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贾容昭阿桃全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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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

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

作者:豆腐乳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10 16: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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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 小说介绍

《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果冻隐者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贾容昭阿桃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贾容昭靠在我的肩上直喘气。“今日之后,”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一样,“再没有人敢轻视你了。”我望着车外倒退的灯笼,轻声说道……

《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 我与病秧子世子的互撩日常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红绸勒得我后颈发疼。喜轿停稳时,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原身的记忆里,

这顶花轿抬进侯府那日,也是这般闷热的天。她被灌下毒汤时,盖头还没掀,

喉管先烧得像吞了炭。“少夫人请。”喜婆掀开轿帘,我被架着往正厅走。

绣鞋碾过满地喜钱,金箔硌得脚底板生疼。厅里人声忽静,

我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几道刺人的目光。“弟妹坐主位。”大夫人周氏的声音甜得发腻,

“冲喜讲究个吉利,你与昭儿并肩坐着才是。”我被按在椅子上,右边的位置空着。

原身记忆里,当时世子根本没来正厅——他咳血咳得昏过去,周氏趁机端来那碗“补汤”。

可今天不一样,我能听见右边传来极轻的咳嗽声,带着碎瓷似的沙哑。“黛清妹妹,

这是我让厨房煨了整夜的参汤。”周氏的手伸到我面前,碗沿碰着我手背,

“冲喜要喝双福汤,你先喝,昭儿随后。”我的心跳得耳膜发疼。

原身就是在这碗汤里喝到了断魂草,毒发时浑身发紫,周氏哭天喊地说“克夫命果然显灵”,

转头就把她扔进乱葬岗。我垂着的手攥紧帕子,借着盖头遮掩,手腕微抖。

参汤泼在帕子上的声响被喜婆的唱喏盖过,我捏着空碗作势饮尽,喉结动了动,“多谢嫂嫂。

”“噗——”我突然捂住嘴咳嗽,指缝渗出半丝血沫——原身中毒时就是这样,先咳血,

再浑身抽搐。我蜷起脚趾,让身体微微发抖,眼角瞥见周氏的鞋尖动了动,像是要上前,

又硬生生停住。“少夫人这是——”喜婆慌了。“无妨。”右边传来低哑的男声,

带着病气的虚浮,却裹着股子冷硬,“许是盖头捂久了。”一只手伸过来,指节抵着我肘弯。

我能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不像是病秧子该有的。他扶我起来时,

声音擦着我耳际:“你不怕死?”我垂着眸,盖头下的睫毛颤了颤,“若我死了,

谁替世子牵制大夫人?”他的手顿了顿,没再说话。夜里阿桃掀窗进来时,

我正对着烛火翻那方浸了毒汤的帕子。她跪下来时膝盖撞在青砖上,“**,

我对不住您……大夫人拿我娘的药威胁我,让我盯着您的动静……”我把帕子收进妆匣,

“你娘的病,可是需要‘千日红’?”阿桃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惶,“您怎么知道?

大夫人给的药方里……”“千日红活血,你娘咳血,用这个是催命。

”我摸出袖中那张被阿桃塞进来的药方,“明日我让张妈去同福堂抓药,你且安心。

”阿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您方才在厅里喝的汤……”“我泼帕子上了。

”我吹灭烛火,“睡吧,明日有得忙。”第二日辰时三刻,我扶着阿桃去正厅请太医。

“昨夜梦魇,心口总发慌。”我攥着帕子递给老夫人,

“怕是那碗参汤……”太医院的王太医捏着帕子的手猛抖,“这帕子上有断魂草残渣!

”厅里炸开一片抽气声。周氏的脸白得像纸,“不可能!

我亲自盯着厨房熬的汤——”“嫂嫂急什么?”我倚着椅背,“不如让太医去查查厨房,

看看是谁在汤里下了毒?”周氏的指甲掐进掌心,我余光瞥见贾容昭靠在廊柱上,

唇角勾了勾。直到暮色漫进院子,贾容昭才掀了我的盖头。红绸滑下时,

他眼里的病色淡了些,“这冲喜……我早盼了三年。”我盯着他喉间未擦净的血渍,

“世子盼的,是有人替你挡刀?”“挡刀的人多了。”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盖头压乱的鬓发,

指腹擦过我耳垂,“但只有你,敢把毒汤泼在帕子上。”阿桃端着药进来时,他已经走了。

我捧着药碗吹凉,阿桃突然说:“**,昨日您让我收在绣房的冬衣,今日该取回来了。

”我顿了顿,“明日去。”绣房的门闩,该是锈了吧?2第二天阿桃掀开门帘时,

我正对着铜镜别银簪。“**,该去绣房取冬衣了。”她把棉斗篷给我披上,

“昨儿您说要给世子爷添件夹袄,可不能误了。”路过西跨院时,

几个粗使婆子的嚼舌声撞进耳朵。“柳姨娘的小丫鬟昨儿夜里没回房?

”“说是跟着去佛堂送供果,回来路上就没影了。柳姨娘急得直哭,说那丫头打小跟着她,

断不会自己跑……”阿桃攥了攥我袖口,我没吱声。绣房在东厢,

推开门时门闩“吱呀”一声——果然锈得厉害。小翠正蹲在樟木箱前叠帕子,见我们进来,

手一抖,帕子“啪”地掉地上。她弯腰去捡,我瞥见帕子角染着墨渍,颜色乌糟糟的,

不像是普通墨迹。“林夫人。”小翠声音发颤,“您要取冬衣?我这就给您找。

”她转身去开另一只箱子,背对着我们时,后颈的汗把头发黏成一绺。我走到樟木箱前,

假意翻找:“阿桃,去年那匹湖蓝锦缎可在里头?世子爷说喜欢那个颜色。”阿桃应着蹲下,

指尖刚碰到箱底棉絮,我就摸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

压在冬衣最底下。展开时心跳漏了半拍。帕子上的字迹浅得几乎看不见,

得对着光才显出来:“三日后城南接应,粮车改道西河渡……”后面的字被撕了半块,

墨迹却还带着潮气。我迅速把帕子塞回原处,从袖中摸出块素色帕子换了,冲阿桃使眼色。

她立刻拔高声音:“找着了!这湖蓝缎子在这儿呢!”小翠猛地回头,目光在箱底扫了一圈,

又迅速垂下去:“您慢走。”她的手死死攥着裙角,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出绣房时阿桃贴我耳边:“那帕子有问题?”我捏了捏她手:“先回屋。”转过抄手游廊,

迎面撞上贾容昭。他扶着廊柱咳嗽,帕子捂在嘴边,指节泛青。“世子爷。”我福身,

“可是旧疾又犯了?”他抬头,眼底却没半分病态:“林夫人这是从绣房来?

”我盯着他帕子上的血渍——颜色太淡,分明是掺了水的朱砂。“替世子取冬衣。”我笑,

“倒是世子,这血咳得没半分诚意。”他愣了愣,突然笑出声,

咳得更凶了些:“被夫人看出来了?

”我从袖中摸出那块素色帕子递过去:“方才在绣房捡的,不知可是世子爷落的?

”他接过帕子,指尖顿了顿:“夫人想查什么?”我盯着他眼底暗芒:“绣房的密信,

和谁有关?”他没说话,只将帕子收进袖中。暮色漫上来时,阿桃端着药进来:“**,

世子爷的暗卫刚送了信,说今夜子时在偏厅见。

”我把密信帕子塞进阿桃手里:“送去世子书房,附上字条‘绣房有眼,不可轻举’。

”阿桃点头,转身时又回头:“**,您说那小翠……”“她怕是要跑。”我替她理鬓角,

“但跑不了。”第二日卯时,绣房方向传来惊呼。“着火了!绣房走水了!”我掀开窗帘,

浓烟裹着火星往上窜。阿桃端着药碗进来:“小翠也不见了,

门房说天没亮就见她背着包袱往外跑。”未时,贾容昭的暗卫来请。他坐在书房里,

案上摊着那块密信帕子。“城南接应,西河渡……”他敲了敲桌角,

“大夫人的陪嫁庄子就在西河渡。”我喉咙发紧。原身坠井前,曾听老夫人说过,

老侯爷的死蹊跷。“我帮你查内宅。”我盯着他,“你查外廷。”他从袖中摸出块乌木令牌,

上面刻着“隐”字:“拿着,遇到危险,捏碎它。”我接过来,令牌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暮色又起时,赵嬷嬷匆匆来敲院门。“林夫人,老夫人房里传话说……”她喘着气,

“夜里焚的香,味儿不对。”我心里一沉。老夫人素日最喜沉水香,

若真出了岔子……阿桃递来披风,我跟着赵嬷嬷往主院走。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这夜,怕是要难眠了。3赵嬷嬷的话音刚落,

我鞋跟已碾过满地碎冰。主院暖阁里,老夫人闭着眼蜷在软榻上,额角沁着冷汗。

赵嬷嬷攥着帕子直抖:“方才还好好的,焚了半柱香就喊头晕,

奴才闻着那味儿——”她抽了抽鼻子,“和往日沉水香不大一样。”我蹲到香炉前。

前世原身坠井前三个月,老夫人也这样躺过,当时说是受了风寒,

可后来我在绣房听粗使婆子嚼舌根,说老夫人房里的香灰被扫进了荷花池。

炉里的香灰泛着青灰,和沉水香烧完的雪白色截然不同。我捏起一撮,

指尖沾了点黏腻——是掺了东西。“阿桃,去库房查这个月的香炭领单。

”我扯下帕子裹住香炉,“赵嬷嬷,劳您请王太医来,就说老夫人受了风寒。”赵嬷嬷应了,

我转身时撞翻了茶盏。滚烫的水溅在脚面,疼得我咬牙——得赶在大夫人知道前,

把证据攥紧。阿桃回来时,发梢沾着雪粒。“**,这月的沉水香是大夫人院里发的,

说是宫里赏的贡品。”她从袖中摸出半张账页,“库房张婶说,

前儿个有个穿青布衫的婆子来换过香,说是大夫人嫌普通香不够好。”我捏着账页的手发紧。

迷神散,前世在绣房听姨娘们说过,掺在香里,久闻会让人头晕心悸,发作时像急症。

老夫人本就身子弱,这一遭怕是要了命。“收起来。”我把香炉里的灰倒进瓷瓶,

“去厨房讨盏蜂蜜水,就说我夜里咳得厉害。”阿桃刚出门,门环就被拍得山响。

小春裹着风雪冲进来:“世子爷让我来!大夫人派了周管家,带着四个粗使婆子,

正往这儿来!”我心尖一跳。大夫人这是要栽赃我?“把瓷瓶给我。

”贾容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裹着黑狐裘,眉峰凝着霜,“她们要找的是‘毒香’,

你房里没有,那就给她们造一个。”他从袖中摸出个檀木盒,

掀开是细白的香灰:“这是我院里沉水香烧的,和老夫人房里原来的一样。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青灰瓶,“把这个藏到耳房梁上,等明日——”“等明日当众对质。

”我接上话,“大夫人要查,我便让她查个明白。”贾容昭盯着我,

眼里浮起笑:“林夫人倒是个急脾气。”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周管家的尖嗓子:“林夫人,

大夫人说老夫人中了毒,要搜搜您房里有没有……”“有劳。”我推开房门,“周管家请进。

”四个婆子翻箱倒柜时,我站在廊下看雪。贾容昭靠在廊柱上,

指尖敲着腰间玉佩——那是老侯爷的遗物,原身说过,世子从不离身。“没找着!

”一个婆子擦着汗直起腰。周管家的脸白了:“再搜!床底下,柜顶上——”“周管家。

”我摸出怀里的檀木盒,“老夫人房里的香灰,和我房里的可不一样。

”我又掏出那个青灰瓶,“这是从老夫人香炉里取的,您说,要不要请王太医来看看?

”第二日卯正,主院当厅。王太医捏着青灰瓶的手直颤:“这香里掺了迷神散,

久闻必损心肺。”他又看了看檀木盒里的白灰,“这才是正经沉水香。

”大夫人的脸比雪还白:“林氏,你、你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我把库房账页拍在案上,“这是这个月领香的单子,经手人是大夫人院里的柳妈妈。

”我转向老夫人,“孙媳昨日查了,前儿个换香的婆子,是大夫人陪嫁的周妈。

”老夫人闭着眼咳了两声,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周氏,你当我老糊涂了?

”大夫人噗通跪下,眼泪扑簌簌掉:“母亲明鉴,是林氏她——”“够了。

”贾容昭上前一步,“儿臣让人查了周妈的行踪,她昨日去过西河渡。”他盯着大夫人,

“母亲不是总说西河渡的庄子是陪嫁?”大夫人的嘴唇直哆嗦,再没说出一个字。

雪越下越大。我跟着贾容昭往回走,靴底踩得积雪咯吱响。“为何帮我?”我突然停步。

他转身,雪花落进他眼尾的细纹里:“你是我选的人。”他伸手替我拢了拢斗篷,

“昨日在绣房,你递帕子的手没抖;今日在厅上,你说话的声儿没颤。”他笑了,

“这样的林夫人,我若不护着,岂不可惜?”风突然停了。我望着他肩头上的雪,喉头发暖。

“阿桃说,后日雪停了,梅林该开花了。”我轻声道。他挑眉:“夫人想去?”“想去。

”我转身往院里走,听见他在身后低笑,“好,我陪你。”雪光映得窗纸发亮。

阿桃端着热粥进来:“**,明儿我去梅林看看,那几株老梅树该打骨朵儿了吧?

”我捧着粥碗,看窗外雪粒渐稀。侯府的雪,终是要停了。4雪停了。阿桃掀开门帘,

鼻尖冻得通红:“**,梅枝上的雪化了,能看见骨朵儿了。”我拢紧斗篷。

昨日与贾容昭说去梅林,今日他该在书斋抄经——老夫人信佛,

偏他总把《金刚经》抄得歪歪扭扭,说是小时候摔断过右手。“走。”我拎起帕子,

“你前日说那株绿萼梅开得早,我去瞧瞧。”梅林在侯府西北角,平日少人来。

阿桃踩着薄冰碎步走:“上回周妈说这儿有野物,**别往深处去。”话音未落,

前头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枯枝断了,又像……我拽住阿桃手腕:“噤声。

”林子里静得能听见雪水从枝头滴落。我摸出袖中银簪,顺着声响挪过去。绕过三株老梅,

眼前的雪地上躺着个人。是个女子。粗布棉袄沾着泥,指节肿得像胡萝卜,

左手还攥着半截枯枝。我蹲下身,她脖颈处有道细红痕,像被丝线勒的——可丝线没这么利,

倒像……刀刃。“阿桃。”我压着嗓子,“去前院找赵嬷嬷,就说梅林落了只伤鸟,

要她带两个婆子来。”阿桃嘴唇发白:“**你——”“快去。”我推她后背,

“记得绕开主路。”等她跑远,我装作替女子理衣襟,指尖摸到她怀里硬邦邦的。

抽出来一看,是根银针,尾部绣着个“沈”字。前日香炉案,

沈嬷嬷站在大夫人身边说“林氏惯会冤枉人”,那副板着脸的样子,我记得清楚。

我把银针塞进袖管。刚直起腰,身后传来脚步声。“又撞着脏东西了?

”贾容昭的声音带着冷意。他穿件月白狐裘,手里攥着个手炉——分明是怕我冷,

偏说自己咳得厉害要捂心口。我指了指地上的人:“她脖子上的伤,像刀割的。”他蹲下身,

指腹碰了碰那道红痕:“是细刃。”抬眼时眸色沉得像墨,“谁引你来的?”“不是引。

”我摸出银针,“是留线索。”他盯着“沈”字,

突然笑了声:“沈嬷嬷今早还跟大夫人说要查库房账本。”远处传来人声。

沈嬷嬷的嗓门先撞进林子里:“好好的梅林,怎的闹起野物了?”她穿着青缎棉袍,

看见地上的人时踉跄一步,又立刻挺直腰板,“这是我远房侄女,前日说要来侯府帮工,

定是迷了路摔的。”“摔的?”贾容昭慢慢站起来,“摔的能把后颈磕出刀印子?

”沈嬷嬷的脸白了:“世子爷这是——”“小春。”贾容昭喊了声。

他的贴身小厮从树后闪出来,“把人送到义庄,查她生辰八字,查她近三个月去过哪儿。

”又转头看我,“林夫人受了惊,先回院。”我跟着阿桃往回走。路过月洞门时,

听见沈嬷嬷在身后喊:“老夫人昨儿还说要给林夫人做新衣裳呢……”夜里我正泡脚,

阿桃掀帘进来:“世子爷来了。”贾容昭手里捏着个信封,

火盆映得他眼尾泛红:“那女子叫春杏,三个月前从尚宫局出来的。”他把信推给我,

“尚宫局的人说,她被派去给大夫人的陪嫁庄子送过账本。”我捏着信纸的手发紧。

原身坠井那天,也是说去庄子取账本。“你想知道是谁推她下去的么?”他突然凑近,

呼吸扫过我耳垂,“春杏死的地方,离原身坠井的那口井,隔了半片梅林。

”我喉咙发紧:“你早知道?”“早知道有人要借你的手翻旧账。”他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

“这是解迷神散的药,你房里的香炉,我让人换了。”窗外起风了,梅枝敲着窗纸。

他替我拢了拢被子:“明儿开始,我们追猎。”第二日晌午,

阿桃端着药碗直撇嘴:“老夫人房里的秋菊说,寿辰那日要摆三十桌。”她压低声音,

“还说**的座位……在西偏厅。”我捏着药勺,看碗里浮着的枸杞。

西偏厅离主桌足有二十步,是给不受宠的妾室坐的。“知道了。”我喝了口药,苦得皱眉。

窗外的梅花开了。红的白的,在风里晃。可我知道,侯府的雪,从来没真正停过。

5老夫人寿辰那日,侯府门槛被踩得发亮。我盯着案几上的请柬,

红底金线烫着“西偏厅”三个字,阿桃在边上直跺脚:“昨儿老夫人还说要给您做新衣裳,

这会子倒把人支到偏席——”“噤声。”我扯了扯她袖口。西偏厅离主桌二十步,

正好能看清主位动静。正厅飘来丝竹声,我刚坐下,就见李侧妃扶着丫鬟过来。

她穿月白锦缎,腕上翡翠镯子撞出脆响:“林妹妹可算回来了,我昨儿还跟大夫人说,

世子这身子骨......”她眼尾一挑,“到底该让嫡亲弟弟多担待些。

”我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原身被休那日,正是这位李侧妃在老夫人跟前说“克夫相妨”。

我抬眼笑:“侧妃姐姐说得是,只是世子的身子......”我顿了顿,“您比我清楚?

”她脸上血色褪得干净,转身时差点撞翻茶案。吉时到,老夫人被扶上主位。

沈嬷嬷端着鎏金酒壶过来,酒液透亮泛着蜜色:“这是老奴新得的养生方,

世子爷喝了定能压一压咳疾。”贾容昭接过酒盏,指尖刚碰着杯沿,我突然起身。

满厅目光唰地扫过来,阿桃在底下扯我裙角。我摸出鬓间银簪,

往酒里一探——针尖瞬间漆黑如墨。“毒酒!”有人尖叫。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哗啦”落地。

贾容昭垂眼盯着变黑的银簪,突然把酒杯递向赵嬷嬷:“劳烦赵嬷嬷请太医。

”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沈嬷嬷,这酒是你亲手调的?”沈嬷嬷“扑通”跪在地砖上,

膝盖撞出闷响:“是大夫人让老奴......”话没说完就被赵嬷嬷捂住嘴。

我捏着银簪的手沁出冷汗。原身坠井那日,大夫人也是让她去庄子取账本。

阿桃扯我袖子:“厨房还剩半坛酒,我刚才看见沈嬷嬷的小徒弟往那边去了。

”我们猫着腰溜进后厨。灶火映得坛身发亮,阿桃踮脚掀开坛盖:“这里有半瓶没开封的!

”我拔开塞子,凑到鼻尖闻——清冽的酒香混着点苦杏仁味。再倒出一点在银簪上,

这次没变黑。“定向投毒。”我低声道。只有贾容昭那杯被下了毒,其余都是幌子。

正厅传来老夫人的斥骂:“周氏,你当我这把老骨头是瞎的?

”大夫人的哭声断断续续:“母亲明鉴,是沈嬷嬷擅自......”我和阿桃刚溜回偏厅,

贾容昭的影子就罩下来。他咳了两声,帕子上洇着淡红:“回房。”回廊风大,他半扶着我。

走到院门口,他突然停步:“你怎知那酒有毒?”我望着他眼尾的红,

想起昨夜他说“我们追猎”。“你喝得最慢。”我笑,“沈嬷嬷递酒时,

二房的小公子碰翻了茶盏,满厅人都去看,只有你捏着杯子,等所有人目光都聚过来才要喝。

”他喉结动了动,月光落进他眼底:“林黛清,你比我想的更可怕。”“彼此。

”我转身推门,门轴吱呀响,“对了,原身陪嫁的木箱还在库房,明儿我想去整理整理。

”他脚步顿住。我关门前瞥见他嘴角翘起一点:“随你。”夜里阿桃帮我拆头发,

木梳齿卡在发结里。“姑娘真要去库房?”她压低声音,“听说那库房锁着历年账本,

大夫人从不让人碰......”我摸着腕上的银镯——原身坠井前一日,

就是戴着这镯子去的库房。“睡吧。”我吹灭烛火,“明儿要早起。”窗外梅枝晃了晃,

有碎雪落进窗缝。我闭眼前最后想,侯府的雪,该化一化了。6天刚擦亮我就醒了。

阿桃端着铜盆进来时,我正对着铜镜系银镯——原身坠井前那夜,

她也是这样把镯子扣得死紧。“姑娘,库房的锁是沈嬷嬷管着。

”阿桃往我帕子里塞了块桂花糖,“昨儿我听门房说,大夫人今早去了外院佛堂。

”我把糖块咬碎,甜津津的滋味漫开:“正好。

”沈嬷嬷的小徒弟见我捧着原身的陪嫁匣子站在库房门口,眼皮跳了跳:“林娘子要取什么?

我帮您拿。““原身的针线匣。”我指了指最里面的檀木架,“当年陪嫁的,

刻着并蒂莲的那个。”小徒弟踮脚够匣子时,我装作踉跄撞在账本堆上。

泛黄的账册“哗啦”散了一地。我蹲下去捡,

指尖扫过“永德十年·春·药材”那本——入库三十车,出库只记了十二车。“对不住。

”我把账本码齐,瞥见最底下那本“布匹”的批注:“送庄子”,却没写哪个庄子。

阿桃在廊下等我时,袖口沾着墨渍。“我按您说的,去账房问月钱怎么算。”她压低声音,

“陈书吏正在拨算盘,我碰翻了墨水瓶。”我捏起她袖口闻了闻,

松烟墨的苦香混着点松节油味——和半月前在贾容昭书房看见的密信一模一样。“他说什么?

”“他盯着我擦桌子,突然说‘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阿桃打了个寒颤,

“说完就收了算盘,连茶盏都没端。”我摸着腕上的银镯,镯心刻着的“昭”字硌得慌。

那是原身嫁进来时,老夫人让人打的,取“容昭”的“昭”。

午后贾容昭的暗卫送来个油纸包。我拆开,残卷的扉页被虫蛀了个洞,

勉强能认出“永德八年·军械支用”。对着库房那本“永德八年·秋”的账册,

我手直抖——军械账记着拨了三百副甲胄去边关,库房账却写“木材三百车送庄子”。

老侯爷战死,正是永德八年秋。

晚膳时我故意把残卷往桌上一摊:“听说前两年管账的周叔、王伯都去了南方经商?

也不知那庄子的生意,够不够他们养老。“沈嬷嬷正端茶,茶盏“当啷”摔在地上。

她膝盖直打颤,抬头正撞进贾容昭的眼——他垂着眼拨蟹腿,像没看见似的。

“林娘子说什么呢?”大夫人夹了块鱼肉搁我碗里,“庄子能有什么生意?不过是种点青菜。

“我盯着碗里的鱼肉,鱼肉上凝着层薄油,像极了库房账本里被涂掉的数字。

夜里阿桃守在院门口,我把残卷、对不上的账册全塞进锦盒。贾容昭的暗卫来传话时,

我正把锦盒往他怀里送。他的手突然扣住我的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指腹蹭过我腕上的银镯,“大夫人的庄子,连着火器行、药材铺。”我抽回手,

把锦盒往他怀里按:“意味着,您父亲的甲胄,可能穿在敌人身上。”他喉结动了动,

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见他帕子上的淡红:“后日卯时,旧库房。”我顿住。

旧库房在侯府最北边,原身坠井前三天,大夫人说“去旧库房取冬衣”,

她就是从那儿回来后,被推进井里的。“我陪你去。”我摸出袖中的银簪,“原身的银簪,

坠井时插在发间。簪头刻着’旧库‘二字。“他突然笑了,咳得帕子都染红了:“林娘子,

你比我想的......”“更疯。”我替他说完,“您不也一样?”窗外的雪又大了。

阿桃在院外咳嗽两声,我吹灭烛火。黑暗里贾容昭的声音像块烧红的炭:“后日,带把刀。

”我摸着枕下的匕首,听见雪落瓦檐的声音。原身坠井前,是不是也这样,听着雪声,

攥紧了银镯?后日卯时,旧库房。我倒要看看,那口井里的冤魂,能不能跟着我,

把大夫人的秘密,全扒出来。7后日卯时,天还没亮透。我裹着灰鼠皮斗篷站在旧库房外,

鞋底踩着积雪吱呀响。贾容昭咳得厉害,白砚扶着他,斗篷下摆沾了雪水。“钥匙。

”他朝沈嬷嬷伸手。沈嬷嬷抖着从袖中摸出铜钥匙,

我注意到她拇指指甲裂了道缝——昨儿我提庄子生意时,她摔碎的茶盏碴子扎的。

门轴吱呀一声,霉味混着潮土气扑出来。我摸出银簪,簪头“旧库”二字在冷光里泛着青。

原身坠井前三天,就是攥着这根簪子来的。贾容昭抬手敲了敲东侧墙,“咚”的闷响。

我凑过去,指尖摸到砖缝里塞着的碎布——是靛青色的,和大夫人房里的门帘一个颜色。

“夹墙。”他说。我用银簪撬砖。第三块砖松动时,墙缝里露出道半指宽的木门。

门闩上结着蛛网,我一推,“吱呀”声惊得梁上落灰。地窖霉味更重。我摸出火折子,

光晕里映出个蜷缩的影子——蓬头垢面的女子,手腕锁着铁链,眼上蒙着黑布。

“别杀我......”她突然尖叫,铁链撞在墙上叮当响,“我没看见,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蹲下去,把火折子凑近些。她脖颈有旧疤,

像被绳子勒过的。“小满?”我脱口而出——三年前大夫人说她偷银钱,卖到南边去了,

可这张脸,我在旧年的洒扫名单上见过。她浑身一僵,“你、你是谁?”“我是林黛清。

”我握住她发抖的手,“你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林、林娘子......”她突然哭出声,眼泪浸透黑布,“是大夫人,

是她让人把你推进井里的!那天你在库房晕过去,她拿帕子捂着你嘴,

说’克夫的东西留不得‘......“我后背发凉。原身坠井前,

大夫人确实说带她来取冬衣。可我重生时,原身尸体泡在井里三天,指甲缝里全是青苔。

贾容昭突然扶住墙咳嗽,白砚立刻递帕子。他盯着小满手腕的铁链,“谁锁的你?

”“周、周管事......”小满摸进衣襟,掏出块染血的布帛,

“我偷听到他们说井底有密道,就用血画了图......求您,

带我出去......”布帛展开,“冤”字被血浸透,下面歪歪扭扭画着井,

井边标着“密道”。我指尖发颤——这正是我重生的那口井!原身坠井后,

我就是在井底那片冰凉里醒过来的。“白砚。”贾容昭抹了把嘴,帕子上的红更浓了,

“封锁库房,查周管事的账。”又转头看我,“当年的事,比你想的深。”我攥紧血布,

“我想去井底看看。”他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夜里我在房里翻账本,烛火忽明忽暗。

阿桃端着姜茶进来,“娘子,沈嬷嬷送了燕窝来,我搁外间了。”我嗯了声。等她关上门,

窗外突然“咔”一声——是箭簇扎进窗棂的响。染血的布条系在箭尾,

字是用血写的:“速离侯府,否则必死。”我捏着布条笑了。大夫人急了。她以为吓走我,

就能掩盖井里的秘密?我把布条塞进锦盒,和血图、残卷搁一块儿。月光透过窗纸,

照在银簪上。原身的银镯在我腕上发烫——她大概也在等这一天。后半夜,白砚敲了敲窗。

“世子说,”他声音像块冰,“子时三刻,井边。”我摸出枕下的匕首,

刀刃在月光里闪了闪。井底的密道,大夫人藏了三年的秘密,该见天日了。

8后半夜白砚敲窗时,我正把匕首往袖管里塞。银镯硌着手腕,原身坠井前戴的那只,

此刻烫得像块炭。“世子在井边。”白砚声音像块冰,递来块黑布,“蒙眼。”我没接。

月光照着井边青苔,我蹲下身摸了摸——和原身指甲缝里的一样,滑腻得能攥出水。

贾容昭倚着老槐,咳得腰都直不起来,见我过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姜糖。

”我捏了颗含进嘴里,甜得发苦。“下去。”他指了指井。井绳是新换的,粗麻绞得紧实。

我抓着往下溜时,听见他在上面说:“白砚守着,我撑得住。”井底比记忆里更冷。

我踩上青石板,抬头看月亮只剩指甲盖大。血图上标着“密道”的位置在井壁左侧,

我摸过去,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和前世公司保险柜的密码锁纹路似的。“原身是商户女,

她爹开过银楼。”我对着空气嘀咕,指甲抠进砖缝。前世做公司法务时,见过太多机关锁,

转左三圈右两圈是行规。砖“咔”地陷进去。石门裂开条缝,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我摸出火折子晃了晃,照亮半人高的地道。墙根堆着锈迹斑斑的铁链,

墙角摆着半块发黑的馒头——像有人刚啃了两口就被拖走了。

“军械......流向......”墙面上的字歪歪扭扭,我凑近辨认,脊背发凉。

最后一句被刀刮过,只剩半行:“若我死,必是灭口。”“娘子!”头顶传来白砚的低喝。

我抬头,见他顺着井绳滑下来,身后还跟着个灰衣老头——背驼得厉害,左脸有道刀疤,

像条蜈蚣爬进衣领。“老狱卒,当年守过边关大牢。”白砚说。老头盯着墙上的字,

突然跪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咚”地响:“这是陈文书的字!他跟着老侯爷押运过军械,

后来......后来说是投敌了......“他声音发抖,突然捂住心口栽倒。

我蹲下去摸他脉搏,在他怀里摸到块虎符——边角刻着“定北”二字,

和老侯爷的兵符样式分毫不差。“搬灯。”贾容昭的声音从井上传来。我抬头,

见他正顺着井绳往下爬,咳得整个人都在抖,白砚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地牢里的灯全点上时,满墙的字像活了过来。我翻出块霉烂的布,上面写着“八月十五,

三百车玄铁送云州”,另一张纸团里掉出封信,开头是“周夫人台鉴”。“周夫人?

”我捏着信纸抬头,贾容昭正盯着墙角的刑具。他指尖划过带血的皮鞭,

突然笑了:“大夫人的陪房姓周,她亲哥在云州当参将。”我猛地想起李侧妃。

前儿她来给老夫人请安,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刻着“云周”二字——和信里的“云州周参将”,

刚好凑成一个姓。“这些够吗?”我把信往他怀里塞。他没接,反而握住我的手。

掌心烫得惊人,像要把我整个人烙进他骨头里:“当年我爹战死,朝廷说他私吞军械。

可这些......“他指了指满墙的字,”是有人要他背黑锅。“我抽出手,

把虎符拍在他掌心:“那我们就把锅砸回去。”天快亮时,老狱卒醒了。

他盯着虎符突然哭起来,说当年老侯爷根本没私吞军械,是有人调了包,

陈文书发现后被关在这里,最后......“最后怎么了?”贾容昭问。

老狱卒抹了把泪:“地牢里有口枯井,填了半人高的土。”我和贾容昭对视一眼。

他咳着站起身,白砚已经让人去挖了。这时阿桃从井边探下头,

手里举着张烫金帖子:“娘子,老夫人房里的赵嬷嬷送来的!说新岁皇上要在紫云台赐宴,

侯府得去人......“我接过帖子,金漆在晨光里晃眼。贾容昭突然凑近我耳边,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到时候,我带你去。”井底的风卷着霉味灌进来,

我摸了摸腕上的银镯。原身要是知道,她坠井的这口枯井,藏着能掀翻侯府的秘密,

大概会在井底笑出声吧。9我捏着烫金帖子走出地牢时,晨光正洒落在贾容昭的肩头。

他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白砚要去扶他,被他挥手甩开。“备车。”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新岁宴,要穿上那件玄色翟纹氅。”阿桃捧着我压箱底的月白色缎裙直咂嘴:“娘子,

这裙角的并蒂莲还是原身嫁过来的时候绣的呢。”我摸着针脚发起了呆——原身坠井之前,

大概也在琢磨着穿哪身衣裳吧?紫云台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我跟着贾容昭跨进门的时候,

李侧妃的帕子正甩了过来:“世子这气色……”她扫了一眼我裙角,“林娘子倒是容光焕发,

莫不是冲喜冲得太厉害了?”大厅里响起了细碎的笑声。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是冷的。

“侧妃娘娘可知道,”我放下茶盏,“去年的今天,有人在井边推了我一把?

”李侧妃的帕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贾容昭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指腹蹭过我腕上的银镯——那是原身坠井之前戴的,镯子里还藏着半枚虎符拓印。酒过三巡,

我数着李侧妃第N次往贾容昭的茶里瞄。

她举着酒盏站起来:“听说世子近日咳得厉害……”她眼尾上挑,“侯府的爵位,

总得有个健壮的主心骨。”“爵位之争,应当凭借真本事。”我把茶盏往桌上一磕。

满厅的笑声突然停了。李侧妃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我看见她腕上的翡翠镯子——“云周”二字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冷光。变故来得十分突然。

禁军破门而入的时候,鎏金烛台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秦御史捧着圣旨站在门口,

声音像冰锥一样:“接密报,定北侯府私藏兵械、勾结边臣。

”大夫人“哐当”一声撞翻了酒壶。她扶着桌角站起来,

脸上的粉簌簌地往下掉:“秦大人莫要听信小人的挑拨……”“臣接旨。

”贾容昭扶着椅背站起身来,咳得喉结直颤,“请大人搜查。”他转头看着我,眼尾泛红,

“阿清,去把老夫人的药拿过来。”我攥紧袖中的布包——地牢里的信、虎符拓印,

还有那半块霉烂的玄铁清单,都在里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我绕到秦御史的身后,

把布包塞进了他的手里。“旧部遗孤留下。”我压低了声音。

秦御史的手指在布包上停顿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眼里像是淬了火。白砚是跟着禁军进来的。

他往我身边一站,袖子里露出了半截带血的帕子:“世子妃,李侧妃的贴身侍女招供了。

”那侍女被押上来的时候,头发像一团乱麻似的散着。

她盯着李侧妃尖叫道:“**让我给云州周参将送信!

说那战死的副将是表舅……”李侧妃的金步摇“叮铃”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瘫倒在椅子上,

眼泪把胭脂冲成了两道红沟。“蠢货!”大夫人冲过去甩了她一巴掌,

指甲在李侧妃的脸上划出了血痕。她转头对着秦御史赔笑道:“这是李家的私事,

与侯府无关……”“周夫人台鉴。”秦御史抖开了我塞给他的信,“这封信,可是您的笔迹?

”大夫人的脸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她踉跄着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博古架。

青瓷瓶碎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裹着的半块玄铁——和地牢里的清单上写的,分毫不差。

秦御史收走证物的时候,特意在我跟前停了停。他压低声音问:“旧部遗孤?”我没有说话,

摸了摸腕上的银镯。他笑了笑,转身出去的时候,靴底碾过了地上的瓷片。回侯府的马车上,

贾容昭靠在我的肩上直喘气。“今日之后,”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一样,

“再没有人敢轻视你了。”我望着车外倒退的灯笼,轻声说道:“他们不是怕我,

是怕你知道得太多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透过层层锦缎传了过来,

烫得我的指尖直发抖。“阿清,”他的喉结动了动,“那口枯井,挖到陈文书的骸骨了。

”夜里起风了。我倚在窗前望着月亮,听见府外有脚步声——是禁军换岗的声音。

灯笼的光透过窗纸,把影子拉得长长的。阿桃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轻声说道:“娘子,

门口多了十队禁军。”我捏着银镯笑了。原身要是知道,她坠井的那口枯井,

不仅藏着侯府的秘密,还能让害她的人,

一步步掉进自己挖的坑里……风卷着几片雪花扑打在窗户上。

我听见远处传来了梆子声——三更了。侯府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可我知道,

这安静的背后,正翻涌着更凶猛的浪涛。10我盯着窗外那排禁军的灯笼看了三日。

大夫人房里的沈嬷嬷每日要去她那儿三回,每次出来时袖口都鼓鼓囊囊。昨夜我趴在后窗,

看见两辆青布马车摸黑进了粮仓,

车轮压过积雪的声音比猫步还轻——侯府的粮车向来天亮才卸米。“阿桃,

”我捏着帕子绞了绞,“去城东药铺替我取两副安神膏。”小丫头眨眨眼,

立刻拔高声音应:“娘子昨儿说夜里总醒,这药铺的安神膏最是管用!”我裹上斗篷出门时,

特意让车夫绕了半条街。等马车拐进巷口,我掀开帘子跳下去,踩着雪往侯府后墙溜。

粮仓的门虚掩着,两辆青布车正往巷子里挪。我贴着墙根跟了半里地,拐过卖糖葫芦的摊子,

听见前头有人压着嗓子说话。“大夫人那边安排妥当了,宫里的人也联络上。”我脚步顿住。

这声音——像锈了的刀刮铁板,是李副将!三年前老侯爷战死,

他的副将名单里明明白白写着李全战死沙场。可此刻他就站在巷子里,

月光照得他脸上那道刀疤泛着青:“等风头过了,调三千边军扮作商队混进京城,

到时候……”我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指尖掐进掌心,转身要退,却踩碎了脚边半块冰。

“谁?”李副将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心都要跳出喉咙,猫腰冲进斜对面的破茶楼。

木楼梯踩得吱呀响,我缩在二楼窗棂后,看着他拎着刀冲过来。

月光下他腰间的玉佩闪了闪——半块腰牌露出来,绣着个“李”字。“晦气。”他啐了一口,

转身往巷口跑。我蹲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敢挪步。脚边有块碎布,捡起来一看,

正是那半块腰牌!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像极了老侯爷遗书里提到的“玄铁令”。

回侯府的路上,我让阿桃绕到西市买桂花糖。她往糖罐里塞了张纸条,等糖铺伙计递过来时,

我捏了捏罐底——贾容昭的暗卫规矩,西角门三更碰头。西角门的灯笼被风吹得晃,

白砚先从黑影里走出来,手里提着盏防风灯。灯影里贾容昭倚着墙,咳得肩头直颤,

看见我时却笑了:“阿清,冷不冷?”我把腰牌递过去。他接过时指尖冰得扎人,

指腹摩挲着“李”字:“李全没死,大夫人通敌。”他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捂嘴再拿开,

染了半片红:“宫里……”“我听见他说联络了宫里的人。”我按住他的手背。

他的手突然收紧,像要把我嵌进骨血里:“这局,比我想得深。”第二日我称病不出。

晌午沈嬷嬷端着青瓷碗进来,碗里飘着枸杞和莲子:“**近日劳心,

老奴特意让小厨房炖了安神汤。”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

可那碗底的暗纹——和大夫人房里那套毒碗一模一样。我接过碗,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香。

”“**趁热喝。”沈嬷嬷的目光黏在碗上。我把碗放在案几上,

指尖轻轻敲了敲:“嬷嬷坐会儿?我让阿桃沏杯新茶。”她的笑僵在脸上,

说了两句“**好好歇着”就走了。阿桃关上门,盯着那碗汤直磨牙:“娘子,

这汤……”“留着。”我摸出银镯在汤里搅了搅,银面立刻泛起黑。窗外的雪又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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