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凤栖姜桐》姬玉姜煜全文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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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小说《凤栖姜桐》姬玉姜煜全文txt

凤栖姜桐

凤栖姜桐

作者:枯叶蝶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07 11: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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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姜桐》 小说介绍

《凤栖姜桐》的剧情蜿蜒曲折,伏笔埋的好,姬玉姜煜作为主角,每一个人物都有他出现的意义,很棒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却让全场寂静,"今日特邀为本侯座上宾。"老臣面色变了变:"这...恐怕不妥吧?"姜煜眸光一冷:"林大夫是在质疑本侯的决定……

《凤栖姜桐》 凤栖姜桐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冷宫残雪周历三百七十二年冬,王都洛邑下了最后一场雪。

姬玉倚在冷宫斑驳的朱漆窗前,看着庭院里那株老梅树上最后一片花瓣被寒风卷走。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剥落的金漆,那里曾经雕刻着精美的凤纹,

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公主,该用膳了。"身后传来老嬷嬷沙哑的声音。姬玉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三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只偶尔啜几口冷透的茶水。亡国之女,

何必再浪费粮食?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铁甲碰撞的声响,是新朝的巡逻士兵。

自从周室覆灭,她这位前朝最后一位公主就被软禁在这座废弃的冷宫里,

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死亡。"听说今日朝会上,那些诸侯正在商议如何处置周室宗亲。

"老嬷嬷压低声音道,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食盒的提梁,

"有人说要全部......""嬷嬷。"姬玉终于转过身来,

苍白如雪的面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生死有命,不必忧心。"她今年不过十七岁,

眉目如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一袭素白长衫裹着单薄的身躯,

腰间束着一条褪了色的杏黄丝绦——那是周室公主才能佩戴的颜色。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比平日巡逻的动静要大得多。姬玉微微蹙眉,缓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一队身着玄甲的士兵正列队进入冷宫前院,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披着墨色大氅,

腰间佩剑的剑鞘上镶嵌着暗红色的宝石,在雪光中泛着血一般的光泽。"是姜侯!

"老嬷嬷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他...他怎么亲自来了?

"姬玉的心猛地一沉。姜煜,姜国国君,新朝最有权势的诸侯之一,

也是攻破洛邑城门的主帅。据说他亲手斩下了她父王的首级。"开门。

"低沉冷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容抗拒。老嬷嬷颤抖着看向姬玉,见公主微微颔首,

才哆哆嗦嗦地拉开门闩。门开的一瞬,寒风夹着雪花卷入殿内。姬玉下意识地眯起眼,

待视线清晰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松木气息。

"周室公主姬玉?"姜煜的声音比想象中年轻,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姬玉缓缓抬眼,

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灭国仇人的面容。出乎意料,姜煜并非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模样,

反而生得极为俊朗。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凤眼锐利如刀,薄唇紧抿成一道无情的线。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眉宇间却已有了沧桑痕迹。"正是。"姬玉挺直腰背,

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她虽为亡国之奴,骨子里仍是周室公主的骄傲。

姜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抬手。姬玉下意识地闭眼,以为他要动手,

却只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瘦了不少。"他低声道,

语气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姬玉猛地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后退半步,

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奉天子诏,"姜煜忽然正色道,

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周室宗庙可保留,姬姓族人免死,迁往各诸侯封地监管。

"姬玉怔住了。这怎么可能?新朝天子竟会如此仁慈?"而你,"姜煜收起诏书,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将由本侯带回姜国。""为何?"姬玉脱口而出,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姜煜唇角微扬,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

却让人看不出喜怒:"公主以为呢?"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老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姬玉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当然明白——作为前朝唯一的嫡系公主,

她是最有可能被用来祭祀新朝的存在。"何时启程?"最终,姬玉平静地问道,

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明日辰时。"姜煜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

"带上你想带的东西。"他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宫殿,

补充道:"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可带的。"待那袭墨色大氅消失在宫门外,

姬玉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老嬷嬷连忙扶住她,

泪流满面:"公主,这是生机啊!"姬玉摇摇头,望向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嬷嬷,

你当真以为,他会好心给我一条活路?"##第二章出城次日清晨,天色阴沉。

姬玉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衣裳——淡青色的曲裾深衣,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小的兰花纹样。

这是她及笄那年母后亲手为她缝制的,如今母后早已在城破之日随父王而去。"公主,

把这个带上吧。"老嬷嬷捧来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几件简单的首饰和一块温润的白玉佩,

"老奴偷偷藏起来的,好歹是点体己。"姬玉接过玉佩,

指尖轻抚上面雕刻的凤凰图案——这是周室公主的信物。她将玉佩贴身收好,

其余的首饰都推还给老嬷嬷:"您留着吧,此去凶吉难料,您年纪大了,需要这些。

"老嬷嬷还要说什么,殿外已经传来士兵的脚步声。

姬玉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三个月之久的冷宫,挺直腰背向外走去。

宫门外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没有华丽的装饰,但看起来结实耐用。

姜煜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上,正在与副将交谈。见姬玉出来,他微微颔首,

示意士兵打开车门。"就她一个人?"副将有些惊讶地问,"不带侍女?

"姜煜瞥了姬玉一眼:"公主可需要侍女?"姬玉平静地摇头:"不必。

"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这三个月来,除了老嬷嬷偶尔来看望,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独自面对漫漫长夜。登上马车前,

姬玉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巍峨的宫殿。那里曾经是她的家,

如今却成了埋葬她所有亲人的坟墓。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

仿佛要将一切血腥与悲痛都掩埋。"出发。"姜煜一声令下,车队缓缓驶出宫门。

马车内比想象中舒适,铺着厚厚的毛毡,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暖炉。姬玉靠在窗边,

透过细密的竹帘缝隙观察外面的一切。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

偶尔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不敢多看这支队伍一眼。车队穿过城门时,

姬玉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她知道,这一走,恐怕此生再难回到洛邑了。"停车。

"姜煜忽然命令道。马车戛然而止。姬玉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不知发生了什么。车门被打开,

姜煜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吃点东西。"他将油纸包递进来,"路途遥远,

饿着肚子不好受。"姬玉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几块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她怔住了,

这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王宫东门那家老字号做的。没想到那家店还在,

更没想到姜煜会知道这个。"多谢侯爷。"她低声道谢,却没有动那些糕点。

姜煜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淡淡道:"没下毒。"说完便转身回到马背上。车队继续前行,

姬玉小心地咬了一口桂花糕。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化开,

瞬间勾起了无数回忆——父王下朝后偷偷带点心给她的样子,母后笑着嗔怪他们父女的样子,

兄长们争抢点心的样子......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糕点上,咸涩的味道混着甜香,

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中午时分,车队在一处树林边停下休整。姬玉被允许下车活动,

但有两名侍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走到一条小溪边,

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苍白的脸,红肿的眼,哪还有半点公主的威仪?

"公主可还习惯旅途?"姜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姬玉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点头:"多谢侯爷关心。""你不必如此戒备。"姜煜走到她身旁,

与她一同望向溪水,"本侯若想害你,不会大费周章将你带出洛邑。

""那侯爷为何要带我走?"姬玉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将我留在洛邑等死,

不是更省事吗?"姜煜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她。那是一枚青铜令牌,

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和一只展翅的凤凰。"认得这个吗?"姬玉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周室秘藏的"凤令",传说中能够调动一支神秘力量的令牌,

她只在父王的密室中见过一次。"父王的令牌怎会在你手中?"她声音发颤。

"你父王临终前托人交给我的。"姜煜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要我保你一命。

"姬玉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不可能!父王怎会...怎会将令牌交给灭国的仇人?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姜煜将令牌收回,"等到了姜国,我会告诉你真相。现在,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远处传来号角声,是队伍准备继续前进的信号。

姜煜转身离去,留下姬玉一人站在溪边,心乱如麻。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父王真的会将关乎周室存亡的令牌交给敌人吗?还是说,这只是姜煜的又一个谎言?

带着满腹疑问,姬玉重新登上马车。车队继续向北,朝着姜国的方向前进,

也朝着未知的命运驶去。连行七日,车队终于进入了姜国境内。姬玉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

看到远处的山峦渐渐染上了深秋的颜色。与洛邑的繁华不同,姜国的郊野更加开阔粗犷,

风吹过原野时,能听到草木沙沙作响,如同大地在呼吸。"前面就是临洹城了。

"随行的侍女小声提醒道,"侯爷吩咐,公主先在城郊的别院住下。"姬玉轻轻点头,

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不入主城而居别院,是优待还是软禁?黄昏时分,

车队在一座掩映在枫林中的院落前停下。院门上方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

上书"听雪轩"三字,笔力遒劲,似是姜煜亲笔所题。"此处原是本侯读书之所,清净少人。

"姜煜不知何时已下马来到马车旁,"公主暂且在此安顿。"姬玉被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

抬头打量着这座别院。白墙黑瓦,飞檐翘角,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

院墙内外种满了枫树,此时红叶如火,映着夕阳煞是好看。姜煜亲自引她入内。穿过前院,

绕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一泓清池静卧院中,池上架着曲折的木桥,

通向池心的凉亭。池边栽着几株梅树,尚未到开花时节,

却已能想象冬日雪中红梅映水的景致。"东厢房已为公主收拾妥当。

"姜煜指向池边的一排屋子,"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侍女。"姬玉福身行礼:"多谢侯爷。

"她的目光扫过院内站立的几名侍女和侍卫,心中暗自记下每个人的位置和样貌。

作为亡国之人,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姜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唇角微扬:"这些人都是本侯亲信,公主无需多虑。"他顿了顿,"本侯政务繁忙,

不能常来,公主且安心住下。"说完,他转身离去,墨色大氅在秋风中翻飞,

很快消失在枫林深处。东厢房比想象中宽敞舒适。外间是待客的小厅,里间为卧房,

另有小巧的书房和沐浴的隔间。家具皆是上好的檀木所制,简洁却不失贵气。

最令姬玉意外的是,窗边的案几上竟摆着一套周室风格的茶具,

与她从前在宫中用的一模一样。"这是..."她忍不住伸手轻触茶壶,

冰凉的瓷器触感熟悉得令人心颤。"侯爷特意命人从洛邑带来的。"年长些的侍女恭敬道,

"说是公主用惯了的物件。"姬玉收回手,心中警铃大作。姜煜为何如此费心?

这些体贴之举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奴婢名唤青柳,这是碧桃。

"年长侍女指着身旁的少女道,"今后由我们二人伺候公主起居。"姬玉打量着二人。

青柳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目端正,举止沉稳;碧桃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圆脸大眼,

看起来天真烂漫。两人皆着姜国侍女常见的青色衣裙,但言行举止间透着训练有素的利落。

"我习惯自己打理贴身事务。"姬玉淡淡道,"你们只需负责清扫和膳食即可。

"青柳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应下:"遵命。"待二人退下后,姬玉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缓步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窗外正对着那泓清池,

水面倒映着渐暗的天色和初升的月牙。秋风送来淡淡的桂花香,

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洛邑的旧居。但远处陌生的山影立刻提醒她——这里不是家,

而是囚笼,一个比冷宫华丽得多却也危险得多的囚笼。

姬玉从贴身的锦囊中取出那枚凤形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玉质渐渐被体温捂热,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还有未完成的使命。"父王..."她轻声呢喃,

"您究竟为何将凤令交给姜煜?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月光透过窗棂,

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无数未解的谜团。##第四章琴音暗生转眼间,

姬玉在听雪轩已住了半月。这些日子来,姜煜再未露面,只偶尔派人送来些书籍和衣物。

青柳和碧桃恪守本分,除了必要的打扫和送膳,很少打扰她。

这种刻意的疏远反而让姬玉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必时刻提防那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这日清晨,姬玉正在书房临摹字帖,碧桃忽然急匆匆跑来:"公主,侯爷派人送东西来了!

"姬玉放下毛笔,随碧桃来到前院。几名侍卫正抬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箱进来,

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箱中之物应当不轻。"侯爷说,公主闲暇时或可解闷。

"为首的侍卫行礼道。待侍卫退下后,姬玉才示意青柳打开木箱。箱盖掀开的瞬间,

她的呼吸为之一滞——箱中竟是一张古琴,上好的桐木琴身,琴弦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绿绮?"姬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琴与她留在周宫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连琴尾处那个小小的凤凰刻痕都分毫不差。青柳轻声道:"侯爷派人专程去洛邑寻来的,

说是公主的旧物。"姬玉指尖轻颤着抚过琴弦,一声清越的泛音在室内回荡。

这确实是她的琴,琴面上那道细微的划痕是她十二岁时不小心留下的。

姜煜竟然连这个都找到了,他到底翻遍了周宫的哪个角落?"抬到凉亭去吧。"最终,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午后,姬玉独自来到池心凉亭。秋风微凉,带着池水的湿润气息。

她端坐琴前,手指悬在琴弦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自从国破家亡,她再未碰过琴。

音乐是表达心声的艺术,而她已不敢审视自己那颗破碎的心。犹豫良久,

她的指尖终于轻轻拨动了琴弦。起初只是几个零散的音符,

渐渐连成了《幽兰》的曲调——这是母后生前最爱的曲子。琴音如泣如诉,

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姬玉闭着眼,任由手指凭记忆在弦上滑动。恍惚间,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母后坐在一旁含笑聆听,父王在不远处批阅奏章,

偶尔抬头对她赞许地微笑...一曲终了,姬玉才发现脸颊已是一片冰凉。她慌忙拭去泪水,

抬头时却猛然僵住——池对岸的枫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已站立多久。姜煜。

他今日未着戎装,而是一袭深青色常服,腰间只悬了一块白玉佩。秋风卷起他的衣袂,

整个人仿佛要融进那片火红的枫林里。两人隔水相望,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是姜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背影很快被枫林吞没。姬玉呆坐良久,心跳如擂鼓。

他听到了多少?看懂了琴声中的思念与哀伤吗?还是说,这只是他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晚膳时分,青柳端来的菜色比往日丰盛许多,还多了一壶温热的桂花酿。"侯爷吩咐,

天气转凉,公主需多用些滋补之物。"青柳一边布菜一边道。姬玉盯着那琥珀色的酒液,

忽然问道:"青柳,你跟随侯爷多久了?""回公主,奴婢自十二岁入府,已有十四年了。

""那么..."姬玉斟酌着词句,"侯爷他...平日对其他人也如此...周到吗?

"青柳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侯爷待下虽严,却也不失宽厚。

只是..."她抬眼看了看姬玉,"奴婢从未见侯爷为谁如此费心。"姬玉心头一跳,

连忙低头夹菜,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夜深人静,姬玉辗转难眠。她起身来到窗前,

望着月光下的池水。凉亭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让她想起白日的琴声,

以及枫树下那个沉默的身影。姜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灭她国家的仇人,

却保全了她的性命;看似冷酷无情的诸侯,却记得她喜欢的茶具和琴。

这些矛盾之处让她困惑不已。"公主可是睡不着?"碧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奴婢煮了安神茶。"姬玉开门让小姑娘进来。碧桃捧着茶盘,

上面除了茶盏还有一小碟蜜饯。"这是...""侯爷今日还送来了这个。

"碧桃笑嘻嘻地说,"说是洛邑老字号的蜜枣,公主小时候爱吃的。"姬玉怔住了。

这个细节连她宫中的贴身侍女都未必记得,姜煜又是从何得知?"碧桃,

侯爷他...平日都问你们些什么?"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侯爷每次派人来,

都会问公主吃得可好,睡得可安稳,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压低声音,

"前几日公主说枕头太高,第二天就换了新的呢!"姬玉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让她既感动又恐惧。

感动的是在亡国后竟还有人记得她的喜好;恐惧的是这种关怀背后可能隐藏的目的。"碧桃,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姬玉突然问道。小丫头眨眨眼:"公主是周室王女啊。

""也是亡国之奴。"姬玉苦笑,"姜侯为何要对一个俘虏如此优待?

"碧桃摇摇头:"奴婢不懂这些。但侯爷常说,英雄不论出身,君子当以礼待人。

"她顿了顿,"侯爷还说,公主是凤凰落难,终有重飞九天之日。

"凤凰...姬玉下意识摸向贴身的玉佩。姜煜究竟知道多少关于凤令的秘密?

他对她的特殊态度,是否与此有关?饮完安神茶,姬玉重新躺下。窗外秋风轻吟,池水微澜,

如同一首无声的催眠曲。这一次,她很快沉入梦乡,梦中似乎有琴声悠远,

还有枫树下那个若即若离的身影。---霜降过后,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这日清晨,

姬玉推开窗,发现院中池面已结了薄冰。枫叶几乎落尽,

只剩下零星几片红叶倔强地挂在枝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公主,今日更衣吧。

"青柳捧着一件雪狐裘走进来,"侯爷派人送来的冬衣。"姬玉伸手抚摸那柔软的毛皮,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狐裘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领口处用银线绣着细小的兰花纹样,

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这样贵重的衣物..."姬玉迟疑道。"侯爷说,

听雪轩临水而建,冬日格外阴冷。"青柳帮她披上狐裘,"公主身子单薄,需得好生保暖。

"狐裘加身,顿时驱散了晨起的寒意。姬玉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女子被雪白的毛领衬得肤若凝脂,一双杏眼如秋水般澄澈,

只是眉宇间仍笼着淡淡的愁绪。她伸手抚平自己鬓角的一丝乱发,

忽然注意到镜中反射的门外人影——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于廊下,似乎已经站了许久。

"姜侯?"姬玉猛地转身。姜煜这才缓步走入室内。今日他身着墨蓝色锦袍,

腰间系着银丝纹带,外披一件玄色大氅。黑发用一根白玉簪半束,

几缕散发垂在棱角分明的脸颊旁,更添几分不羁。

那双狭长的凤眼在晨光中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姬玉。

"这狐裘很衬你。"他开口道,声音比往常柔和。姬玉感到脸颊微热,

低头福身:"多谢侯爷厚赐。"当她再度抬头时,

发现姜煜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那是周宫旧物,一支简素的青玉簪,

簪头雕成含苞待放的玉兰。"这支簪子..."姜煜眉头微蹙。姬玉下意识抬手护住发簪,

生怕他要没收这最后的念想。谁知姜煜只是轻轻摇头:"太素了。"说着,

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个或许更配那件狐裘。"姬玉迟疑地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支银簪,簪头镶嵌着晶莹剔透的月光石,雕成展翅欲飞的凤凰形态,

工艺精湛得令人叹为观止。"这..."姬玉一时语塞。在周礼中,

男子赠女子发簪有特殊含义,姜煜不可能不知道。"别多想。"姜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唇角微扬,"只是觉得适合你。"他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今夜有雪,关好门窗。

"待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姬玉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银簪,

在晨光中细细端详。月光石通透如水,凤凰的每一片羽毛都栩栩如生,

振翅欲飞的姿态让她想起小时候父王给她看的真正凤凰图。"公主,要换上吗?

"青柳轻声问。姬玉摇摇头,将银簪放回盒中:"收起来吧。"虽然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但她不愿轻易接受姜煜的馈赠,那仿佛是在向敌人示弱。一整日,姬玉都心不在焉。

她坐在书房抄写诗卷,却总是不自觉地望向窗外,仿佛在期待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

直到天色渐暗,飘起细碎的雪花,她才惊觉自己竟在思念那个灭国仇人。

"真是疯了..."姬玉自嘲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笔墨。夜深雪急,

听雪轩内一片寂静。姬玉披衣起身,点亮一盏小灯。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覆盖了庭院中的一切。忽然,一阵异常的响动从池对面传来。

姬玉警觉地吹灭灯火,悄悄从窗缝向外望去。只见几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越过院墙,

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刺客!姬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迅速从枕下摸出防身的匕首——这是她自离开洛邑就随身携带的。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推开,青柳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公主,有歹人闯入!侯爷派来的侍卫正在抵挡,

我们得赶快从密道离开!"姬玉握紧匕首:"什么密道?""侯爷早就安排好的,

就在书房书架后。"青柳急声道,"快,他们快挡不住了!

"院中已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和惨叫声。姬玉顾不得多想,跟着青柳冲向书房。刚踏出门,

一道黑影就从廊顶跃下,寒光直取她咽喉!姬玉本能地侧身闪避,匕首格挡,

"铮"的一声脆响,震得她虎口发麻。那刺客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手中短刀再次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色身影如鹰隼般从屋顶扑下,剑光如电,

直刺刺客后心。刺客不得不放弃姬玉,转身迎战。"姜煜!"姬玉惊呼出声。姜煜没有答话,

手中长剑舞出一片寒光,招招致命。他今日未着铠甲,只一袭墨色劲装,

在雪夜中如同索命的修罗。刺客武艺不弱,但几个回合下来,已显败势。"谁派你来的?

"姜煜冷声质问,剑锋抵住刺客咽喉。刺客狞笑一声,突然口吐黑血,

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竟是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囊。"该死!"姜煜咒骂一声,

转身查看姬玉情况,"受伤了吗?"姬玉摇摇头,这才注意到姜煜左臂有一道伤口,

鲜血已浸透衣袖,在雪地上滴出触目惊心的红点。"你受伤了!"她惊呼。

姜煜瞥了一眼伤口,不以为意:"皮肉伤而已。这里不安全,跟我来。

"他一把拉住姬玉的手腕,大步向后院走去。姬玉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却无暇顾及,

因为院中厮杀声越来越近。雪花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但姜煜的手掌却异常灼热。

穿过几道回廊,姜煜推开一间隐蔽的厢房,将姬玉塞了进去:"在这里等着,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你的伤..."姬玉抓住他的衣袖。姜煜低头看着她,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

琥珀色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姬玉从未见过的柔和。"放心。"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区区几个毛贼,奈何不了我。"说完,他转身冲回风雪中,墨色身影很快与黑夜融为一体。

##第六章疗伤夜话厢房内静得出奇,仿佛与外面的厮杀是两个世界。姬玉贴着门板,

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心跳如擂鼓。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平息,

只剩下风雪呼啸。门突然被推开,姜煜大步走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右手紧按着左臂,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刺客已伏诛。

"他声音沙哑,"暂时安全了。"话音刚落,高大的身躯突然向前倾倒。姬玉慌忙上前搀扶,

却被他的重量带得一起跌坐在地。姜煜的头无力地靠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

"青柳!碧桃!"姬玉惊慌地呼唤侍女,却无人应答。

"她们...没事..."姜煜虚弱地说,

"我让她们...去叫医师了..."姬玉这才注意到,姜煜的伤口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鲜血已经浸透了大半边身子。她强忍恐惧,扶着他躺到榻上,然后撕开自己的裙摆,

为他简单包扎止血。"为什么要亲自来..."姬玉声音发颤,"你是一国之君,

为何要冒险..."姜煜半阖着眼,

唇角却扬起一丝笑意:"因为...是你..."姬玉的手顿住了。

她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却因他的伤而心痛不已。

姜煜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年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因失血而泛白。

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别睡!"见姜煜眼皮越来越沉,

姬玉急忙拍打他的脸颊,"医师马上就到,坚持住!"姜煜勉强睁开眼,

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姬玉...凤令...""什么?"姬玉凑近他唇边,

却只听到含糊的呓语。终于,青柳带着医师匆匆赶到。老医师一看伤口就变了脸色:"有毒!

快准备热水和干净布巾!"姬玉被请到外间等候。她呆坐在椅子上,

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脑中回荡着姜煜昏迷前的那句话。

"凤令"——他果然是为了这个吗?可为何要在生死关头提起?一个时辰后,

老医师才擦着汗走出来:"毒性已控制,但侯爷失血过多,需好生静养。

""我能去看看他吗?"姬玉轻声问。老医师点点头:"侯爷方才醒过一次,

特意嘱咐若公主想见,不必阻拦。"姬玉心头一热,轻手轻脚地走入内室。

姜煜已被换上干净衣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他的脸色仍苍白如纸,黑发散在枕上,

更显得虚弱不堪。烛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姬玉在榻边坐下,不自觉地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

姜煜突然睁开了眼。"你..."姬玉慌忙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别走。

"姜煜的声音虚弱却坚定,"陪我一会儿。"姬玉只好坐下,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姜煜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腹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磨蹭着她细嫩的皮肤,

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为什么救我?"姬玉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若我死了,

不是少了许多麻烦?"姜煜凝视着她,

琥珀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深邃如潭:"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因为凤令?

"姬玉直视他的眼睛,"你昏迷前提到了它。"姜煜的瞳孔微微一缩,

随即苦笑:"你听到了..."他艰难地撑起身子,"不错,凤令确实重要。

但救你...不只是为了它。""那是为何?"姜煜沉默良久,

才轻声道:"因为你父王临终所托...也因为..."他忽然咳嗽起来,伤口似乎又疼了。

姬玉连忙扶他躺好:"别说了,等你伤好些再...""不。"姜煜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腕,

"有些话...现在就要说清楚。"他深吸一口气,"姬玉,

我对你...并非只是政治考量。"这句话如同一块烧红的炭,丢进姬玉平静的心湖,

激起无数涟漪。她怔怔地看着姜煜,不知该如何回应。"你不必现在回答。

"姜煜松开她的手,疲惫地闭上眼,"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窗外,雪仍在下,

簌簌的落雪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姬玉坐在榻边,看着姜煜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曾经灭她国家的男人,如今却为她挡下致命一击;这个本该是她仇敌的诸侯,

却说出了近乎表白的话语。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欢喜。"我该怎么办..."姬玉轻声自问,

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青丝。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三月初三,上巳节。听雪轩内,姬玉立在铜镜前,任由青柳为她梳理长发。窗外桃李争艳,

春风裹挟着花香透过雕花窗棂,将室内熏染得芬芳馥郁。"公主今日定要艳压群芳。

"青柳手执玉梳,将姬玉如瀑的青丝挽成流云髻,又从妆匣中取出那支月光石凤簪,

轻轻插入发间。镜中的女子眉如远山,眸若秋水,一袭银线绣蝶的深衣裹着窈窕身段,

领口微敞处露出一截凝脂般的颈子。凤簪上的月光石在晨光中流转着梦幻般的蓝晕,

衬得她肤光胜雪,恍若姑射仙子临凡。"太招摇了。"姬玉轻抚簪头,

指尖传来玉石特有的凉意。青柳抿嘴一笑:"侯爷特意嘱咐,今日上巳宴集,

公主要以最盛装出席。"她退后两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家主子,"公主这般模样,

怕是要让满园春色都黯然失色呢。"姬玉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自雪夜遇刺已过去两月,姜煜伤势痊愈后便忙于政务,鲜少来听雪轩。今日这场宴会,

是姜国春日里最重要的庆典,她作为前朝公主本不该露面,却收到了姜煜亲笔所书的请帖。

"他究竟在想什么..."姬玉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精致的刺绣。

马车缓缓驶入姜侯府邸,姬玉透过纱帘望去,府门前车马如龙,衣着华贵的宾客络绎不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忐忑。车门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公主。

"熟悉的声音响起,低沉如陈年佳酿。姬玉抬眼,正对上姜煜深邃的目光。

今日他一改往日玄色装扮,身着绛紫色锦袍,腰间玉带上悬着一柄短剑,

剑鞘上暗红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黑发用金冠束起,更显得面如冠玉,

眉目如刀刻般分明。见她愣神,姜煜唇角微扬,那笑意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侯爷。

"姬玉将手轻轻放在他掌心,立刻被温暖包裹。姜煜扶她下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这支簪子,很衬你。"姬玉感到脸颊微热,

低头掩饰:"多谢侯爷厚赐。""走吧。"姜煜并未松开她的手,反而收紧五指,

"今日你只需跟在我身边。"踏入府门,满园春色扑面而来。曲径两旁栽满了桃李,

粉白花瓣随风飘舞,落在宾客肩头发间。远处亭台楼阁掩映在花海中,丝竹之声隐约可闻。

随着他们前行,原本喧闹的园子渐渐安静下来。无数道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投向姬玉,

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

周室公主吗...""侯爷怎会与她同行...""听说侯爷为了她..."姜煜面色不变,

只是握着姬玉的手又紧了几分,无声地宣示着**。姬玉挺直腰背,

目光平静地迎向众人打量。她虽为亡国之人,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示弱。

宴席设在临水轩中,四面轩窗大开,春风穿堂而过,带来阵阵花香。姜煜引姬玉入上座,

自己则坐在主位,这一安排立刻引起席间一阵骚动。"侯爷。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起身拱手,"这位是...""周室公主姬玉。"姜煜声音不大,

却让全场寂静,"今日特邀为本侯座上宾。"老臣面色变了变:"这...恐怕不妥吧?

"姜煜眸光一冷:"林大夫是在质疑本侯的决定?""老臣不敢!"林大夫慌忙低头,

"只是担心有人借此非议侯爷与前朝...""本侯行事,何须在意闲言碎语?

"姜煜打断他,声音如冰刃划过,"今日上巳佳节,诸位还是尽情享乐为好。

"一番话掷地有声,席间再无人敢置喙。姬玉安静地坐在一旁,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姜煜此举无异于公开表明对她的特殊态度,这对一位诸侯而言,是极大的政治冒险。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渐渐热络。有歌姬献舞,水袖翻飞如彩云追月;有乐师奏曲,

琴音淙淙似清泉击石。姬玉小口啜饮着杯中果酒,甜中带辣的滋味让她微微蹙眉。

"不合口味?"姜煜侧首问道,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姬玉摇头:"只是不擅饮酒。

"姜煜轻笑,伸手取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这个随意的举动却让姬玉耳根发热——在众目睽睽之下共饮一杯,

这其中的亲密意味不言而喻。"听闻周室公主琴艺超绝。"席间忽然有人高声道,

"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姬玉身上。她放下筷子,

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这是试探,也是刁难,若拒绝便显得怯懦,

若应允又似在取悦新朝权贵。"公主琴艺确实不凡。"姜煜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众人,

"不过...""承蒙诸位厚爱。"姬玉突然起身,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妾身愿献丑一曲。"姜煜略显惊讶地挑眉,随即挥手示意侍从备琴。

一架古朴的桐木琴很快被安置在轩中央,姬玉缓步上前,裙裾如流水般拂过地面。

她端坐琴前,指尖轻抚琴弦试音。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银线刺绣折射出细碎光芒,

整个人宛如被光晕笼罩。席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这位亡国公主的表演。

姬玉闭目片刻,突然手腕一翻,一连串清越的音符如珠落玉盘。

《凤求凰》——这首表达思慕之情的古曲在她指下流淌而出,时而如泣如诉,时而热烈奔放,

将凤凰相逐、比翼双飞的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正当众人沉醉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忽然离席。

姜煜拔出腰间短剑,随着琴音舞动起来。他的剑法刚柔并济,时而如游龙惊鸿,

时而似弱柳扶风,剑锋划破空气发出清吟,竟与琴音完美相和。姬玉抬头,

正对上姜煜灼热的目光。那一刻,仿佛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琴声与剑影交织出一幅无形的画卷,诉说着无法言明的心事。她的指尖在弦上飞舞,

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姜煜剑势转换的瞬间,仿佛心有灵犀。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未绝,

姜煜的剑尖已轻轻点在琴面上。两人隔琴相望,呼吸都有些急促。席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但姬玉耳中只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绝妙!""琴剑和鸣,天作之合啊!

""没想到侯爷与周室公主竟有如此默契..."姜煜收剑入鞘,伸手扶姬玉起身。

他的掌心滚烫,热度透过衣袖直达肌肤。"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个。"姬玉低声道,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姜煜眼中含着笑意:"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公主。

"##第八章月下密信宴会散后,姜煜亲自送姬玉回听雪轩。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肩头。

姜煜走在前方,高大的身影为姬玉挡去夜风。他今日饮了不少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混合着松木气息,莫名令人心安。"今日多谢侯爷解围。"姬玉打破沉默。姜煜停下脚步,

转身看她:"为何道谢?那曲《凤求凰》...本就是我唐突了。"月光下,

他的轮廓比白日更加分明,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薄唇因酒意而泛着水光。

姬玉不敢多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是说...在席间维护我的事。

"姜煜轻笑一声:"你本就不该受那些闲气。"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触她发间的凤簪,

"这支簪子,你戴着很好看。"这亲昵的举动让姬玉呼吸一滞。她鼓起勇气抬头,

发现姜煜的目光比月色还要温柔,哪里还有半分战场杀神的模样?"侯爷今日为何邀我赴宴?

"她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姜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向不远处的凉亭:"去那里说吧。

"凉亭临水而建,四周垂着轻纱,随风飘舞如梦境。姜煜命人备了热茶,又屏退左右,

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这是你父王临终前交给我的。"他将信笺递给姬玉,

"我想现在是时候给你看了。"姬玉双手微颤地接过信笺。纸张已经陈旧,

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确实是父王的笔迹。她深吸一口气,

借着亭中的灯光细读起来。信中,周王详细讲述了一个姬玉从未听闻的秘密:三百年前,

周室与姜国先祖曾立下"凤梧之盟",约定两家世代交好,并在适当时机通过联姻巩固盟约。

而凤令,正是这一盟约的信物,蕴含着两族共同的秘密。"这...这是真的?"姬玉抬头,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姜煜点头,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与她贴身携带的凤佩一模一样,

只是上面雕刻的是梧桐而非凤凰。"凤栖梧桐,这是盟约的象征。"他轻抚玉佩,

"我姜氏一族世代守护这个秘密,等待凤令重现天日的那一天。"姬玉脑中一片混乱。

难怪姜煜对她态度特殊,难怪他会冒险保全她的性命...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古老的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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