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小说《长恨绵绵无绝期,长恨辞》主角楚清菡萧煜珩在章节中的设定非常感人,作者雪地里狍子在章节设计中花了不少心思,就为读者带来不一样的阅读体验,《长恨绵绵无绝期,长恨辞》讲的是:第一章初次见面春日的阳光透过梨树枝桠,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镇北将军府的后花园里,一阵清越的琴音忽起,如清泉击石,....
第一章初次见面春日的阳光透过梨树枝桠,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镇北将军府的后花园里,一阵清越的琴音忽起,如清泉击石,似幽谷回风。
十六岁的楚清菡一袭淡紫纱裙,坐在临水的芙蓉榭中,纤指轻拢慢捻。
她弹的是一首自谱的《梨云曲》,琴音里藏着无人知晓的愁绪。今日府中设宴,
父亲为兄长仕途铺路,邀了京城大半权贵。而她这位"体弱多病"的将军府二**,
只需露个面便可退回后院,倒也合了她喜静的性子。"此曲清丽脱俗,似有无限心事,
不知是哪位大家在此抚琴?"一道清朗男声从身后传来,楚清菡指尖一颤,琴音戛然而止。
她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立于榭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腰间一枚羊脂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楚清菡慌忙起身行礼:"不知贵客到此,
清菡失礼了。"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原来是楚将军的千金。在下萧煜珩,误入此间,
被琴音所引,唐突之处还请**见谅。"萧煜珩?楚清菡心头一震。六皇子萧煜珩,
京城有名的才子皇子,自幼师从大儒,精通音律,却因生母早逝而在宫中并不得宠。
"殿下谬赞了,不过是随手拨弄,难登大雅之堂。"楚清菡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萧煜珩却向前一步,目光灼灼:"楚**过谦了。此曲前段如春水潺潺,
后段却隐含金戈之音,可是有意为之?"楚清菡讶然抬头,没想到他竟听出了曲中深意。
她确实在曲中暗藏了父亲边塞诗中的意境。两人从琴曲谈到诗词,又从诗词论及兵法,
不觉日影西斜。萧煜珩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而楚清菡也发现这位六皇子与传闻中孤傲清冷的形象大相径庭,他博学多才却毫无架子,
言谈间更流露出对边关将士的深切关怀。"今日得遇楚**,实乃煜珩之幸。"分别时,
萧煜珩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她,"此物虽不贵重,却是我母妃遗物。他日若有机会,
再向**请教音律。"楚清菡刚要推辞,却见他神色诚恳,只得双手接过,
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梨花的丝帕回赠:"蒙殿下不弃,清菡愧受了。
"待萧煜珩的身影消失在花径尽头,楚清菡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她低头看着手中玉佩,
触手生温,正面雕着精细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珩"字。"**,原来您在这儿!
夫人正找您呢。"丫鬟碧竹匆匆赶来。楚清菡将玉佩藏入袖中:"我这就去。"回到内院,
楚清菡发现父亲书房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压抑的谈话声。她刚要离开,
却听见父亲低沉的声音:"皇上病重,太子监国,赵丞相一派已经开始动作。
我楚家手握重兵,恐怕早已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楚清菡心头一紧,轻步离开。
回到闺房,她取出那枚玉佩,在烛光下细细端详。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这场偶遇,
将会改变她平静的生活。窗外,一弯新月悄悄爬上枝头,洒下清冷的光辉。
第二章诗社暗香盛夏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楚清菡倚在窗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羊脂玉佩。三个月过去,她再没见过萧煜珩。那日春日宴后,
父亲突然被召入宫,归来时面色凝重如铁。府中气氛一日紧似一日,
连她这样的闺阁女子都能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您又在发呆了。
"碧竹捧着新沏的茉莉花茶走进来,轻轻放在案几上,"林**递了帖子来,
邀您明日去静心斋的诗社呢。""月蓉?"楚清菡回过神来,接过描金帖子。
林月蓉是礼部侍郎之女,与她自小交好。"这种时候还办诗社?
"碧竹压低声音:"听说昨日亥时,宫里丧钟响了九下……"楚清菡手中的茶盏一颤,
几滴茶水溅在罗裙上。九响丧钟,唯有帝王驾崩。"父亲呢?""天未亮就进宫去了,
大公子也跟着去了。"楚清菡望向窗外。雨后的天空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一只孤雁掠过屋檐,发出凄厉的鸣叫。先帝病重已久,太子监国多时,此刻改天换日,
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她低头看着诗社请帖,忽然做了决定:"备笔墨,我回帖明日必到。
"或许,在那里能听到一些消息。或许……还能遇见那个人。---静心斋临湖而建,
四面轩窗敞开,带着水汽的凉风穿堂而过。楚清菡到得早,斋内只有三两位闺秀在品茶闲谈。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入口。"清菡!"林月蓉着一身鹅黄纱裙,
像只蝴蝶般轻盈地飘到她身边,"你可算来了,我都一个月没见你了。
"楚清菡微笑:"父亲近来管得严,不许我随意出门。
"林月蓉凑近她耳边:"是因为先帝驾崩的事吧?我爹说这几日京城**,各家都谨慎着呢。
"她忽然眨眨眼,"不过今日诗社可有个特别人物要来。""哦?
"楚清菡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在意。"六皇子萧煜珩。"林月蓉压低声音,
"据说新帝登基后,要给几位皇子封王了。六皇子虽不是嫡出,但才华横溢,
在士林中声望很高呢。"楚清菡心跳漏了一拍,茶水差点呛到喉咙。她正欲说话,
斋内忽然安静下来。抬头望去,一道修长身影正踏入厅中。萧煜珩今日着一袭靛青长袍,
玉冠束发,比初见时更添几分沉稳。他身后跟着个精瘦的年轻侍卫,眼神锐利如鹰。
"殿下肯赏光,诗社蓬荜生辉。"静心斋主人柳翰林连忙迎上去。萧煜珩微笑还礼,
目光却在扫视厅堂。当看到窗边的楚清菡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恢复如常。
诗社开始,众人依次品评新作。楚清菡低头研墨,
却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当轮到她时,
她取出一首昨夜写就的小诗:"深院无人春昼迟,梨花满地不开门。碧云望断无来雁,
空有琴心对月言。"诗罢,满座称赞。柳翰林捋须笑道:"楚**不愧将门才女,
此诗含蓄婉转,末句'空有琴心对月言'尤为妙绝,不知这琴心所寄何人?
"楚清菡颊生红晕,正欲推辞,忽听一个清朗声音道:"楚**琴艺超群,想必是以琴代语,
寄情高洁明月。"萧煜珩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不远处,
手中折扇轻点她案上诗笺:"不过依我看,'碧云望断无来雁'更见功力。雁者,信使也,
望断二字道尽期盼与失望。"他说话时目光灼灼,楚清菡只觉得脸颊发烫,
低头道:"殿下过誉了。"萧煜珩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纸花笺,
放在她案上:"不知楚**可愿点评在下一首拙作?"楚清菡展开花笺,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偶遇仙音绕画梁,几回梦里觅遗香。春风若解相思意,
莫遣飞花入醉乡。"这分明是一首表白心迹的情诗!楚清菡心跳如鼓,
强自镇定道:"殿下此诗...用典精妙,尤其'春风若解相思意'一句,
化用古人而自出新意。"萧煜珩唇角微扬:"楚**果然慧眼。不知可否赐墨宝一幅,
容我珍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楚清菡提笔蘸墨,
在萧煜珩的诗笺背面写下一首回赠:"独坐幽园听落花,清风无意入谁家。瑶琴虽在知音少,
空对明月忆韶华。"萧煜珩接过诗笺,眼中光彩大盛,郑重地收入怀中:"必当珍藏。
"诗社散后,林月蓉拉着楚清菡的手啧啧称奇:"清菡,你何时与六皇子这般熟稔了?
他看你的眼神,简直像要把人融化了。"楚清菡摇头:"不过一面之缘,今日才第二回见。
""骗人!"林月蓉凑近她耳边,"我听说,六皇子近日向好几家打听过你呢。
连我哥哥都被问过楚家二**的才情品性如何。"楚清菡心头一甜,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萧煜珩不像是会四处打听的人啊。分别时,楚清菡的轿子刚转过街角,
忽听身后有急促脚步声。轿帘被轻轻掀起,萧煜珩的侍卫莫风递进一个小巧的锦盒。
"我家主子说,今日人多眼杂,不便多言。请**收下此物,三日后未时,西郊梅林相见。
"楚清菡还未回应,莫风已匆匆离去。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铃,
铃身刻着细小的梨花图案,轻轻一晃,声音清越如那日她弹奏的琴音。轿子忽然一顿,
外面传来碧竹的惊叫。楚清菡掀开轿帘,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撞在轿前,
很快被随行家丁驱赶。那乞丐临走时却深深看了楚清菡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不像个乞丐。
回府后,楚清菡刚踏入内院,就被父亲叫进书房。楚将军神色严峻:"今日去诗社,
可听到什么风声?"楚清菡摇头:"只是寻常诗文唱和。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将军沉默片刻:"新帝登基,赵丞相一派得势。今日早朝,有人参我楚家拥兵自重,
与北境狄人暗通款曲。""荒谬!"楚清菡脱口而出,"父亲和兄长镇守边关多年,
怎会通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将军冷笑,"赵家想夺我兵权已久。清菡,
近日少出门,尤其不要与皇室中人往来,免得授人以柄。"楚清菡心头一紧,
袖中的银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与此同时,皇宫偏殿内,萧煜珩正听着莫风的汇报。
"主子,果然有人跟踪楚**。那人身手了得,不像普通探子。
"萧煜珩眉头紧锁:"可查出是谁的人?""属下无能,跟丢了。但那人腰间露出一块令牌,
像是...赵府的东西。"萧煜珩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案上。今日他在宫中偶然听闻,
赵丞相向新帝进言,称楚家与边境敌军有秘密往来,建议削夺兵权。"备马,
我要去见柳尚书。"萧煜珩起身,"另外,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楚**,但不要惊动她。
疑道:"主子对楚**似乎..."萧煜珩目光柔和下来:"她与那些趋炎附势的闺秀不同。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这宫闱倾轧,本不该将她卷入。"夜风吹动殿前宫灯,
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如同潜伏的危机,无声蔓延。
第三章秋猎惊弦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绣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楚清菡手中的银针在锦缎上穿梭,绣出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
三日前萧煜珩托莫风送来的信笺就藏在袖中,那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秋猎大会,静候卿至。
""**,大公子回来了!"碧竹急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久违的喜色。楚清菡手指一颤,
针尖刺入指尖,一粒血珠顿时染红了梨花。"兄长回来了?"她丢下绣活,
提起裙摆就往外跑。楚明远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正在前厅与父亲低声交谈。见妹妹进来,
他刚毅的脸上露出笑容,张开双臂:"清菡,长高了。"楚清菡扑进兄长怀里,
闻到一股混合着铁锈与风沙的气息。"兄长这次去了好久,边关可还安稳?
"楚明远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拍拍她的肩:"狄人近来活动频繁,不过有父亲坐镇,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近日与六皇子走得很近?
"楚清菡耳根一热:"不过诗社偶遇...""清菡,"楚明远神色严肃起来,
"皇室中人水深得很,尤其是现在新帝初立,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六皇子表面温文尔雅,
谁知道背后...""明远!"楚将军喝止儿子,"清菡有分寸。"他转向女儿,
"不过秋猎大会在即,你确实该谨慎些。赵丞相一派正盯着我们楚家的一举一动。
"楚清菡低头称是,心中却如小鹿乱撞。秋猎大会——那正是萧煜珩信中提及的相见之期。
---皇家猎场位于西山脚下,旌旗猎猎,号角声声。楚清菡一身鹅黄色骑装,
在女眷队伍中格外显眼。自从新帝登基,楚家地位微妙,
她被安排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至于太靠后,恰好在皇室宗亲之后,文武百官家眷之前。
"清菡!"林月蓉骑马凑过来,一身火红骑装明艳照人,
"听说今日六皇子亲自驯服了一匹烈马,要献给皇上呢。"楚清菡微笑不语,
目光却忍不住搜寻那个身影。忽然,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正对上萧煜珩远远望来的目光。
他身着墨蓝色骑装,在一众皇子中如鹤立鸡群。见楚清菡看过来,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狩猎开始前,按惯例由皇帝射第一箭。新帝萧煜瑾挽弓搭箭,一箭正中百步外的鹿形靶心,
群臣欢呼。接着是皇子们依次展示箭术。轮到萧煜珩时,他选的却是最远的靶子,弓弦响处,
箭如流星,竟将先前几位皇子射在靶上的箭一一劈开,最后正中红心。"六弟好箭法!
"太子萧煜琛拍手称赞,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翳。狩猎正式开始,
女眷们大多留在营地品茶闲谈,只有少数将门之女获准随行。楚清菡因是将门之女,
得以骑马跟随在后。她正欣赏山间秋色,忽见一名侍卫走来:"楚**,您的马备好了。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神骏非凡。
楚清菡心生疑惑:"这不是我带来的马...""是六殿下特意为**挑选的。
"侍卫低声道,"殿下说,西山南麓的枫林正红,值得一看。"楚清菡会意,
骑上白马缓缓向南山方向行去。走了约莫一刻钟,身后营地喧嚣渐远,
四周只剩鸟鸣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忽然,马儿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楚清菡猝不及防,
险些被甩下马背。她急忙抓紧缰绳,却发现马匹完全失控,发疯般冲向密林深处。
树枝抽打在她脸上,**辣地疼。就在马匹即将冲下一处陡坡时,一道黑影从侧面飞扑而来!
"松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清菡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接着整个人被凌空抱起,重重摔在厚厚的落叶上。天旋地转间,有人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
白马冲下陡坡,不久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和重物落水的声音。楚清菡惊魂未定,
发现萧煜珩正紧紧抱着她,他的手臂被树枝划破,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殿下...你受伤了!"萧煜珩却先检查她的情况:"可有哪里疼?"楚清菡摇头,
急忙取出帕子为他包扎伤口。两人靠得极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合着血腥味。
"那马...不是意外。""我知道。"萧煜珩眼神阴沉,"马鞍下有针,越骑扎得越深。
"他轻轻握住楚清菡的手,"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害了你。""不是殿下的错。
"楚清菡忽然想起什么,"那侍卫...不是您派来的?
"萧煜珩脸色一变:"我从未派人传话。"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仅针对楚清菡,还可能牵连萧煜珩。
"我们得尽快回去。"萧煜珩站起身,却闷哼一声——他的脚踝在坠落时扭伤了。
楚清菡扶他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殿下先休息,我去寻路。""别走远。
"萧煜珩从腰间取出一支精致的玉笛,"若有危险,吹响它。"楚清菡点头,
在周围探查一番,发现他们身处密林深处,离营地已经很远。天色渐晚,林中雾气升腾,
今晚恐怕难以返回了。她回到萧煜珩身边,见他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树枝做拐杖。
"今晚得在林中过夜了。"他苦笑道,"明日天亮再寻路回去。"楚清菡帮他生起一小堆火,
两人围着火堆坐下。秋夜寒凉,萧煜珩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冷吗?"他问。楚清菡摇头,
望着跳动的火焰出神:"为什么有人要害我?"萧煜珩沉默片刻:"不是害你,
是通过你打击楚家,进而牵连我。"他声音低沉,"赵丞相一派想削弱楚家兵权,
又怕我在朝中坐大。""因为我与殿下走得近?""因为楚家手握重兵,
而我...在士林中有声望。"萧煜珩看向她,"清菡,或许你该离我远些。
"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楚清菡心头一颤,脱口而出:"我不怕。"萧煜珩怔了怔,
忽然从怀中取出那支玉笛:"想听曲子吗?"笛声悠扬,是一首古老的《凤求凰》。
楚清菡不由自主跟着轻声唱和:"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唱到"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萧煜珩放下笛子,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清菡,我心悦你。"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楚清菡心如鹿撞。她低头,
轻声道:"殿下可知我父亲不会同意?如今朝局...""我知道。"萧煜珩轻叹,
"但我不愿欺瞒自己的心。若你愿意等我,待我肃清朝中奸佞,必当光明正大上门提亲。
"楚清菡抬头看他,火光映照下,他眼中似有星辰大海。她轻轻点头:"我等你。
"萧煜珩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去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两人相视而笑,
林中夜鸟啼鸣,仿佛在为这一刻作证。---翌日清晨,搜寻的队伍找到了他们。回营后,
萧煜珩立即派人去查那冒充的侍卫,却得知那人已"失足落水"身亡。秋猎结束回京,
楚家马车里,楚明远面色阴沉:"那马鞍我检查过了,确实被人做了手脚。清菡,
这次是你命大。"楚将军沉吟道:"赵家这是要一石二鸟。若清菡出事,既可打击楚家,
又可嫁祸六皇子。""父亲,我想退婚。"楚明远突然说。楚清菡惊讶地看向兄长。
楚明远解释:"与赵家表**的婚事。我不能娶仇人之女。""糊涂!"楚将军厉声道,
"此时退婚,不正给赵家发难的理由?婚事照旧,但你要多加小心。
"楚清菡看着父兄凝重的神色,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朝堂之争的残酷。
她下意识摸向袖中的玉笛——那是临别时萧煜珩执意送给她的。---冬至宫宴,
楚清菡本不想出席,但楚将军认为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她选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梨花玉簪。宴席间,
新帝忽然道:"听闻楚爱卿之女精通音律,今日佳节,可否为朕与众卿演奏一曲?
"楚清菡知道这是试探,从容起身:"臣女献丑了。"她弹的是一首自创的《雪映梅魂》,
琴音清冷如雪,却又暗含铮铮铁骨。曲终时,满座寂然,随后爆发出赞叹。
"好一曲《雪映梅魂》!"萧煜珩击节称赞,"楚**琴艺高绝,此曲刚柔并济,
实乃上乘之作。"新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六弟似乎对楚**颇为欣赏?
"萧煜珩坦然道:"臣弟惜才,楚**琴艺确实难得。"宴席散后,楚清菡走过长廊时,
一个小太监塞给她一张字条:"三日后,城南药王庙。"她将字条攥在手心,
抬头看见不远处赵丞相正与太子低声交谈,两人目光不时瞟向这边。楚清菡心头一凛,
加快脚步离开了皇宫。第四章雪夜梅香腊月二十八,京城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楚清菡倚在窗边,看着庭院里渐渐覆上银装的梅树。再过两日就是除夕,
父亲和兄长却接到圣旨,要即刻启程前往北境巡查边防。边关风雪更甚,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药熬好了。"碧竹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来,
浓郁的药味顿时弥漫整个房间。楚清菡接过药碗,皱了皱眉。自从秋猎归来,
父亲就坚持让她每日服用这养身汤药,说是强身健体。她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对了,**,林**派人送来了年礼。
"碧竹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说是南方来的新奇玩意儿。"楚清菡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香囊,绣着金桂图案,针脚细密。她刚拿起香囊,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就扑面而来,
甜得有些腻人。"好香啊!"碧竹惊叹道,"林**真有心,知道**喜欢桂花。
"楚清菡确实喜欢桂花,但这香囊的气味未免太浓了些。她正要收起,忽然觉得手上有些痒,
低头一看,指尖竟冒出了几个小红点。"**,你的脸!"碧竹突然惊叫。
楚清菡忙取来铜镜,只见自己脸颊上浮现出片片红疹,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
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快...快叫大夫..."她艰难地说道,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碧竹慌忙跑出去喊人。
楚清菡支撑不住,倒在榻上,手中的香囊掉落在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她似乎听到窗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楚清菡再次睁开眼睛时,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俊脸。萧煜珩坐在她床边,眼下两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见她醒来,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却又迅速黯淡下去。"你终于醒了。"他声音沙哑,
"别说话,先喝药。"楚清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脖颈处都涂满了药膏,奇痒无比。
萧煜珩扶她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一碗气味清苦的药汁喂给她。"殿下...怎么在这里?
"喝过药,楚清菡声音微弱地问。萧煜珩放下药碗:"昨夜莫风在府外巡视,
看到丫鬟惊慌喊大夫,我...我不放心,就翻墙进来了。"他苦笑一声,
"幸好我认识一位太医,精通毒物之道。""毒?"楚清菡心头一凛。
"香囊里的桂花被浸过药,常人接触无事,但你长期服用某种养身汤药,两者相遇便成剧毒。
"萧煜珩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手段极为隐秘,非医道高手不能为。
"楚清菡想起父亲让她每日服用的汤药,
浑身发冷:"是有人要杀我..."萧煜珩握住她的手:"别怕,已经没事了。
太医说再服两剂药,红疹自会消退。"他顿了顿,"那香囊...""是月蓉送的。
"楚清菡说完,自己都难以置信。林月蓉是她多年闺中密友,怎会害她?
萧煜珩眉头紧锁:"林侍郎近来与赵家走得很近..."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窗外传来脚步声,萧煜珩迅速起身:"我得走了,你父亲快回来了。这瓶药膏留给你,
记得每日涂抹。"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保重。"话音刚落,
他的身影已消失在窗外。片刻后,楚将军匆匆推门而入,见女儿醒来,明显松了口气。
"清菡,感觉如何?""好多了,父亲。"楚清菡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父亲让我每日服用的汤药,究竟是什么?"楚将军面色微变:"只是普通补药。
怎么突然问这个?"楚清菡将香囊之事告知,但隐去了萧煜珩的部分,
只说是府中大夫发现的。楚将军听完,脸色阴沉如水:"林家的丫头..."他握紧拳头,
"此事我会查清。你好生休养,明日...明日我与你兄长就要启程北上了。""这么急?
"楚清菡惊讶道,"不是说过完年再走吗?"楚将军摇头:"边关急报,狄人异动频繁。
皇命难违。"他替女儿掖了掖被角,忽然压低声音,"清菡,为父不在时,你务必谨言慎行,
尤其...莫要与六皇子往来。"楚清菡心跳漏了一拍:"父亲...""朝中风向不对。
"楚将军目光复杂,"赵丞相在新帝面前屡进谗言,说我楚家与六皇子勾结谋反。
此次调我北上,明升暗降,实为削权。"楚清菡如坠冰窟:"那父亲为何还要去?
""君命不可违。况且..."楚将军冷笑一声,"我楚家世代忠烈,
岂是几句谗言能够动摇的?只要北境安稳,皇上自会明白谁忠谁奸。"他起身欲走,
又回头道:"那香囊之事,不要对外人提起。林家的账,为父回来再算。"楚将军走后,
楚清菡取出萧煜珩留下的药膏,发现瓶底还藏着一张字条:"上元之夜,城南灯会,盼相见。
"她将字条贴在胸前,既甜蜜又苦涩。父亲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楚家与萧煜珩,
正在一步步走向风暴中心。---除夕夜,楚府格外冷清。
楚清菡与母亲、幼弟简单吃了年夜饭,便回到自己房中。窗外不时传来别家的爆竹声,
更显得楚府寂寥。红疹已经消退大半,但楚清菡的心却无法平静。
父亲和兄长此刻应该刚到北境大营,不知边关风雪如何?萧煜珩在宫中,是否也孤独一人?
她取出萧煜珩送她的玉笛,轻轻抚摸着笛身上精细的云纹。
秋猎那夜的笛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知何处传来《梅花三弄》的曲调,
楚清菡不由自主跟着哼唱起来。正月初五,林月蓉突然登门拜访。楚清菡本不想见,
但又不愿显得太过刻意,只好请她到花厅一叙。林月蓉一身簇新的桃红袄裙,
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清菡,听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看。
那香囊...""不小心弄丢了。"楚清菡淡淡地说,"多谢你挂念。
"林月蓉似乎松了口气:"那香囊是我家丫鬟做的,桂花香精放得太多,听说你闻了不适,
我真是过意不去。"她凑近看了看楚清菡的脸,"脸色还是不太好,
要不要请我家的太医来看看?""不必了,府医已经看过了。
"楚清菡注意到她说"我家太医"时的得意神情。林家何时有了专属太医?
除非...是借的赵家的。两人寒暄几句,林月蓉忽然压低声音:"清菡,
听说六皇子向皇上**,要去江南查盐税案?"楚清菡心头一震,这是她不知道的消息。
"朝廷大事,我们闺阁女子怎会知晓。"林月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哥哥在户部当差,
听说这事已经定了。六皇子这一去,少说半年,多则一年..."她眨眨眼,"你不伤心?
"楚清菡强自镇定:"六皇子去何处,与我何干?"送走林月蓉后,
楚清菡立刻派碧竹去打听。傍晚时分,碧竹带回消息:六皇子确实被派往江南查案,
元宵节后启程。楚清菡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积雪渐渐融化。上元之夜,
或许是他们分别前最后的相见机会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楚清菡以赏灯为由,
求得母亲同意出门,但必须带着家丁护卫。城南灯会人山人海,各式花灯璀璨夺目。
楚清菡戴着帷帽,在人群中缓慢前行,不时有年轻男子投来倾慕的目光,但都被家丁挡开。
"**,要买盏灯吗?"一个小贩拦在她面前,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梨花灯。
楚清菡摇头欲走,却见小贩压低声音:"六爷在河边等您。"心跳骤然加速,
楚清菡对小贩点点头,转向家丁:"我想去河边看看河灯,你们在此等候。"家丁面露难色,
但楚清菡坚持:"此处人多,你们跟着反而不便。我去去就回。"摆脱家丁后,
楚清菡跟着小贩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僻静的河岸。萧煜珩独自站在柳树下,
一袭月白长袍,在灯火映照下如谪仙般出尘。"清菡。"他快步迎上来,双手握住她的,
"我担心你不来了。""殿下真的要去江南?"楚清菡直接问道。萧煜珩点头:"明日启程。
盐税案牵连甚广,皇兄点名要我去。"他苦笑一声,"实则是赵丞相的主意,想把我支开,
好对楚家下手。"楚清菡心头一紧:"那我父亲...""暂时安全。北境战事吃紧,
皇兄还需要楚将军。"萧煜珩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母妃留下的鸳鸯佩,一半给你,
一半我留着。待我归来,必上门提亲。"楚清菡接过玉佩,
也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里面是我的一缕头发和写给你的诗。江南路远,望君珍重。
"两人相拥而泣,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二更天。"我得走了。"楚清菡依依不舍地说,
"家丁该着急了。"萧煜珩突然拉住她:"等等。"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
轻轻插在她发间,"上元节礼物。"楚清菡摸到簪头是一朵精致的梨花,心中甜蜜又酸楚。
临别时,萧煜珩在她耳边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对你的心意。若有事,找莫风。
"回到家中,楚清菡在灯下细看那金簪,发现簪身竟刻着小小的一行字:"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她将簪子贴在胸口,泪如雨下。---正月十六,萧煜珩启程南下。同日,
楚清菡收到父亲从边关寄来的家书,一切安好,只是战事紧张,短期内恐难归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二月。楚清菡开始整理自己的诗稿,其中不少是思念萧煜珩所作。
这日林月蓉来访,恰好看到案上诗稿。"清菡在整理诗集?"林月蓉好奇地拿起一张,
"'江南春色好,不及故人眸'...这是写给谁的?
"楚清菡急忙收起诗稿:"随手涂鸦罢了。"林月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多问。临走时,
她似乎不经意地说:"听说北境打了胜仗,楚伯伯不日就要凯旋了。"楚清菡心中一喜,
但随即警觉——朝廷尚未公布战报,林月蓉如何得知?送走林月蓉后,
楚清菡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检查案头诗稿,发现少了几张最露骨的相思之作。
是林月蓉偷走了?她为何这么做?正当楚清菡思索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碧竹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要查封咱们府邸!
"楚清菡手中的诗稿散落一地。她冲到前院,只见一队禁军已经闯入,
为首的太监正宣读圣旨:"...镇北将军楚灏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即刻收押回京审问。
楚府一应人等不得外出,等候发落..."楚清菡耳边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通敌叛国?
这怎么可能!她猛地想起萧煜珩的叮嘱,急忙唤来心腹丫鬟:"快去找到莫风,
告诉他出事了!"禁军开始搜查府邸,楚清菡和母亲、幼弟被软禁在内院。窗外春光明媚,
她却感到刺骨的寒意——父亲和兄长生死未卜,萧煜珩远在江南,而她珍藏的那些诗稿,
恐怕已经落入敌人手中...第五章长亭断肠二月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
楚清菡站在长亭外,望着官道尽头。昨日收到萧煜珩的密信,
今日卯时他将途经此处前往江南。这一别,或许就是半年。"**,六皇子车驾来了!
"碧竹低声提醒。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缓缓行来。为首的骏马上,萧煜珩一袭墨色锦袍,
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泛着清冷的光泽。他远远望见长亭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挥手示意队伍暂停。"你们在此等候。"萧煜珩对随从吩咐,独自策马向长亭奔来。
楚清菡的心随着马蹄声越跳越快。萧煜珩翻身下马,几步跨到她面前,
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听说殿下今日启程,特来相送。
"楚清菡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却掩不住眼中的不舍。萧煜珩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队伍,
拉着她进入长亭。亭内石桌上,碧竹早已备好酒菜。"清菡..."萧煜珩刚开口,
就被楚清菡制止。"殿下先用些酒菜吧,路途遥远,需保重身体。"她为他斟了一杯热酒,
指尖微微发抖。萧煜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化作一片灼热。
他凝视着楚清菡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你脸色不好,可是又病了?
"楚清菡摇头:"只是昨夜没睡好。"她勉强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
"这里面有我抄写的《金刚经》,可保平安。还有..."她声音低了下去,
"我的一缕头发。"萧煜珩接过荷包,珍而重之地贴胸收好,
随即解下腰间一枚龙形玉佩:"这是我周岁时皇祖父所赐,今日赠你。待我归来,
必携婚书登门。"楚清菡接过玉佩,触手生温。她忽然想起什么,
从颈间取出一条红绳系着的钥匙:"这是我院中梨花树下小箱子的钥匙,
里面放着我这些年的诗稿...还有你写给我的所有信笺。若我..."她顿了顿,
"若有什么不测,请殿下取走保管。"萧煜珩眉头紧锁:"何出此言?
""近日总觉心神不宁。"楚清菡望向远方,"父亲和兄长在北境打了胜仗,
却迟迟未得召还。朝中又有流言...""我会尽快查清盐税案,早日回京。
"萧煜珩握住她的手,"我已安排莫风留在京城,若有急事,可去城南药铺寻他。
"远处传来催促的号角声,萧煜珩的随从显然等急了。"去吧,别耽误了行程。
"楚清菡强忍泪水。萧煜珩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楚清菡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用力点头,不敢开口,
怕一说话就会哭出声来。萧煜珩翻身上马,最后看了她一眼,策马奔向队伍。
楚清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碧竹轻轻扶住她:"**,
回吧。"楚清菡木然点头,手中紧握着那枚龙形玉佩,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回到楚府,楚清菡径直去了后院梨树下。春寒料峭,梨树还未开花,
只有零星几个嫩芽。她蹲下身,挖开树根旁的泥土,露出一个小铁箱。
这是她十岁时和兄长一起埋下的"宝藏",如今里面装着她最珍贵的东西。打开箱子,
楚清菡将萧煜珩给她的所有信笺重新读了一遍,然后小心地放回去,锁好。
她没有将诗稿放入——那些思念成疾的文字太过危险,还是随身携带更为稳妥。"**,
夫人找您。"碧竹在院门外轻唤。楚清菡匆忙掩埋好箱子,整理衣衫去见母亲。
楚夫人正在佛堂诵经,见她进来,放下念珠:"清菡,你近日可有收到你父兄的家书?
""三日前收到一封,说战事顺利,不日将凯旋。"楚清菡回答,"母亲可是担忧?
"楚夫人眉头紧锁:"今日赵夫人来访,言语间颇为怪异,说什么'将门难免阵前亡',
又说'女子当以夫家为重'..."她握住女儿的手,"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楚清菡心头一紧。赵夫人是赵丞相的正妻,突然来访又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绝非偶然。
"母亲别多想,父亲和兄长英勇善战,定能平安归来。"楚夫人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对了,林**今日又派人来问你是否参加下月的诗会。""我近日身子不适,不想去了。
"楚清菡现在对林月蓉充满了戒备。那消失的几页诗稿,还有那可疑的桂花香囊,
都指向一个她不愿相信的事实——多年的闺中密友,可能是赵家的眼线。回到闺房,
楚清菡开始整理自己的诗稿。这些年来,她写下无数诗词,而最近半年的作品,
几乎全部与萧煜珩有关。她挑选了几首最含蓄的留下,其余准备烧毁。
正当她将一叠诗稿投入火盆时,门外传来碧竹惊慌的声音:"**,宫里来人了!
"楚清菡心头一跳,匆忙将剩余诗稿塞入袖中,推门而出:"怎么回事?
""说是...说是老爷和大公子通敌叛国,已经被押解回京了!"碧竹脸色惨白,
"禁军包围了府邸,所有人不得外出!"楚清菡双腿一软,扶住门框才没跌倒。通敌叛国?
这怎么可能!父亲和兄长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前院传来嘈杂声和哭喊声。
楚清菡强自镇定,快步走去。只见一队禁军已经闯入,
为首的太监正在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楚灏、副将楚明远私通北狄,
证据确凿,着即刻收押天牢候审。楚府一应人等禁足府中,不得擅离,违者以同谋论处。
钦此。"楚清菡跪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心里。
证据确凿?什么证据?父亲和兄长现在如何?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宣读完毕,禁军开始搜查府邸。楚清菡和母亲、八岁的幼弟被软禁在内院,门外有侍卫把守。
"母亲,这一定是诬陷!"幼弟楚明轩哭着说,"父亲和大哥不可能通敌!
"楚夫人面色苍白如纸,却强作镇定:"轩儿别怕,清者自清。皇上圣明,
定会还你父兄清白。"楚清菡握紧袖中的诗稿,忽然想起萧煜珩的叮嘱。
她悄悄唤来碧竹:"你设法溜出去,到城南回**铺找一个叫莫风的人,告诉他楚府出事了。
"碧竹面露难色:"**,府门有禁军把守...""从后花园的狗洞出去,
那里或许还没被发现。"楚清菡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交给她,"把这个给莫风看,
他就知道是我派去的。"碧竹含泪点头,将金簪藏入鞋底。
楚清菡又叮嘱:"若见到六皇子的人,告诉他...告诉他诗稿在梨树下。"夜幕降临,
楚府一片死寂。楚清菡站在窗前,望着被火把照亮的院墙。父亲和兄长此刻在何处?
是否受了酷刑?萧煜珩是否已经得知消息?一个个问题折磨着她,却无人能答。
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天。忽然,窗棂上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楚清菡警觉地望去,
只见一个纸团从窗缝中滚入。她急忙拾起展开,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证据伪造,勿忧,
已派人南下。"没有署名,但楚清菡知道这一定是莫风传来的。她将纸条烧毁,
泪水模糊了视线。萧煜珩远在江南,就算日夜兼程赶回,至少也要半月。
而父亲和兄长的性命,还能等那么久吗?---天牢最深处,楚灏将军被铁链锁在墙上,
身上血迹斑斑。对面牢房里,楚明远的情况更糟,已经昏迷不醒。"楚灏,何必硬撑?
"赵丞相的心腹赵德站在牢门外,手中把玩着一份认罪书,"画了押,至少能保你妻女性命。
"楚将军抬起头,眼中怒火燃烧:"赵德,你赵家陷害忠良,必遭天谴!
"赵德冷笑:"天谴?如今这天下,赵家就是天!"他凑近铁栏,"告诉你个好消息,
你女儿那些情诗,已经呈给皇上了。六皇子勾结边关大将,意图不轨,这罪名...啧啧。
"楚将军猛地扑向铁栏,铁链哗啦作响:"你们把清菡怎么了?!""暂时没事。
"赵德阴笑,"不过若你再不画押,就难说了。你那小儿子才八岁吧?天牢里的老鼠,
最喜欢小孩子的血肉了..."楚将军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良久,他低下头:"给我笔。
"赵德得意地笑了,将认罪书和笔递进去。楚将军颤抖着手,在纸上画了押。
"早这么识相多好。"赵德收起认罪书,"明日朝堂上,记得按这上面的话说。
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笑着离去。楚将军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他知道,
这份认罪书不仅会要了他和儿子的命,还会连累萧煜珩,甚至可能毁掉女儿的一生。
但为了妻小的性命,他别无选择。---楚府内,楚清菡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
府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她扑到窗前,只见一队禁军闯入内院。
"奉旨查抄楚府!所有人即刻押往刑部候审!"楚清菡的心沉到谷底。查抄府邸,
这意味着父亲已经...她不敢想下去。禁军粗暴地将楚夫人、楚清菡和楚明轩押出府门。
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楚将军通敌卖国...""平日里装得忠君爱国,背地里...""可怜那楚**,
才貌双全,这下怕是..."楚清菡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抬头挺胸,
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落泪。就在这时,她瞥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月蓉。
昔日好友此刻站在赵府马车旁,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林月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活该。"楚清菡如遭雷击,
这一刻终于明白,从诗稿到香囊,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她,天真地走进了这个陷阱,
还连累了父兄和萧煜珩。禁军推搡着她上了囚车。铁链加身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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