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跪求我回头!》这部小说看得很舒适,有一种越看越想看的感觉,水云乔笔下这部小说有一种神秘色彩,还有小说还有很多笑点令人看得不乏味.非常不错的一部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这就是你精心准备了三年的“家”?这就是你视若珍宝的“纪念日”?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反复揉捏,痛得她无法……
结婚纪念日,我在999朵玫瑰中等待陆沉。他却搂着怀孕的秘书出现:“她更需要我。
”离婚协议砸在他脸上,我笑得比玫瑰还艳:“陆总,恭喜当爹。
”后来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回头。我的新婚丈夫撑伞走来,漫不经心擦掉我唇边血迹:“陆总,
我太太的孕检单要看吗?”---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如霜,
将偌大的客厅切割成一片片炫目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过分甜腻的玫瑰香气,
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999朵厄瓜多尔红玫瑰,每一朵都饱满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笨拙又张扬地堆满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簇拥着那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长餐桌。
沈知微站在桌边,指尖拂过冰凉的骨瓷盘沿。盘中精心烹饪的牛排早已失去了热气,
凝固的酱汁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褐色。桌中央,那瓶醒到恰到好处的罗曼尼康帝,
瓶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像美人迟暮前最后不甘的泪痕。
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沉重的“咔哒”声,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她的肋骨上。十一点五十九分。
秒针拖着疲惫的步子,即将完成最后一圈跋涉。“嗡——”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在昏暗中刺得她眼睛生疼。是陆沉助理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
公式化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沈**,陆总临时有事处理,无法按时返回。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临时有事。
这四个字轻易刺穿了三年婚姻里她辛苦筑起的所有堤防。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一周前,他明明在电话里亲口应承,无论多忙,一定赶回来。原来他的“一定”,如此廉价。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也熄灭了。嘴角却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也好,这场独角戏,演了三年,也该落幕了。她走到音响旁,指尖在触控屏上轻轻一划,
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就在这时,
玄关处传来密码锁开启的电子提示音。紧接着,是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
不止一个人。沈知微没有动,甚至没有转身。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那盘早已冷却的牛排,
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脚步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住。“知微?”陆沉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被打扰后的不耐,和他身上一贯的、混合着冷冽须后水与昂贵雪茄的气息。
沈知微缓缓转过身。水晶灯的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照亮了门口相携而立的身影。
陆沉穿着一身挺括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倦意。而他有力的臂弯里,
小心翼翼地圈着一个年轻女人。林薇。陆沉的贴身秘书。此刻她依偎在陆沉的怀里,
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小腹处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容忽视的隆起弧度。
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怯懦与依赖的神情,一只手紧紧攥着陆沉的西装前襟,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护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眼神飞快地瞟过满屋刺目的玫瑰和布置精美的餐桌,又迅速垂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客厅里浓郁的花香似乎让林薇有些不适,她蹙起秀气的眉,轻轻吸了吸鼻子,
身体更紧地往陆沉怀里缩了缩。陆沉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怀中人的不适。他蹙了蹙眉,
目光锐利地扫过满屋的玫瑰,最后才落到几步之遥的妻子沈知微身上。那眼神,
像是在审视一件不合时宜的摆设。“薇薇怀孕了,闻不得这么重的味道。”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判意味,理所当然地将林薇放在了需要被保护的位置。“把窗户打开,
散散味。”命令式的口吻,像在吩咐一个佣人。沈知微站在那里,
她身上那条为了纪念日特意挑选的月白色真丝长裙,在冷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衬得她露出的锁骨和脖颈愈发单薄。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林薇一眼,
只是定定地望着陆沉。那目光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陆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拧得更紧。他揽着林薇的肩,避开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
径直走向客厅中央。林薇在他怀里,带着一种胜利者小心翼翼的羞怯,
目光扫过那瓶名贵的红酒和精致的餐点,又飞快地收回。“沉哥,
都怪我不好...”林薇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要不是我突然不舒服,
你也不会赶不及回来陪沈**过纪念日...”陆沉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别瞎想,孩子要紧。”他的视线终于重新落回沈知微脸上,
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居高临下的解释,“薇薇孕期反应很大,今晚突然不舒服,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紧接着下一句,“知微,你一向懂事,应该能理解。”懂事。
三年了,她扮演着最完美的陆太太,体贴、顺从、从不添乱,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在他们纪念日的夜晚,堂而皇之地带着怀孕的情妇登堂入室,还要求她的“理解”?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沈知微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
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陆沉似乎觉得解释已经足够,目光扫过餐桌,
落在沈知微面前那盘冷掉的牛排上,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这么晚了,还没吃?
我不是让助理通知你了?”“通知?”沈知微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
清晰地响彻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向上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眼神直直刺向陆沉怀里的林薇。“陆总日理万机,
连回家陪太太吃顿周年纪念晚餐的时间都没有,倒是有空陪秘书**...‘安胎’?
”“安胎”两个字,她说得极慢,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裸的讽刺。林薇的脸瞬间白了白,
身体又往陆沉怀里缩了缩,眼圈恰到好处地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陆沉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眉宇间凝聚起风暴前的阴霾。“沈知微!”他厉声喝止,
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注意你的言辞!薇薇现在身体特殊,受不得**。
”“她比你更需要照顾!”“她更需要照顾...”沈知微轻声重复着这句话,
脸上的笑容倏然扩大,那笑容艳丽得如同桌上开到荼蘼的玫瑰,
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绝望和疯狂。“陆沉,你告诉我,我沈知微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摆设?还是一个连你的秘书和她肚子里的野种都比不上的笑话?
”“野种”两个字像两颗炸雷,猛地劈在死寂的空气里。陆沉瞳孔骤然收缩,额角青筋暴起,
显然被彻底激怒了。“闭嘴!”他几乎是咆哮出声,猛地一步上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盛怒之下,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只想让眼前这个不知好歹,口出恶言的女人立刻消失。他手臂一挥,带着雷霆般的怒火,
狠狠地扫向沈知微的方向!“啊——!”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哗啦——!!!”陆沉的手臂并未直接碰到沈知微,却重重地扫过了餐桌的边缘。
巨大的力道下,那瓶价值不菲,醒得恰到好处的罗曼尼康帝如同被抽去了筋骨,
猛地向前倾倒!深红如血的酒液在冰冷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紧接着,
“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狠狠砸在堆叠成塔状的香槟杯上!瞬间,
精致脆弱的玻璃城堡轰然坍塌!晶莹剔透的碎片裹挟着猩红的酒液,疯狂地四溅飞射!
沈知微就站在餐桌旁。变故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后退一步。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她清晰地看到一片尖锐折射着水晶灯冷光的玻璃碎片,旋转着,呼啸着,
朝她的脸颊直直飞来!躲不开!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放大。她下意识地偏过头,
试图躲避那致命的锋芒。“嗤——!”一声极细微的皮肉撕裂声。
冰冷的锐痛感从左脸颊瞬间蔓延开,温热的液体立刻顺着伤口涌了出来,黏腻地滑过皮肤,
滴落在她月白色的真丝长裙上,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几滴同样猩红的酒液溅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混着蜿蜒流下的鲜血。世界骤然安静了。
只剩下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以及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红酒与血腥味混杂的气息。陆沉挥出的手臂还僵在半空。
他脸上的暴怒被一种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死死盯着沈知微脸上那道不断渗血的伤口,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林薇的尖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沉哥!我的肚子...好痛!
”她整个人软倒在陆沉怀里,脸色惨白,捂着腹部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扭曲。陆沉的身体猛地一震,
低头看向怀中的林薇,她痛苦的表情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立刻弯腰将林薇打横抱起,动作急切而紧张。“薇薇!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看也没再看沈知微一眼,抱着林薇,脚步慌乱地转身就往玄关冲去。
昂贵的皮鞋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混合着酒液的玫瑰花瓣,发出令人心碎的声响。
在冲出大门的前一秒,陆沉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声音急促而冰冷,带着一种急于摆脱麻烦的烦躁:“知微,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薇薇和孩子不能有事!”沉重的雕花大门“砰”地一声被甩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沈知微耳膜嗡嗡作响。
脸颊上的伤口**辣地痛着,温热的血还在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溅开细小的血花。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轻轻碰了碰脸颊那道狰狞的伤口。
黏腻的触感和钻心的痛楚,真实得让她想笑。这就是她爱了三年,隐忍了三年的男人。
在“野种”受到惊吓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挥出那毁灭性的一臂,哪怕碎片划伤她的脸。
而当另一个女人喊痛时,他立刻就能抱着她绝尘而去,甚至吝于回头确认一眼她的死活。
空气里,玫瑰的甜腻,红酒的醇厚、鲜血的铁锈味,还有陆沉残留的冷冽气息,
绝望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的细跟踩在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身体失去平衡,她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满地的狼藉映入眼帘:碎裂的酒瓶,
倒塌的香槟塔,猩红的酒液像蜿蜒的溪流,浸透了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如同祭奠的血泊。
还有那些闪烁的玻璃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她此刻狼狈不堪、血流满面的倒影。真可笑啊,
沈知微。她无声地咧开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这就是你精心准备了三年的“家”?这就是你视若珍宝的“纪念日”?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反复揉捏,痛得她无法呼吸。不是为陆沉的绝情,
而是为自己这三年的愚不可及,为自己付出的真心被如此践踏。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不是因为眼泪,那玩意儿早在无数个独守空房的夜里流干了。是失血?还是绝望带来的眩晕?
就在这时,被遗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微弱的光线在满室狼藉中显得格外孤寂。
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名字——江逾白。沈知微涣散的目光聚焦在那个名字上,
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她用尽全身力气,沾满血污和酒渍的手指颤抖着,
异常艰难地划开了接听键。“...喂?”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
江逾白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绷的声音传来,清晰地穿透了听筒,
也穿透了她濒临崩溃的世界:“知微?你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声音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笼罩她冰冷粘稠的黑暗。
“逾白...”沈知微张了张嘴,只吐出两个气音,喉咙里堵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灭顶的绝望。
脸颊的伤口随着她开口的动作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正顺着下颌线,缓慢而固执地滴落在真丝裙摆上,
那细微的“嗒、嗒”声,在死寂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知微?说话!
”江逾白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贯的从容温雅被几乎要冲破听筒的焦灼撕裂,“你在哪?
在家吗?告诉我你还好吗?”他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灼热的火星,
砸进沈知微混沌的意识里。家?这个字眼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在她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上又狠狠剜了一下。“家?”她低低地重复着,
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近乎呜咽的短促气音,带着浓重的自嘲和彻底的冰冷,
“没了...都没了...”电话那端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但沈知微能清晰地听到江逾白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隔着听筒,像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待在原地别动!”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
穿透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锁好门!除了我,谁敲都别开!我马上到!十分钟!听见没有,
沈知微?!”沈知微涣散的目光无意识地聚焦在地板上自己的一滴血上,它正缓缓洇开,
像一朵小小的、绝望的花。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指尖用力到泛白,
死死攥着那唯一连接着外界声音的手机。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在粘稠的血浆里跋涉。脸颊的疼痛变得麻木,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却一阵强过一阵。她靠着冰冷的墙壁,视线里狼藉的客厅开始旋转、扭曲。
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急促的门**如同密集的鼓点,骤然在死寂的空气中炸响!
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拍门声,砰砰作响,带着一种要破门而入的急迫和力量。
沈知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心脏猛地缩紧,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是陆沉回来了?还是...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警惕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知微!
是我!江逾白!开门!”门外传来江逾白清越却带着明显喘息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
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是他。他真的来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踉跄着冲向玄关。高跟鞋早已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赤脚踩过冰冷的瓷砖和散落的玻璃碎片,尖锐的刺痛感从脚底传来,她却浑然不觉。
颤抖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了好几次才成功。“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门外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江逾白就站在门口。他显然来得极其匆忙,
甚至没来得及换下参加晚宴的礼服——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蓝色丝绒西装,
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清隽。只是此刻,他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急促,
那张素来温雅如玉,万事尽在掌握的俊脸上,此刻只剩下山雨欲来的沉郁和毫不掩饰的惊怒。
当他的目光落在沈知微身上时,瞳孔猛地收缩,里面翻涌起滔天的巨浪!
眼前的景象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沈知微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真丝长裙早已被猩红的酒液和暗红的血迹浸染得斑驳不堪,
裙摆处甚至还沾着几片零落的玫瑰花瓣,红得刺眼。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左脸颊上那道伤口!
从颧骨下方一直划到接近下颌的位置,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虽然不再汹涌地流淌,
却仍在缓慢地渗出,蜿蜒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滴落在脏污的裙子上。
她整个人像是刚从血与火的炼狱里爬出来,脆弱得碎裂的琉璃娃娃,唯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
空洞得吓人,里面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
“知微...”江逾白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颤抖。他一步跨进玄关,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阵冷冽的风。他甚至顾不上脱鞋,昂贵的皮鞋直接踩过了门内地毯上的玻璃碎渣。
他伸出双臂,没有半分犹豫,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将摇摇欲坠的沈知微打横抱了起来!身体骤然腾空,落入一个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怀抱,
沈知微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断。一直强撑着的意识骤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只感觉到脸颊贴上了一片温热坚实的衣料,
还有江逾白胸腔里传来的、剧烈而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她冰冷的心壁。“没事了,
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像遥远的海浪,模糊地传入她耳中,“我在这里。”随即,
意识彻底沉沦。沈知微感觉自己沉浮在一片冰冷的黑色海洋里。没有光,没有声音,
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粘稠的窒息感。脸颊的位置传来一阵阵**辣的刺痛,她想蜷缩起来,
想逃离这疼痛和冰冷,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
“嗯...”一声痛苦的**不受控制地从干涩的喉咙里逸出。紧接着,带着薄茧的指腹,
极其轻柔地触碰上她滚烫的额角,小心翼翼地避开脸颊的伤口。“醒了?
”一个低哑的、带着清晰疲惫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近,很清晰。是江逾白。
沈知微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不再是陆家那奢华冰冷的主卧。房间很大,
布置却简洁而富有格调。米白色的墙壁,线条流畅的深色木质家具,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和清冽的雪松气息。
令人安心。她正躺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上,身上的血污裙子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
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丝质睡衣。脸颊的伤口被仔细处理过,贴着洁白的纱布,
丝丝缕缕的凉意缓解了那灼烧般的痛楚。江逾白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
他身上那件深蓝色丝绒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只穿着一件解开两颗纽扣的白衬衫,
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异常清亮,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种深沉的凝重。“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他倾身向前,温声问道,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温着的玻璃杯,里面是清澈的水,
插着一根吸管,体贴地递到她唇边。沈知微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吸了几口水。
温润的液体滑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她摇摇头,想开口说话,
却发现喉咙嘶哑得厉害。“别急着说话。”江逾白立刻阻止了她,将水杯放回原处。
“医生刚走不久,给你处理了伤口,打了破伤风针和消炎针。脸上的伤有点深,
但万幸没伤到重要的神经和血管。只是...”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可能会留疤。
”留疤。沈知微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触碰到盖在身上的柔软薄被。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留疤又如何呢?心都碎成齑粉了,
还在乎脸上多一道疤吗?她扯了扯嘴角,想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却牵动了伤口,
疼得她眉心微蹙。“是他?”江逾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询问,
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已然确定的陈述。他没有提陆沉的名字,但那个“他”字,
在两人之间沉重得如同千钧巨石。沈知微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她没有抬头,
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身下的薄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令人窒息。
江逾白没有再追问。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看着她脸颊上那道刺目的白纱,
看着她眼底那片荒芜的死寂。一股滔天的怒意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几乎要冲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但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狂暴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那个林薇,”他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她真的怀孕了?
”沈知微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痛楚。她看着江逾白,嘴唇颤抖着,
半晌,才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满苦水的棉花,
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陆沉护着林薇离开时那决绝的背影,林薇护着小腹的动作,
陆沉那句冰冷的“她更需要我”...所有的画面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
再次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得到确认,江逾白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变得如同极地寒潭,幽暗冰冷,酝酿着毁灭的风暴。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响。“很好。”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柔和的落地灯光下投下一片带着压迫感的阴影。“你安心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这里很安全。”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璀璨的万家灯火。背影挺拔,
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冷硬。“剩下的事,”他微微地过头,
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冷峻,“交给我。”沈知微看着他的背影,
心底那一片冰冷的废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不是希望,
更像是终于不必再独自支撑的疲惫的坍塌。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入药物带来的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从虚掩的门外隐约传来,
将沈知微从昏沉的浅眠中惊醒。“...对,陆氏集团,陆沉。把他近三个月,不,
近半年的所有行程,尤其是涉及林薇的,
包括医院检查记录、酒店开房信息...所有蛛丝马迹,全部挖出来。”是江逾白的声音,
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指令。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精准地刺入沈知微的耳膜。
陆沉……林薇……行程……酒店开房……这些冰冷的词汇组合在一起,像一把把生锈的钝刀,
在她心口缓慢地、反复地切割。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原来她的三年婚姻,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情,那些深夜归家时敷衍的拥抱,
是不是都只是为了掩盖他和另一个女人孕育新生命的丑闻?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翻涌上来,
胃部剧烈地痉挛。她猛地捂住嘴,强忍着干呕的冲动,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还有,通知‘盛景’的刘律,准备好所有文件。明天一早,
我要看到沈知微女士的离婚协议草稿,放在我办公桌上。”江逾白的声音冷硬如铁,
“条款按最高标准拟定。陆沉名下的不动产、股权、基金……能分割的,全部列清楚。
他主动放弃所有婚内财产的声明,也必须包含在内。”离婚协议。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沈知微混沌的思绪。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那个她曾经倾尽所有去爱,去维系的家,
那个她用三年青春和尊严去守护的婚姻契约,要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彻底撕碎?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略显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男人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江先生!医院那边,林薇...她,
她流产了!”“什么?”江逾白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
随即又迅速沉了下去,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具体什么情况?陆沉呢?”“是意外流产!
就在刚刚!陆沉送她去医院后没多久就发生了,
据说是因为情绪受到了剧烈**导致的大出血...”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陆沉一直在医院守着,现在那边乱成一团...”情绪剧烈**?
是因为她最后那句“野种”吗?还是因为陆沉挥出的那一臂引发的混乱?
一丝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她的脊背。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触碰到脸颊上厚厚的纱布。
这道伤,又算什么?门外的江逾白沉默了几秒。那短暂的沉默里,
有无数冰冷的算计在飞速运转。“流产了...?”他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冷酷的漠然。“也好。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带着近乎残忍的平静。“这样,他手里最后一张能打的牌,也没了。
”房间里,沈知微听着江逾白那句冰冷的“也好”,心脏像是被浸入了北冰洋的海水,
瞬间冻结。林薇流产了,那个被陆沉视若珍宝,
甚至不惜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抛下她也要去守护的孩子没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孩子,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她婚姻的心脏,如今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消失。
此刻守在医院的陆沉,会是怎样的表情?暴怒?绝望?还是...会把这一切的源头,
再次归咎于她?一股深沉的,冰冷的疲惫感将她彻底淹没。她闭上眼,
将头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个疯狂而残忍的世界。接下来的几天,
沈知微在江逾白这间顶层公寓里沉默地养伤。江逾白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公寓的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没有他的允许,连一只陌生的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请了最好的私人医生和护理,一日三餐有专门的营养师料理,脸上的伤口在精心的治疗下,
痛楚逐渐减轻,只是那道狰狞的疤痕,盘踞在曾经姣好的容颜上,
时刻提醒着她那一晚的耻辱。江逾白很忙,常常早出晚归,但无论多晚回来,
他总会先到她的房间看一眼。有时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
确认她是否安睡;有时会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低声给她读几页书,
或是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他从不主动提起陆沉,也从不询问她的打算。
他只是提供一方绝对安全的避风港,让她得以在风暴中喘息。这天下午,
沈知微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脸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
只贴着一层薄薄的透明敷料,那道暗红色的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她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小小的、冰冷的U盘——那是江逾白昨晚交给她的。
“陆沉和林薇的所有往来记录,包括几次孕检的时间地点,
他们长期在市中心那家酒店的套房记录。”江逾白当时的声音很平静,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都在里面了。”“怎么用,你自己决定。”这时,
公寓的内线电话响了。负责照顾她的女佣张姐接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捂住话筒,
有些为难地看向沈知微:“沈**...是陆先生。他在楼下大堂,
说...无论如何要见您一面,有很重要的话说。保安拦着没让上来。”陆沉。
这个名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沈知微维持了几天的平静假象。
她握着U盘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终于来了?在另一个女人刚刚失去孩子之后?
她甚至能想象出陆沉此刻的样子,带着他一贯自以为是的傲慢,
或是...失去孩子后的痛苦和迁怒?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她站起身,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公寓位于顶层,视野极佳。她微微俯身,
冰冷的目光穿透玻璃,投向楼下。细密的雨丝正无声地飘落,
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公寓楼下的景观大道旁,
一个熟悉而狼狈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是陆沉。他显然来得极其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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