其中一人猛地攥住我胳膊!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砖墙,疼得我眼前发黑。

“再敢盯着沈先生看,废了你这条腿!”保镖撂下话,皮鞋碾过积水坑,脏水溅了我一脸。

天忽然飘起了雪。我蜷在墙角,看着沈厌掐灭烟,牵起沈念的手坐进车里。车窗缓缓升起时,

那男孩忽然转过头,黑沉沉的眸子穿过风雪,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对他扯出一个笑。

3“咳……”我呛出一口带血沫的唾沫,哆哆嗦嗦想站起来,眼前却猛地炸开一片白光!

无数半透明的文字瀑布般冲刷而下:【又又又来了!第N号勇者!这次能活几天?

】【系统黔驴技穷了吧?这位姐脸上带疤还失忆,拿头攻略啊?】【赌一包辣条,

反派哥下次见面直接送她上路!】【能稳住反派哥的只有他亡妻留下的儿子!

没儿子他早毁灭世界了!】【啧,那些‘苏晚周边’死得多惨忘了?上一个整容的,

脸都被反派哥亲手划烂了……】弹幕疯狂滚动。雪越下越大。

我拖着伤腿挪到街角便利店屋檐下,用最后的硬币买了份打折盒饭。刚掀开盖子,

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就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我手心。“你也饿啊?

”我把唯一一块排骨夹给它。它狼吞虎咽,尾巴摇成虚影。远处传来引擎低吼。

沈厌那辆黑色宾利无声滑过马路。后车窗半降着,男人冰冷的侧脸在路灯下一闪而过。

【高能预警!反派哥刚才是不是减速了?!】【他在看那个瘸子喂狗!瞳孔地震了家人们!

】【想起白月光了吧。当年苏晚也总在公园喂流浪狗……】弹幕瞬间爆炸。车窗升起,

宾利加速消失在夜色里。只剩我僵在原地,指尖残留着狗鼻子冰凉的触感。雪落无声。

4雪停了,留下满地湿冷的泥泞。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我拖着这条不争气的腿,

钻进一条更窄更暗的小巷。空气里是垃圾桶馊掉的味道,混着劣质煤炉的烟味。

眼前那些半透明的字还在疯跑:【反派哥减速了!他绝对看见你喂狗了!

】【苏晚当年最爱干这事!公园后门那几条流浪狗都认识她!】【警报!

触发关键词‘苏晚’!这位姐危!】【赌她今晚就被反派哥的保镖沉江!

开盘了下注了下注了!】“闭嘴!”我对着空气低吼一声,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一跳。

弹幕顿了一下,刷得更疯了:【她吼我们?她能看见?!】【**!这届攻略者能互动?

系统出BUG了?】【**!前排出售瓜子汽水!】头疼。比腿上的伤还疼。

**着冰冷掉皮的墙根喘气,摸索着掏出最后几个硬币。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破铁门。

前台是个秃顶大叔,油腻腻的眼镜滑到鼻尖,正盯着台老掉牙的电视机。“住店?

”他眼皮都没抬。“最便宜的那种。”大叔鼻子里哼了一声:“三楼最里头,309。

押金二十,房费明天中午前补。”钥匙冰凉,带着铁锈味。房间小得转不开身,

一张嘎吱响的铁架子床,床单灰扑扑的,看不出本色。窗户关不严,冷风飕飕往里灌。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骨头缝都在叫嚣卷起裤腿,膝盖肿得发亮,青紫一片,

蹭破皮的地方混着泥水,边缘有点发白。手臂上的擦伤也**辣地疼。

弹幕还在刷存在感:【环境太恶劣了吧!系统不给启动资金?

】【反派哥车库里的狗窝都比这强!】【重点是她这伤!看着都疼!不处理要感染!

】【感染了好,省得反派哥动手了(狗头)】我扯过床头那块硬得像纸板的毛巾,

沾了点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冰水,胡乱往膝盖上擦了擦。凉水激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发黑。

没药。没钱买。只能硬捱。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听着弹幕永不停歇的叨叨。【科普时间到!

反派沈厌,亡妻苏晚,十年前死于火灾。】【沈厌从那以后彻底疯了,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唯一例外:他儿子沈念。那是苏晚用命换来的。】【世界没被他毁掉,

全靠这根小幼苗拴着他最后的人性。】【攻略者一号到N号:有照苏晚整容的(卒),

有背苏晚日记的(卒),还有带系统金手指的(卒得更快)。】【总结:靠近沈厌≈找死。

】“所以,”我对着空气喃喃,“系统把我这个失忆、毁容、要啥没啥的‘残次品’扔过来,

是觉得我死得比较环保?”弹幕安静了一瞬,然后飘过一行加粗的:【真相了姐妹!

】5被疼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右腿膝盖肿得更厉害了,稍微一动就疼得直冒冷汗。

肚子饿得咕咕叫,昨天那盒饭只扒拉了两口,全喂狗了。得找点活干,不然别说攻略,

饿死就在眼前。我扶着墙,一步一挪地下楼。秃顶大叔正蹲门口刷牙,

满嘴泡沫地含糊道:“喂!房钱!中午前!”“知道了。”我低声应了句,推开沉重的铁门。

冷风夹着细碎的雨丝灌进来,冻得我一哆嗦。我裹紧单薄的外套,低着头往巷子外走。

腿疼得厉害。快到巷口时,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杂货店的玻璃橱窗瞥了一眼。镜面有点脏,

模糊地映出我的影子。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扫到橱窗映出的巷口景象。一个小小的身影,

安静地杵在那里。深蓝色的校服外套,背着个看起来很沉的书包,站得笔直。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几缕黑发,贴在他过分白皙的额头上。是沈念。我猛地停住脚步,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怎么在这儿?保镖呢?沈厌呢?弹幕瞬间爆炸:【**!

小少爷?!】【他怎么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保镖呢?

反派哥知道儿子跑这贫民窟来了吗?吓死爹了!】【快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林溪!

】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沈念动了。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巷子里的积水被他踩出小小的水花。他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一眨不眨地锁在我脸上。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雨丝落在塑料棚顶的沙沙声。“你是谁?”他终于开口,

声音没什么温度,但很清晰。我喉咙发紧,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林溪。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我名字出口的瞬间,沈念那两道秀气的眉毛,

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弹幕捕捉到了:【皱眉了!他皱眉了!】【林溪?

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苏晚……林溪……好像没啥关联啊?

】沈念的目光依旧没离开我的脸。沉默了几秒,他才再次开口,

语气没什么变化:“我叫沈念。”沈念。胸口莫名堵得慌。他是苏晚生命的延续,

是他父亲疯狂世界里唯一的锚点。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看到沈念,

明显松了口气。“小少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车在巷口等着呢,上学快迟到了。

”沈念浓密的眼睫垂了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没再看我,干脆地转身,

跟着西装男往巷口走。走了两步,他那小小的身影却顿住了。他侧过头,没有看我,

目光投向杂货店那扇脏兮兮的玻璃橱窗。橱窗里映出我狼狈的身影,

手臂上脏污的布条格外刺眼。“你,”他清冷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该去处理一下你的伤。

”说完,他不再停留,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迷蒙的雨雾里。我站在原地,

雨水顺着额发滴进脖子里,冰凉。转过头,看着橱窗里自己模糊的影子,

还有手臂上那片不堪的狼藉。弹幕短暂地安静了,然后幽幽飘过一行:【啧,

这小祖宗……还挺会观察?】6处理?拿什么处理?我拖着那条越来越沉的伤腿,

把附近几条街的店铺问了个遍。餐馆洗盘子?人家看我站都站不稳,直摆手。便利店收银?

老板指指我脸上的疤,意思不言而喻。就连发传单的活,都被手脚麻利的大妈们抢光了。

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口袋里的硬币叮当响,加起来还不够买两个馒头。

秃顶老板那张催债的脸,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地狱开局,实惨。】【系统真抠门,

复活不给经费的吗?】【重点是她这腿!肿成馒头了!再不处理真要废!

】**着冰冷的电线杆喘气,右腿膝盖一跳一跳地胀痛。

视线扫过街对面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咖啡馆。玻璃门上贴着张A4纸:招服务员,包一餐。

死马当活马医吧。推开咖啡馆的门,里面的气息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柜台后站着个系着格子围裙的年轻女人,正低头擦杯子。“那个……招人吗?

”我声音有点虚。她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她没立刻拒绝,反而问:“以前干过吗?

”“没……但我会学,手脚不慢。”我赶紧说。她放下杯子,走出来,围裙上沾着点咖啡渍。

“我们这儿活不重,就是点单、端盘子、收拾桌子。但腿……”“能站久吗?

忙起来脚不沾地的。”“能!”“我撑得住!”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

又看看我冻得发青的脸,叹了口气:“行吧,试用三天,管午饭。我是店长,叫我陈姐就行。

今天能上吗?”“能!”我用力点头,鼻尖有点发酸。弹幕飘过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7换上店里统一的深棕色围裙。中午饭点一到,小小的咖啡馆瞬间挤满了人。

点单的**叮叮响个不停,我得拖着那条刺痛的腿。汗水混着额角的冷汗往下淌。我咬着牙,

把一杯滚烫的拿铁小心放到客人桌上,转身时差点撞到旁边伸出来的椅背,踉跄了一下,

托盘里的空杯子哗啦作响。“小心点!”那客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

”我赶紧道歉,稳住托盘,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弹幕幽幽飘过:【看着都疼……姐,

要不咱躺平吧?】躺平?躺平等着被系统抹杀,或者饿死在那个发霉的小旅馆吗?

我吸了口气,把腰杆挺直了点,忽略膝盖传来的尖锐**,继续往下一桌送餐。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撑住,拿到工钱,买药,交房租。好不容易熬过最忙的午高峰,

客人渐渐少了。陈姐塞给我一个温热的肉夹馍:“快吃,垫垫肚子。下午没那么忙了。

”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啃着,才感觉活过来一点。腿上的疼似乎也稍微麻痹了些。

“你腿……看着挺严重,”“晚上下班,去前面诊所看看吧?老张医生人不错,

给点药先顶着。”“嗯,谢谢陈姐。”我含糊地应着,

心里盘算着刚赚的这点钱够不够买瓶最便宜的消炎药。8咖啡馆打烊了,

卷帘门哗啦一声拉下。我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往巷子深处的诊所挪。

诊所窗户透出昏黄的光,门口挂着个褪了色的红十字灯箱。推门进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医生,有……有治跌打肿痛的药吗?

便宜点的。”我问得有点底气不足。老张医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目光落在我那条明显不自然的腿上:“摔的?多久了?”“三四天吧,撞了下,没处理。

”我避重就轻。他示意我坐下,卷起裤腿。他眉头拧成了疙瘩:“姑娘,你这拖得有点狠啊!

里面可能有积液,再不管,这条腿真要出问题!”我心里咯噔一下。

“先给你开点消炎止痛的,再拿瓶外用药酒揉开瘀血,必须揉!

明天最好去大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他一边说一边写单子。我看着单子上的数字,

心沉了下去。口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币,只够买最便宜的那小瓶药酒。止痛片?根本不够。

“医生……止痛片,能……只要几片吗?”老张医生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拉开抽屉,

翻出一个皱巴巴的锡箔药板,抠了两粒白色小药片给我:“喏,先顶着。

明天一定想办法去大医院,或者至少再来我这看看,不能硬扛,听见没?”“听见了,

谢谢医生!”我连声道谢。走出诊所,夜风一吹,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腿上的疼痛在短暂的麻木后,又顽固地卷土重来,一抽一抽地提醒着它的存在。

弹幕:【两粒止痛片……心酸。】【系统你看看!你做个人吧!

】【这姐真是顽强得让人心疼……】我把那两粒药片小心地放进外套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

这玩意儿现在是我的命根子。路灯坏了好几盏,光线忽明忽暗。我忍着疼,

只想快点回去揉揉药酒,躺下。走到巷子中段,旁边是栋气派写字楼的侧面安全通道入口。

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惨白的光。就在我快要走过时,一阵极其压抑的粗重喘息声,

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我脚步猛地顿住,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弹幕瞬间爆炸:【**!什么声音?!】【后巷惊魂?快跑啊姐!】【听着像……人?

很痛苦的样子?】理智告诉我,别管闲事,赶紧走。这种地方,这种声音,准没好事。

可那声音里的痛苦太真实了,让人头皮发麻。鬼使神差地,我挪到那扇沉重的防火门边,

试探着,轻轻推开一条缝。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蜷缩在冰冷的楼梯角落。

他背对着门口,一只手死死抠着水泥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可怕的青白色。

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抵在额角。是沈厌!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模样?

弹幕直接疯了:【!!!!反派哥?!】【他他他……他怎么了?!】【警报!高危警报!

SSS级危险区域!快撤!】【姐!跑!现在!立刻!马上!别回头!

】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可就在我脚底抹油想溜的前一秒,沈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那双眼睛!漆黑,

深不见底。冷汗唰地浸透了我的后背。我僵在门口,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把我钉死在原地。额角全是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往下淌。

薄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空气凝固了。

弹幕一片哀嚎:【完了完了完了!撞枪口上了!】【姐!留遗言吧!我帮你刻碑上!

】【系统!快给她开个闪现啊!】跑不掉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沈厌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干涩地挤出一句:“……你…需要帮忙吗?叫…叫医生?

”沈厌没说话,只是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剥开我的皮囊,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突然,我想起了心口那两粒救命的小东西。

它们的存在给了我一点点荒谬的勇气。在沈厌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从外套内袋里掏出那个皱巴巴的锡箔药板。里面孤零零的两粒白色药片。我抠出一粒。

“止…止痛的,”“我…只有这个。”说完,我根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猛地转身,

拖着那条不争气的伤腿,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浓稠的黑暗里。身后,

那扇安全通道的厚重防火门,隔绝了里面惨白的灯光。9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提心吊胆。

在咖啡馆干活时,总忍不住偷偷往门口瞄,

生怕下一秒就看到沈厌带着他那群黑塔似的保镖冲进来。晚上回那个发霉的小旅馆,

开门前都要先听半天动静。但什么都没有。沈厌没出现,也没人来找我麻烦。

腿伤稍微消了点肿,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至少没那么钻心地疼了。陈姐看我实在吃力,

下午客人少的时候,就让我多坐一会儿。这天下午,阳光难得从云层里透出来一点,

懒洋洋地洒在咖啡馆靠窗的座位上。进来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灰色西装的男人,

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很锐利。他目光在店里一扫,

径直朝我走过来。“请问,是林溪**吗?”他声音温和有礼。我心里咯噔一下,

警惕地看着他:“我是。您哪位?”他从内袋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来:“您好,林**。

我是沈厌先生的助理,姓赵。”沈厌!弹幕瞬间刷屏:【助理?!正片来了?!

】【是福是祸?!】【姐!稳住!别慌!】我捏着那张冰凉的名片,指尖有点发麻。

赵助理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语气也客气得挑不出毛病:“是这样的,林**。

我们沈先生对您的帮助非常感谢。同时也了解到,您似乎有艺术相关的背景?

”我脑子有点懵,下意识摇头:“我?没有正规学过,就是……自己瞎画过一点。

”原来我有没有这技能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脑子里没有。“沈先生的意思是,

”“小少爷沈念对绘画很感兴趣,希望能找一位合适的陪伴者,在他课余时间,尤其是周末,

一起画画、阅读,做一些轻松的艺术启蒙活动。”他把那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份是初步的意向合同。沈先生诚意邀请您担任小少爷的周末绘画陪伴老师。

工作时间相对灵活,具体细节我们可以再沟通。至于报酬……”他报了一个数字。

那个数字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弹幕直接疯了:【**!时薪多少?!

我没听错吧?!】【家教?!这走向我万万没想到!】【姐!答应他!快签!

】赵助理看着我震惊到失语的表情,笑容加深了一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蛊惑:“林**,

您看……意下如何?小少爷似乎,对您并不排斥。

”10捏着那份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合同走出咖啡馆,阳光有点晃眼。合同上那个数字,

烫得我指尖发麻。“林溪!”“拿着,垫肚子!去…去那种地方,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

别惹事,知道不?”陈姐眼里有担忧,还有藏不住的好奇。“嗯,知道,谢谢陈姐。

”我攥紧灌饼,手心冒汗。弹幕飘过:【陈姐好人!鸡蛋灌饼是姐的护身符!】周末。

我起了个大早。头发扎得一丝不苟。对着旅馆那面裂了缝的镜子照了又照,

右脸的疤依旧狰狞。挤上早班公交,摇摇晃晃快一个小时。按着赵助理给的地址下车,

又走了十几分钟。门禁森严。穿着制服的保安拿着对讲机,核对了半天信息,才按下按钮。

沉重的铁门无声滑开。一条宽阔平整的车道,两边是望不到边的草坪和精心打理的花圃。

远处,一栋灰白色的现代风格别墅静静矗立,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清冷的晨光。

弹幕瞬间活跃:【来了来了!刘姥姥进大观园!】【这草坪!够养一百头牛了吧!】【姐!

挺住!别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重点!注意反派哥在哪猫着!】我吸了口气,

拖着还有点不得劲的腿,尽量挺直背,沿着车道往里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踩坏了地上价值不菲的草皮。空气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别墅大门是厚重的深色实木。

我刚走近,门就从里面无声地打开了。中年女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既不热络也不疏离。“林**?请进。小少爷在二楼画室等您。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吴。

”她侧身让开。踏进玄关,一股冷冽空旷的气息扑面而来。挑高极高的大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布置却毫无人气的庭院。家具线条冷硬,擦得一尘不染。

唯一带点色彩的,是客厅正中央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油画。画上的女人侧脸温婉,笑容明亮。

苏晚。弹幕立刻科普:【亡妻遗照(划掉)遗作!镇宅之宝!】【姐!别盯着看!

反派哥雷达会响!】我赶紧低下头,换上拖鞋。柔软的鞋底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反而更让人局促。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冷冽木质香。

罩得人喘不过气。“这边请,林**。”吴管家领着我走向旋转楼梯。

楼梯扶手是冰冷的金属,台阶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足音。二楼走廊同样空旷安静。

吴管家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小少爷,林老师到了。”门内。

阳光透过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地上铺着柔软的米白色地毯,

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彩色抱枕。靠墙是几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书。房间中央,

一张巨大的木质画桌旁,沈念正安静地坐着。他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画册,手里捏着支铅笔。

看到我进来,他抬起小脸,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没说话,

只是伸出小手指了指画桌对面的空椅子。“林**,您请自便。有什么需要,

可以按墙上的呼叫铃。”吴管家说完,悄无声息地带上门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沈念安。

阳光里的细小尘埃在飞舞。“……想画点什么?”我拉开椅子坐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点。沈念安没回答,小手在画册里翻了翻,

然后把它推到了我面前。画册很旧了,边角有些磨损,纸张泛着淡淡的黄。“看。”他说,

声音轻轻的。我低头看去。用彩色铅笔画的。笨拙却生动的小猫追着毛线团,

窗台上晒太阳的歪脖子向日葵,还有一束用简单线条勾勒的野菊花。花瓣细细长长,

歪歪扭扭地伸展着,透着一种天真又执拗的生命力。就在我看到那束野菊的瞬间!嗡——!

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炸开!无数破碎的光影碎片疯狂地冲撞着我的意识:“念念——!

”“呃……”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阿姨?”“你……头疼吗?”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胡乱地点着头,

手指用力按压着额角,试图把那撕裂般的痛楚压下去。

视线模糊地落回画册上那束稚嫩的野菊,心脏又酸又胀,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慌。

弹幕也慌了:【**!姐你怎么了?!】【看到画就头疼?触发关键词了?

】【那野菊……有什么说法?】那扇厚重的白色房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缝隙后面。一只眼睛,正透过那条窄窄的门缝,死死地盯着我!

11门缝后那只冰冷窥视的眼睛消失了。沉重的白色房门严丝合缝地关着,

仿佛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瞥只是我的幻觉。但后背的冷汗是真实的。我死死按着额角,

疼得眼前发花,呼吸都不顺畅。画册上那束歪歪扭扭的野菊,烫得我不敢再看。

“阿姨……”沈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的紧绷。他小小的身影靠得更近了,

小手犹豫地拉了拉我的毛衣袖子。我勉强从剧痛中挤出一点神志,看向他。

那张和他父亲肖似的小脸上,没有害怕,只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担忧,

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惨白的脸。“头疼……很厉害吗?”他小声问,

语气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熟稔。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

沈念抿了抿唇。他松开我的袖子,转身跑到靠墙的一个矮柜前,踮起脚尖,

费力地拉开最上面一层抽屉。抽屉很深,他小小的身子几乎要探进去,

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什么。弹幕紧张得要命:【小少爷在找啥?!】【药?水?呼叫管家?

】【姐你撑住啊!别在反派哥地盘上晕过去!那就真说不清了!】几秒钟后,

沈念捧着一个东西跑了回来。是一个很小的磨砂玻璃瓶,只有拇指大小,瓶身没有任何标签。

他踮着脚,把小瓶子举到我鼻子下面,眼神认真又带着点急切:“给!闻闻这个!

妈妈……妈妈以前头疼的时候,闻这个会舒服一点!”妈妈。苏晚。

这两个字又在我混乱的脑子里刺了一下。但此刻剧烈的头痛压倒了一切。我几乎是凭着本能,

接过了那个冰凉的小瓶子,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瓶口凑近鼻尖。

草木气息瞬间钻了进来。带着露水的微凉,又混合着某种遥远而模糊的药草味道。

这气味很淡,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直地撞进我混沌的意识深处!嗡——!

眼前刺目的白光渐渐消退,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虽然额角还有隐隐的胀痛,

但比起刚才那种濒死的剧痛,已是天壤之别。后背的冷汗被凉意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弹幕目瞪口呆:【……真有效?】【小少爷的秘药?!】【这味道……描述一下!让朕品品!

】【重点是!他说是‘妈妈’用的!】“好点了吗?”沈念一直紧张地盯着我的脸,

看我呼吸平稳下来,才小声地问。我捏着那个冰凉的小瓶子,指尖感受着玻璃的细腻触感。

鼻腔里还萦绕着那股独特的草木清香。这味道熟悉到骨髓里。深深烙印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嗯,”“好多了,谢谢你,念念。这个……很管用。”沈念似乎松了口气,

小肩膀微微塌下来一点。他没要回那个小瓶子,

只是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精油瓶:“你拿着吧。下次头疼,就闻闻。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暖融融地洒在地毯上。“我们……画画吧?”我试着转移话题,

也转移自己心头的惊涛骇浪。画册上那束野菊带来的冲击太大,我不敢再看。沈念点点头,

走回画桌旁,重新拿起他的铅笔。他握着铅笔,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

铅笔尖落在雪白的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画得很慢,很专注。线条一开始有些犹豫,

渐渐变得流畅起来。先是几道流畅的弧线,勾勒出一个微微弯曲的背影轮廓。

然后添上柔软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再往下,是简单的衣褶线条……弹幕安静下来,

好奇地围观:【小少爷画啥呢?】【背影?谁啊?】【这线条……有点温柔?不像反派哥啊。

】沈念全神贯注。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让我的心也慢慢沉淀下来。时间一点点过去。

纸上那个背对我们的身影渐渐清晰。虽然只有背影,没有五官,但姿态是放松的,

微微侧着头。长发被风吹起一点温柔的弧度。“好了。”沈念放下铅笔,轻轻舒了口气。

他抬起小脸,黑亮的眼睛看向我。我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一个女子的背影,安静,柔和,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沈念安伸出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着画中人的背影,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这是你。”12沈念这三个字,轻飘飘的。

我盯着画纸上那个只有背影的女人。柔软的头发,微微倾斜的肩膀,安静又模糊。

熟悉感若有若无,抓不住,也甩不掉。“我?”“我……哪有这么好看。”这话不假。

那张带着疤、眼下发青的脸,和画纸上那个温婉的侧影,八竿子打不着。沈念没反驳,

也没解释。他黑亮的眼睛看着我,里面那点小小的雀跃淡了下去,换上一丝固执的认真。

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从素描本上撕下来,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

然后,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哧溜一下滑下椅子,攥着那个纸方块,

几步就跑到了画室门口。“念念?”我下意识叫了一声。他头也没回,

小手费力地拉开那扇厚重的白色房门,小小的身影闪了出去。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

他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弹幕有点懵:【小少爷拿着画跑了?】【这是要去哪?

给反派哥看?】【**!主动递刀?!这操作我看不懂了!】【姐!你危!

】我心里咯噔一下。安全通道里他剧痛蜷缩的样子,还有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瞬间又浮现在眼前。坐不住了。我撑着桌子站起来,右腿膝盖还是有点不得劲。深吸一口气,

也拉开画室门,走到光线稍暗的走廊里。走廊很长,很安静。看着就格外厚重压抑。

沈念小小的身影,停在一扇深色的房门前。他踮起脚尖,小手努力地够到门把手下方。

那里似乎有一道非常细小的缝隙。他捏着那个折好的纸方块,把它竖起来,一点一点地,

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那条门缝里。做完这一切。然后转过身,看到站在走廊这边的我。

他没说话,小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慢慢走回来。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

小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飞快地塞进我手里。“给你。”他声音小小的,

说完就径直走回了阳光充足的画室,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摊开手心。

是一颗用浅绿色玻璃纸包着的薄荷糖。圆圆的,硬硬的,带着他小手的温度。弹幕:【???

】【画塞门缝,糖塞手心?小少爷这什么路数?】【薄荷糖!重点!

苏晚以前是不是也爱吃这个牌子?!】我捏着那颗凉丝丝的糖,站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

听着自己有点快的心跳。尽头那扇深色的房门紧闭着。13离开沈家别墅时,天已经擦黑。

空气里有股湿冷的味道。右腿膝盖那点不得劲,在冷风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提醒我该去老张医生那儿报到了。拖着步子走到巷子口,果然看到诊所窗户还透着昏黄的光。

推开门,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药味涌过来。老张医生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我进来,

放下报纸:“来了?腿怎么样?坐下我看看。”我坐到那张吱呀响的旧椅子上,卷起裤腿。

膝盖的肿基本消了,皮肤还有点青黄,看着没那么吓人了。“嗯,瘀血散了不少。

”“这儿还疼吗?里面呢?”“骨头不疼了,就是里面…走多了有点酸胀,使不上劲。

”我老实说。“筋络伤着了,得养,急不得。”“药酒接着揉,活血化瘀的丸子再吃两天。

千万别累着,也别再磕着碰着……”他絮絮叨叨的话音还没落,诊所那扇单薄的木门,

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外面猛地推开了!冷风呼地灌进来,卷着几片枯叶。

门口堵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沈厌。黑色大衣的肩头沾着点湿气,

浑身散发着比夜风更冷的寒意。他就那么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

诊所里瞬间暗了下来。老张医生吓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这位不速之客,

脸都白了。他在这小诊所干了一辈子,见过最横的就是喝醉闹事的混混,哪见过这种阵仗?

光是沈厌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就让人喘不过气。弹幕瞬间爆炸:【**!追到诊所来了?

!】【果然!画的后续要来了!】【老医生:救…救命!我只是个看跌打损伤的!】【姐!

快想遗言!】我也僵在椅子上,捏着裤腿的手指冰凉。他认为我在模仿他的亡妻?

他是来算账的?沈厌的目光先在老张医生那张惊惶失措的脸上扫过,

然后落在我卷起的裤腿上。他看到了我膝盖那片还没完全褪去的青黄,

还有皮肤上揉药酒留下的痕迹。诊所里死寂一片。只有老张医生粗重的喘息声。沈厌迈开腿,

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诊所不太干净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嗒嗒声。

他径直走到老张医生的桌子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老张医生吓得往后缩了缩,

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位先生…您…您看…看什么病?”沈厌没看他,

视线依旧落在我膝盖的伤上。他开口,声音低沉冷硬,没什么情绪,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她这条腿。”他顿了一下,目光终于抬起,

钉在老张医生惨白的脸上。老张医生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他看看沈厌,

又看看我,再看看我那条腿。弹幕也卡壳了:【???】【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反派哥这关注点……清奇!】【重点是她这条腿?!他看到了!他一直知道?!

】沈厌似乎没打算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药方纸哗哗响。

直到那辆黑色宾利的引擎声彻底远去,老张医生一**瘫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

哆哆嗦嗦地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哎哟我的老天爷……吓死我了……林丫头,

这…这位是……?”我盯着自己膝盖上那片青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沈厌那句话,

和他刚才那副要拆了诊所的架势,完全对不上号。“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巴巴地回答。老张医生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不熟?

我看他那样……不像不熟啊……”“丫头,听叔一句,这种人……离远点!太吓人了!

你这腿啊,我看还是得去大医院拍个片子才保险,别心疼钱,

身体要紧……”14回到那个发霉的小旅馆。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秃顶老板蹲在门口抽烟,

看到我,哼了一声:“房钱!”我把今天刚拿到的家教预支工资抽出一张递过去。

老板看到钱,脸色才好了点,嘟囔着:“早点交不就完了?”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三楼,

推开309的门。我把自己摔在硬邦邦的床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沈念安塞进门缝的画,

沈厌堵在诊所里那句没头没尾的命令……嗡嗡——口袋里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姐发来的短信:“林溪,下礼拜咖啡馆搞卫生,下午不用来了,你安心去教孩子画画吧!

工资照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陈姐总是这样。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后天九点,市一院骨科专家号已预约。

地址:门诊三楼7诊室。赵。”赵?沈厌那个助理?我看着那行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弹幕幽幽飘过:【行动派反派哥……】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总出现那条冰冷空旷的走廊。那张小小的画纸,在门缝的黑暗里飘啊飘……第二天傍晚,

又到了去沈家的时间。推开画室门,沈念已经坐在画桌前了。阳光暖洋洋的。他看到我,

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小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画画,看书,喝我给他倒的温水。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我帮他收拾散落的彩铅。沈念合上他的英文书,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

走到我身边。他踮起脚尖,小手拢成一个小喇叭,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

痒痒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认真:“阿姨。”“嗯?

”“爸爸今天……”他顿了顿,小脑袋歪了歪,“没抽烟。”说完,他退开一步,

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他背起书包,安静地跟着吴管家离开了画室。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捏着几支彩铅。没抽烟?沈厌?窗外的夕阳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个装着草木精油的小瓶子,安静地贴在我的手心。冰凉,

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安定。15站在市一院光可鉴人的大厅里,我还有点恍惚。“林溪?

”“是…是我。”我赶紧走过去。接下来的时间。拍片子,看片子,

医生拿着光片对着灯仔细看,手指点着上面模糊的白色骨头影子:“胫骨平台边缘有点毛糙,

软组织损伤,积液还有点。万幸骨头没裂。静养,别负重,药按时吃,热敷,一周后复查。

”她刷刷开了几张单子。我瞄了一眼上面的药名,好几个都不认识,但肯定不便宜。

“谢谢医生。”我道了谢,攥着单子去缴费。长长的队伍排得人心里发慌。轮到我了,

我把单子和刚拿到手的家教工资一起递进去。收费员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眼皮都没抬:“现金还是刷卡?”“现金。”我把那几张薄薄的纸币推过去。她扫了一眼,

又扫了一眼屏幕,眉头皱起来:“不够。差三百二。”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弹幕飘过:【果然不够……姐的贫穷人设屹立不倒。】我尴尬地站在原地,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说先拿一部分药,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轻轻压在收费台上。“刷这张。

”一个没什么情绪的低沉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猛地回头!沈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就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冷硬。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收费员身上。收费员明显被这气场镇住了,

愣了两秒才赶紧接过卡:“好…好的先生!”看着他替我付了那三百多块的缺口,

看着他签了字,看着他让身后跟着的另一个西装男把一大袋子药提在手里。“沈先生,

我……”我刚想开口说钱我会还。沈厌已经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依旧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只淡淡撂下一句:“腿没好之前,家教暂停。工资照付。

”说完,不等我反应,迈开长腿就往电梯方向走,那个提药的西装男赶紧跟上。

弹幕炸了:【暂停家教?工资照付?!】【这是什么神仙老板?!】【重点是他亲自来付钱?

!虽然脸还是那么臭!】【姐!你在他心里有位置了!】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缴费单根儿,

看着沈厌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16家教暂停的通知,我发短信告诉了陈姐。

她回得很快:“知道了!好好养腿!咖啡馆这边你安心!等你回来!”看着屏幕上的字,

心里暖乎乎的。陈姐是真心对我好。沈厌那边说到做到。家教的钱,一分不少,

准时打到了我新开的银行卡里。几天的数目比我在咖啡馆干一个月还多不少。有了钱,

第一件事就是逃离那个发霉的小旅馆。我在离咖啡馆两条街的地方,找了个干净亮堂的单间。

窗户朝南,阳光能洒进来。空气里不再是挥之不去的霉味。腿伤养着,家教暂停,

咖啡馆的活下午也不用去,时间一下子空了下来。除了按时吃药,揉药酒,热敷,

就是窝在新租的小屋里发呆,或者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这天下午,阳光难得不错。

我正笨拙地试图给膝盖做热敷,门铃响了。“谁啊?”我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赵助理。他脸上还是那副职业化的微笑。手里伶的药箱崭新得晃眼,

看着就价值不菲。“林**,”“沈先生吩咐送来的。

里面是一些家庭常备药品和您腿伤后续可能需要的东西。您看看,还缺什么随时告诉我。

”我懵懵地接过,箱子死沉。“谢…谢谢。太破费了……”“应该的。”“您好好休息,

我先告辞。”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我把药箱抱进屋,放在那张小小的折叠桌上。

箱子很大,几乎占了小半张桌子。我掀开盖子。嚯!里面分门别类,塞得满满当当。退烧的,

止痛的,消炎的,胃药,感冒药,处理外伤的碘伏棉签纱布胶带!所有药品包装都是外文,

看不懂,但感觉就很贵。弹幕瞬间开启侦探模式:【**!豪华急救箱!

】【沈厌这是把药店搬来了?】【等等!有没有可能里面藏了监听器?!】【楼上真相了!

反派哥的常规操作!】【姐!快检查!重点看看角落!夹层!】我哭笑不得。

但还是被弹幕说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我一样一样把药拿出来看,包装盒都拆开检查。

没有监听器,没有针孔摄像头。17几天后,腿伤好多了,走路基本看不出瘸。

家教也恢复了。再次踏进沈家别墅,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吴管家依旧客气,

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画室里,沈念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他今天没看书,也没画画。

“阿姨!”“这个!给你!”我走过去。盒子很普通。打开一看!崭新的水彩颜料,

成套的彩色铅笔,粗细不同的素描炭笔!比我之前在杂货店买的最便宜的劣质货,

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念念,这是?”“爸爸买的。”“他说,你用。

”沈厌买的?我拿起一盒进口的水彩颜料,沉甸甸的。脑子里闪过那个豪华药箱。

“谢谢……”我心情复杂地把东西收好。画画的时候,沈念格外安静。他今天没画别的,

就画窗外那棵叶子掉光了的老梧桐树。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专注得小嘴都微微抿着。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的。我坐在他对面,看着阳光里他柔软的发顶,心里难得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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