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爷找替身?我复活嫁他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只是固执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仿佛被钉在绝望深渊里的男人。“是我…是我啊…”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米白色的衣襟上,……
我是傅砚辞捧在手心二十二年的白月光。我心脏病发那天,
不信神佛的他跪遍全城寺庙磕头磕得满脸血。而我被父亲用假死偷渡国外续命。一年后回国,
却见他搂着替身出席酒会。满城皆知傅家太子爷疯了——给替身买房买车,
却连手指都不让她碰。直到我在包厢外听见他低笑:“赝品罢了。”“我的星辰,
连骨灰都是我亲手收的。”我推门瞬间他手中酒杯猝然碎裂。“鬼...还是我疯了?
”---浓重的消毒水味,是颜星辰意识沉浮时唯一的锚点。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未愈的伤口,带来一阵细密的、令人窒息的钝痛。
天花板是陌生的惨白,灯光冰冷得不近人情。耳畔传来仪器平稳单调的滴答声,
还有父亲压抑到极致的低语,隔着厚重的门板,模糊地钻进她的耳朵。
“…必须瞒住…砚辞那孩子…撑不住…”砚辞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却滚烫的电流,
瞬间击穿了她混沌的感知。傅砚辞。她的阿砚。心脏猛地一缩,带来一阵剧烈的闷痛,
逼得她急促地吸了口气。她想起来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像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
身体里那台年久失修、始终勉力支撑的机器,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彻底崩溃的哀鸣。意识被撕裂、抛掷,坠入无边的虚无。
最后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是医院走廊惨白刺目的顶灯,
还有…还有谁撕心裂肺、仿佛灵魂都被扯碎的呼喊?“星辰——!”是阿砚的声音。
那声音里浸透了血和冰,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她想抓住那声音,想回应他,想告诉他别怕。
可黑暗如此沉重,像铅块灌满了四肢百骸,意识只能无力地沉沦。再后来,
便是漫长的、支离破碎的黑暗与疼痛。偶尔浮出意识的水面,
瞥见的总是父亲骤然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母亲无声滚落、仿佛永无止境的泪水。
她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被精密冰冷的仪器和滴注的液体维系着残存的生命体征,
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充斥着陌生语言和面孔的地方。她活下来了。
靠着父亲倾尽一切的财力、孤注一掷的谎言,
惊心动魄、几乎耗尽所有人运气的冒险手术——一台左心室辅助装置被植入了她残破的心脏,
成为她生命新的支点。身体在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恢复。每一次微小的进步,
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疼痛。支撑她的,只有心底那个执拗的念头:回去。
回到有阿砚的地方。他一定等疯了。他一定…很疼。终于,医生谨慎地点了头。
那点头的幅度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在颜星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奔向机场。父亲欲言又止,
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沉重忧虑。母亲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指尖冰凉,嘴唇颤抖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爸,妈,”她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轻得像羽毛,
“让我回去。阿砚…他需要我。”颜父深深地看着女儿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
最终只是长叹一声,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和无奈。京市的空气,
带着记忆里熟悉的车流尾气和初秋特有的微凉干燥。阔别一年,呼吸着故土的空气,
颜星辰却只觉得胸腔里那颗被金属包裹的心脏跳得又沉又急,撞击着未愈的伤口,
带来一阵阵闷痛。她甚至来不及回家看一眼,只匆匆换掉了身上宽大的衣服,
去商场买了一条简单柔软的米白色连衣裙,便打车催促着司机直奔“东方会所”。
东方会所”顶层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专属包厢。那是傅砚辞、江泽、沈凡他们几个的据点。
她的阿砚,一定在那里。身体还很虚弱,长途飞行更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几乎是靠着电梯冰凉的厢壁才勉强站稳。高跟鞋踩在走廊厚实昂贵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只想快点,再快点,见到他。包厢沉重的雕花木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黄暧昧的光,
还有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和模糊的谈笑。颜星辰的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
一个刻意拔高、带着醉醺醺的调笑意味的声音,穿透嘈杂的音乐,清晰地刺入她的耳膜。
“辞哥!行啊你!”是沈凡那熟悉的、吊儿郎当的腔调“这小嫂子…啧啧,养得够金贵!
瞧瞧这脸蛋儿,这身段,跟星辰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声音都…嗝…像那么几分!
花了不老少心思吧?哥们儿几个帮你满世界搜罗,可算没白费功夫!”小嫂子?
颜星辰的脚步钉在了原地。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她像是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颤抖着,
将门缝推开了些许。视野骤然开阔。包厢里光影迷离,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斑。
昂贵的雪茄烟雾缭绕,混杂着浓烈的酒气。沈凡斜倚在奢华的丝绒沙发里,
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包厢的另一角。
江泽坐在稍远些的单人沙发上,白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挽着,露出清瘦的手腕。
他手里也端着一杯酒,却没有喝,只是垂着眼,
俊朗的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和疲惫,仿佛与这喧嚣格格不入。而她的目光,
像被无形的磁石牵引,死死地钉在了包厢最深处,那个她日思夜想、刻骨铭心的身影上。
傅砚辞。他陷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深处,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着,
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场沉凝如渊。
包厢里迷离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一年不见,
他瘦削了许多,那份少年意气被一种更深沉、更冷硬的东西取代,像是历经风霜的寒铁。
他手里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威士忌杯,冰块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姿态依旧是掌控一切的矜贵从容,可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沉寂得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一片荒芜的冷。而就在他身边,
紧挨着他坐着的——颜星辰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瞬间停止了跳动。那是一个年轻女孩。一头与她别无二致的柔顺黑长直发,披散在肩头。
穿着一条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粉色套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侧脸的弧度,小巧的下巴,
至眉眼间那份刻意流露出的、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神态……都像极了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倒影。
像她。像一个被精心雕琢、刻意模仿的…赝品。那女孩似乎察觉到门口的目光,
微微侧过头来,正对上颜星辰惊愕失神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
女孩眼中也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和慌乱,随即下意识地、带着一种寻求庇护的姿态,
身体更紧地朝傅砚辞的方向靠了靠,白皙的手指甚至轻轻地、试探性地,
想要去触碰傅砚辞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腕。
“傅先生…”女孩的声音也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
颜星辰只觉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就在这时,
沙发上那个沉寂如冰雕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傅砚辞甚至没有看身边那女孩一眼。
他握着酒杯的手腕极其轻微地一动,避开了那试探的触碰。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漠然。他那双沉寂的、毫无波澜的眸子,
甚至没有焦距地掠过女孩精心修饰过的脸,仿佛掠过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薄唇微启,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喧闹的包厢里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背景音乐,
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冰冷地砸在颜星辰的心上:“赝品罢了。”四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淬了毒的冰凌。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沈凡脸上的调笑僵住了。江泽猛地抬起头,
目光锐利地射向门口。傅砚辞似乎完全不在意凝固的气氛,他微微仰头,
将杯中残余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烈酒灼烧的**似乎让他荒芜的眼底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泄露出深埋其下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痛苦和疯狂。他的声音更低哑了几分,
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岩石,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我的星辰…”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某处,
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落在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幻影上。
那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病态的执着。“连骨灰…都是我亲手收的。
”轰——最后一丝支撑轰然倒塌。颜星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巨大的悲恸、被背叛的愤怒、无法言说的委屈、还有那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绝望感,
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灭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雕花的实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砰!”这声响动如同一个开关,
瞬间打破了包厢里死水般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门口。颜星辰就站在那里。
红着眼睛看向傅砚辞走廊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米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长途飞行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让她摇摇欲坠,只能勉强扶着门框支撑着自己。
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的眼眸,此刻却空洞地望着沙发深处的男人,
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和不敢置信。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沈凡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脱见了鬼的表情“鬼…鬼……鬼…”沈凡手微微颤抖着指向门口江泽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贯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极度的震惊和骇然,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星辰?”那个坐在傅砚辞身边的女孩,
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身体猛地向后缩去,惊恐地捂住了嘴,看看门口,又看看身边的男人,
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包厢。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这诡异的气氛冻结了。只有坐在沙发深处的傅砚辞,动作彻底凝固了。
他握着空酒杯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杯中残余的冰块似乎承受不住那股骤然爆发的、足以捏碎钢铁的力量,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门口那个纤细苍白的身影上。那双沉寂如寒潭、荒芜如死地的眼眸,
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骇然、狂喜、恐惧…无数种极端激烈、足以将人撕裂的情绪在他眼底疯狂翻涌、碰撞!
他像是被这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景象彻底摄住了魂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尊石雕。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比颜星辰还要惨白。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着门口的人影,仿佛要将她刻进灵魂深处,
又像是要确认这究竟是绝望中生出的幻影,还是…地狱的嘲弄。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玻璃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响起。
“咔嚓。”傅砚辞手中那只坚硬的威士忌厚底杯,竟被他生生捏碎了!
锋利的玻璃碎片瞬间刺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如同妖异的藤蔓,沿着他的手指蜿蜒流下,
滴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迅速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他却浑然不觉。
那锥心的刺痛似乎反而刺破了他被封印的声带,
一个破碎的、带着极度颤抖和不确定的嘶哑音节,
终于从他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间艰难地挤了出来:“鬼…?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充满了极度的混乱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他看着颜星辰,
眼神狂乱,像是在质问命运,又像是在拷问自己已然疯狂的神智:“还是…我疯了?
”那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狠狠捅进了颜星辰的心窝。她再也支撑不住。积蓄了一路的委屈、恐惧、心碎,
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那个男人掌心的鲜血,
看着他眼中足以焚毁一切的混乱和痛苦,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
都哽在了喉咙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阿砚…”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成调,
带着浓重的哭腔,一步一步,踉跄着朝他走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随时可能倒下。可她不管不顾,
只是固执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仿佛被钉在绝望深渊里的男人。
“是我…是我啊…”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米白色的衣襟上,
晕开深色的痕迹“我回来了…阿砚…我回来了…”傅砚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那个一步步向他靠近的身影,
听着那熟悉到刻骨、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声音,
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吞噬是幻象?是执念太深产生的幻觉?还是…地狱的恩赐?
当颜星辰终于踉跄着走到他面前,带着一身泪水和脆弱的气息,
几乎要软倒下去时——傅砚辞猛地动了!像一头压抑到极致终于爆发的困兽。他霍然起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完全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掌,
双臂以一种几乎要勒断对方骨头的恐怖力道,
狠狠地将眼前这个失而复得、却又如同幻影般易碎的人,死死地、牢牢地箍进了自己怀里!
“呃…”颜星辰被他勒得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胸腔里那颗被金属包裹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
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远不再分离。
“星辰……我的星辰……”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下巴死死抵在她冰凉的发顶,
滚烫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混乱,灼烧着她的头皮。滚烫的液体,
一滴、两滴…沉重地砸落在她的发间、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他哭了。
这个从未在人前示弱、永远强大到令人仰望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抱着她失声痛哭。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伴随着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滚烫的泪水迅速濡湿了她的头发和衣领。
“星辰…星辰…”他一遍又一遍地、混乱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恐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别骗我…别再离开我…求你…”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
像最锋利的针,密密麻麻扎在颜星辰心上。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窒息感,
艰难地抬起同样颤抖不止的手臂,环抱住他剧烈起伏的脊背,用力地回抱着他,
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所有的存在感都传递给他。“是我…阿砚…是我…”她哭着,
爸他骗了所有人…他把我送到国外…做了手术…我活下来了…阿砚…我活下来了…”“手术?
”傅砚辞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个词汇狠狠刺中。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些许力道,
但仍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死死盯着她苍白脆弱的脸,
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单薄的身体,最终定格在她胸口的位置。那里,衣料之下,
隐藏着那道狰狞的、维系着她生命的伤口。“手术…”他喃喃重复,
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要将人吞噬的暴怒“什么手术?伤到哪里了?还疼不疼?
谁给你做的?在哪里做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
每一个字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力度。“我…”颜星辰被他眼底翻涌的惊怒和痛楚震住,
一时语塞。身体本就虚弱至极,刚才巨大的情绪冲击和此刻被他几乎箍断骨头的拥抱,
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阵阵发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星辰!”“星辰姐!
”几道惊呼同时响起。傅砚辞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他猛地收紧手臂,
才没让她滑倒在地。“江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抱着颜星辰的手臂都在剧烈颤抖,“快!”江泽早已冲了过来,脸色凝重得吓人。
他迅速蹲下,手指精准地搭上颜星辰纤细的手腕,感受着她微弱而紊乱的脉搏。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另一只手迅速探向她的颈动脉。“药,
她的药呢”江泽的声音急促而沉稳,目光锐利地扫向傅砚辞。
京圈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爷20多年身上永远都装着自家小媳妇的药傅砚辞像是被点醒,
手忙脚乱地摸向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那个他从未离身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熟悉的、冰冷的药瓶轮廓时,他几乎要喜极而泣。颤抖着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倒出两粒淡黄色的药片。“水!”他又吼了一声,声音嘶哑。沈凡反应极快,
抄起旁边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过去。傅砚辞一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颜星辰的后颈,
另一手将药片塞进她微微张开的唇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刚才的狂乱判若两人。
他接过水,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两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药片的苦涩在舌尖弥漫开。
颜星辰急促的喘息稍稍平复了一些,眼前的黑雾也缓缓散去。
她虚弱地靠在傅砚辞坚实滚烫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同样剧烈如擂鼓般的心跳,
劫后余生般地闭上了眼睛。傅砚辞紧紧抱着她,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下颌线条绷紧,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脸。他看向江泽,
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命令“送她去医院!现在!立刻!
”“等等…”颜星辰虚弱地睁开眼,手指无力地揪住他胸前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衣襟,
却转向那个一直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惨白如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
那女孩接触到颜星辰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
颜星辰的心口又是一阵闷痛。她看向傅砚辞,
声音轻得像叹息:“阿砚…她…她是谁……为什么……”颜星辰相信傅砚辞不会爱上别人,
可是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傅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如同淬了寒冰。那眼神里没有半分之前的迷乱或痛苦,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胆寒的漠然和…厌恶?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她?
”他嗤笑一声,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戾气“一个赝品。
一个…提醒我你‘死’得有多彻底的…道具罢了。”他的话像冰冷的刀锋,
毫不留情地刺向角落里的女孩。女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白纸,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傅先生…”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绝望的哭腔。“滚出去。”傅砚辞看都没看她一眼,
声音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沈凡,带她走。从今以后,别让我再看见她。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颜星辰苍白的脸上,
所有的戾气瞬间化为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心疼“还有,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
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是,辞哥!”沈凡立刻应声,脸上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殆尽,
只剩下凝重。他几步走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面前,语气虽然还算客气,
但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林**,请跟我来。”女孩绝望地看了一眼傅砚辞,
后者冰冷的侧脸没有丝毫动容。她最后又看了一眼傅砚辞怀中虚弱却真实的颜星辰,
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恐惧、茫然、绝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她终于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踉跄着跟着沈凡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包厢的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傅砚辞小心翼翼地抱着颜星辰,
如同抱着易碎的琉璃。他看向江泽,眼神急切“她怎么样?必须去医院!
”江泽的指尖还搭在颜星辰的手腕上,感受着她逐渐趋于平稳但仍显虚弱的脉搏。
他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但神情依旧凝重。“暂时稳定了。”江泽的声音低沉,
带着医生的专业和不容置疑“但她的身体情况非常复杂,刚才情绪剧烈波动,加上长途飞行,
已经诱发了不适。现在最需要的是绝对安静、平躺休息,避免任何**和移动。
贸然送去医院颠簸,反而可能加重心脏负担。”他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傅砚辞“这里不行,
太吵。立刻送她回你那儿,或者颜家老宅。我马上通知我的医疗团队带着设备过去,
就地监护。”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我的人,绝对可靠,不会泄露一丝风声。
”傅砚辞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去我那儿。
”他的公寓顶层有着最完备的安保和最私密的空间,
还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那是颜星辰“离开”后,他近乎偏执地让人准备的,
仿佛在绝望中固执地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横抱起颜星辰,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颜星辰虚弱地将头靠在他颈窝,
熟悉的清冽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酒气,包裹着她,
带来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疼痛的安心。“别怕,星辰。”傅砚辞低下头,
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我在。这次,
谁也别想再把你带走。”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冰冷。
颜星辰疲惫地闭上眼睛,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模糊,沉入黑暗前,
只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的耳边,仿佛最安心的镇魂曲。
傅砚辞顶层公寓的灯光调得极其柔和温暖。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市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
此刻却无人欣赏。主卧被临时改造成了监护病房。几台精密的仪器安静地运行着,
屏幕上跳动着平稳的生命体征曲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
但被柔和的香氛中和了许多。颜星辰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轻暖的羽绒被。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悠长了许多,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脆弱得像振翅欲飞的蝶。
傅砚辞就坐在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里。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和染血的衬衫早已脱下,
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袖口挽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灯光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微微前倾着身体,
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颜星辰放在被子外那只微凉的手。他的目光,
近乎贪婪地、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沉睡的容颜。
仿佛要将这一年多错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看回来。那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
又带着失而复得后仍挥之不去的、深重的恐惧。仿佛只要一眨眼,
眼前的人就会再次化为泡影。江泽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最新的监测数据报告。
他看了一眼傅砚辞的状态,没有立刻出声,只是走到床边,
再次仔细检查了颜星辰的各项体征,又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她怎么样?
”傅砚辞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暂时没问题了。”江泽放下报告,
声音同样低沉“植入的LVAD(左心室辅助装置)运行良好,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主要是之前情绪冲击太大,加上身体底子太虚,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倒是你,
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傅砚辞这才仿佛想起自己掌心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他低头看了一眼,
简单的纱布包扎下,依旧有血色隐隐渗出。他毫不在意地摇摇头,
目光片刻不离颜星辰的脸“小伤,死不了。
”江泽看着他眼底浓重的红血丝和眉宇间深重的疲惫,没再劝。他知道,
此刻任何劝慰都是徒劳。他走到傅砚辞对面的小沙发坐下,沉默了片刻。“林薇”江泽开口,
声音平淡无波,“当初是沈凡手底下的人从南方一个艺术院校找到的。家境不太好,
学表演的。背景很干净,签了保密协议。这一年,她住你安排的房子,开你给的车,
出席你需要‘女伴’的场合。你按月给她家里打钱,数目不小。”他停顿了一下,
目光落在傅砚辞依旧紧握着颜星辰的手上,“据我所知,你和她,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连单独吃饭都屈指可数。每次见面,你只是…看着她。然后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傅砚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颜星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
生怕惊扰了她。“看着她…”他低低地重复,声音沙哑干涩,
…有几分像星辰的脸…看着她们精心模仿星辰的穿着打扮、说话语气…我才能…”他哽住了,
仿佛接下来的话带着灼人的火焰“才能让自己相信…星辰她…真的只是‘离开’了,
而不是…永远消失了。”他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痛苦“那是我给自己造的幻境,江泽。
一个…用金钱堆砌的、自欺欺人的幻境。我需要一个‘赝品’站在身边,提醒所有人,
也提醒我自己…傅砚辞的‘白月光’只是暂时缺席了。我需要一个‘赝品’的存在,
来堵住那些不断想塞女人到我身边、妄图取代星辰位置的人的嘴。
我需要看着那张脸…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快就疯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荒芜。
“我知道这很病态…很卑劣…”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
秒就会彻底崩溃…我需要一个‘活’的念想…哪怕…是假的…”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
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江泽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作为医生,他理解这种创伤后的病态依赖;作为兄弟,
他为傅砚辞这一年多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感到痛心;作为旁观者,
他也为那个被卷入这场绝望旋涡、成为替代品的女孩林薇感到一丝悲哀。
“星辰…她需要知道真相。”江泽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所有的真相。
包括你这一年的…状态。包括林薇的存在。隐瞒只会带来新的伤害。
尤其是在她身体还这么脆弱的时候。”傅砚辞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睁开眼,
看向沉睡中的颜星辰,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他怕。怕她知道他找替身的卑劣行径后,
会对他失望,会推开他。怕她承受不住这真相带来的二次伤害。“我…”他艰难地开口。
“傅砚辞。”江泽的语气加重了些“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她能从那样凶险的手术中活下来,
能独自熬过异国他乡漫长痛苦的康复期,
能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回来找你…就证明了她有多爱你。她需要的,
是你毫无保留的坦诚和信任。而不是自以为是的保护,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傅砚辞沉默了。他久久地凝视着颜星辰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心,
仿佛看到了她醒来后可能出现的痛苦和质问。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沙哑:“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颜星辰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晨曦微露。身体依旧沉重疲惫,
但那种令人窒息的绞痛感已经消失了。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守在床边、几乎一夜未合眼的傅砚辞。他看起来憔悴极了。眼底是浓重的青黑色,
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羊绒衫也有些皱巴。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在她睁眼的瞬间,
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拨开厚重乌云的星辰。“星辰?”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巨大的紧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颜星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他胡乱包扎、依旧渗着血色的手掌,心口又是一揪。
“阿砚…你的手…”“没事,小伤。”傅砚辞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藏到身后,
仿佛那伤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拿起旁边温着的水杯,插好吸管,
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温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颜星辰喝了几口,
目光却一直落在他布满疲惫的脸上。昨晚包厢里那混乱绝望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抱着替身的画面,
出“赝品”和“骨灰”的画面…还有他抱着她失声痛哭的滚烫泪水…无数个问题堵在喉咙里,
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傅砚辞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他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
双手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
掌心粗糙的纱布摩擦着她细腻的手背。他的目光深邃而坦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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